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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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个老混蛋洗澡是非常麻烦的事，考虑到他伤的那条腿上的伤口刚刚缝合没多久完全不能沾上水。哈利只能找到一个折叠小凳，说服斯内普坐在那里，他才能给他洗头，而不论他怎么小心使用花洒都有弄湿绷带的风险，于是他用了湿毛巾给这个老混蛋擦了一遍。
都是男人，哈利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哪怕斯内普的身材再好，他也没有多停留一秒。
那些软组织挫伤都变成了大块淤青，有些地方还有浮肿，青青紫紫的看着就很痛。哈利只得尽量放轻他的手劲。
如果那个时候斯内普没有转头回来找他的话，现在他就不用待在这里，也不用这么矛盾了。
哈利在换了条干毛巾时忍不住还是抚摸了眼前手臂上的深紫色的浮肿，这在肘关节上——让他不由得回忆起，在跳窗倒地时，他的头就枕在上面，斯内普的手臂垫在最下方，他的所有的重量都被斯内普给接住了。
所以他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而斯内普就只能提前开始他的圣诞节假期，也许他需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回到CSI办公室。
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发呆时间有些久了，他的手还触碰这那处淤青。
“‘遇到突发情况，首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你的做法违背了员工手册。而且这划不来。”哈利说，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因为低头被阴影掩盖，如同黄昏下的水草那般幽暗。
“我是结果论者，而现在这个结果还算能让人接受。”斯内普交叉着双腿，他坐在那里，就算赤身果体也优雅如画。
他伸手将自己湿漉的半长发撩到而后，额头饱满，上面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泽，令他手术后愈发苍白的脸色发着柔和的光，就好似他冷峻的外貌都变得温柔起来。
但是斯内普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好吧，有些时候他确实很称得上温柔。他们被炸飞的那一刻，那种温柔体现的淋漓尽致。
西弗勒斯的这一特质需要仔细的品味，他并不非是情绪外露的人，但是下意识的反应绝对是他的真实想法的体现，这就很难得了。因为这个老混蛋绝大多数时候冷静到连下意识的反应都被他克制住了。
“但是过程中终会出现意外，你无法掌握全局，甚至连所知道的都有可能存在虚假。绝大多数的未知都处于失控中，无法意料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存在。”哈利不赞同地说，他的下颌动了动，咽下了打算说的话。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了，哈利下意识地低下头，而后他看见他的手背被亲吻。
“如果这个意外是你的话。”斯内普轻轻地说，但是他没有给出下一句。
他接着这只手又抓住哈利的肩就这么站了起来，半边身体依靠着哈利，还带着水汽的肌肤相贴。
哈利脸上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扶起斯内普向外走去，他没忘记带上那块干毛巾。
他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块干毛毯，而这个时候斯内普坐在床边拿着毛巾将自己擦干，于是哈利就将毛毯丢给他。
“轮到我去洗澡了。”他抿着嘴，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便走进了浴室。
关上门，哈利望着被水汽糊起的镜面，他用手一擦镜中映照出熟悉的脸。
他扯起嘴角，但很快就被疲惫压了回去，他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浇在脸上，双手擦拭着脸，而后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还是太过焦虑了。
哈利望着镜中，他开始脱衣服，将身上刚刚被弄得半湿的粘腻在身上的衣物全都脱得一干二净，他看着身上的淤青，没有斯内普那么严重。
西弗勒斯保护了他，他下意识做出了选择。
但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做。
哈利抿起嘴，望着镜中的那个连悲伤都没有的青年。
他转身走向了淋浴间，他打开了花洒，令热水扑脸。
他张开嘴，喉咙深处发出了颤抖地呼气，他不能发出声音——他不能表达他的情感。
他不能，他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简单冲洗后，哈利换上了上次留在这里的衣物，衣服上有股熟悉的柠檬洗衣粉味，他知道这味道对抗福尔马林味特别好。
某些经常与尸体接触的职业人士的最爱，斯内普也不能幸免。
哈利一边想一边拿起从医院拿来的配药纸袋，里面放了一堆药膏，他的药膏也在里面。
而这时，他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接受信息的声音。
哈利立刻放下纸袋，他走向床头柜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眨了眨眼睛。而后抬起头正对上斯内普探寻的视线。
“是警局。”哈利立刻回答。
他打开了通讯录，点开了纳威的电话按了下去，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了。
“是我，哈利。你们找到茱莉亚·蒙纳洛了吗？”哈利切入主题。
“没有，茱莉亚·蒙纳洛没在家里，她也不在公司。现在警局已经将逮捕令通知媒体了。”纳威说，“我们在茱莉亚·蒙纳洛的家里也没有发现那些器官，这里只有她的生病的儿子。”
“我估计那些器官应该在他们的胃里面，或许你可以问问她的儿子。”哈利提议道。
“呕，你能不能别提这么恶心的话题，哥们！我还没吃饭！”纳威嚷嚷道。
哈利挂断了电话，他看向斯内普，“茱莉亚·蒙纳洛不见了，她把她的儿子丢在了家里。”
“你知道她对受害人所做的。”那双黑色的眼眸看着哈利，令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哈利犹豫了一秒点头，“我不是没有经验的新手，我独自办过案，我也看过那些陈年案宗，排除了贩卖器官，食人的嫌疑相当大。”
他还是退缩了，不敢这个时候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
“我该走了，警局需要我。”他套上外套，在临走前将装着药膏的纸袋递给了斯内普，还给他找了本能够打发时间的书。
“我会尽量回来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又开始下雪，哈利回头望着斯内普所在卧室的窗户，橙黄色的光芒从窗户内透了出来。
他叫来一辆出租车，“莱特大街，爱丽丝酒吧。”
他打开手机又看了眼信息，揉了揉眉间。
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他了，他的情绪不对。西弗勒斯会怀疑，他是那样聪明的人，只要从粘稠的情感中剥离，超脱寻常的理智会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疑点串联起来。
哈利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到达目的地后，哈利将钱给了司机，他走向酒吧内部。
相对其他吵闹的酒吧而言这里算得上安静，乡村乐队在舞台中间哼唱，旋律灵动又缓慢，就像是催眠曲。
比起酒吧，这里更像是一个餐馆。
哈利走向了里面的卡座，每个卡座都用了绿植遮挡，而音乐在这个时候换了曲目，变得欢快了些。
“这边，哈利。”赫敏看见了哈利后，摇了摇手。
哈利朝着友人走了过去。
“抱歉，我来迟了。”哈利坐在了赫敏对面的沙发椅上，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这地方安全吗？”
“放心吧，我把手机定位都关了。比起那个连醉酒消愁都要发定位到ins上恨不得他的前女友过去捞他的金毛巨婴，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这里。”赫敏说到某人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打算和德拉科闹到圣诞节后吗？”哈利笑出声，他叫来了侍者给点了两杯薄荷酒，“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病人不能饮酒。”赫敏不赞同地看向哈利。
“如果你说的是斯内普的话，我会看着他的。”哈利扯着嘴角。
沉默蔓延开来，直到侍者带来了两杯酒精饮料，赫敏喝了一口令她的大脑冷静，而后她将约定好的资料递给了哈利。
“这是你要的资料。”赫敏说，那双秀气的眉蹙起，“哈利，我不能再帮你了，卢平会发现的！而且你变了好多，自从你进入警局之后，一切都和说好的不一样了。你说过你想要帮助莱姆斯他们，但是因为他们隐瞒你。所以你需要那些资料。但是——”
赫敏深吸口气，“我现在并不确定你倒底是想要帮上莱姆斯的忙，还是有其他打算。”
“敏，莱姆斯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在地检接触到的资料比我多得多，我不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哈利说。
“那怎么解释今天的事呢？斯内普博士不了解你，他们都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丹尼。”赫敏念出了哈利曾经用名的昵称。
“在匡提科，你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我们都一清二楚。”赫敏继续说着，“你还参加过FBI预科的夏令营，拆弹课程你是第一。这样的你会没有发现那里的炸/弹，我可不认为。”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耳边的音乐换成了金属摇滚，电吉他的声响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这简直绝佳的保密背景音。
“克鲁姆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哈利阴着张脸，“我就知道那个毛子血统的傻大个追女孩时嘴碎的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丹尼，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自己。感情中最伤害人心的是隐瞒。而且你已经伤害到斯内普博士了……”赫敏语重心长道。
“那是自制炸/弹。最普通的硝化/甘油，冲击力还不如TNT，也就只能震碎玻璃了，垃圾运输站的钢结构都没倒，铁管道都还在原地竖着。”哈利撇嘴，一副尽在掌控中的姿态，“虽然我确实没有料到会发生爆炸，但是这来的正好。”
“丹尼尔！”赫敏叫出了哈利的曾用名。
“HR在调查斯内普，他们想要揪出他的‘不当行为’。这个时候休个病假不是正好？”哈利给出了理由。
“你怎么知道？”赫敏反问，忽然她意识到——“他们找到的‘卧底’是你。”
“我可没答应。行政那帮老油条总会在新人里面找几个好控制的，他们想要的是他们所希望的证据。为什么我要做这些无关的事。”哈利不悦地说着，他拿起面前的薄荷酒喝了一口，清凉的薄荷味令他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丹尼，我知道你喜欢斯内普。这和你跟金妮完全不同，你对他是真的，我看得出来。所以就算你的理由多么的充分，或许能够说服你，但是说服不了我。”赫敏看着她的好友一口饮尽那杯薄荷酒。
她知道哈利要走了，她必须说出来，哪怕她的好友必定是听不进去。
“你在说谎。丹尼，你可以对任何人说谎，甚至骗过自己。但你不快乐。”她深吸口气，她笑得难看到精致的妆容都难掩她脸上的悲伤，“我希望你幸福。”
“敏，谢谢你！我也希望你幸福，早点和臭屁少爷和好吧！我该走了，案件还等着我去处理。”哈利将U盘放进口袋里，起身走出了酒吧。
赫敏单手撑着额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薄荷烟，点燃由着它燃烧，过了会将它摁在烟灰缸内。她拿起包走出了酒吧，在走到路口时掏出手机开机。
这时她看见了关机时的错过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她点开手指划过屏幕，阴郁的心情霎时雨过天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