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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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门框已经在金光的射击下化为飞灰，我和真·ZERO只能尽可能地挑选光点发射的死角进行躲闪——因为一切可以阻挡的东西在碰触到那光点之后都会瞬间被消解，包括我筑立起来的火焰屏障都会如同被雨点打击到一般冒着蒸腾的白雾迅速熄灭。真·ZERO也不能过度消耗能量在盾牌上，他的身体本来就有些吃不消……我一边祭起手中的火焰射向V，一边谨慎地用身体挡住身后的Radiative Master。绝对不能让他动这东西……如果真的变成了他们研究中的那种工具，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圣！”耳边传来呼叫的声音，我侧过头，小水终于赶来了。她几乎是一跃而入，稳稳地落在我身边，发出数道水柱将V逼得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脸肃穆地说：“小真遭到了反噬……不能再参加战斗了……我们让小姐带着他先离开这里。”“反噬？！”我一愣。“使用自身独有的RGSS能力都会遭到一定的反作用伤害，越是厉害的RGSS能力遭到的反噬越为严重。”小水简单地解释后别过头，“他是？！”小水也认出了V，不由得显示出紧张的神色，“莫非他们就是来这里将Radiative Master改造的……”
“小心！”我看到V又提着剑冲了过来，尖叫出声，右手下意识地向前一伸，两股火焰交缠着如同毒蛇吐信，疾刺而去。V手中的PS随着手腕反转灵活地划出一道弧线，犹如夺目的闪电般旋转而来，一剑就将烈火割断。小水也反应过来了，迅速蹲下身子将手按在地面，从V站立的地方居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射起几道激烈的喷泉。V被冲到半空中，却借着这个势头扑了下来，剑光灼灼，无数金色飞芒在黑暗的空间里拉出纤细优美而又灿烂得可怕的线条，冲着我们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锵！”真·ZERO手中的光束剑死死地挡在我们面前，替我们架住了攻击。“零——当心！”我看到PS周围萦绕的光点仿佛能够腐蚀一切的硫酸，他手里光束剑在一点点变得透明，突然恢复正常，然后再次慢慢变透明——我猛地明白了，真·ZERO在消耗着自己的RGSS之力维持着武器的存在，一旦他气力衰竭，就很有可能被V连剑带人轰得渣子都不剩！心头一阵大急之下，我和小水一起发出了攻击，火焰在左边水龙在右边，呼啸着穿透空气直扑过去，然而V只是稍微把胳膊晃了晃，连剑都不挪开，四散的光点就仿佛自有生命一般将我们的攻势撕成了碎片。我看着本来浩荡一片的火焰化作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消失在空中，又看了看被击破变成小水珠洒落一地的水龙，突然感到一种彻骨彻心的寒意。
忽然，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报时声，那是在DSRPG后院大钟的声音——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僵持了两个小时，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V的脸色猛然一变，突然跳了起来用那双鸭子般的脚蹼对准真·ZERO啪地一踹，力道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把他踹飞了出去，撞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一起摔出去好远。“零、小水……咳咳，你们没事么？”虽然在最低下当肉垫被挤得差点把内脏都吐出来的那个倒霉蛋是我，我还是挣扎着问着砸在我身上的两个人。“没事……不过小圣你的胸还真软，要是我也有那个尺寸就好了……”被压躺在我身上的小水居然在如此危急时候还不忘开这种玩笑。
被他俩挡着我看不到眼前的情况，小水似乎也在费劲地打算爬起来，可是另一个身影却没了动静。看来真·ZERO受伤不轻……想到这里，就觉得V的那一脚仿佛也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心口，震得浑身上下都隐隐作痛。
正在想着的时候，又听见门口传来另外一声大叫，居然是闇影。“V！V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拿着PS！你这是要干什么？！”闇影连珠炮一样地发着问，但是V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因为有重要的大事要做，要么解决掉你们，要么就解决掉这个——”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将真·ZERO拖过来护在身后，却发现V举起了手中一枚闪闪发光的手雷，方向正指着那台Radiative Master。他要干什么？！一旦实体化的平台RM被毁掉的话，我们就算建立起Scene也无法对付那些病毒——那些病毒将不能在Scene里面被实体化，我们一身的本领将全部没有用武之地，莫非这就是他们的用意么？！闇影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我们，E已经冲上去和V打了起来，PS切割开来E发射的一团团黑色雾气，刺鼻的硫化物的气味在机房里浓浓地弥漫开来，熏得人头晕眼花。
“闇影，你们认识V？！”小水吃惊地问道。“他是新来的，被洗脑的……”闇影咬着牙，“因为他对PS的使用最为熟练，也是第一个得到PS的人，所以他被‘上面’用不知名的东西洗脑了，为他们所用……”我就说！这么单纯的正太怎么可能杀人不眨眼，原来是有内情。但是“上面”到底指代的是谁？！
“洗脑……？”小水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声，骤然目光雪亮，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Restrict！居然用这种病毒控制人的大脑……”“莫非是……具有着‘普通攻击同伴’功效的那种影响大脑神经的病毒？！”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补习的功课。“没错——”小水咬着牙，但是嘴角却慢慢上挑，浮现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好办了……不过……”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小圣，后面的事情恐怕你们要多担待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小水到底她想干什么，她已经拔刀冲了过去，身手突然轻捷得仿佛一只凌空低飞的雨燕，一瞬间就越到了刚刚把E扫开的V身边，V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存在，“刚”地一声回身举剑照头劈下，气势凶猛得令人乍舌。真是一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死企鹅，下手居然这么狠，太不把美女当美女了——呃，这时候吐槽似乎不太合适——小水在手中的刀子里聚集了非常合适的RGSS之力，这一剑劈下去之后刚好把刀子化为了粉末消失，但小水没有受伤。抓住了这个逼近身前的机会，小水蓦地伸手在企鹅面前的空中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写下了一句长长的英文，然后她指尖滑过的轨迹突然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亮光，四周的空间也被映照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Restricted Trap Automatically Break —— RTAB Mode！启动！！！”
夹杂着E和闇影惊呼的一片混乱中，小水高昂清澈的嗓音宛若天籁。我抬手挡住那耀眼的光芒极力眯眼看去，只见空中浮现出无数彩虹般缤纷斑斓的光带，环绕在我们周围的空间里，周围散发出一阵阵迷人的光泽，发散至我目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在虹光笼罩之下，V颤抖着身躯，手中的手雷突然掉在地上，随后他的身体里毫无预兆地钻出来一缕赤红色的游魂状物质，龇牙咧嘴地仿佛要撞破这美丽的结界逃逸而去，然而在它脱离V的瞬间，那些光带就仿佛埋伏等待猎物多时的蟒蛇，迅速地横扫下来，将那缕游魂状的物质狠狠地掐住，一眨眼的功夫那赤红色的一绺就已经被彩虹一样耀眼而璀璨的光带吸除得干干净净！随后刺眼的光芒渐渐渐渐地消失了，而那些彩虹色的光带依旧悬浮在空中犹如水中的海草一样慢慢地摇动着，似乎依旧在警戒着什么异常物质的侵入。
“小水？！小水你作了什么？”看见V提着剑像个木偶一样地呆呆地站在那里，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高兴极了，连忙冲去夺下他手里的PS，“闇影还有E，你们快来抓住他！小水小水，你太油菜了，我太崇拜你了……”然而当我的手刚刚碰到小水的身体时，她忽然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样地委顿下去，我吓了一跳，慌忙抱住她软绵绵的仿佛没气的塑料娃娃一般虚脱无力的身体，“小水，你怎么了，受伤了么，答我啊！”小水闭者眼睛没有吭声，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哆哆嗦嗦掐人中按穴道，正打算连人工呼吸都用上的时候一旁的E给了我一拳，“白痴啊你，还是关心则乱？她还活着。只是昏了。”我连忙伸手探探呼吸，果然还算平稳，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就是小水的反噬……不过看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啊……
好在V总算是恢复了清醒，在小水张开的RTAB模式下他的脑子依旧还很利索，看着我们的茫然只维持了一两分钟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你们——你们是教练要杀的人？！”我三两步走过去，抓着他的企鹅装就要把他拖起来：“老实交待，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想干什么？！”眼角余光瞥到躺在一边的小水和真·ZERO，更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天圣，你冷静点。”E走过来把V拽了过去，“他也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就像我当时一样。”我寒着脸盯着V，我们在他手下吃了太大亏了，一转眼就折了两个战斗主力，现在的局势过分混乱，再不搞清楚的话……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为DSRPG好！”V突然焦急地叫起来，“教练告诉我说，那个神秘的人要踏平DSRPG，要利用‘灵’的力量和你们的RGSS力量——三个月前他使用那场大危机席卷走了很多的‘灵’，而你们的RGSS力量也即将被他带走……所以教练命令你们去封印掉病毒，哪怕失去了RGSS之力的人都会被剩下的余毒杀死也要阻止那场灾难的恶化……”“什么？！”我失声惊叫，脑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用力地捂住脑袋晃了晃，三个月……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混乱？！真·ZERO……小水……你们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来告诉你好了。”墙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晴天霹雳一般打懵了所有人——我们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机房里早就有人在那里，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她的存在！我缓缓地扭过头，目光里那个人渐渐地从阴影里走出来，纤细的马尾甩在她的身后，一如她嘴角挑衅的弧度。幸天玄纪……这个梦魇般的女孩……我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以至于她已经走进了我们十步之内的距离都未曾察觉。
子弹上膛的声音突然传来，在我的瞳孔骤然紧缩打算暴跳起来之前便被一把冰冷的手枪对准了前额，另一把对准了昏迷在地上的真·ZERO和小水。“不要动哦，这么近，随便怎么擦枪走火都不知道会伤到谁……”玄纪的眼睛轻轻地一斜，瞄了一眼地上的手雷，“搞不好我们还能同归于尽呢。”“你就是‘上边’的人么？”闇影和E紧紧地靠在一起，勇敢地直视她的眼睛。“错，我才不和那个蠢老头一路——他一直想救这个地方，而我恰恰相反……”幸天玄纪的眼睛在幽暗中就像锋锐的刀刃，流转着让人窒息的冰冷光芒，双手握枪那样直直地平伸出去，竟然丝毫不颤，稳定如磐石一般，“我要毁了这里。毁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帝国……”
门外猛地冲进来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推向玄纪手中的枪。玄纪似乎早预料到，一只手依旧指着地上的真·ZERO——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也无法轻举妄动——另外一只本来举着枪对着我的手迅速一偏，“嘭！”一声枪响，那个人应声倒地。随着他倒下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裹挟的一团浓浓的黑影突然就像水蒸气一样慢慢地飘散开了，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然而却异常仇恨着的脸。
“是你？！”E突然喊了起来，我也吃惊地注视着他，这个人为什么如此眼熟……“教练！”V愣愣地喊了一声，很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教练则是抬起头，仇恨地盯着幸天玄纪：“是你……绑架走他们的人……骗他们和你见面然后故意让他们以为我们才是幕后的黑手，让他们来阻挠我们，拼得两败俱伤……然后你坐收渔利么……咳咳……好一招借刀杀人……”“你们莫非不算在幕后暗箱操作？当初你们让那群孩子们去送死的时候难道让他们自己签了死亡同意书么？”玄纪轻蔑地笑了一笑。“你——”那个大叔显然被射中了要害，抽搐着说不出话来。“何况我这不叫借刀杀人，我这只是隔岸观火加趁火打劫。与其死守着这种枯木朽株的破烂集团，还不如交给我比较好，不是么？”
“DSRPG的蠢材们一直在用消极的手段维护这里的存在，免费的东西也好脑残的福利设备也好，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拉拢羽翼下的拥护党罢了——就像以前的贵族和皇族一样，然后聚集那些所谓的乌合之众做着天朝般的美梦。”玄纪翘起嘴角，笑得邪魅而霸气，“但是那种虚拟的东西根本不现实不是么？我已经研制出了可以让Radiative Master进行大型优化的电子芯片，不错……就是给你们看到过的RPG MAKER的核心CPU。”她说到这里似乎颇为高兴，然而还是笑不露齿地抿抿嘴，“我只要把它安装在现有的Radiative Master上面，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将诞生了！”
“你休想！”倒在地上的大叔突然爆吼起来，面目狰狞地扑了上去，玄纪神色一冷，毫不留情地抬手砰砰两枪，那个大叔的心脏被连中两弹，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终于不甘地倒下了。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觉得齿根都冷了，侧过头和那个大叔的眼神相撞，苟延残喘的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我：“呵呵……为什么你就是不死呢……要是当时你也死了……差你一个人的力量，她就什么都做……做不到了……现在…………”他的声音突然弱下去了，然而目光却是越来越亮，最终伴随着那似乎在控诉着的眼神断绝了气息——死不瞑目。
“啊啊啊————”我只觉得那绝望的眼神仿佛一把尖刀直刺入脑，捂着头闭上眼无法抑制地惨叫起来。过去的闸门被冲垮了一个裂口，无数混合鲜血的记忆涌入大脑，意识几乎要被鲜血般的红色湮没。那惨淡悲壮的三个月前的日子，遍体鳞伤被拖着从鬼门关硬拽回来的恐怖感觉，在那个时候看见的，这同样狰狞的面容……教练…………
我……全都想起来了。
（第十八章·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