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混混后我只想发财》橘子味哇哈哈

86、媒婆上门

　　今年是石立春第一次下场。

　　自他开蒙以来，到如今也不过两年余，且来京城之后，石路青虽提过送他去学堂，但石立春明确拒绝了，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清净些。

　　石路青思及昌河县学堂对商户的歧视，京城学风盛行，随便跺跺脚又能踩到几个读书人，只怕歧视更严重，也就没坚持送他去。

　　而公孙商也被公孙卿正管束着，不许他再离京，石路青和公孙商一合计，两人合伙办了个私塾，专收商户子弟，石立春就是私塾内的第一个学生。

　　现下，他成了私塾第一个秀才。

　　“恭喜！”甘荣笑着道喜，“你家当真是人才辈出。”

　　石路青七岁中童生，而石立春今年年方九岁，就中了院试头名。

　　石路青笑了笑，大大方方接下夸奖，“于读书一途上，立春的确比我要专一许多。”

　　若论聪明，原主玩玩耍耍，大部分心思都没放在读书上，却也能中个童生，而石立春天分不如原主，蒙学也晚，但凭自己努力，也走到了秀才。

　　至于日后能不能中举人，中进士……石路青现下不敢说大话，但心底却是认定了石立春能达到的。

　　因为这小孩心志太坚定了，下了决心便一定要做到，这等人，向来能成大事。

　　“唉，”甘荣面露遗憾，“若是你当时没被石砚文那奸人所害，没准你我现在都一起共事了。”

　　石路青眨了眨眼，“那可能……就没现在的昌河县了。”

　　甘荣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是他想岔了，世上哪有两全其美好事，他得了个足智多谋的好友，怎么还能对石路青未能科举而念念不忘。

　　二人说话间就走到了大门处，门外挤挤挨挨站着好些听见石立春中了院试来凑热闹的邻居，见石路青出来众人声音更大，撩开嗓子就喊：“石公子，你家立春脑袋怎么长的，才九岁就中了秀才，不像我家的不孝子，十三四岁了，还跟个皮猴似的，童生都考不上。”

　　这是逮着机会过来讨教教育方法呢，石路青心知肚明，拱手回道：“没甚特殊，无非是先生学识渊博，且尽心尽责，立春自己勤奋努力，加上一点运气，才成了秀才。”

　　他还想再说两句谦虚话，结果众人只听进去了前半截，抓着学识渊博的先生不肯放，“石公子，敢问立春在哪里进学？”

　　石路青和公孙商合办的私塾无名气，来的学生少，公孙商又老是嚷嚷着学生太少，他闲着无事，石路青想到这，便如实道：“在城北的长清私塾。”

　　众人得了答案，有动心的，已经悄悄退去寻过去了，只余下些纯粹瞧热闹的，石路青散了一堆沾喜气的铜钱出去，才算是把人给送走了。

　　甘荣旁观完一切，好奇问道：“长清私塾的先生如何？”

　　凭心而论，公孙商的水平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石路青也没谦虚，当即夸赞道：“相当不错。”

　　甘荣也动了心，美滋滋道：“那我也让我儿去那试试，正好回到京城，还没寻书院。”

　　思及子孙大事，甘荣也按捺不住，匆匆向石路青告了别，就往城北走。

　　石路青：“……”他好像给公孙商招了大多学生了。

　　这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搁至脑后了，因为公孙商本就怀揣一颗教导之心，学生越多，他怕是越高兴。

　　翌日

　　石路青拟好衣裳铺子交接的文书，又把几个铺子的房契拿了出来，就等着楚念槐上门。

　　结果左等右等，没迎来楚念槐，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媒婆。

　　石刘氏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去，殷殷切切地领着媒婆进了门，疯狂地给他使眼色，“路青，这是李大娘。”

　　李大娘手上牵成的红线没有一千都有五百，号称是京城最著名的媒婆，名声大到石路青都曾耳闻，近年来石家水涨船高，石路青身为当家人，也被李大娘做过几次媒。

　　可石路青统统拒绝了，甚至还与石刘氏促膝长谈道，表明了他暂时不想成亲的想法，石刘氏虽不理解，但经一番纠结后还是遂了他去。

　　今儿怎么又引了媒婆过来。

　　石刘氏笑得眯了眼，巴巴地压低声音叮嘱他，“路青，这次介绍的姑娘可不一样，准包你满意。”

　　李大娘做惯了媒婆，此刻也没甚生涩，脸上挂起笑就夸起石路青来，“多日不见石公子，石公子还是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李大娘……”石路青知道如果让她夸下去能夸一炷香都不带停的，更何况还有石刘氏在一旁捧哏，两人能说到一个时辰去，他索性直奔主题，发问道：“今日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好事呗！”李大娘甩了甩手上的红手绢，满脸自得，“我进哪家的门，哪家就有喜事，这传统，石公子你不知道？”

　　毕竟促成了几百对男女成亲，李大娘自然有这个底气。

　　不过她这话也不是质问，只是寻常夸耀了一把自个儿的“功绩”，她紧接着就捏了捏手绢，故意调高语气，吸引石路青的注意力。

　　“石公子，这次的姑娘，你恐怕想都想不到。”她环视一圈屋内，石家的房子在京城已属顶顶好的那一种，而李大娘眼中此刻却露出了挑剔的表情，“说句石公子你不爱听的，你比之姑娘，算是高攀了人家。”

　　“虽石家家境虽不如她家，但石公子胸怀大才，想必过上几年，也能和姑娘家平起平坐，甚则要更高些。”李大娘深谙人心，先抑后扬的手法玩得极好，一般男子听了这番话不仅不会恼怒，还会对女方生出好奇来，只要有好奇之心，那婚事就成了一半了。

　　可惜石路青并不是普通男子，他听完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丝毫不感兴趣。

　　石刘氏多懂石路青啊，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啥，赶紧扯了他一把，也不卖关子了，道：“是楚家姑娘。”

　　楚家？

　　楚念槐？

　　石路青几乎一下就想起了这名字，实非他对楚念槐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而是楚家他只认识楚念槐一个女子。

　　李大娘也上前来，“是楚家三房的二姑娘，楚锦迎楚姑娘，长得可谓是国色天香，端的是贤良淑德，性子也是娴静优雅，哎呀，总而言之，楚二姑娘，在这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石公子你若是和她成了，绝对是大大的好事。”

　　石刘氏也劝说道：“是啊，路青，楚二姑娘多好的条件，家世上佳，又是花容月貌，咱们不若寻个机会，和楚二姑娘相看相看。”

　　石刘氏是真着急，石路青老大不小了，照在她的年纪，早该饴含抱孙了，结果她呢，女儿不嫁，儿子也不娶，闹得她心焦啊，所以这才直接说出了相看一事。

　　世上男女大防，说是相看，不过是男方居于一侧，女子悄悄地躲在某处，偷偷地瞧上一眼罢了。

　　可即使如此，也万万没得什么商议好时，直接就相看的道理。

　　“娘，我……”石路青正想着拒绝，李大娘又“哎”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石公子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嘛，正巧我知道楚二姑娘明日要去云衣坊挑衣服，石公子不如亲自去瞧瞧？”

　　石刘氏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路青，左右也无事，不如去看看？”

　　石路青大汗，“这也太快了吧。”

　　“哪里快了？”李大娘连忙又劝，“要知我手上最快的，前后不过一月就成了亲……”

　　“公子。”

　　石路青跟看到救星一样，赶紧循着声望去，“高管事，可是客人来了？”

　　不管来没来，石路青只希望管事能读懂他的深意，赶紧点头，救他于水火。

　　如他所愿，管事点了头，道：“客人在书房外等着您。”

　　石路青大喜，赶紧告退，“娘，李大娘，我这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跟害怕她俩似的，急忙奔了出去。

　　来的人是楚念槐。

　　因她是女子，进门时也是悄悄从后门而入，小心避开人进了书房，就连管事，石路青也提前叮嘱过不许随意乱说话。

　　他和楚念槐把契约签了，房契重新交回楚念槐手中，正事办完，石路青呼出一口气，想到楚家二姑娘楚锦迎的事，心想可和楚念槐交流一下，让楚家收了这心思，便道：“楚掌柜，你家今日遣了媒婆过来，与我说媒。”

　　“啊？”楚念槐诧异道：“哪位姑娘？”

　　“楚家二姑娘，楚锦迎姑娘，”石路青顿了顿，又道：“楚掌柜，实不相瞒，我暂时并无成亲想法，此次怕是要辜负楚二姑娘心意了。”

　　楚念槐的神色一瞬之间变得复杂难言。

　　“呃……”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道：“石公子你有所不知，两年前，我到了昌河县，为避免楚辛义找到我，特地另取一姓名，称做楚锦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