《[网球]高山流水》丛余

96、U17集训序章

　　进入十一月，立海大一二年级的休学旅行结束，网球部回到正轨。而今年的大功臣三年级们又得马不停蹄地参加另一项集训——国家U17集训。
　　“好累啊。”丸井这些天十分憔悴，被数学折磨的。一想想真要去封闭集训，回来之后还得补功课……
　　也只有“能天天和幸村一起玩”才能弥补他躁郁的心情了。
　　但丸井比不上另一位。
　　切原惨兮兮地趴在桌上。没错，他也要补功课，还比丸井多四门！
　　再加上网球部里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得他拍板。啊，该庆幸他省去了出主意这一环节吗？
　　脑壳疼，比被副部长敲了还疼。
　　也不知道他还能叫多久的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
　　“赤也怎么了？”幸村路过切原，碰一碰裙带菜般的黑发。
　　“没事！”切原立即挺直了背，表示自己元气满满。

　　“呵呵。”幸村坐下后从手账夹页里抽出信封，朝大家扬了扬，“今天刚收到的U17集训征召函。”
　　“名单我报一下：幸村精市、神木佑、真田弦一郎、柳莲二、切原赤也、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丸井文太、杰克桑原、平川彦。”
　　平川是幸村跟藤原桑联系之后，让他跟教练提议后加的名额。平川之前在男单冬季和春季赛的表现很出彩，所以教练组也同意了。幸村扫视一圈，继续：“以上10人，这周土曜日出发前往指定地点。网球部这段时间暂时由相武管理。”
　　“是。”
　　“另外，每个学校还可以推送一名志愿者前往，有愿意的吗？”
　　……
　　“没有就算了。”幸村满意地合上手账，“以上。”
　　“就这样？”
　　“文太还想我说什么？”
　　“额……”日常口号「立海没有死角」呢？
　　“puri，那我们就散喽？”
　　“嗯，解散。”幸村整理好资料起身，“这里就交给赤也了。”
　　“放心啦，幸村部长！”
　　“……”幸村心里有些无奈。

　　丸井在校门口跟要去看电影的杰克道别后，默默去了海边。
　　淡红色的泡泡糖，被吹成拳头那么大，最后破掉，收进嘴里。
　　[熟悉的红色。]以前几乎每个傍晚，都在这样看似即将落幕的夕阳照应下回家。可真的要结束时，回家的时候反而看到鱼肚白般的天空。
　　以前幸村偶尔有了兴致，会来海边做特殊训练，比如沙滩长跑、沙滩控球、折返跑，甚至学横向滑步。
　　累到毫无形象地躺在沙滩上，不过沙子软软的，又因为一天的照射，暖暖的。比冰凉的硬地舒服。
　　好像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
　　三年很长啊……很庆幸和幸村在同一届。
　　共同的三年。
　　耳边传来沙沙声。
　　“piyo.”
　　“雅治。”
　　仁王坐在丸井左边，也朝海的尽头看去。
　　满目的红光。
　　“是不是习惯了？”
　　“什么？”
　　“幸村。”
　　“哈？”
　　“他在眼前，又在背后。”
　　“噗……”丸井笑了，仁王还是老样子。但这次他懂。
　　在眼前引领着、被大家追逐着；在身后支撑着、催促着。
　　“我知道有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丸井把刘海掀上去，眼前的红光渐渐模糊，“只是想尽量推迟一点。”
　　一阵阵海风与银蓝发丝嬉闹。
　　“我有说过幸村爱玩吗？”
　　“没有。”
　　“那现在说了。”
　　“切，你想说什么？”
　　“幸村比我们小一岁哦。”
　　“……是哦。”浓重的鼻音，还哼哧哼哧，“是哦……小一岁呢，跟赤也一样大诶。”也是中二、爱玩的年纪。
　　“他的责任已经结束了，所以……试着去习惯吧。慢慢习惯。”幸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辈子站在他们最前面，说：我们立海没有死角。
　　一个人在意自己已经很累了，哪能在意那么多人一辈子呢？
　　“我知道！我也想…慢慢转变回来…三年前的样子。可是，啊——让我再在U17跟他一段时间嘛，真是的。”
　　“让我想想幸村会怎么说呢？咳咳~大家，在这场世界级的赛事集训里，我们王者立海也要做到没有死角，谁要是没进正选梯队，要灭五感的哦。”
　　“哈哈哈……哈哈。”边吸鼻子边不明所以地强笑。
　　“我没事啦，就是想跟幸村多玩一阵子。”
　　“所以连今天的限量都没想起来。”
　　“嗷！SweetS今日份的泡芙！”
　　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银蓝发依旧在与初冬的风纠缠着。
　　“puri.”

　　晴朗的土曜日，10人都简简单单地背包出发，其余大件行李已经提早被托运走。
　　在远远看到不知在哪个深山老林的训练营大门，幸村突然停下脚步，将立海一行带向旁边的树丛。
　　“幸村？”
　　真田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幼驯染想做什么。
　　“之前忘了和大家说这次集训的必需品和不必要用品，所以，”幸村笑吟吟地放下包，“来一个个检查吧~”
　　“什么！”叫得最响的就是切原，他飞速捂住自己的背包，跟受了委屈似的，“部长——”
　　幸村故作惊讶：“哦？难不成赤也带了什么不该带的？”
　　“我……”一头黑发宛若被晒瘪的裙带菜。
　　万万没想到！
　　是故意的吧？！

　　欲盖弥彰的切原成为众人第一个检查对象。
　　“太松懈了！”中气十足的怒喝惊散树林里一群鸟兽。
　　“辣条、糖豆、干脆面、辣肠……”包直接被柳拿走，微弱的反抗掀不起一丝浪花，包的主人像个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即将被训的孩子。
　　“辣烧鳗鱼干、腌渍章鱼条…游戏机！”
　　“整发料，还有一些垃圾。”柳面无表情地把几个揉乱的碎纸团从包底拿出来。
　　“游戏机包得倒挺严实。”剩下的就是网球用品了。
　　“我有袋子。”在切原一脸肉疼中，大部分零食都被柳毫不留情地没收。游戏机被真田没收。
　　切原在收获轻了至少60%的背包，以及真田的一拳、丸井的按头一掌、仁王朝脸颊的一戳后，差点没哭出来。
　　[呜呜呜，副部长好坏……连游戏机都不让带。]
　　殊不知某位“起因”在一旁看热闹看得相当开心。

　　“下一个，平川。”
　　“是。”平川乖乖把包给真田。
　　“《双打教程》？”
　　“我觉得有必要，这本是神木前辈推荐的。”
　　“小零食…记得别给赤也。”
　　“还是我没收了吧。”柳觉得按平川对切原听之任之的日常，悬。
　　“御守、小人漫画卡？”
　　“唔……”漫画卡是瞒着父母收集的。
　　“其它都是网球用品，结束。”

　　“好了，下一个，文太。”
　　“到我啦？呐。”
　　“小猪丸井。”
　　“……哼。”有本事等会儿别来他这蹭吃的！
　　徐佑见真田拿出第9种点心，小声和幸村咬耳朵：“有点担心文太每天的糖分摄入……”
　　“除了吃的就是喝的。”
　　“《野外食材鉴赏》？这倒不错。”真田中肯地评价，“还有MP3和蓝牙耳机…网球用品。完毕。”
　　“甜食的话，文太尽量少给赤也。”
　　“哦哦。”丸井赶忙答应，生怕柳把他这包也没收走。

　　“下一个，杰克。”
　　“手表？不戴着吗？”
　　“啊，戴着不舒服。”其实是不想手腕上遮出一块白。
　　“这是？”
　　“护身符。”
　　“了解，嗯……可以了。”

　　“下一个仁王。”
　　“我自己拿。”
　　“呵呵，随意。”幸村知道仁王的性子。
　　“口香糖？”
　　“真田别拉到头，里面有玩具虫！”显然中过招的丸井。
　　“还有呢？枪？”
　　“那天的水枪啊。”柳生推推眼镜。
　　“这是什么？木偶？竹条还是竹签？”
　　“自己玩玩的。”仁王不紧不慢地从包里往外掏，“这个。”
　　“黄纸符？你带这么多干什么！除妖吗？”
　　“puri.”
　　“一个盒子？”真田打开，里面又是盒子。
　　……
　　“没了？”
　　“没了。”
　　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真田往包里看看，还真空荡荡的。
　　“结束。”
　　幸村不动声色地也往包里探一眼，和仁王的视线对上几秒，莫测地一笑，扭头。

　　“下一个，柳生，可以吗？”
　　“可以。”柳生打开包。
　　“折叠伞，嗯，很实用。”真田脸色缓和很多，“钢笔和便携墨盒……怀表、手帕。”
　　“还有书诶，柳生你不嫌重吗？”
　　“闲暇的时候方便阅读。”
　　“带那么多手帕干什么？”
　　“手绢收集癖吧？好像都是老古董哦。”
　　柳淡定反击：“仁王君的包里不比美纱的花样少。”美纱是柳生的妹妹，喜欢收集很多小玩意儿。
　　“puri.”

　　“下一个，莲二。”
　　“笔记本，比柳生还夸张。”整整齐齐从37号到59号。
　　“需要时刻具备对数据的分析能力。”
　　“折伞、梳子、润唇膏、太阳能充电器……一些日常用品。”
　　“还有俳句词片。”
　　“挺无趣的。”仁王兴致缺缺。
　　“结束。”

　　“下一个真田。”幸村接过真田的包，“呵呵，蛮重的。”
　　“面下？集训营里应该没有练剑道的地方吧？”
　　“咳。”
　　“打火机？还是铁盒款的。”
　　“野外必备。”
　　“奇奇怪怪的东西。”
　　真田立即梗着脖子跟仁王争辩：“你没资格说我！”
　　“笔记本、外伤喷剂、一盒甘梅……《珍奇图鉴战国篇》？”
　　“这个是……”
　　“好了不用解释了。”幸村忍着笑拿出一块石头，“这个？”
　　“院子里的石头，爷爷说经常带在身边会有灵气。”
　　“……结束。”

　　“下一个，佑君。”同样由幸村检查。
　　“哇，是真的剑吗？”
　　“看起来品质很好。”做剑鞘的木头色泽油亮。
　　“以前朋友送的。”
　　幸村多看了两眼，没抽剑出来。
　　“饼干盒、消毒纱布、笔记本、软毛笔、录音笔？这是什么？窃听器？”
　　仁王眼里放光。
　　“……小型放音器。”
　　“《野外求生技巧总汇》？”幸村有点想笑。
　　“嗯，听说这里的训练不太正统。”还是在森林里面。
　　“puri，这是什么？”仁王摸出一根小小的不规则钢条。
　　“……”总不能说这是撬锁的吧？

　　“最后是我的。”幸村的包由真田检查。
　　“维生素片、笔记本、手账、铅笔袋、素描画板…折扇？”现在是冬天吧？
　　“佑君的礼物。”幸村淡笑。
　　“《家居装潢艺术》？”
　　“puri，跟网球完全没关系吧？”
　　“无聊的时候看一下。”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