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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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师兄，连日赶路，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凌寒羽强忍住探究一切的冲动，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师弟，知道怎么救人了，准备‘过河拆桥’了！”
凌寒羽知道一向平易近人的师兄动了真怒，他看了看榻上烟儿惨白的脸，将抢来的药放到了剑尘的手里。
“师兄，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我太着急了。”
你焉知，我更急。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救烟儿要紧。
剑尘轻捏烟儿的两颊，将丹药置于其口中。凌寒羽没看清剑尘有什么动作，就发现烟儿咽下了那几丸药，心里稍稍松气。暗想：师兄果然很厉害，几下就能让烟儿服药了。
剑尘稍等了一下，估计药开始融化了，便打开随身的布包，取出金针，要给烟儿金针度穴，以驱药性。他刚想撩开烟儿的衣袖，就被凌寒羽阻止了。
“让我来吧。”
衣袖拉起，露出皓腕玉臂，凌寒羽和剑尘同时怔住，再也移不开眼。
“王爷，皇上召您进宫议事。”
一句惊醒了两个人，一个惭愧，一个懊恼。惭愧的是险些忘记更重要的事是医病，懊恼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去议事。
“王爷——”
内伺还在催促，凌寒羽无奈，“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好，你快去吧。”
剑尘并不回头看他，只是专心地施针。
寒羽轻跺脚，叹息一声，转身疾走。
听着脚步声远离，剑尘才放心。
他将手一挥，一瞬间将金针全部收回放好，快速将烟儿的衣服恢复原样。
他就静静地看着烟儿，突然一把将烟儿抱入怀中，口中喃喃。
“烟儿，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知道你已经好了，为什么不理我，你不想和我说说话吗？”
哎，就知道瞒不过他，显而易见，他比凌寒羽的道行高多了。
“嗯”了一声，剑尘马上看她，她嫣然一笑，还调皮地伸伸舌头。
“就知道瞒不过你，还是你厉害。”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不会等我了？”
绝望的语气连剑尘自己也颤抖了一下，原来自己是这么害怕别离。
“剑尘，对不起，我……”
“烟儿，别说，我知道，只求你别再想这样离去！”
他说完，再次紧紧拥住烟儿，仿佛不这样，烟儿就会不翼而飞一样。
烟儿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剑尘，毕竟是第一个表示，无论自己是人是妖，是任何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的第一人。本来不想伤他，可是自己并不能给他什么，既然这样，还是早点割舍为好。
“剑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师弟他，我，我们……”
本想毫不犹豫的出口，却在触到剑尘如水的深眸后，再也说不下去了。
反正自己就要走了，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自己会看明白的。想到这里，烟儿就任由剑尘紧紧地抱着。
“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似惊雷，劈开了剑尘的手臂。下一秒，烟儿已经落在了凌寒羽的怀里。
“师兄，枉我还尊称你一声师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太令我寒心了。”
“师弟，你听我……”
“这次多谢师兄，师傅也该着急你回去了，我就不远送了。”
这个凌寒羽，还真是无情，刚帮了他，转眼就开始撵人了。
烟儿睁开眼，凌寒羽立刻感觉到了。
“烟儿，你醒了，太好了！”
烟儿还未说话，已被吻住了唇。
这个吻不同往日，带着宣布独占的意味，还带着丝惶恐。凌寒羽，你在害怕吗？
剑尘的手僵硬，继而紧紧握起，丝毫感觉不到指甲已经深深刺进肉里的痛。
“如果你想让烟儿死在你的怀里，尽可按你想做的做。”
冷冷的话却有效，成功地将凌寒羽拉回了现实。
“你什么意思？”
“烟儿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最忌讳情感波动，何况有些余毒未清，需要好好调养。”
“调养之事就不劳师兄大驾了，我会安排人的。”
“那你认为清毒的事，也可以交给旁人吗？”
凌寒羽哼了一声，召唤下人为剑尘安排住下的事宜。
烟儿对剑尘投去感激的一瞥，这一瞥落在凌寒羽的眼里，却成了根刺。这跟刺扎进了心里，痛得他恨不得连心也剜去。
接下来的日子，烟儿每天看着他们用目光交锋，用言语过招，用行动表示，感动之余，却无法回报。
私下里，她劝过剑尘，把感情投放到自己身上是没有用的，但是剑尘只是用哀伤的目光看着她，直到她再也说不下去。
“烟儿，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走，如果当初我向你说清楚，会不会今天我们的关系就会不同？”
剑尘终于问出来了，尽管他很怕烟儿的答案，但是男儿的骄傲让他不得不问。
烟儿垂头不语，心里凄然。是啊，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如果还有什么用呢？”
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啊，这两个人为什么总要一起出现在烟儿面前？烟儿也觉得无奈了，尽管她的心里只有凌寒羽，但是不代表她想伤害剑尘。
又一次针锋相对开始了。
“王爷，有个道童想要见您。”
剑尘看着凌寒羽得意的样子，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他给师傅报信了，想让自己走，没门，这一次，不会允许自己在退出。
一个长得俊秀的小道童进来，扑到剑尘怀里。
“可找到你了，大师兄，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
“微尘，你怎么来了？是师傅叫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是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师傅最近正在闭关，根本不问世事。”
剑尘一笑，心里顿觉舒畅，再看凌寒羽，脸都气绿了。
“师兄，陪我逛逛吧！我都没来过这，好想到处去逛逛！”
凌寒羽露出了笑容，马上吩咐人备车备马，欢欢喜喜地催促他们出去。
剑尘无奈，平时自己最照顾这个小师侄了，看着他渴望的大眼睛，就不忍拒绝，但是又不想离开烟儿，给凌寒羽可乘之机，他左右为难。
“剑尘，你快去吧，我乏了，要休息休息。”
天空无云，气候宜人。街市上人来人往，拉着小师侄闲逛，看着他什么都惊奇的样子，心里却觉得空空的。
是不是自己再坚持也不会有结果，是不是就此会错过，是不是自己再不会看到她调皮的样子，如水的眼睛。一想到这些，剑尘就觉得难受，就好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就要离自己而去一样。
“大师兄，你在干什么？”
“微尘，你怎么了，怎么嘟着嘴？”
好久，剑尘才发现微尘闷闷不乐，嘟着嘴不再好奇地跑来跑去。
“大师兄，说好是来陪我逛的，可是你又不理我！”
哎，真是自作孽啊，无奈，剑尘只好将思绪先抛到一边，拉着微尘开始闲逛。
“寒羽，你这样对你师兄不好吧？”
“烟儿，总算让咱们有独处的时间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认识师兄的呢！”
烟儿也不想瞒他，就把和剑尘相遇的过程说了，说完，才发现，凌寒羽臭着一张脸。
“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本来以为再不会和他相见了，自然就不用和你说了，何况我终是要离开的。这些话烟儿现在不想说。
烟儿的沉默让凌寒羽有些慌乱，“好了，烟儿，我不问了，你认识我师兄在先，所以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别在意。走，我们到花园走走。”
看着他热切的目光，烟儿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难道自己对他还是存在着幻想，他有如花美眷，又身居高位，自己只是一介小妖，何德何能陪在他的身边呢？
“王爷，皇上有请！”
“烟儿，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一下。”
烟儿目送他走远，准备回去，却被几个丫环拦住了去路。
“老夫人请你去！”
没有称谓，只有命令，本不想去，但是又不想让寒羽为难，算了，去一趟吧，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媳妇，公婆，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跪下！”
几声大喝，惊醒了烟儿的沉思。抬头看到，一个威严的妇人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这就是寒羽的娘，本想说话的烟儿却被冰冻的眼光定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烟儿？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我自己，父母早就过世了！”
“给我掌嘴，难怪这么没教养，你是什么东西，刚来，就狐媚得王爷杀了一个，关了一个。”
烟儿本想反抗，心里却难掩的酸楚。寒羽，你还想留下我吗？我现在已经是你母亲的眼中钉了，你该如何呢？
烟儿就这样一面悲哀，一面默不作声地挨打，这样荏忍，没有换来同情，更召得嫉恨。
“你还有什么说的？”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来啊，反了她了，上针板。你不说，我来说。你用这狐媚样子，肆意破坏羽儿和他师兄的感情，你究竟目的何在？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来啊，让她躺上去。”
烟儿不语，任她们折腾，反正这肉身的疼痛根本比不过心里的悲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