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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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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点。林远泽把自己困难地移到房里,已经一动也不能动。听着自己肚子的抗议,还有腰背的阵阵抽痛,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力气。一个圣诞节,却是对他的体力作极限挑战,自上周被预订电话轰炸之后,列单,采购,排号,布置,做餐,悠哉的小店生意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随之这副身子也更频繁地“出故障”。
后背像上了弦,动一动就全身抽痛。他气喘吁吁地脱掉外套,把假肢丢到一边,时光像是过了一世纪的艰辛漫长。吃力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连带着残肢的僵硬和疼痛,他瘫软在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日傍晚,林远泽被门铃吵醒。一看时间,知道已经昏睡一天。正急着坐起身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完全认不着北了。马上,他便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林远泽,你给我死出来。”
“林远泽,总有一天我要来这收尸。”
“林远泽,你不准乱动,给我躺着。”
说话的人自进门一路骂到了卧室,看到床上歪斜的人。
“你想消失不成?手机关机,坐机不回。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你的生命我有股份。”罗嗦许久,见床上的人闭着眼任他宰割的样子,萧俊憋憋嘴转身去倒水。
“喂。你看我现在都成你专人看护了,你就不表达下感激之情?”
“没人叫你来。”
“老子在外头可是很贵的。”一把拿出体温计。“38℃,远择兄,起来给我煮大餐吃吧。”
“我是病人不是你老妈子。”
“哎,圣诞节还闹饥谎,圣诞节还没大餐吃。”一副哀怨脸浮现。
“家里没有材料。”
“我可以帮你买。”
“出去,在客厅等着。”语毕,床上的人拖着半截身子,一手按着床沿,一手吃力地按着扶手,摇摇晃晃的坐进了轮椅。萧俊识相地出去,知道林远择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无助。这样做虽不符合医德,不过圣诞节嘛总要有点惊喜,与其两人一起啃泡面,还不如勤劳一点点。何况,除了他,还有谁更了解大少爷的身体呢。
两个人一起进了附近超市,本来都够英俊,再加上一张轮椅上,更加吸引眼球。林远择从来不肯让别人为他推轮椅,他在腿上放个篮子,自顾自地选菜,落下萧俊一个人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满脸的馋样。
“喏,去结帐。”自己先划着轮椅出了付款区。这时,他竟然无意瞟见昨日睡错家门的糊涂女人。昨晚太累,只记得她有副明亮清澈的眼睛,皮肤很黑。现在重新打量,才看清她面庞清秀,海藻似的长发散落至腰背,明明是个好看的女人,却神情漠落的样子。林远则在角落静静地看她,发现她袋子里尽是啤酒和泡面。
“有饭吃拉!”萧俊拎着大袋小袋走过来,一副打鸡血的样子。
“敢情你今年没吃过饭啊?”
“医院的盒饭有多难吃!林兄,你真仗义,买着这么多菜,两个人哪吃的完啊。”
“其实我只准备煮一个杂烩火锅。”他幽幽地说。
他们慢慢的走着,林远择发着低烧摇不快轮椅,只好慢慢地划。回到楼下,林远择又看到苏觉表情难受的停靠在电梯。
“你这个医生还楞着干嘛,快去看看。”
“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
“不用。”
“你脸都白了,我帮你拎,你住哪?”说完,一把抢过苏觉满满两袋子啤酒加泡面。
“10楼B。”真巧!萧俊一脸惊讶,回头挤眉弄眼望了望林远择。三人一齐进出电梯,谁都没吭声。
“林兄,今天你很有爱心哦。”萧俊窃笑,正要开门。突然,“砰”的一声,一转头就看见那女的栽倒在自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