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妖骨》颂诗Galaxy

8、端倪

　　莫谨离得远，只看到红色的一滩，像血。
　　“怎么这么多人，我看不清啊！”唐初六抱怨，对着眼前的人群无奈叹气。
　　“哥发现一个地方，那的人少，我们走。”钟易川一挥手，带着他们几人上了楼，然后在二楼看清楚了，人们围观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上扬，只是脑子被摔破，流出白色的脑浆，显得有些恶心。她漂亮的小裙子因撕扯而变得破烂，肚子上是一个大大的血洞，里面的内脏不见了，只留下血淋淋的身体。
　　“卧槽，怎么这么恶心？”钟易川一看，这个人差点没吐出来。
　　“这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吧，就这么死了，而且这死法……”唐初六忍不住皱了皱眉，有点惋惜。
　　“哥，我觉得我不该跟你出来的，我应该回去吃鸡。”钟易川一脸生无可恋，转身欲走。
　　“你还吃得下？”陈先晟挑挑眉，阴阳怪气地说，“你一个人下去，就不怕那小女孩的鬼魂站在楼梯口？”
　　“……我神他妈，哥，我们一起吧。”钟易川拉了拉唐初六的袖子，狗腿的笑着。
　　唐初六想了想，突然戏精上身，一个转身把钟易川压在墙上，邪气地勾起唇角：“宝贝儿，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手吗？”
　　“我神他妈下手，唐初六你别吓爸爸啊，谨哥救命。”钟易川直接吓懵，自己不敢下楼，也找不到人陪他下楼，就很方。
　　莫谨：“慌什么？到时候你从了他不就行了。”
　　钟易川：“……”你大爷!
　　小女孩身旁还有一对夫妇在吵架，女的泼辣得像个泼妇，男的也不甘示弱，对着女人的脸就是一掌。
　　神奇的是，在场围观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上去拉架。
　　“你还我女儿，你个人渣！”女人伸手扯住男人的头发，男人吃痛，一脚踹上女人的肚子，女人飞出去几米，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她手里抓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男人的头发。
　　女人也不动手了，低着头在那里哭，然后慢慢地爬向小女孩的尸体，轻轻把小女孩的尸体揽入怀里。
　　女人声音太小莫谨听不见，男人的声音很大，莫谨不用刻意听也能听到。
　　本来他也不喜欢这种事，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
　　“发生这样的事怪我？穆尔是不是我女儿还不一定呢！谁知道你和谁生的？我杀死她的？啊？贱人，我告诉你，撒泼骂街在我这里没用，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妈的，晦气，老子警告你，别让老子看见你！”男人理了理衣服，然后抹了抹头上流下来的鲜血，骂骂咧咧地走了。
　　女人低着头，抱着女儿哭，嘴里念叨什么莫谨不知道。
　　穆尔？
　　哦，记起来了。
　　然后，过了几分钟，人散去一大半，也有人报警了，警笛声在都听到了。
　　“谨，谨哥，真的有鬼啊！”钟易川颤着声音喊了一下莫谨，然后背贴着墙。
　　唐初六和陈先晟一脸谨慎的盯着楼梯口。
　　楼梯口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刚好是下面的两个。
　　“我操？那女的怎么也死了？妈呀，我为什么要上来啊！”钟易川压着声音，害怕得往角落里缩。
　　唐初六伸手把他拽回来，声音凝重，“不要去角落，那里更危险。”
　　钟易川点点头，跟在唐初六背后。
　　“先别乱动，现在白日青天的，我们四个人，不方。”莫谨看了看外面的人，果然那个女人的小腹间有把刀，她挡的很严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莫谨只能看见一小截刀柄，衣物被血染红，诡异极了。
　　只是，一般死去的人变成鬼的时候，都会保留着死前的模样。
　　莫谨看了看，女鬼腹部果然插着一把水果刀。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刀。
　　小女孩则更恐怖，一双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他们，脑浆混合着鲜血落在头发上，衣服上，肚子是一个大洞，鲜血淋漓，没有内脏。
　　“敌不动，我想动。”钟易川看着恶心，没忍住，一不小心吐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糜烂的味道。
　　“易川你没事吧？今天早上你吃了什么啊？”陈先晟挑挑眉，没找到水，“我这没水，要不你先将就一下？”
　　钟易川没顾得上说话，又吐了一轮。
　　钟易川是对着墙吐的，而他们面对楼梯口，背对墙，所以看不到钟易川的呕吐物。
　　“易川你还好吧？”莫谨看了看钟易川，看向母女俩鬼的表情不太好。
　　“我也是服了你了，来，喝口水漱一下。”唐初六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径直递给钟易川，“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可还行。”
　　钟易川眯了眯眼，伸手接过，刚要喝就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脑子瞬间警醒，他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只有他和唐初六。
　　而“唐初六”整张脸都烂了，还不停的往下滴着黑乎乎的液体。钟易川又看了看手里的水，一个激灵，猛地把它扔了出去。
　　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黏滑的液体里面不断地蠕动着一些不明生物，有的都要爬出来了。
　　钟易川差点吓哭，他僵着声音问，“唐，唐初六，谨哥和先晟他们呢？”
　　“谨哥和先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易川你怎么了？”“唐初六”走近钟易川，那张脸看得钟易川脚软，然后“唐初六”还伸出黑乎乎的手想摸钟易川的脸，钟易川都吓懵了，眼眶红红的，差点没吓哭，整个人定在那里动不了。
　　“操啊!哥!救命啊！”钟易川尖声呐喊。
　　“易川？易川？你醒醒，哭什么啊？钟易川！别哭了，醒醒！”唐初六拎着钟易川的后领子，一脸焦急。
　　“先别慌，把他叫醒就没事了，可能是被魇住了。”莫谨拍了拍唐初六的肩，然后看了看地上两只鬼。
　　嗯，一只大的，一只小的，狼狈地趴在地上。
　　“谨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啊？但是他们怎么不入黄泉路啊？”陈先晟盯着地上的俩鬼，有点慌。
　　“我不知道，也许吧。怨气太重了。”莫谨皱了皱眉，收起手间的戒指，“有时候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懂吗？别多想。”
　　“初六，拿着，易川醒了之后给他吃了，就着牛奶喝，他不喝也要逼他喝完，除非他还想见鬼。”莫谨递给唐初六一颗药丸，随后又看了看周围，易川被魇住肯定是别人的手笔，刚成鬼的鬼能有多能耐？“别乱碰其他东西，有别的。”
　　“我请求回家。”陈先晟面无表情地甩出一句话，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
　　“你回啊，出个门试试，我正好看看什么东西。”莫谨瞥了他一眼，笑道。
　　“靠，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那我开刀？”陈先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是啊。”莫谨微笑。
　　“别废话了，这俩怎么办？”唐初六指了指地上俩鬼，肩上靠着钟易川。
　　钟易川嘴角还挂着某些不明液体，在唐初六肩上哼哼唧唧。
　　“先收起来吧，你们跟紧我，别乱看别乱摸啊。”莫谨走在前面，随手从口袋拿出一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把她们俩收了进去。
　　莫谨轻轻开了门，整个人被一大片红色恍了眼，差点伸脚踹出去。
　　“卧槽，阿绿你站外面干嘛？就不能出个声？吓死个人!”莫谨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正事那天晚上的阿绿，只不过现在换了一袭红裙，但脸还是那张脸。
　　“呵!小兔崽子还想当我爸爸，老娘打爆你狗头！还有，我不叫阿绿。”倪红缘嗤笑，看一眼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孩子，“你们以为是过家家么？一个个赶着来送死？”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阿绿这个名字？”倪红缘恶狠狠地瞪着莫谨，眼睛狠狠地扫视着莫谨全身上下。
　　莫谨一噎，忘了那天晚上带着帽子了，好像还带着口罩，是吗？不记得了。
　　“好啊，我知道了，是你啊，我说过了别多管闲事，你没长耳朵？”倪红缘说。
　　“长了，没听。”莫谨答。
　　两个人挡住门口，一个在外一个在里。
　　“要按你俩这样，估计明年都打不起来。”唐初六慢悠悠的飘出一句话。
　　“您们先打着，让我俩先出去，ok？”陈先晟虔诚的问。
　　“出来吧。”倪红缘闪了闪身，像个□□大姐一样。
　　陈先晟刚想出去，莫谨伸手一拽，陈先晟重心不稳差点摔死。
　　“操？莫谨你干嘛？”陈先晟站直身子，有点不满。
　　“你要出去啊，行吧，出去吧。”莫谨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让道，然后一不下心把自己的大号绣花鞋甩了出去，然后，然后陈先晟看着莫谨的大号绣花鞋就被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消化”了。
　　“哥，别了，我……还是听您的。”陈先晟咽了咽口水，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秒怂。
　　莫谨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没鞋的那只脚搭在有鞋的那只脚上，还特别自然地蹭了下。
　　“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你们就可以走了。”倪红缘也不怒，扬唇笑了笑。
　　“这个吗？”莫谨从衣袖里掏出装有那俩的透明瓶子，在倪红缘面前晃了晃。
　　“拿来吧。”倪红缘朝莫谨扬了扬下巴。
　　莫谨：“你的？”
　　倪红缘：“……不是。”
　　“那不就得了，不是你的我凭什么给你？”莫谨笑了笑，朝倪红缘伸出手，“拿来，钱。”
　　倪红缘：“……”没钱。
　　陈先晟：“……”哥你最近缺钱啊？
　　唐初六：“……”你是掉钱眼里了？你妈没给你零花钱？
　　陈先晟、唐初六：……碰上个人就身手要钱。

作者有话说

　　大致改了一丢丢……我好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