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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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之外。”程灵素狠狠地掐了一下小臂上的痛穴，令逐渐混沌的神智重新归位，“我们方才经过的一块沼泽区边缘有一种浅黄色的三瓣花，可解我中之毒。”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般地说着。
杨逍心神一震，不假思索地回道，“好，我立刻去取！”
他的轻功很好，几乎是一弹指的功夫，他就奔出一里，去十里之外取一株花的来回与他绝不会超过半柱香的功夫，只是他行至不到二里之地便戛然止步而返。
因为杨逍明白，他被程灵素骗了。
他不知道十里之外是否有沼泽，也不知道浅黄色的三瓣花是否存在，但是他突然想到程灵素被挟制着走来的时候，林小茹为了防他救人，令那些黑衣人几乎围了她一圈，以她的身高，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精致，更不要说一株小花了。
——所谓的解药，不过是借口让他离开的谎言。
杨逍当时的心神极其紊乱，又因为难以抉择而陷入两难的境地，而程灵素提出的解药能够将他从这种境地里解救出来，所以他之所以被骗一半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另一半则是因为自己想要逃避。
俊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心想，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怎么了？不管小的，还是大的，都厉害极了，也真是难为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骗他。
不过这一趟折腾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益处，至少迫使他作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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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离开之后，程灵素紧绷着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下，但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神智又因为药物的侵蚀而昏茫，她继续掐着痛穴，但是随着药效的渗透，她能够得到的清醒已所剩无几。
需要作出选择的人又何止是杨逍？
程灵素从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妆镜台前坐下，台上除了一面双掌大的铜镜之外，还有一株紫檀木的匣子，她抖着手指花了比平日里多出五六倍的功夫才打开了匣子，匣子里放着几支发叉珠花，她随便拿了一支金钗，连上面的花纹都没有看到便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她不想要任何人来救她，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杨逍。
就在程灵素举起金钗对着自己的心脉之时，关上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劲气紧接着击中了她的右手，令钗子从手中脱落。
程灵素知道自己骗了杨逍太久，却没有想到他回得如此之快，但是她的决意并没有改变。
“出去！”她一边厉声呵斥，一边又从匣子里抓起一根银钗。
“别这样。”青年身姿如风，一眨眼便立在了她的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程灵素抬眼看他，原本充满神采的一双眼眸聚集着暧昧而氤氲的雾气。
“对不起。”这低沉里声音里既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懊丧，又透着一股决然而然的坚定。
少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本能地作了攻击的反应，那支细长而尖锐的银钗在挣扎之中划过了青年的手背，一道带着血的伤痕映入她的眼中。
“你没事吧？”程灵素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钗子，惊慌失措地将杨逍的手拉到眼前，“对不起，我——”
“我没事。”杨逍反握住她的手，“刚才我在想，要是我真的没有发现这是一个谎言，等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你的尸身了？那个时候，我突然很害怕。”
他看着她，墨色的眸曈像是深海中涌动的旋涡，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被卷入其中不断沉没。
“我杨逍一生之中，除了失去亲人的那一刻，从未再如此害怕过，我怕你死，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余生只能够通过回忆来想念你。”
所以，他作出了决定。
“灵素。”他紧紧地抱着了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抱怨，“这都要怪你自己不好，你说天底下那么多的男子，你为何偏偏惹了我？你知道的，我不是君子。”
他突然出手，点住了她肩上的麻穴，令她一下瘫软在他怀中，他将她抱到了床榻之上，将纱幔散开。
程灵素闭上了双眼，眼角有泪水滑过。
她心想，这个男人真是个傻瓜。
杨逍以为她是在害怕，一边用指尖擦拭她的眼角，一边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别怕。今日之后，我的性命，你随时来取。”
青年看上去十分冷静，但是他身上透着的却是一种无法掩藏的悲哀，因为他知道对程灵素这样的姑娘而言，今日之举，便是永远断送了自己与她的缘分。
在用尽全力去支撑处冷静淡然地表象之下，只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如果他伤害了她，就会用失去她的心。
但如果不伤害她，就会用失去她的人。
杨逍别无选择。
微颤的手伸出，少女的衣带被解开……
“杨逍。”双眼紧闭的程灵素突然出声，用一种近乎认命般的语气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杨逍的手一滞，震惊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欺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