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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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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子里还是得搭个棚子,下雨屋里就不够坐了。”
“夏季下雨的时候少,倒是不用愁,等入秋雨水多了就麻烦了。”
谢扬在屋里做烧烤调料,父子俩去生鲜冷冻库里进购了做烧烤的材料,一并把烧烤架运了回来后,谢国华就背着手在坝子里转,叨叨着应该把家里怎么改造。
自从谢国华回来后,家里很多事情都被分担了过去,谢扬倒是省事儿多了,全身心的都可以放在馆子上。
“那抽过空闲时间把棚子搭起来,防水胶布还是要弄好一点的,不然隔三差五又得换。”
“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弄你的烧烤就是了,改明儿我去弄,再喊你两个叔伯帮着半天就弄好了。”
谢扬道:“那也成。”
夜宵店一步步筹划了起来,等到月中的时候正式开张。
钱溪镇作为一个偏远的小镇,其实有很多人都是没有吃过烧烤的,就好比一直生活在小镇和村子里的孩子,或者是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两趟市里的妇人,当然,男人经常在外务工或者跑生意的肯定吃过。
谢扬刚开业店里的主力军也就是这些有过见识的男人了,如果发展好的话也可以把没有吃过烧烤来尝鲜的变成客人。
谢国华整日也忧心的很,他在匀州市待了好几年,自然是什么花样的见过,但镇上开夜宵店真不知道成效如何。
开业的前两天,他就去联系了自己以前一起开挖掘机和跑车的朋友来家里吃烧烤,付钱是其次,主要还是要有人来捧场才行,不然店里没有人,烧烤也没法弄,到时候谁闻的到香味儿。
父子俩两头忙,谢扬则跟白天来吃饭的人宣传,工人可能不贪那口吃的,但都是男人就爱喝酒,开业前三天啤酒免费,前七天酒水价格砍半。
倒是不枉两人一番折腾,开业当日天还没黑就有人过来了,当然其中有不少是谢国华以好久没见请过来吃饭打牌的朋友。
谢国华把人请到了屋里坐了一桌。
谢扬提前就给他爸的朋友弄了一锅豆腐烤鱼,端进屋里用小炉子热着,出去又挑了些荤的素的烤上。
小肉串儿遇着碳火在架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刷一刷子香油,肉香味儿在夜风里跑,再抹上调料撒上孜然,整条街都是香味,味道可比做菜还霸道。
“来,随便整。大伙儿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
“谢国华,什么时候回来开了店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不厚道哈,先自罚一杯。”
“这不是才开就喊大家过来高兴一下嘛,都是谢扬想着要回来折腾的,想着也干脆让他小子闯闯。”
“我看谢扬这孩子打小就是个有出息的,小时候他爸在开挖掘机他就想上去弄两下,瞧瞧,现在都开始做生意了。”
谢扬端着烧烤进去,屋里的一桌子男人都已经喝开了,他知道谢国华和这边的老朋友有些年没有见了,喝点酒肯定高兴,谢国华必须要陪着喝,但是他还是不忘提醒人:“少喝点,待会儿还要吃药。”
他拿过谢国华的酒瓶,举起给一桌子的男人:“各位叔伯,照顾不周,我敬大家。”
“害呀,这小子,来来来,喝一个。”
谢扬连着敬了三回,啤酒都是整瓶的干,这么一遭下来有些男人就遭不住了,谢扬这才借口外头忙出去。
其实谢家父子俩的酒量都很好,谢扬以前又开过酒吧,最不怵的就是喝酒,更何况还是啤酒,除了有点涨肚子外,简直就是戏耍一样。
两人轮番着招待喝酒,很大的简轻了谢国华的负担。
“这打开窗子就是谢家那头飘过来的香味,说是做的叫什么来着?”
“烧烤。”陈双双眼巴巴的望着对面冒起的白烟,他觉得烧烤的香味儿比任何菜的味道都要香。
张永兰哼哼道: “什么烧烤啊,这谢家父子俩从城里回来就晓得想方设法的圈镇上人的钱,先是开面馆,接着又做饭菜,现在大晚上还整起了这些东西,当真是从早包揽到晚,还弄些卤肉卤菜小吃嘴,就是看你们这些孩子好骗钱。大人孩子的钱都不放过,这谢家真有够贪心。”
陈双双道:“人有时候谢扬都会送东西给孩子吃,就是你天天到处说人坏话,我从来就没得到过东西吃。”
“有什么好吃的,家里是没有给你吃饱饭啊,而且你看咱们镇上谁去吃了。”
“怎么没有,先前我就看见谢扬给了小秋一盒子烧烤。”
陈双双瞪她妈一眼,决定待会儿等人睡了就偷偷去买烧烤吃,然而她妈进了屋躺在床上在对面飘进来的香味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作孽的,还要不要人睡了!”
张永兰啪的关上窗户,这么是闻不到香味了,但是不通风屋里又热的很,只好忍着花电费钱搬出电风扇来吹着。
“弄得这么香,肯定是放了香精。”
陈双双听到他妈屋里窗子都关了,拿了钱蹑手蹑脚的拿了钱下楼去,正撞碰见楼底下的邻居谈论。
“我之前在市里做工的时候工头也喊我们去吃过夜宵,味道好的很,一条街都是烧烤店,走过去香一路,咱们镇上可算也开了一家了,就是不晓得味道有没有市里的好。”
“二妹不是想尝尝嘛,去看看可以买了打包回来不。”
陈双双听得羡慕,别人家里就想着给孩子尝鲜,自己妈不买就算了,他想去买还骂他。
“谢扬哥哥,这个土豆片多少钱啊?”
“豆腐呢?”
“这是什么肉啊?”
陈双双站在谢家店子外头的时候看见一堆人在围着谢扬,壮着胆子钻了进去,可惜不晓得东西的价格,又不敢去问,正好这时候谢国华拿了一张价目表出来。
小孩儿都跑去看了价目表算着账买,生怕买超了手头上的钱。
父子俩一直忙到了十二点过才关了门。
谢扬收了东西啃起了烤鸡爪,焦香的鸡脚吃起来又香又辣。
“你倒是吃起来了,不来看看今天赚了多少钱。”
“我懒得看,你自己看就是了。”谢扬啃完了鸡爪,看着谢国华还在数钱,眉心夹的老紧:“忙活了这么一大晚上,看着人不少,收到的钱才五十多块。”
“主要都去喝酒了,而且叔伯他们本来就是来撑门面的又不给钱,这段时间肯定赚不了什么钱,等之后就好些了。”
谢国华没再说什么:“你去洗漱了早点睡,也忙了一天了。我看现在做夜宵,早上就不卖面条了。”
一天天晚睡早起的确实也遭不住,谢扬同意道: “平时候不卖了也行,赶场的时候还是卖。”
“先做着看吧。”
谢扬回屋躺床上一夜好眠,第二天还是听到锅碗碰撞的声音才起来的。
他半梦半醒间想起来,昨天晚上是说早上不那么早起来看门做面条了,但是好像忘了跟李瑛针说,害人家一大早就过来忙活。
谢扬挣扎着起来,拉开窗帘太阳倾斜而下,刺激的他眼睛一眯,他看了一眼钟,竟然已经九点过了!
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他出屋去,果然是李瑛针在厨房里忙。
“谢扬起来啦?”
“姑婆这么早就过来忙了。”
“你爸今天一早就过来说平时不卖面条了,我就估着做饭的时间过来。”
“我爸起来也不喊我一声。”谢扬在屋里逛了一圈:“他人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没跟你说啊?还借了你张伯家的摩托车骑着出去的。”
“没跟我说。”谢扬也懒得管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走丢,总归是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姑婆你先忙着,我去买点菜。”
“好。”
谢扬刚出门,还没出老街就在路口上碰见朝这边跑的林初一,他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今天怎么过来了?”
林初一高兴道:“我爸打电话说今天回来,我特地来接他,应该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我就想着上来看看你在没在家。”
“回来好几天了。”谢扬道:“一般出去都不会长待,市里的房子已经卖了。以后就踏实在镇上做生意。”
林初一以为谢扬这趟下去是卖房子的,很是意外,不过回来了也好,以后就能经常见到了。
“这次我哥也回来了。”
两人一边朝菜市场一边聊道。
“他也回来了?”
“嗯,原本也以为他这个月是不回来的,但是我爸伤了脚又那么远的坐车回来我哥不放心,今年就都先回来。”
林初一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往年他爸和大哥一年就回来一两次,而且相聚的时间都很少,这次人虽然受了伤,但也算因祸得福一家人可以多聚上一阵子。
“这下你们家可热闹了。”谢扬打趣道:“那我可以去你们家蹭饭了。”
“当然可以,我妈肯定不敢再说什么了。自从知道我爸要回来后,她再气我也不敢随便骂了,生怕隔壁的听了去跟我爸说。”
“那你你爸回来一定要记得跟他说住校的事情,我好找你哥谈谈。”
“嗯。”
两人买了菜回去一道在街上等着班车,十点过的时候从匀州市来的大班车停下,林初一偏着头去看这车里有没有人,他还没有看到人,倒是先听到了人喊他:“初一,这里!”
谢扬瞧见人群之中林立冬搀扶着个男人走出来,自从搬到市里以后,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再见过林立冬和林初一的爸爸林学辉了。
当初在学校拽实的林立冬褪去了少年青涩感,在外几年漂泊,人已经变得成熟了很多,但是眉眼还是当初的样子,身体还是那么结实,打扮还是喜欢初中那一款儿,爱穿短小的短袖,把衣服撑的紧绷绷的。
谢扬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他跟上去帮林初一拿东西,热络的和两人打招呼:“林叔,林立冬。”
两人见到谢扬颇为意外,林立冬一改老成脸,跳起来拍了谢扬的一把:“谢扬!你怎么在这儿?”
“回来了。”
“你小子又拔高了,以前上初中就要扬着下巴看你,这几年我自以为长高了不少,现在见到你还得仰着下巴。”林立冬笑的合不拢嘴:“长得还是那么帅哈。”
“说这些,走,上我那儿午饭吃了回去。”
林学辉看着两人说的起劲也问道:“谢扬,你爸回来没?”
“回来了,今天一早就踩着摩托出去了,走嘛,林叔,去家里坐会儿我爸很快就回来了。”
林学辉笑道:“下回吧,提了那么多东西不方便。我还要来镇上看脚,你那顿饭肯定跑不了。”
话说到这里谢扬也没有勉强:“行,那说定了可一定要来。”
林初一扶着林学辉,林立冬则背着行李,父子俩三人久别重逢有说有笑的往家里的方向去。
“这谢扬小时候就会说话,现在大了跟不得了。”
林初一听到他爸夸谢扬,忍不住道:“扬哥在镇上开了馆子,生意可好了,之前是开的面馆,又在接一些工人吃饭的单子,现在还开始做夜宵了,谢叔都跟着回来帮忙。”
“你这孩子话可少,说起谢杨倒是能说一堆。”林立冬笑道:“以前你不是可怕谢扬了吗,时下怎么跟他这么亲近了。”
林初一抿着嘴没说话,倒是林学辉说道:“谢扬会为人处世,现在人家都开始做生意了,初一不爱说话,既然跟谢杨处得来也是好事,多学学别人家的长处嘛。”
林初一连忙点头:“嗯。”
“诶,怎么没有见楠楠过来,在电话里头不是还吵着要吃水果和小吃吗。”
林初一怕他爸晓得林楠楠在家里睡懒瞌睡也不来接他多心,帮人圆了谎:“她在家里帮着妈做饭呢。”
“倒是比以前听话些了。”
林初一趁着跟他爸和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道:“九月开学我就上初三了,老师说家里隔得远的要去住校,爸,我能去住校吗?”
“初三了学习紧,你的学习比你哥以前要强,好好读书,也不说指望着你们以后挣多少大钱,但至少有文化找份轻松些的工作,不要像你爸跟你哥一样出去做苦力,太辛苦了。开学就去住校嘛,左右也就是多花几百块钱。”
林立冬也认同道:“上初三了晚自习下的晚,你晚上回来也不安全,早上又要那么早过去,太折腾了。那会儿我读走读就伙着人去田里摸鱼捉黄鳝,关键的时候都给耽搁了。”
见林立冬和林学辉都这么支持自己,林初一心里十分暖和,既然哥哥和爸爸都已经答应了,他就不怕房德芳不肯,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去谢扬哥那里住,能去当然再好不过,但要是不能他可以住在学校也已经非常知足。
父子三人见面忘了受伤的不快,欢欢喜喜的回了家。
“妈,爸爸回来了!”、
林楠楠正和邻居家的孩子在地里玩儿,远远的见着三个人从小路上来,心里又高兴又有些怕生,比起林立冬和林学辉,她跟她妈和初一要亲的多,虽然他爸大多数时间都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但是比起他妈无限度的偏心和包容下,也显得有些生分了,而她大哥那个人可就凶了,一点不对就要吼她,又一点不怕她妈,她哭的再凶都拿捏不住。
“回来了你快去接,喊人啊,跑回来叫我干啥。”
房德芳喜笑颜开的去接人,一家子进了屋,房德芳难得烧了几个好菜。
“爸爸跟我买了什么?”
林学辉在凳子上坐下,把包拿给了林楠楠:“零食水果都有,你大哥还给你和二哥买了新衣服,开学正好穿。”
林楠楠高兴的又蹦又跳,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
“这次去满打满算才半年,算到了多少钱啊?”
夜里,房德芳和林学辉在一间屋子里,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儿。
“没拿到几个钱,好在是上头的看见我脚戳了个洞,一次性把钱结给了我。”林学辉在破旧的行李包里翻出了个黑塑料袋,拆开里头全部是红票子几大叠,不拆开来看谁都不信里头装的是钱:“有七八千。”
房德芳如获至宝的把袋子抱到了身前,沾了点口水就开始数:“今年出去才半年还是不少,你在那边医脚也用了不少,要是干到年底的话今年应该能拿两万,就是可惜了。”
“立冬能干,今年都比我多了。”
房德芳闻言手一顿,凑到林学辉跟前:“立冬今年赚了多少?”
“应当差不多一万。那孩子也节约,在外头也没怎么花钱。”
“他没把钱交给你?”房得芳吊着眉毛:“往年不都给你管着了吗。”
林学辉有些不赞同:“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钱,总之他不乱花就是了,没必要收他的。而且今年他本来可以干到年底,要不是为了送我回来也不会耽搁。”
房德芳阴阳怪气道:“家里把他供这么大,他才给家里多少钱啊,眼下家里两个小的都要读书用钱,你脚又不行了,下半年挣不了钱了不说还得花钱医,这些钱哪里够用嘛。”
林学辉温声道:“之前赚的不是还有些剩嘛。”
“哪里还有剩,修房子打场坝就是两万多,今年不是这个做大生就是那个请满月酒的,人情钱比往年都多。”
林学辉晓得家里处处要花钱,房德芳一个人在家里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但是他出去这么几年赚了多少钱心里还是有数,他一个人挣的可能刚刚填满家里的开销,但是立冬跟着他出去了三年,这三年可是都有挣不少的,不然哪里修的起房子,家里再怎么都还有一万多的存款,否则他是不可能会同意正是赚钱的立冬特地送他回来。
他直言问房得芳:“存折里不是还有一万块嘛。”
房德芳没有应答,只沉默着数钱,林学辉又耐着脾气问了一遍:“存折呢?”
“我弟结婚那女子屋里要三千块钱,家里那边又修房子没钱用,钱借到我这头来了,我是家里的大女儿,能不补贴一下他们吗。”
“你都借啦?”
“怎么,我现在是借点钱给我爸妈都不行了?”
林学辉心里也有气:“我没说不能借,但至少借钱之前你也该跟我商量一下吧,家里宽裕的时候他们借钱我又说过一句不是吗?你也说了,现在两个小的读书要用钱,家里也不宽松,你至少留一点在手里啊!”
“谁知道你会在工地上出事,知道了我哪里会全部借给他们。”
说着房德芳自个儿还先哭了起来。
林学辉闷着也好半响没说话,由着房德芳哭,以前房德芳哭林学辉立马就说软话了,现在人却大变了样子,原本是装模作样的哭,现在却是真的委屈起来。
“初一上初三了,开学送他去住校,住宿费和生活费都要钱,你去跟你妈那边说说,能拿回来一些算一些,你要实在是开不了口就我去说,反正我现在是瘸子,什么话都好说。”
“你!”房德芳狠狠锤了林学辉的胸口一拳:“你这个没良心的。”
“随你怎么说吧,你后家一家人要活,咱们一家人也要活。”
房德芳见林学辉态度坚定,自己软了下去,好半天才道:“以前立冬读初中不都是读走读嘛,照样还不是读了,老二比立冬还听话懂事些,走读能天天回来,一家人每天都能见到不是更好。住校一学期就要一两百,每个周还要几十块钱的生活费,一年算下来要多花多少钱啊,家里不比学校吃的好吗,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天天一来一回的走,那么大点的孩子心思都花在来回上了还有时间好好读书嘛,总之这事儿我都已经答应初一了,就这么定了。”
“你定了,你定了!现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你做主就行,还要我做什么,我死了算了!”
初一起夜,打开房门就听见隐隐传来的争吵声,他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知道他爸和后妈多半又是为了他的事情在吵架,他长叹了口气,这个家安宁都安宁不了半天。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别管她,到时候她不给钱大哥给你就是了,用不着担心,我知道你在家里受了她不少的气,上次她拔了电话线带着楠楠跑回家爸就已经很冒火了,回来这顿架迟早都是要吵的,回屋睡吧,明天还要带爸去镇上检查。”
林初一抬头看了他哥一眼,放心的点了点头。
*
谢杨发现这两天他爸总是神出鬼没早出晚归的,赶场那天总是见着人没有大早上的就往外头跑,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帮忙。
倒是还没有等他问,谢国华高兴的拉着他道:“你之前想的那事儿有着落了。”
谢杨看见谢国华眉飞色舞的样子:“我想的事多了,你说的哪个?”
“还多了,你几件事办成了,给你能的。”谢国华道:“之前不是说要把村里头的田地要给收拾出来养东西嘛,我之前请你那些叔伯吃饭顺便打听了一下,牛楠弯那边有人卖苗子,我去看了有鱼苗,牛蛙、黄鳝泥鳅儿,竟然还有卖小龙虾苗,不过都是零零散散的,我跑了几趟才看高了。”
谢杨得到这么个消息不禁也裂开了嘴:“行啊老谢,办事儿效率很高嘛。”
看着谢杨没大没小的拍他肩膀,谢国华又气又好笑,一把挥开了谢杨的手:“去去去,我看把田里出来了养点牛蛙就是了,我以前看人养过,而且市里不单是夜宵店收牛蛙,馆子里也买,养来到时候也好卖些,鱼的话再弄些养在鱼塘里就成。”
谢扬想着却是既然要干那就大干,反正田就那么几块,干脆都给拾腾出来:“都买来试试,倒是鱼养不养都成,左右这玩意儿便宜又好买,用自家的田鱼做烧烤成本高的多。”
“贪多嚼不烂,你这小子以为那么人都养鱼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鱼好养,其他的你以为好养的很啊?你晓得那些玩意儿分别都要多久才长得大嘛?你晓得又怎么才养的壮实吗?”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当然不是什么都知道,要想做还不得慢慢的去学去打听来看,要是直接丢田里就等着赚钱了,那倒是省事儿。”
谢国华哼哼了几声:“我下午就回乡头去找几个叔伯帮着理田。”
谢扬道:“是开工钱还是请人到家里来吃饭?”
谢国华道:“能一顿饭解决的事情非要用钱,你爸在村里还是有不少人情在的。”
“啧啧。”谢扬笑了几声:“那就喊来吃晚饭嘛。”
谢国华背着手,去屋里推出了他的摩托车:“中午吃饭就不用等我了,晚饭备上一桌。”
“你是把王叔的摩托车当自己的了是不?”
谢国华发动了车:“你王叔最近腰杆痛骑不了车,油我晓得跟他加。”
“路上开慢点儿。”谢杨看着谢国华现在整天有事儿做有奔头,神采奕奕的样子,很像是回到了初中那会儿的意气风发,他心里很是高兴,只要父子俩齐心协力,日子会好起来的。
看着他把开车走远了以后,他在卤肉小推车上捡了一块猪头肉切来拌上,又弄了个猪耳朵跟王叔家送去,他爸老是借人家的车用,虽说老一辈的人情他爸心里有数,但总归是礼多人不怪,送点东西过去谁会不高兴。
他去送了东西回来,大老远就听见喊他的声音:“谢扬!”
“林立冬?一个人啊,初一呢?”
“他在医院里看着我爸呢,我过来跟他们端碗面过去。”
谢扬道:“林叔的脚怎么样?要紧不?”
“还好,就是要来包药。伤筋动骨的,总是要些时间才好的了。”
谢扬点点头:“没事就好。你爸伤着少吃点辣椒,我给他煮碗清汤抄手,初一喜欢吃排骨面,你呢?来点什么?”
“我就不吃了,他们还等着。”
谢扬道:“耽搁不了,给你弄一碗肥肠面,吃了再跟他们端过去。”
热情的都让林立冬拒绝不了:“成,怪不得都说你会做生意。”
“我可不是冲着做你生意哈。”谢扬笑了一声:“我们俩老乡又是同学的,请你吃几碗面那不是应当的?”
林立冬笑着直摇头,谢扬这话是说的没错,当初两人关系其实还不错,但后来长期没有联系自然就淡了,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谢扬还会那么热络,怪不得初一一直说他好话,不过说来也怪,不晓得两人是怎么熟悉起来的,问初一也不说。
“诶,你晚上回去不回去?”
“我爸要住两天院,我跟初一换着照顾。”
“你妈不来?”
“哎呀,前两天两人吵了一架,这还冷着。”林立冬问:“话说怎么了?”
谢扬道:“你晚上过来,我们俩好久没有聚过了,一起喝点酒。另外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谈谈。”
林立冬狐疑的看着谢扬,他有点想不明白,两人八百年没有交际了,他能和自己谈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