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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得深,揍得狠 ...

  •   孙管家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给沈懿。
      沈懿气得要死,账本狠狠摔在桌子上,气势汹汹迈着大长腿朝着府外走。

      谷丰急急进门,颇有救火的架势,扯着嗓子大喊,“掌柜的,不好了……哎呦……”
      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冲进来的人一脚踹去一旁,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嚎。

      瘟神已杀至眼前,杨洛安吊儿郎当瞥他一眼,笑着揶揄,“呦,金子凑齐了,沈老板来给我送钱了?”
      沈懿冷笑着走近,“金子先不急,咱们,先算算旁的账!”

      沈懿一只手慢悠悠搭在六方椅的扶手上,突然狠拽了一把,将椅子上坐着的杨洛安转到自己面前。
      杨洛安起身,却被强行按坐回椅子上,沈懿的手像锁在他脖子上的枷锁,大力掐着他的脖颈。

      他使劲去推,去掐,却挣脱不得,开始骂骂咧咧,“沈懿,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有病去找兽医啊,找我做什么!”
      沈懿弯腰贴近,直勾勾地瞧着他因过分恼怒而涨红扭曲的脸,皮笑肉不笑,眉宇间翻滚着腾腾杀气,“听说,卖我大米那日,你往府里运了不少冰块?”

      那张美如神祇的俊脸就在咫尺之间,两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交缠。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死盯着他的脸,带着探究、审问,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直击灵魂,窥探出他做下过的龌龊事。

      像是上位者在审问蝼蚁,带着威压。
      这让杨洛安很是不爽,恨恨地瞪着他,语气欠欠的,“这炎天酷暑的,我库房里那么多蔬果牲肉,不冰镇如何储存?我用点冰块而已,一没偷二没抢,这你都要管?”

      谷丰在一旁弱弱插嘴,“就是,我们杨家,家大业大的,用点冰块怎么了?”
      沈懿一个眼刀扔过去,带着凶狠和警告,谷丰吓得立马双手交叠捂住嘴巴。

      他扭过头来,继续逼问,胸腔一震一震的,掺着怒意的笑从喉咙里溢出来,给人带来毛骨悚然的寒意,“我仔细想了一下,你将冰块掺进米里了是不是?”
      这样一来库房里的货物缘何会遭水泡,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日杨洛安要开袋让沈懿验米,沈懿自认为杨洛安就算是再蠢也不会将劣质米大喇喇摆在米袋上层,于是便拿铁钎子重点验了米袋中部和底部。
      没想到杨洛安老奸巨猾,便是吃准了他这点,直接将冰块掺在最上层,真真是歹毒至极。

      杨洛安故作思考状,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又学到了,“米还能掺冰块里?沈老板不愧是奸商啊,杨某佩服!”
      “你还在跟我装蒜?”见她装傻充愣,沈懿手指收紧,眼睛通红,状若癫狂,“你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吗?你缺不缺德?”

      杨洛安被掐得面红耳赤直咳嗽,颈部经脉突突直跳,照旧死猪不怕开水烫,梗着脖子丝毫不惧,“证据呢?”
      明知他拿不出证据,偏偏问他要证据,这让沈懿更气了。

      沈懿坏笑着,“不是要证据吗,咱们换个地方详谈!”
      杨洛安知道他这是在威胁恐吓,想要再将他带走揍一顿,气得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想到上回被沈懿那样欺负,旧仇叠新恨,整个人发了狠。

      他一脑门撞在了沈懿的鼻子上,趁着他吃痛松手之际屈膝,抬腿,踹出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沈懿反应极快,及时按住,顺势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颇有投怀送抱的意味。

      他轻佻地挑起杨洛安的下巴,盯着他的眉眼,那么精致晃眼的五官,不做个女人都可惜了,怎么偏偏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一肚子算计的娘娘腔呢,对此沈懿颇感遗憾,感觉这幅容貌都糟蹋了。
      杨洛安又气又恼,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唇上。

      沈懿笑着抹去唇上殷红的血,比变态是吧,他奉陪!突然低头,更凶更狠地咬了回去。
      一边唇瓣被咬住,杨洛安痛得龇牙咧嘴泪眼汪汪,“你这疯狗,给我撒开!”

      沈懿不松嘴,杨洛安薅着他的头发不松手。
      两个人铆足了劲,两败俱伤,不死不休。

      两个大男人打架,用的不是拳头,竟然是互咬对方的嘴。
      谷丰咬着拳头,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两个人,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会被咬。

      沈懿擦去嘴上的血,瞧着杨洛安高高肿起鲜血淋漓的唇,心里痛快多了,难得做出了让步。
      “那二百两金子一笔勾销,你再赔我一部分货物损失,其余的我便不追究了,怎么样?”

      杨洛安疼得倒吸冷气,狠狠地拧上了沈懿胸前的肉,尽管隔着衣服,两手却是准确无误地掐住了那两点红,带着报复的意味,一再用劲。
      “沈老板这也没有谈生意的诚意啊!这样吧,今日午时两刻,望月楼天字第一号雅间,咱们详谈。”

      沈懿毫不示弱,拧上他腰间的软肉,以示回敬,笑着应下了。
      谷丰客客气气将沈懿送出门。
      杨洛安大拇指和食指捻着胡子笑得猥琐,“嘿嘿嘿,不弄你我就不叫杨洛安!”

      沈懿早早等候在望月楼。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杨洛安,而是一个发髻上插着牡丹花的胖女人。

      杨美丽一看杨洛安果真没骗自己,给她约的真是位绝世美男。
      那人一身烈烈红衣,春花般肆意浓艳,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头戴玉冠,一半头发束着高高的马尾,另一半头发垂在肩后,其中一绺混着金线编了三根三股辫,上面还点缀着金铃。
      简直就是男狐狸精。

      杨美丽感觉自己被勾了魂,盯着他咬着拳头笑得花痴。
      沈懿瞧着面前的女人鸭梨脑袋屁股脸,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睁不开,盯着他瞧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不由得皱了眉,略带不悦,“杨洛安呢?”

      杨美丽含羞带怯搅弄着自己的袖子,迈着小碎步款款走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低着头只敢偷偷瞧他。
      “安弟有事来不了,特意让我来陪你。”

      店小二递上来一封书信,随后逃命似的退出去,咔哒一声从门外上了锁。
      沈懿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所有的窗皆被钉死。

      他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狗东西,不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吗?
      娶了我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往后生意场上也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了,二百两金子就当是给我姐添妆了。】

      好个杨洛安,又算计他!他气得面目扭曲,止不住地咳嗽。

      杨美丽立马投怀送抱,坐在沈懿腿上,拍着他的胸膛替他顺气,趁机隔着衣服揉着他的胸肌。
      呦,还挺结实的呢,怎么办,更爱了呢。

      沈懿决定好好报复一下杨洛安,坏笑着,“喜欢我?”
      杨美丽狂点头,见他对自己并不反感,以为他对自己也有意,继而大胆起来,闭了眼睛噘着嘴就要亲他。

      虽然他一向不打女人,但是这回他是真忍不住了,再不动手就真的要被轻薄了。
      沈懿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力道大到将人直接从自己怀里抽飞了出去。

      杨美丽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被打蒙了,捂着脸可怜巴巴地瞧着他,一脸诧异、不解,美男这么暴力的吗?

      沈懿对于打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现场为杨美丽作了一首打油诗,以表此心。

      “打是亲,骂是爱。
      活到老,揍到老。

      爱得深,揍得狠。
      爱得重,打得痛。

      早晚打一打,爱意不会垮。
      没事揍一揍,健康又长寿。”

      杨美丽瞳孔震惊,这是什么变态发言。

      沈懿揉着方才被震麻的手腕,继续道:“既然你真心喜欢我,应当能容忍我打女人的小癖好吧?”
      杨美丽直接问号脸。

      “实不相瞒,沈某娶过八房妻子,打死四房打瘫四房,臭名昭著,以至于大漠那些女人都不敢嫁给我。”
      “还好杨小姐你慧眼识珠,我沈某以后又可以享受关上房门打女人的乐趣了。”
      “我看杨小姐体格健硕,应当挺抗揍的,要是杨小姐不介意,沈某愿意娶你过门。”

      杨美丽整个人都不好了,哆嗦着身子偷偷摸摸往外爬,心里暗骂,麻蛋的,她只是好美色,罪又不至死。
      她只是想找个男人,又不是想找死。和小命比起来,男人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沈懿还在狗叫,“放心好了,沈某绝对专一,只会娶你一位,也只会打你一位。”
      这简直就是在世阎王啊,杨美丽爬得更快了,觉得这人就是个衣冠禽兽,家暴女人,还克妻。

      好不容易爬到门边,结果扒着门缝拽不开,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急出了一身冷汗。
      沈懿突然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杨小姐,咱们几时成亲啊?”

      杨美丽头皮发麻不敢回头,声音发抖,“我说我走错门了,你信不信?”
      沈懿笑得花枝乱颤,“阴差阳错,更能说明咱们命中有缘,不是吗?”

      俊脸越逼越近,杨美丽只觉惊恐,全身冷汗涔涔。
      她一把推开沈懿,用身子撞开房门便跑。

      杨老爷见爱女哭哭啼啼捂着脸跑回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拿开她捂着脸的手,看到她白皙的面皮上顶着一个硕大鲜亮的巴掌印,顿时气得眼前一黑,“谁干的?”

      杨美丽再也绷不住了,哭得更大声了。
      恰巧沈懿此时寻上门来,客客气气行礼,“杨老爷,沈某对杨小姐一见钟情,诚心求娶。”

      杨老爷一听顿时乐开了花,一口一个“贤婿”喊的亲热,拉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反悔再跑了。
      对于沈懿这个长得板正的小伙子他是越瞧越满意,不容易啊,自己家这坨牛粪终于找到愿意插在上面的鲜花了,他一脸的欣慰,恨不得仰天大喊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杨美丽哭嚎声更甚,“爹,就是他,打我!”
      沈懿不以为然,“那些都是夫妻情趣,适应适应就好了。”

      杨老爷笑容僵在脸上,一脸活见鬼地瞧着沈懿,结结巴巴开口,“什、什么叫适应适应就、好了?适应被你打吗?你还打算一直打她?”

      杨美丽打着哭嗝,给杨老爷念了沈懿做出来的浑球诗。
      “打是亲,骂是爱。
      活到老,揍到老。

      爱得深,揍得狠。
      爱得重,打得痛。

      早晚打一打,爱意不会垮。
      没事揍一揍,健康又长寿。”

      每念一句她就崩溃几分,哭得暴雨倾盆无助可怜。

      杨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可不是给你当沙包打着玩的。”他一脸厌恶,“这桩婚事我不同意,赶紧走走走!”说完便将人往外推搡。

      沈懿直接开始耍无赖,“欠你们府上二百两金子,就算是把我拆了也凑不出那么多,我思来想去,就以身相许吧。”
      “杨小姐长得挺合眼缘的,我并不反感。我决定倒插门了,以后你们杨家的家业分我一半作为聘礼就行!”

      好家伙这是装都不装了,还没进门了就先觊觎上家业了!
      杨老爷感觉沈懿那算盘珠子都崩他脑门上了。

      沈懿趁热打铁,直接跪地磕头,“爹!”
      杨老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活活呛死,咳得眼冒金星,恍惚间瞧见了沈懿过门之后不光打杨美丽还打自己,指着自己鼻子痛骂老登。

      杨美丽哭得近乎崩溃,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沈老爷的胳膊,“爹,嫁给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沈懿不依不饶非要娶杨美丽,任杨老爷好赖话说尽,怎么轰都轰不走。
      这下杨老爷也崩溃了,父女俩抱头痛哭,只觉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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