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妖骨》颂诗Galaxy

2、端倪

　　莫谨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对着流气男挤眉弄眼。
　　一不小心对上男生充满笑意的眼睛，莫谨立刻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
　　流气男简直气的不行，差点没气掀桌，只能默默地瞪着莫谨。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女警察问。
　　“莫……莫谨。”莫谨小声道。
　　“莫锦？好听啊，是繁花似锦的锦吗？”女警察笑问。
　　“不是，言堇谨。”莫谨礼貌性地笑了笑。
　　“你呢？”警察哥哥指指流气男。
　　流气男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发型，扬起一抹微笑，“刘欢声。”
　　“嗯。那你呢？”警察哥哥问男生。
　　“周祁。礻阝祁。”名为周祁的男生笑答。
　　“哎，警察大哥，什么时候把他们抓起来啊？”刘欢声问。
　　“抓起来？”警察哥哥问，“没把你抓起来就不错了，几年级啊？”
　　“高一……”刘欢声弱弱地应了句。
　　“高一就这么嚣张了？现在都长这么歪了，以后怎么改正？要好好做人知道吗？小小年纪不学好！”警察哥哥板着一张冷漠脸。
　　刘欢声马上狗腿地连连说是。
　　“你们呢？”警察哥哥问。
　　莫谨：“……高二。”
　　周祁：“高三。”
　　“嗯，鉴于此次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严重违纪，特此，刘欢声五千字检讨，莫谨周祁每人个两千。”警察哥哥严肃的表情告诉了几人，不能拒绝，不能有意见。
　　偏偏还有人看不出来。
　　“为什么我是五千啊，我不服！”刘欢声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女警察和警察哥哥都警惕地看着他。
　　“你比较严重，侵犯未成年人。”警察叔叔冷漠道。
　　“可我也是未成年人啊！为什么他们就那么少？而且我不是没成功嘛。”刘欢声不死心。
　　“什么叫“不是没成功嘛”？你还想坐牢是吧？写，写不完不准回家，还是说，你嫌太少？”警察叔叔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
　　“不……我写。”刘欢声瞬间怂了。
　　等莫谨和周祁两人写完已是晚上六点多了，而刘欢声还没写完，一边写一边鬼哭狼嚎，警察哥哥愣是没心软，还说要是再吵就多加一千，刘欢声立马安安静静写检讨。
　　“小哥哥，谢谢你啊，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完了。”莫谨扬起一抹可爱的笑。
　　“不谢，不过，我说过要补偿的。”周祁笑着说。
　　“那你要什么？虽然我爸爸妈妈很有钱，但是我没有很多钱。”莫谨的余光忽的瞥到一抹黑影。
　　“我还没想好，等我以后想好再告诉你。”周祁说，“这是我电话号码，你存一下，这是我微信，你扫一下，方便联系，不然我想要补偿都找不到人。”
　　“……好。”莫谨抽了抽嘴角，你这要联系方式的方法真特别。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我有点害怕。”莫谨刚才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正当他以为眼花时，他看见周祁旁边四五米处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穿着白色蕾丝边长裙，一头如墨色的长发长至脚腕，她的脸很小，五官很清晰。但是，她没有眼睛，只留下两个黝黑的眼洞。
　　莫谨猝不及防被吓到，不过是一瞬，他又恢复正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甜甜的对着周祁笑。
　　“好。”周祁掀了掀眼皮，似乎从莫谨眼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微微皱了皱眉。
　　一听他们要走，那少女也马上跟过来。
　　莫谨心里暗骂一声，这可麻烦了。
　　少女跟在他们身后，大有要跟着他们回家的架势。
　　正当他们走到一条居民区街道的时候，少女突然加速跟上来，甚至与他们并肩。
　　这条街道很空，没有人出来浪，连店铺都关门了，但是每户人家都开着灯。
　　莫谨还发现，这里没有出租车经过。
　　真是流天不利啊，怎么今天这么倒霉。
　　“小哥哥，这里没有车，我们要不换条路走吧。”莫谨出声道。
　　“好。”周祁看了看周围，这里确实很难打到车。
　　那少女见他们要走，一下子飘到莫谨跟前，莫谨下意识一顿，没有往前。
　　糟了！莫谨心里暗骂一句，突然停下来，那她岂不是很容易就会发现他看得见她吗？
　　他这个傻逼！
　　“你看得见我？”少女问。
　　莫谨眨眨眼睛，眼里泛起泪光，带着哭腔，“小哥哥，我眼里好像进眼睫毛了，好疼。”
　　那少女一愣，似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周祁一愣，低头去看莫谨，发现他眼里并没有什么眼睫毛，但是却看见莫谨眼里，他旁边有个女孩子。
　　周祁看见莫谨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别动，我吹一下。”
　　莫谨竟真的乖乖站着不动了。
　　“好了，还疼吗？”周祁问。
　　“不疼了，谢谢。”莫谨笑笑。
　　少女还站着他面前，黑洞洞的眼眶突然流出鲜红的血水，面目开始变得狰狞，“你肯定看得见我！”
　　谁知道莫谨非常淡定地从她面前走过，不，准确来说，是从她身体穿过去了，一副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少女愣了愣，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虚了些。
　　那个人明明是个女生，她从我的身体穿过去，我应该会更强一些的，但为什么会更弱了？
　　难道说，他是个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女的？
　　只有男性的阳气才能减弱她身上的阴气。
　　想到这，少女黑洞洞的眼眶里汹涌地流出鲜红的血水，直至血水变成黑色。
　　该死的男人，居然敢欺骗她！
　　莫谨还在庆幸躲过一劫，拉住周祁赶紧跑。
　　因为他身上什么护体的东西也没有，而且他也不确定周祁是什么人，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暴露了身份就很危险了。
　　跑了一会儿，莫谨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少女没跟过来之后，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一转头，少女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他们俩个面前。
　　莫谨：造!
　　少女身上的长裙被鲜血染红，而且还有点黑，那些血应该就是从少女眼睛里流下来的。
　　少女纤细的手指变得又直又长，指甲也是，尖尖的像个被拍扁拉长的小圆锥。
　　少女一笑，露出细细密密的尖牙，从嘴里发出甜美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是莫谨的。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敢欺骗我！”少女似是很气愤，因为她一说话，眼里的血水就流得很汹涌。
　　“你！你明明就看得见我，居然还敢装看不见！”少女伸出尖细的手指指着莫谨，阴气到处弥漫，像是有着无尽的怨气。
　　莫谨和周祁站在她对面，两人面无表情。
　　这次再想装看不见，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那个少女都已经知道他是个男的了。
　　莫谨此时心里逼逼，早知道老子就不从你身体里穿过去了，现在好了，不仅被发现了，明天估计还得生病！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莫谨问周祁，但是他一直盯着少女。
　　“嗯。”周祁应了声，简直惊掉莫谨的下巴。
　　“卧槽，我以为你看不见。”莫谨小声说。
　　周祁：“我也以为你看不见。”
　　少女：“……”
　　“我要挖掉你们的眼睛!我看不见，你们也别想看得见!”少女凶狠地尖叫起来冲到二人面前。
　　莫谨抬手，用力给了少女一巴掌，然后荣获一手鬼血。
　　“咦，好恶心，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血？流这么多你不虚？”莫谨有点嫌弃自己染血的手，“看不见你还能找到我，我又不智障。”
　　少女的头被打偏，直接转到后面去了，后脑勺对着莫谨。
　　此时的莫谨想打爆她的头。
　　少女的头畸形地动了动，头顶直接裂开，然后脖子被她自己直直压断，双手畸形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绕到背后，然后就这样看着莫谨。
　　“眼睛，好看。”少女轻声道。
　　“小心。”周祁拉着他的手往后一退，看着少女的眼里滑过血色。
　　这是哪里放出来的东西？
　　少女动了动，似乎适应了，伸出双手直直地朝莫谨伸过来，声音沙哑得厉害，“给我眼睛，求求你，给我吧……我要眼睛！”
　　她说话的时候，头上的裂缝一开一合，莫谨怕她的脑子会掉出来。
　　不过，这种东西有脑子吗？
　　“我知道我眼睛好看，可是你为什么只要我的眼睛，他的呢？”莫谨不服气地冲少女喊道。
　　少女的那双手顿了顿，随后又动了起来，还是冲着莫谨。
　　“你的想法很危险，小可爱。”周祁勾了勾唇角，凭空变出两支符纸，准确地贴在少女手上。
　　那两只手迅速枯萎的就像树干一样，干巴巴的，然后那两只手从符纸处直接断落，符纸瞬间消散成灰，然后那手断裂处又生出两只一模一样的手。
　　“卧槽，不死？那现在要怎么办？”莫谨都呆了，这种东西他……算了，他没有武器，嗯，一无是处。
　　“不怕，她再厉害也有弱点。”周祁伸手，手里又是两张符纸。
　　“会不会是她的头？就头上那个嘴巴。”莫谨说。
　　“不知道，试试。”周祁控制两只符纸向着少女断掉的头飞过去，直直地插进她头上那个所谓的嘴巴。
　　符纸直接穿体而出，而后消散成灰，少女只是倒在地上不过十秒，伤口又自动痊愈，重新站了起来。
　　“艹？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莫谨瞪大双眼，为什么他没带点防身的东西出来？
　　少女像是认定了莫谨一样，只对他一个人发起攻击。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给我眼睛啊，我要眼睛！”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好看，你就是嫉妒我眼睛漂亮比你大！”莫谨气哼哼地说。
　　“……你完了。”少女似乎是生气了，黑洞洞的眼洞里的血水喷涌而出，像一条脱离控制的水管，追着莫谨到处喷血。
　　莫谨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周祁观察了一下，似乎知道了她的弱点在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少女：我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