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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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一边帮忙，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白素贞。问完，她就开始紧张，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她只是还存有一丝希望而已，但白素贞的摇头立刻将这丝希望击得支离破碎。是啊，这是白素贞一直在追寻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小青，你怎么了，想什么了，是不是有心事了？告诉姐姐，我帮你谋划一下。”
真是个好姐姐，可是我能告诉你吗？我能告诉你，明天你要嫁的人就是我爱的人，这个事实吗？？
不能！！不仅仅是因为你爱他，即便我再爱他，他也不是那个爱我的凌寒羽了。多么讽刺！骄傲如我，现在也会陷入这种境地。
白素贞见小青面有凄色，以为是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了。
这一夜，她们都辗转反侧，不曾入睡。
鸡叫的那一瞬间，烟儿的泪奔涌而下。去参加自己爱人的婚礼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从来没有谁告诉她，该怎么去面对这种情况？！
天气真好，烟儿却感觉正处于三九严寒，或是三伏盛夏，这忽冷忽热的感觉瞬间将烟儿脸上的血色带走，只留下苍白一片。
大片大片的红色映入眼帘，为什么会那么刺眼，就像是鲜红的血液，就像是正在燃烧的火，要吞噬一切。
烟儿望着满眼的红色，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连白素贞问她的话都没有听见。直到许仙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恢复过来。
“小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
关心依旧，就如同凌寒羽对她的关心。只是许仙身上大红的喜服立刻提醒了她，这是许仙，马上就成为别人丈夫的许仙。
“我没事，可能是忙的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渐渐，宾客的喧闹声掩盖了烟儿的一切异样，时辰就要到了，烟儿和几个同龄的女子一同帮助白素贞换上凤冠霞帔。
这是许仙精心挑选的凤冠霞帔啊，只是，这不是寒羽给我的！！！
大家簇拥着许仙，人群中的许仙如鹤立鸡群，穿着大红的状元服，带着大红花，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气里。
他的眉眼一点也不像凌寒羽，如果是他，我怎么会让他接近白素贞呢？寒羽，这是不是你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没能认出你！！只是这惩罚未免太重了，重得让我无法承受，无法呼吸。你是不是想让我后悔，让我谴责自己，让我痛恨自己？？诚然，我已经后悔了，谴责了，痛恨了，但，太迟，太迟了……
烟儿的脸为什么那么苍白痛苦，她看着谁？她为什么那样看着许仙？白素贞很奇怪，但是不容她细想，就被盖上了大红盖头，坐到了轿子里。
许仙骑在高头大马上，开始了婚礼的第一步：夸官。
排场还真是大啊，好多人穿着吏部，礼部官员的衣服为许仙鸣锣开道。本来寻常人家是不允许夸官的，只有殿试的状元才能夸官，但是因为许仙造福乡里，又治好了皇族中人，所以才允许他在婚礼上夸官。
夸官过后，开始了“招婿”。
白素贞下轿上了绣楼，开始抛绣球招婿。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这么多的人等在楼下，许仙有点紧张。这么多人都来凑什么热闹，今天是自己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了绣球。
这里许仙方分紧张不说，白素贞可没紧张，她左走几步，右走几步，楼下的人群也跟着移动来移动去的。
白素贞托着绣球，猛地向许仙的方向抛来，不想半途被一个人抓住，接着上来一群人疯抢。眼看着绣球几易人手，许仙的汗有点下来了。
白素贞听见了楼下的嘈杂声，担心许仙，就暗自捏诀念了几句，那个绣球仿佛有灵性一般，任大家争抢，却抓不住，最后一个翻滚，落到了许仙的手里。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继而开始欢呼。
许仙和白素贞手牵“同心结”，相继跨过了马鞍，火盆。许仙射出了乾坤箭……，然后一对新人献香茶。由于都没有父母在堂，所以许仙让老管家坐了首位。
老管家手捧香茶，老泪纵横。老爷，您看呢，小少爷现在成家了，还成了有名的大夫，您该放心了！！
“一拜天地！”
许仙和白素贞拜天拜地，同时感谢苍天和大地能让他们在一起。
“二拜高堂！”
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老管家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费劲心思操劳已久，这一拜却无法表达所有的谢意。
“夫妻交拜！”
许仙深深鞠躬，素贞，你是我最贤德的妻，我今生得你，再也无憾！
白素贞的眼湿润了，终于能嫁给他了，这一天，我盼了这么久终于到来了！！
一对璧人站在众人面前，博得了大家的赞赏。烟儿远远看着，就仿佛是站在被遗忘的角落，只能独自伤悲。
“送入洞房！”
礼成，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倌要大宴宾客。
这么多人抢着给许仙敬酒，几杯酒下肚，他的脸就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不好，烟儿猛然醒悟。如果让许仙喝多了，那要坏事了。他深度醉酒，就会像昨晚一样，吐出“烟儿，凌寒羽”字样，那么该怎么对大家交代，该怎么面对白素贞。
烟儿，你不是希望他记得你吗？那么他醉了再想起你，你不就能如愿以偿了吗？那你还在这里担心什么，只要看下去就好了。
“姐夫，姐姐还在等你，你去吧，这里我帮你！”
微有醉意的许仙回头见是小青。“小青，你来的正好，我还没谢谢你呢！你帮我们忙了这么长时间，这杯酒礼该敬你！”
烟儿苦涩难当，有谁知道她的苦？辛苦奔忙，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让他喝，不让他喝，两个声音在不停回想。
烟儿猛甩头，丢掉那些思想，含笑接过酒杯，一口吞下。
一股辛辣顺着喉咙滚落下去，激起浑身的热量。
许仙一口酒入腹，为何却总有些心酸的感觉。面前的小青有些朦胧，他却看到一张模糊的面孔。这张面孔虽然看不清楚，却感觉好熟悉。
“姐夫，你醉了，快回去吧，别让姐姐等急了！”
强忍刀割般的痛苦，将心上人送到别人怀里，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哦，对，素贞还在等我！大家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一步。”
好多人都想拦住许仙的脚步，但是却被烟儿挡住了。
“今天是我姐姐大喜的日子，我来替他们喝酒。你们谁要来祝福的，尽管来找我！！”
烟儿就往楼梯口一站，堵住了大家想去“闹洞房”的路。
几个不甘，不愿的人过来找烟儿拼酒，在烟儿不耐的眼神之下，个个都想来试一下。
“小青姑娘，如果你拼不过我们，得让我们去‘闹洞房’。”
有个人还在跟烟儿讨价还价，要不是顾忌着许仙和白素贞的影响，烟儿早就放火烧他了。
烟儿猛地拎起一大坛酒，仰脖，开始灌酒。顿时一片惊呼声传来，几个不自量力的人开始退后了。
众人只是惊吓于烟儿的酒量，谁也没有留意到一行清泪顺着烟儿仰起的脸流淌，随着低落的酒飞溅落地，交织，碰撞，直至无痕……
辛辣，接着绵长，再接着燃烧，再辛辣，再绵长，酥麻，再后来，烟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泪，因为她只觉得苦涩。怎么会有人嗜酒如命呢，这么难喝的东西啊！
怎么，不敢喝了，还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看着我！烟儿抹了下脸，就像抹去了心痛一样，继续拿起一大坛酒猛灌。
这还是人吗？这还是女人吗？这还是那个笑容满面的美人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现在这个美人不再是清秀可人的，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满头青丝垂下，遮住了一边的眼，媚眼如丝，娇躯喘喘。她的身上仿佛有光环笼罩，又仿佛有霞彩横生，让她沉浸其中，如梦如幻。
许多人揉着迷蒙的眼，想擦得亮一些，好看清楚，可是他们费尽力气也不能如愿以偿。那个魅惑的人儿就坐在那里，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可是任你怎么努力，却无法触及她半分。
突然，就像是花开一样绽放，烟儿的发飞扬，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了。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这是一张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脸，看到这些的人都惊呆了，就像是被点住了穴道一般，不能动弹。
当月亮爬起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有群人默默地走在路上，他们就像被催眠了一样，没有思想的走着。他们只会回家继续生活，不会再记得他们所见到的那惊天一幕。
自己不该露出绝世的容颜，烟儿后悔有些放浪形骸，好在刚才自己及时清醒，消除了那些人的记忆，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看着满地的残酒，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想着正体会鱼水之欢的两个人。烟儿长叹一声，原来酒，真是个好东西，最少它不会让自己太伤心，太心痛。
烟儿抓起几壶酒，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继续品着眼泪加美酒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三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