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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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子，许公子！”
烟儿轻轻地推许仙，不想却被许仙一把拽过去抱在了怀里。烟儿挣扎，他抱得更紧。
“白姑娘，白素贞，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看看留着眼里，神志却不清醒的许仙，烟儿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地说：“许公子，你不必想不开，那日，我只是想试试你！如果你真对我有意，就请你去找有名的大夫学习，学成之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时。”
说到这里，烟儿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这么文绉绉的说话果然不舒服。
许仙的呼吸渐渐平缓，烟儿才得以脱开他的怀抱。匆匆留下东西，赶在熬药的老者进来之前，回去了。
许仙昏昏沉沉之中，仿佛感到白素贞立于榻前，她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老管家扶起许仙，给他灌了药，摇头叹息着走了。
许仙渐渐清醒，猛地坐起身，顿感一阵眩晕。稍稍稳定心神，回想似梦似幻地一切，恍然记得来人留下了东西。他忙起身查看，竟然在枕边发现当初自己送给小青，后来插在白素贞云鬓边的那支蝴蝶钗。
他一阵狂喜，原来白素贞真的来过了，并且还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待自己学成之日就是成亲之时，原来白素贞对自己并非无情！！
许仙的病顿时好了五分，他心情愉悦，仔细调养，不出三五日已经恢复了原样。老管家看着奇怪，头几日病得蹊跷，这几日公子很高兴，病好得很快。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为什么这病在公子身上却没有体现这句俗语呢！
“老管家，我记得祖父走的时候，曾让你替我保管家当。我现在想先支用！”
老管家一惊，支用？干什么？用在哪方面？
老爷曾交代过，这笔钱是要留着给公子娶妻用的，现在小少爷说要用，老管家心里有些不愿意。
“老管家，我想支用一部分钱，你别急，我是想去拜师学习医术，有一技在手，才能说娶妻安家！！”
老管家听了许仙的话，老泪纵横，拉着许仙就给老爷的牌位磕头。
“老爷，老爷，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小少爷要去学医术，然后光宗耀祖了！老爷，您就放心吧，小少爷已经长大了！”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能让老管家这么激动，许仙不禁要感谢白素贞了。
“小少爷，学医是很苦的，你能坚持下来吗？”
想到学成之日，就能和白素贞在一起，许仙的心中充满了斗志。
收拾好行李，许仙再次看看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庭院，长吁口气。
“老管家，这里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重新整修这里。”
“好，好！”
老管家的眼睛又湿润了，他太激动了！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有出息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欣慰呢？
许仙拿过老管家为他收拾好的行李，再次看了眼家门，转身离去。
老管家仍在门旁看着小少爷远去的背影，默默流泪。
拿着行李走在大街上，迎着朝阳，看着路边忙忙碌碌地人们，想着今后的路，许仙顿时感到连鸟儿的叫声都比以前动听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开始寻找可以教给他医术的师傅，但是走遍了西湖附近的医馆，也没有人愿意收他做徒弟。
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冰冷。肚子的叫声和夜里的蟋蟀声交相呼应。许仙差点就动摇了，放着家里悠闲自得的日子不过，却来受这份罪，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
在同样的一种境况下，有的人咬牙坚持原则，挺过去了，就成了英雄。有的人没有坚持住，结果英雄没当成，成了狗熊，反而被世人唾骂。所以，环境最能磨练人的意志。
许仙现在就是处在人生的这个交叉路口上，如果他坚持住了，那么他就能和白素贞在一起，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是他放弃了一切，他不配拥有。
烟儿在离许仙的不远处看着他，看着他彷徨，看着他的不坚定。
同样，暗夜里也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在看着许仙。白素贞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她看着许仙吃苦，心里也跟着难受，她觉得自己这样对待恩人是不对的。好几次她都想用法术帮助许仙，但是都被小青拦住了。
“姐姐，他如果能学成归来，那还有什么能阻挡你们呢！！”
小青的一句话就成功地阻挡了白素贞的脚步。
许仙坐在一处矮墙旁，从包裹里拿了些干硬的馒头，就着几口井水，胡乱地吃了几口。实在难以下咽，想起老管家每日给自己张罗的吃食，肚子更饿了。
许仙一下子就把馒头扔了，然后开始往家走。
看来他并不想和我厮守一生！！白素贞的身体在颤抖，她的肩膀因为她的哭泣而剧烈抽动。
“姐姐，如果他真就这样放弃了，那你也就不用想他了，想也没有用。和这种怕吃苦的人在一起，将来吃苦的肯定是你！”
这时候的烟儿，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她不愿意看到白素贞为了一个怕吃苦的男人而抛弃一切。所以她极力劝阻白素贞放下感情，忘了许仙。
但是效果显然并不理想，想忘一个不熟悉的人很容易，但是想忘记一个刻骨铭心的人就很难，很难！这一点对烟儿来说，她是深有体会。
“咱们再跟过去看看，好吗？”
白素贞恳求的样子让烟儿无法拒绝，她们继续跟在许仙后面。
许仙他快步走到家门口，却在拍响门环的那一刻停住了。他记起了白素贞的容颜，小青的笑脸，老管家激动的泪眼。就这么放弃吗？还要过以前没有目的的日子吗？
不，许仙开始后退，尽管老管家房里的仍有光亮闪烁，似乎在提醒他随时可以回去，要回去吗？
不，不能回去。许仙一步步后退，渐渐远离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许仙再次退到矮墙边，捡起有些脏的馒头，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就着井水，慢慢吃完。
他终于还是没有让我失望，白素贞眼含热泪，恨不得现在就和许仙在一起。她的手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丝帕，眼睛不离许仙左右。呆呆地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小青，我想去帮帮他！”
烟儿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烟儿拉着白素贞回家。
夜里，烟儿知道白素贞没有休息，知道她又去看许仙了，但是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既然情已至此，拦又何用。
许仙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这个客栈的老板本不想让他住，一是许仙自己有家，二是许仙的祖父曾经接济过他。后来许仙说自己要学习医术，他才让步，但怎么也不肯收许仙的钱。
奔走了一天，许仙早就累了，一粘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白素贞现身卧榻旁，看着许仙疲惫的脸，心里很难受。自己让他受那么多苦，真是为他好吗？现在以自己的能力，足可以让他丰衣足食，不为这些俗物发愁。那又为什么让他这么辛劳呢？是怕有一天自己终究要离开他吗？
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瞬间打湿了前襟。有几颗还滚落到许仙的脸上。睡梦中的许仙只是喃喃地说了几句“素贞，素贞”，便又沉沉睡去。
许仙，我非常愿意和你相知相守，哪怕是遭受天谴，我也在所不惜。
打定主意，白素贞才隐身回去。
许仙开始踏上寻访名医的路途，所谓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寻访到一位。
这位名医原来是个道士，后来离经叛道，不再信奉道术，而是学医用以救世。他广收门徒，但是得其精髓者甚少。
后来他一怒之下，不再光收门徒。如果有人想拜师，必须得经过他的考验，方可收徒。
许仙打听到这些，非常高兴。终于找到了，无论什么考验，他都要去试试。
踏进种满药草的庭院，经过满是银针金针的客房，穿过满是草药的药房，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华佗再世的高人——青虚子。
都说这是他当道士时师傅给他取的，虽然后来不再从道，但是他仍然保留这个名字。
“您好！我是来拜师的，我叫许仙！”
许仙恭敬地长揖到地，然后说明来意。
“你也知道我收徒弟不是随便收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好，叫他们都上来吧！”
咦，在许仙愣神的功夫里，上来了百十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都是来学医术的？
果然，青虚子下面的话印证了许仙的猜想。
“你们既然都是来学医的，就不用分先来后到了。明天你们一百人一组，接受我第一次的考验。今天你们先到客房歇息。”
许仙和几个人分到了一间客房。客房很宽敞，看得出来，这里预备了这么多客房，肯定是来学习的人很多。
同房间的几个人彼此都看不顺眼，尤其都笑话许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说就许仙这个身子骨，如果去山上采药，还不得被大风刮下来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二十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