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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主犯与帮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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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薇骑马行在路上,此刻是带着决绝的心情,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十分清澈,就要完成了……重重的迷雾,真相终于要大白了!
潇涵,你做的好,有了这个关键的证据,就不怕抵赖,还有,你的查证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想!这次,我就把内奸的真面目揭开,将王爷的位置得到!
骁薇也为这样的结果,而深感震撼,想想祖父,父亲,都是被奸臣所陷害,一个抱憾终身,一个死于非命,无论是哪路的恶人,我龙骁薇都要将你们绳之于法,就算我有生之年不能将你们全部捉拿,可是我一直知道,只要我捉一个,便会少了些忠良被害,今日我若能将你归案,救出王爷,就是为朝廷除了一大害!
我的梦,一步步稳步地实现着,尽管我不知何时是尽头,可是我会一直向它迈进,不论有多少的阻碍,掩藏地多深的假象,我都不会畏惧……
我等着你……
哒哒的马蹄踩着同样的韵律在飞速行进,与骁薇的懒散的马蹄的节律正好形成一个反差。
骁薇轻轻闭上眼,那马蹄的节奏都踩在她的心上,骁薇握住剑柄,等待她一触即发的一战。
“哒,哒,哒,哒,”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骁薇紧紧握住家传的宝剑,在开封保卫战中祖父曾经登城高挥的宝剑,仿佛当时官兵和百姓热血沸腾的高呼声响起在耳边!
走狗,都是走狗,才有那一败涂地的局面,妥协,议和,不停的谄媚,通敌卖国,今日,即便是陪上性命我也要好好较量,和你们面对面的,认真较量。
“龙姑娘,请留步。”
骁薇勒住缰绳将马头调转,“龙姑娘,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呢?”
“娘娘特地出来,是知道骁薇此行的目的地吧?”
“龙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除了将钥匙交给您,其他都可以。”
王妃哀伤着目光,“我,我所求的东西,正是钥匙。”
骁薇一抱拳,“请娘娘恕罪,钥匙的事,是免谈的。”
“龙姑娘,也许,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你看来是强人所难了。可是,一想到王爷还在敌国手中,不知是死是活,我这颗心,并不比扔在火上来得轻松。龙姑娘,我求求你,将钥匙借我一用,让我换回王爷!”
“娘娘,想必您知道,金国,一旦得到宝藏,必会发兵攻打我大宋,破巢之下,安有完卵?不止你我,王爷,百姓也将流离失所,请娘娘为天下苍生忍一时,骁薇自会想办法救出王爷。”
“龙骁薇!你如何能明白我做妻子的感受?”
“崎妃娘娘,骁薇记得,当初到哲王府调查,您言辞恳切,说救出王爷,可就指望我们了!骁薇有信心,决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可是王爷呢?他在哪儿?你们有谁能理解每一刻我心如刀绞的滋味?”
“娘娘,”骁薇神色凝重,“这正是我要问您的问题。”
王妃一愣,“你说什么?”
“我问您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龙骁薇!你说你会救出我的夫君!怎么现在倒来问我?”
“娘娘,够了,告诉我,王爷在哪儿?”
王妃两颊的肌肉在抽动,“龙骁薇!你这是何意?”
“王爷正是在您的鼎力相助之下,被辽国劫走,我如何能不问娘娘?”
“龙姑娘,你如何血口喷人?”
“我并非血口喷人,实话告诉您,钥匙,我至今也不知在何处。我是故意在娇妃娘娘面前露的破绽,我知道,娇妃娘娘与您有旧,必会讲给您听,所以我特别跟娇妃娘娘强调,那钥匙是在阳灿园中得到。而钥匙在阳灿园中的传言,也是我放出的。我知道,您一定会来。”
王妃索性平静下来,“那又如何?我救夫心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来试一试。”
“可是据我所知,娘娘与王爷的感情并不好,为何千里迢迢的来赶我?”
王妃面色一沉,“谁说我与王爷感情不好?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丈夫,我当然要设法救他。”
“王妃既是为求钥匙而来,为何带了这许多杀手?”
“他们是保护我安全来的。”
“娘娘,您的辩解您自己不觉得牵强?我第一次到王府调查,身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叫绵丝索命,我记得那晚您受到袭击,我赶到的时候,本可以追出去,您却叫住了我,而您并没有受伤,回宫后,我将一切接触过的人的名字都列了出来,您在这名单中,而且,我研究过王府的地图,劫走王爷的必经之地,是王妃您的住处门前,您难道没听到半点动静?”
“那晚我睡得十分沉,没有听到。”
“而第二次,我谣传钥匙的方位,所有接近阳灿园的人我又列了一个名单,您仍在其中。放飞鹦鹉,正可以借此寻找钥匙。”
“那又怎样?我可是奉的太妃旨意进宫去,况且我的鹦哥是被宫女所撞惊飞。”
“我事后调查过,太妃的确有旨意召您,不过你婶婶沛迎夫人几天前进宫在太妃面前对王府的鹦哥大加赞赏一番,太妃娘娘才决定宣您入宫,偏偏在钥匙现身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进言,您不觉得太巧合了么?而那个撞您的宫女,我也去宫门查过记录,正是您带进来的您叔父府上的使女。娘娘宁可顶着耽搁太妃的危险,也要让鹦哥飞走,真是用心良苦。”
王妃面容平静,“龙骁薇,你说的倒是真精彩。”
“我查过您的家世,您由叔父带大,他与金辽有来往,是他交给您的任务?”
“这些也不能认定我就是通敌之人。”
“是,仅凭这,无法定案,王爷被劫的第二日天还没亮,您便报了案,可当时全城戒严都没捉住凶手,他不会凭空消失,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我有王府精细的地图,无论走哪条路都会遇到森严的守卫,连昔郁郡主都说过,王府的哲王府的防御并非不堪一击,别说是贼,就是一条虫子也别想轻易爬进来!那么王爷,到底是如何被带出府的?答案还是要问您!”
王妃眉头一蹙,身体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么我来替您回答。凶手,从一个地下通道离开房间,”王妃双目如炬,“那个地下通道,正在您的房中,您刚刚说过,王爷被劫的那天晚上,您睡得很沉,根本不知此事,而通道的入口,正在您的床铺下,您没有离开过房间,焉能不知?”
王妃敢第一时间报案,又没捉住凶手,不会人间蒸发了,是因为凶手从地下通道离开了临安,(杀手锏),而那个地下道,正在您的房中,王爷是在夜里丢失,可见你说过,那时你已在房中安歇,我查过唯一的一条通道就是你房中的地下室,而那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你的床铺,如果劫匪要劫走王爷必经之路就是你的床,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王妃冷笑一声,“原来是步纵横……可即便你说得对,它也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我还没说完,不止你一人,那夜袭击你的人,你维护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昔郁郡主。”
王妃一惊,“你不要胡乱猜想。”
“我那天突然造访王府,你想找到一个洗刷你自己嫌疑的机会,便叫郡主假意行刺,而且还在招待我的时候趁我毫无防备,下了绵丝索命之剧毒,你自以为滴水不漏,可是你所没料到的是,我被救了,反而开始不得不将王府的人列进我的名单。还有一事,耶律胡烈曾经交代,内线中有一个辽人,那人,便是郡主!我初入王府就觉得她很特别,但是一直找不出什么破绽,耶律胡一说才猛然将我点醒,郡主长的根本不像江南女子,这就印证了我当初的直觉。”
王妃冷言道:“郡主是王爷亲生妹妹,怎会助我劫走王爷?”
“郡主并非王爷亲生妹妹。有一次,我无意到一座离王府不远的荒山,那里有一座祠堂,想必,就是郡主纪念祖先所建,而嫁到辽国,是郡主自愿。如果这些还不算是证据的话,她身上的图腾刺青,总该能证明了吧?”
“这个步纵横,倒是很能为你卖命!”
“你们身为宋国人,可以将本国利益出卖,土地拱手相让,边亭流血成海水,你们家族从那可怜的军费中克扣粮饷,现在,连自己的夫君都亲手捉去送给敌国做人质,你们这种行为,连最最卑劣的人都不耻,无论是谁早就带着得而诛之的心情,这些,岂是你们能够理解?”骁薇双目如炬。
王妃一个苦笑,“没错,我是做了对不起宋国的事,可是哲王爷他死有余辜!”
“住口!”
王妃神色有些疯狂,“你怎能知道我的痛苦?我也想做个好妻子,他仅仅因为我叔父的身份,从进门的第一天便将我束之高阁!他甚至从没对我笑过,从没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仅仅是我有个奸臣的叔父!便将我看做他的一党!我有什么错?我不想我的一生就这样终结!被他毁灭!”
骁薇有些茫然,王妃猛然想起了什么,“邢劲,邢劲也是你……”
骁薇凝视着王妃没有言语。
王妃的眼中浮起一阵水雾,“是你,让皇上任命邢劲为侍卫,再让皇上,亲自派他来保护我……”
骁薇点了点头。
王妃低声说:“真让龙姑娘,用心良苦啊。”
“我只想找到内奸,救出王爷。”
王妃猛地一抬头,紧紧逼视骁薇,“你办不到。”
骁薇缓缓将宝剑出鞘,“我奉陪到底。”
王妃与骁薇的双眼均闪着锋利的光芒,在强烈地对峙。冷风扫过地面,零星卷起落下的花瓣,校尉的耳鬓的发丝在风种缓缓飞扬,王妃将手离开缰绳,突然,两个弹丸像受到了某种暗示似的,身后的杀手向骁薇飞出两枚弹丸,一落在地上升起一阵白雾,骁薇匆忙一手掩住口鼻,另一臂挥动,虽然闭住气息,还是晚了一步稍微吸入了些。“我又使了下三烂的手段,但是我必须活着离开,只有这样,才能保守住这个秘密......”王妃紧张地望着骁薇自言自语道。
骁薇将宝剑一横,“即使是这样,我也能活着出去。”
“龙姑娘,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