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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危机(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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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的消遣
(现在时)
隔老远,特警队队长武迪就热情地迎上了袁朗。
袁朗很规矩地站在特警队门口等武迪走出大门邀他。这里,袁朗很熟悉,是常客,老A退役的兄弟不是进这儿,就是到武警。武迪也没把他当外人。
武迪:“兄弟,这回我得摆桌席面请你。”
袁朗:“知道以前亏欠我了?”
“你说你吧……”武迪想说他得寸进尺,但没说出口,他这不是有求于人嘛,还非得袁朗不可。他拍了拍袁朗的肩头,“这回随你挑,就算你要整套满汉全席,我也依你。不过,你得带上你媳妇。”
“赶情你是要请我老婆,不是请我。”袁朗一脸的不满。
武迪马上赔笑,“多得你呀,请你,请你,一起请嘛!你说你小子,结了婚还藏着掖着。想当年,老子结婚直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咯。你丫的娶这么好个媳妇还瞒着,打算隐婚方便干坏事啊。”
“这不忙嘛,领了证一直不得空办婚事。”
“我要不是托了关系调查你媳妇,想找个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还真不知道你俩居然是两口子。要早知道,老子就不得受委屈了。你说,以咱俩的关系,你不得帮我,不是。”武迪倒是很自信,结尾的语气是肯定的。
“那可不一定!”袁朗狡黠的笑意,“怎么,不配?”
“配你,是有点委屈咯。”武迪熟悉袁朗的习性,知道这话得罪不了人。这话虽是在贬袁朗,但赞了他老婆,他听了乐意。
“你小子,有福气啊!”
“怎样?”
“真没得说,你媳妇人太好,咱们提的课程要求她全办,还配合咱们队日常的训练,更重要的是帮咱们队申请了新装备。”
“也不看是因为谁。”
“托你的福!你媳妇说了,她来之前,你交代了。”武迪赶紧作揖。
袁朗偷笑,小鸢还真给自己争面子,“我老婆呢?”
“训练场。我这就带你去。”
林鸢会来特警教课全为了袁朗,几周前,在家里。
林鸢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茶几上摆着笔记本,她正在作图。
袁朗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用平板玩游戏。
一段时间,两人相安无事,各忙各的。虽说这是两人放假时的常态,但真要是聊起来,两人又能聊上一天一夜。袁朗说是说不把工作的事带回家里,可林鸢毕竟在国际事务中刚入了行,是个新手,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总想问问身边这个懂行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不问就是浪费。袁朗诲人不倦的耐心对她好到出奇,林鸢就算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他也很乐意一一解答。袁朗给她的忠告全凭多年的经验和实战,实用有效,她获益匪浅。
袁朗突然开声:“忙什么?”
林鸢:“师兄的装置图。”
“难弄吗?”
“还好,师兄要求高。有事?”林鸢了解他,这种没事找事问,无关痛痒的开场白不是他的风格,如果他问涉及自己工作的事,那就一定是有意打什么主意,一定是有事的。袁朗极少干涉林鸢的工作。
“没事!”袁朗顿了顿,继续玩游戏。
林鸢停下手上的活,手肘靠在沙发上,手指点点他平放在沙发上的腿,仰头望向他,“你说。”
“一件小事。”袁朗果然是有事。
“能让你出马的,就不是小事。”她脸上毫不掩饰——就知道你有古怪。
“特警那边,想请你上课。”
“这人情托的,都找上你了。”
“难办?”
“上回,特警的人来装备部参加学习,让师兄给捻回去了。听说,特警队长跟师兄有点小摩擦,两人不对路。”
“那就没法了。”袁朗耸耸肩,像是很不在意,这事没办成也无妨。
难得袁朗开口,林鸢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她的男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说出“难办”二字。她:“也不是没办法。特警大队长和老师有交情,越过师兄,请老师指派,就没得反对了。”
蒋捷要是知道林鸢在他背后这么算计,估计能吐出一口老血。蒋捷有很固执的门户之见,对本专业控制欲超强,上乘的手艺从不外传,即便对~爆~破专业的师弟们也是有所保留的。而最近几年,他的老师有意把大权交给他,让他主持“家里”的大局,他就俨然变成了~独~裁统治者,垄断了国内的~爆~破行业,谁要是不听话就别想在这行混,或是从这行混点装备和技术什么的。一线的作战部队都需要~爆~破的装备和技术,好东西全在他手上,外人学不到,也做不出装备,于是众人纷纷巴结讨好他,就更加惯成了他颐指气使的脾气。
不过,林鸢算是他法外开恩的唯一人,因为她的技术他瞧得起,已是难得了;她的脾气好,愿意在他面前吃亏,从不抱怨;她的国际资历和背景,他需要一个对外干活的人。
这,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总是往外拐啊。
武迪以为为期一周的教学时间到了,袁朗特意来接人。
林鸢跟袁朗碰了面,表面上看他云淡风轻,但只有她能意识到有事,他从来就没打算瞒她。林鸢快速收拾了东西。
袁朗和林鸢离开特警队时,武迪还邀约找个时间吃饭,表达他十二分的谢意。
离开了特警大队,袁朗开车赶往最近的机场。
林鸢平静地问:“有事?”
袁朗不紧不慢地答:“上了直升机,会有人告诉你。”
“你特意来,是大事?”
“嗯。不只是接你,我会全程陪你。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专属保镖。”
“嘻嘻,你早就专属于我了呀!”林鸢低头浅笑。
“我喜欢!”
直升机里,袁朗拿出平板交给林鸢,有人要和她视频连线。
袁朗特意避开,跟机师沟通飞行行程。
和林鸢连线的人是她的授业恩师——尹鸿,他告诉了她一个震惊的消息。
香港警方在围剿一个~毒品交易点时意外查获了一件疑似~爆~炸物的东西,据现场抓获的毒贩说,这是件威力极大的武器。扫毒组带队督察立刻通知了警队~爆~炸品处理科到现场查勘。
~爆~炸品处理科警员到达现场,小心翼翼地观测,评估这件疑似~爆~炸物:小号旅行袋大小的金属外壳包裹;仪器扫描内部,内置原料球;仪器监测,装置已经连线启动了,只需引~爆前在上面确认即可;通过引~爆器也能控制它,但引~爆器在刚刚的警匪枪战中撞坏了;这件武器目前并未确认是否处于开启状态,如果它不稳定,可能突然~爆,没人能预估。
~爆~炸品处理科警员即刻汇报给上级,香港警务处长非常重视,立刻调来了本港的拆~弹专家和大学物理教授试拆。
拆~弹专家接手,试查看,没把握拆除引~爆装置,所以暂时不能确认这件武器的危险系数。
物理教授通过仪器探测,目前,它没有泄露的危险,但无法看清内部,所以判断不了一旦泄露将带来怎样的后果。
于是,这个危险的物件被安排了一个特别的安置所,算是目前状态下,比较合理的处置。
香港的~拆~弹专家立刻向军部求助,和尹鸿连线,希望军方能派人来香港拆~弹。
林鸢听完老师的陈述后,突然想起一周前,她跟师兄见面的事。
蒋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骂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会有多重要?每个区列选的都是最强的人,亚洲区就我俩。你居然为了袁朗,答应去特警任教,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每次面对蒋捷的盛怒,林鸢都是一团柔软的棉花——不受力。师兄是个十足的火爆脾气,果然匹配自家的专业,他的强势不许任何人违逆,所以在他面前只能服软。不过没实力的人,即便服软,他也是一句“滚蛋”打发的。
林鸢:“师兄,最强的是唯一,你才是。我能去,不过是因为Timothy Sir和我熟,想让我去打杂而已。再说,不管师兄学了什么,一定会教我,那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呢?”
蒋捷:“你呀你,以后,那些人都知道袁朗吃定你,人人都托他的关系,看你怎么办。”他是坚决不同意林鸢去的,只不过尹老师开口了,他不得不放人。目前,唯一能让他顺从的人也就是尹老师了。
林鸢:“我回去一定好好管管他,让他别再给我添乱。”
尹老师还告诉了林鸢一个不好的消息,三天前,蒋捷失联,会议的主负责人Timothy Sir也失联了,与会的几个顶级~爆破专家全部失踪,英国军情六处正在全力搜寻。
国内,军方很重视这次香港事件。尹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国内的,这样国宝级的专家非常重要,必须坐镇国内,出去哪都不安全。
尹鸿力荐林鸢,而像她这种劳动力,而且还有些本事和事迹的,又有上头人的举荐,自然是首选调用的,关键是她能被牺牲。牺牲她一个,还有千千万个排队候补。于是,军部安排了袁朗护送她,足见军部重视香港的安危,专家必须安全抵港。
林鸢和尹老师连线后,一直看着机舱外的天空,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她的右手落在膝盖上,食指不自觉得轻敲膝盖,这是她思考的惯性举动。
袁朗靠近她坐下,触及到她的手,感觉冰凉,他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
她回头看他,他捕捉到她眼中的恐慌,是因为拆~弹吗?
林鸢却在想:师兄,在哪?
香港的案子牵涉到的部门很多,欧阳依依是国际刑警的负责人,因为她也是力荐林鸢到港的人;邢家乐是香港国际刑警的联络人;这个案子的总指挥是香港反恐特勤队的王元辉督察。目前,这三个人都在香港军用机场等候林鸢的到来。
一周前,各方就已收到情报,有批武器将在香港交易,但是没有确切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武器的杀伤力也是扑朔迷离,于是,香港阴云密布。这件武器的所有者是谁,武器在哪交易,要运往哪里,统统都是迷。
欧阳依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了香港。
各方势力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集到香港,尚在分析查找源头和消息可靠性的时候,香港警方在一次扫毒行动中居然有了意外之喜,这出送上门的戏,像是有人在故意为之。有些人安心了,认为尘埃落定;而有些人却更加不安了,万一没人拆得了,那怎么办,世界瞩目啊。欧阳依依属于后者。
一下机,就有专车载上林鸢和袁朗,由王元辉带领到存放~爆~炸物的地方。这个特殊的存放地是个地下工事,距离地面五百米的地堡,是此次危机处理小组的临时基地。
林鸢在这里见到了香港的拆~弹专家章广德,他俩不是第一次见,都是行业内的精英,此前已经打过数次的交道。
林鸢从章广德那了解了~爆~炸物的一些情况,能否拆除她不好说,因为没有亲自检视,所以她提出查看~爆~炸物,并且提及: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授权拆除。
虽然上头担心万一拆除中途发状况,以香港目前卫生署、消防署等各方的准备不一定能应付得来,但~爆~炸物一直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因为它不稳定。
章广德第一个同意林鸢拆除。
在王元辉的协调下,危机处理小组的成员达成一致意见,同意林鸢的拆除行动。
林鸢穿戴好生化防护服,带上工具箱,在袁朗的陪同下一起进入~爆~炸物的放置室。袁朗要求跟她一起,她居然答应了。
经过一段昏暗的地下水泥通道,林鸢和袁朗进入一个封闭的房间,密闭性厚钢板做的门,室内只能通过无线电通话,有必要的通气口,墙上铺有石墨。
林鸢的眼前,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子,探测仪显示周围没有泄露威胁,她干脆脱下防护服,方便手指灵活工作,袁朗没有阻止她。
她看了一眼袁朗,“我开始了!”
袁朗点头。
她用工具除去金属盒子正面的外壳,看到了内置的多层结构,确实比一般的~炸~弹设计精密,设计者的脑回路复杂过她的。之前,章广德通过X光机勘测过,发觉多层结构,所以他一直没有动手。
她缓慢逐层拆解,把安全拆解下来的部件轻手轻脚地放置在地上。她的鬓角不断有汗珠滑过,她是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跟蒋捷配合拆解过这种多层结构的装置,她可能真不敢独立作业。
这个~爆~炸物的内部结构与师兄设计的极像,但又不是师兄的手笔,因为组装的排布不是师兄的风格,不如师兄的手艺好。如果真是蒋捷亲手做的,那林鸢就没必要拆了,因为她拆不了。
她逐条排除内置的线路,装置的核心部分是嵌置在最里层的一个圆柱体,其上悬置了一个原料球,乒乓球大小,这应该就是~爆~炸源。
她先用干冰冷却周围,然后小心谨慎地拆开,剪除里面的引~爆装置的导线。繁杂重复的工作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拆解完成,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林鸢和袁朗走出了封闭室。
章广德最先迎上林鸢,他们交接了接下来的工作。引~爆装置内的原料球,对它的提取需要章广德和物理教授合作,而且得给原料球找个合适的地方呆,物理教授准备了石墨盒。
欧阳依依迎上林鸢,她拉着欧阳依依的手。欧阳依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拥抱。
欧阳依依:“饿了吧,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王元辉:“叫了外卖,用不着出去吃。”
欧阳依依:“外卖太难吃,难得到香港,我们要吃点好的。放心,不会找你报销。”
王元辉拦住了林鸢,说:“不好意思,林小姐,目前你还不能离开香港。介于香港可能还有~爆~炸物的存在,需要你留在这样待命。”
林鸢:“好!”
欧阳依依带着林鸢和袁朗开车去市区。
刚上车,欧阳依依就做出了有窃听的手势,这辆车是从王元辉那借来的,车上安装了窃听器,这是常规举措。所以他们的聊天常态化,都是欧阳依依介绍一些香港好玩、好吃的,她常出差香港,是个万事通。
先前,在危机处理小组的基地,林鸢接触到欧阳依依的时候,在她手心里点了几下,用莫尔斯码说:出去。欧阳依依立刻领会,嚷嚷着带林鸢和袁朗出去吃顿好的。
欧阳依依停下车,把林鸢和袁朗带进了一家餐厅,她进门后,服务生就在门口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餐厅里,这个时间没有客人,服务员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包间。
欧阳依依:“这是国际刑警的一个情报站,很安全。”
林鸢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和圆珠笔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袁朗和欧阳依依看。
欧阳依依:“什么?”
林鸢:“经纬度。我在引~爆装置里的一块线路板上发现的,以盲文呈现。那块线路板已经被我破坏了。”
袁朗:“谁的消息?”
林鸢:“师兄。是他现在的位置,我希望你能去救他。”
欧阳依依:“这么说,这个~炸~弹是蒋捷做的?”
林鸢:“不是,但和师兄有关联。”
欧阳依依:“他真够拽的,居然拿整个香港陪自己一起玩。”
林鸢:“让师兄做这个的人,应该不会明确告诉师兄用在哪,而且组装的人不是师兄,不然,以师兄的手段,我根本拆不了。奇怪的是,为什么~炸~弹会出现在我国境内。”
欧阳依依:“示威!对方可能只是拿这个~炸~弹试水,如果能拆,那么就能让人知道~炸~弹的威力大;如果不能拆,就有更大的威慑性了。做得这么复杂,目的不是为了~爆了它,而是作为要挟的筹码。现在,这个~炸~弹震慑了世界,如果有人宣称在某个地方也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那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会被满足。这样的~炸~弹,肯定不只做一个,如果被别人先拆解,蒋捷就不担心被发现。”
林鸢:“这是师兄独有的设计,没有人会想到盲文上,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师兄故意考我,我也不可能发现得了。而且这块线路板在最里层,外层结构十分复杂,能拆到里层的人不超过四个,现在,三个人都跟师兄在一起。”
欧阳依依:“剩下唯一的人就是你了。”
袁朗:“我马上回国,组织营救。情报方面的获取,说是通过国际刑警得到,不能据实上报。小鸢发现的这事,只能我们三个知道。”
欧阳依依:“小鸢,这件事无论谁问,你都不能说。一切,等救回蒋捷后再做打算。我跟袁朗一起回国,参与营救。小鸢暂时不能离港,可能还有~炸~弹在香港。还有一个坏消息,香港的情报:有人出暗花买拆~弹专家的命。”也就是说,谁能拆除这件~爆~炸物,谁就是杀手的目标。
袁朗担心,“小鸢的安全,谁来保障?”
欧阳依依:“飞虎。小鸢可以暂住飞虎队的营地,如果再有拆~弹任务,由飞虎保护前往。我会马上安排。”她立刻开始联络各方。
袁朗还是不放心林鸢,除了自己,他谁都不信任,但是他不得不走。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鸢:“好!师兄?”
袁朗:“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平安带回来。你也要平安!”
林鸢:“好!”
半小时后,欧阳依依安排好了一切,剩下的工作,在回国的飞机上陆续完成。
飞虎的马Sir和梁源亲自来接林鸢。
袁朗诧异,小鸢居然跟飞虎的人熟。
三年前,国际刑警的一个案子,由欧阳依依负责,林鸢和飞虎队合作过,特别是飞虎的狙击手梁源,很中意她。
后来,梁源和林鸢在苏格兰场受训时相遇,梁源参加狙击手特训;林鸢参加拆~弹特训,她担任助教。学习期间,闲来无事,梁源就拉上林鸢练~枪。能从梁源那学到东西,林鸢自然乐意与他一起。
最后考核阶段,梁源需要一个搭档,他邀请了林鸢。这两个人的狙击组合获得全场的最高分,而且破了以往学员创下的记录。
梁源向欧阳依依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保护好林鸢,怎么说林鸢是香港的恩人。
那件~爆~炸物里的原料球,物理教授取出后做了评估:如果~爆~炸,直径三百公里的所有全部灰飞。
林鸢住进了飞虎队,马Sir给她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飞虎不出任务的话,她都跟梁源一起活动。
梁源带上她比~枪,练~枪。有时,两人面对面站,相距十米,用MP5打对方身边的~枪靶。近距离~枪声大,他俩都带了耳塞。~枪靶用铁杆支起,与头并排放。这俩人云淡风轻地打,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带瞄的,打十环,~枪~枪都集中在十环的中心点位。他俩居然比的是拿尺子比对弹孔和弹孔之间的微毫米差距。
其他飞虎看着这两人比~枪,围观,都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不是不能打,只是评估:如果开~枪,会不会伤到自己人,没人敢这么试,除非有他俩的好~枪法。
比~枪次数多了,林鸢赢不了梁源,他也觉得没意思,于是突发奇想,打算跟她另外练手。
梁源:“你惯用什么?”
林鸢:“手术刀。”
“为什么?”
“一个朋友帮忙选的。”
“我们,试试?”
“好!”
梁源惯用狙击~枪,任务里很少需要他动拳脚,但飞虎的训练均衡到每个队员,每回陪他练的人都是马Sir,他从来就没赢过。
林鸢拿着木制道具匕首,起手挡开梁源的拳后,灵巧地贴近他,挥动匕首划过了他身体的多处要害。道具是训练教具,为了真实反映实战效果,刀刃部分涂抹了红色颜料。梁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摇摇头,“死”得真惨。
但他不死心,于是打了第二场。
梁源:“我们徒手吧。”
林鸢:“好!”
梁源起脚踢腿,林鸢双掌迎下他的脚面,为了卸力,顺着他的力道,她自然后退,摔在地上。梁源见有机会,去抓林鸢的右手手腕,他习惯性的动作扣手铐,她双腿腾空夹紧他的脖子,把他带到在地。他往前翻,一只手掌横打在她的腿关节上,摆脱了她的控制。
短暂分开后,两个人都站了起来,他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出拳打她(审稿原因,删减文字)她的双手反拉他一只手的手掌,疼得他眼泪都飚了出来,他仅一只手能用,(审稿原因,删减文字)他用唯一能动的手不断拍在地上,示意认输。林鸢松开了他。
梁源:“这种缠死人的近身格斗,谁教你的?”
林鸢:“朋友。”
“真想见见你这个朋友。”
“你,打不过他。”
“想看马Sir和他打。”
“嗯。”
飞虎里最能打的是马Sir,到了独孤求败的高境界。
一周了,香港风平浪静,没有其它的~爆~炸物出现。但王元辉还是找上了林鸢,他来到飞虎队驻地。
王元辉:“香港警方想请林小姐帮个忙。”
林鸢只是看着他,没有接话,她在等王元辉继续说。
王元辉:“香港这几天太平静,没有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但整个东~南~亚~情报网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没有确实的讯息,包括欧美情报网都聚焦香港,一时间香港成了全世界的风暴眼。”他忙得人仰马翻,几乎没怎么睡过。
梁源:“所以,你打算拿Yan(林鸢英文名)当诱饵。”
王元辉:“引杀手出来,但还得看林小姐的意思。”
马Sir:“飞虎的任务是保护Yan的安全,反对!”
王元辉:“当然,我们不会不顾及林小姐的安全。我有把握,只是需要林小姐引人出来,我一定能抓住人。”
林鸢:“你想从杀手那得到进一步的消息?”
王元辉:“是。”
梁源:“杀手可能只是拿钱办事,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炸~弹的事。”
王元辉:“赌一把,而且也能解决林小姐的威胁,她总不能一直待在飞虎吧。”
林鸢:“好!”
马Sir问林鸢:“你想清楚了?”
林鸢:“是!”
以林鸢的性格,她喜欢主动出击。龟缩在安全的地方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出来,她不喜欢,能引蛇出洞,她自然乐意为之。
王元辉给林鸢选定的地方在一家商场内,梁源扮她的男朋友,一起逛街买东西。
刚过了中午饭时间,商场内的人流量不大,方便反恐特勤队的人监控。林鸢周围布控了便衣的警察,或是打扫清洁的、或是发传单的、或是顾客……商场的监控室内也有警察驻守,观测布控整体情况。
梁源和林鸢假扮情侣,手拉着手逛。他拉着她逛进了一家女装店。
因为戏要做得真,他俩逛的时候得买东西,梁源是个机灵鬼,进商场前找王元辉拿了他的信用卡,他很无奈地交给了梁源。
梁源:“Baby你想买什么都得,我买单。”他夸张地晃了晃手里的信用卡。
林鸢知道他手里的卡是怎么来的,笑而不语。
梁源从货架上拿起一条裙子,“Baby这个好看,你试试。”
林鸢看着这条裙子,颜色布料都不错,就是布少了点,款式太露。她正为难,不想试。
一个人突然从货架旁边的模特后面冒出来,站在了梁源的背后,一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梁源似是不察,头没回,笑脸轻松,反手拉过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个转身,把对方的手臂折向了那人的背后,那人禁不住疼,一声惊叫,是女人的声音。林鸢认得这个女人,她是梁源的女朋友——马佳慧,也是马Sir的妹妹。
林鸢和马佳慧曾在苏格兰场见过,那时,梁源受训不得空,还是林鸢去机场接的她。
林鸢看到马佳慧时正要提醒梁源手下留情,但梁源出手太快,已来不及阻止。
梁源赶紧松开手,安慰被自己弄疼了的女友。
马佳慧是空姐,飞国外航班,常常大半个月不在香港。但只要她一回来,梁源休假,她就一定会黏着他,这对情侣就像双胞胎一样甜腻在一起,感情稳定。但马佳慧很不放心梁源,因为他的嘴太甜了,很会哄人,凡是女人没有不喜欢梁源的,她常常拜托哥哥看紧了他。
梁源对马佳慧体贴,也专一,只是他性格自小讨喜,招人喜欢,他也没办法。
马佳慧昨晚刚回香港,梁源没休假,她先约了朋友在商场吃饭。她的朋友去了趟洗手间,回的路上,无意间瞄见梁源和林鸢手拉手举止亲密,于是怒不可遏地冲回吃饭的店里告诉马佳慧:你男人有了新欢,正在这个商场里,赶紧去收拾他。于是,马佳慧就这么空降了。
马佳慧看到林鸢,立刻明白了,梁源在执行任务。马佳慧的出现引起一时的小骚乱,商场里布控的警察都是严阵以待,一有情况分布在外围的反恐特勤队员迅速向服装店靠拢,还没到达,知道是虚惊一场,纷纷又退了回去。
王元辉在通话器里骂人,让梁源赶紧把马佳慧撵走。
所有人正轻松回归各就各位,正好这个空档,杀手突然冲进服装店,拿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射击,好像认错了对象,把马佳慧认成了林鸢。
梁源护着她躲进了柜台,木制的柜台显然抵不住子弹,被~射穿了好几个洞。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女友。
杀手的注意力全在梁源那边,林鸢顺手从店里展示台上拿起花瓶,砸向杀手。杀手不得不停止开~枪,挥手挡开花瓶,花瓶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林鸢乘这个缓冲期,靠近杀手,她抡起手术刀,沿着杀手握~枪的手腕绕了一圈,锋利的刀刃划过,杀手的动脉被割开,鲜血涌出,陡然吃痛,杀手没握住~枪,~枪掉落,林鸢看准接住。她拿了手~枪,后退几步,和杀手拉开距离,朝另一个刚进店掏出~枪瞄向她的杀手开了一~枪,正中对方的胸口。
十几秒的差距,王元辉布控在最靠近服装店的队员赶到,控制了受伤倒地的杀手。
服装店的两个店员和一个正在试衣的顾客躲在试衣间里不敢出来。试衣间和柜台是相对的,杀手没有朝那边开~枪,她们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得不轻。
林鸢把从杀手那得来的手~枪交给反恐特勤队队员,走向柜台看梁源和马佳慧。她看到地板上有滩血迹,心突然一紧。
梁源的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手拥着瑟瑟发抖的马佳慧,她没受半点伤。
手术室门上的灯亮着,梁源在里面,马佳慧和林鸢站在手术室外。马佳慧纠着的心就如同被她拧皱的衣角。
王元辉送受伤的杀手进医院治疗,刚从另一个手术室过来。那个手腕受伤的杀手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而另一个胸口受伤的杀手正在急救,医生告诉他就算是救活了,也是昏迷状态,短时间内不会醒。为此,他十分恼怒,看见马佳慧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说她的出现坏了大事,还连累了梁源。关键是开了数~枪的突发状况,他的人才进场,这次任务的书面报告能写死他了。
林鸢正想帮马佳慧争辩,飞虎的马Sir突然出现了,给了王元辉一计重拳,揍在他脸上。
马Sir:“你没本事布控现场,还责怪别人,你再敢欺负我妹妹试试。”
王元辉知道了这层关系,不敢在马Sir面前嚣张。他刚才确实不够冷静,现在静了,讪讪然离开,去守他的犯人了。
马佳慧泪如雨下,拉着哥哥的手,不断自责:“是我害了阿源!”
马Sir轻抚妹妹的背,安慰道:“不怪你!”
王元辉安排了反恐特勤队的人控制了医院的这层楼,通知医院配合清空了这层的病人转去别的楼层,除了必要的医护人员,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所有出入这层楼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马Sir是收到王元辉的通知赶来的,虽然王元辉这个人有时不近人情。
几个小时后,梁源被推出了手术室,他没什么大碍,子弹取出,没有伤及内脏,麻药没过,仍在睡着。马Sir劝服妹妹回家换件衣服,她身上沾染了梁源的血迹,顺便帮阿源收拾住院的衣物、日用品带来。马Sir陪她回家。
林鸢留在医院照看梁源,也方便王元辉保护。
第二天,王元辉收到新消息:不再有杀手追杀林鸢了,因为香港有人出暗花护下了拆~弹专家。香港的这次危机,暂时告一段落,后续的调查仍在继续。国际武器交易市场受此事件的影响,消停了不少。
林鸢终于可以回国了。
梁源醒了,哄得在他身边哭成泪人的马佳慧破涕为笑。她请了年假,专心陪他。
林鸢回国,直升机落在军用机场,政治部的人正在等候她。
政治部一少校黑着脸迎上林鸢,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对于这一突发事件,林鸢并不意外,以她的阅历要应付对方游刃有余,所以她没有反抗。目前的形势,一切都是未知数,哪怕她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但剩下的大部分仍在进行时,随时有变,她打定了主意保持沉默,这是对她在乎的人最好的保护方式。以她现在的身份,保持缄默不说话,也没人能把她怎么地。
一辆军用吉普沙尘滚滚地赶到,挡在了政治部的车前。铁路从吉普车里下来,跟在他身边的老A荷~枪实~弹,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政治部的人。铁路走到林鸢身边。
铁路旁若无人,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多日不归家的女儿,说:“终于知道回家了,丫头。”
林鸢:“铁爸。”
铁路拉过林鸢的手,迈开步子往自己的车走。
政治部少校看着铁路肩膀上扛着的四颗耀眼的星星吞了一口唾沫,还是大着胆子拦了拦他,声音有些抖:“首长,您不能带走她。”
铁路不怒自威,扫了少校一眼,他怯懦地退开。“有本事让你家老大来老A要人。”
少校知道,没人敢进老A要人,就连自家老大也得罪不起这个地界的人。
铁路把林鸢领回了老A,安排她住在袁朗的房间。在袁朗还没回来前,她就呆在这里。林鸢的老师和铁路商量好了,先由铁路出马护住林鸢,稍后等袁朗接回蒋捷后,他再出震慑全场。
铁路把林鸢送到了袁朗房门口,顿了顿,问:“丫头,最近忙吗?”
“很闲,没啥事做。”林鸢即刻领回铁路的要旨,“我现在受老A的庇护,能聊表下心意。”
“孺子可教也!”铁路满意地点点头,“你先休息,过会,让人拿文件给你,不太麻烦的事,就是规整规整。”
林鸢:“好!”
以前,袁朗最不爱干这种活儿,所以他都是交给林鸢做,不然就是吴哲。铁路一向不喜欢干这活,他喜欢塞给下面的人,这能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袁朗带着三中队的人出任务还没回。
虽然是袁朗的房间,但原主人是林鸢。那时,她被老A特招,担任拆~弹课的教官。铁路为了找个人在老A看顾她点,把她介绍给了袁朗,从此,她跟袁朗终于有了交集。
大学时,林鸢在军部的一次汇报演练里见识了老A的身手,袁朗倒挂金钩的~射击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进老A亲近自己的偶像是她一直向往的。铁路看着她长大,宠爱这个干女儿,知道她的小女儿家心思,很乐意成全她和自己最得意的属下,甚至有意凑合他俩。
林鸢退伍后,这间房就空了出来,袁朗申请搬了进去,跟他原来的房间相邻。袁朗住进了林鸢的房间,里面的所有陈设都没动,连细节之处——林鸢放漱口杯的地方都一样。林鸢走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什么样子。
她打开衣柜,拿出里面的一件迷彩,袁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把迷彩牢牢抱在怀里。
袁朗,现在在哪?
这个岛屿孤立在大西洋上,原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弃用,就荒废了,少有人知道这么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蒋捷标明了经纬度,谁都不会想到他们被关在这里。
卫星定位,袁朗和欧阳依依都惊叹:真是个绝佳的隐藏点。
岛屿四周建有环形围墙,墙外就是悬崖峭壁,难于攀爬,墙顶端通上电网;悬崖下方是湍急的海流和暗礁,船根本无法靠近,就连小艇都停不稳;上岛交通,仅用直升机,但外来的直升机无法靠近,雷达探测建筑物内设有重武器——地面导~弹,会直击空中目标。这是座孤岛,防守异常坚固,易守难攻。
卫星拍摄到了岛屿上的图像,大约有五十人在上面活动,建筑物内无法分辨人像,据传回来的图像辨认后,没有发现蒋捷和Timothy Sir等一众拆弹专家,但拍到了Ivan,他居然能在岛上自由活动。
这个岛屿的原归属权是英国,由政府建造。欧阳依依通过英国国际刑警的配合,向政府申请,调取了岛屿建筑的结构图,堡垒式的结构,上三层,下三层,顶层架有重武器。从空中突袭,或从海里攀爬都无法顺利攻入,突击队只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几乎是被当作活靶子。
袁朗看了建筑结构图,说:“正面不能攻入,走下面。”
欧阳依依也正对着图纸苦思,上天、四周都检视过了,没有妥善的方式,她听到袁朗的话后,惊愕。“下面,水下?”
“是。排水道。”袁朗指了指图纸地下水道的部分。
欧阳依依附议:“排水道直通大海,走水下进入倒是不错的选择。但这片水域暗流湍急,危险。”
袁朗:“有皓宇在,水下领路。”
欧阳依依看向杨皓宇,问:“这样的水域有把握吗?”
杨皓宇正在查看英国海军传输过来的相关资料,简洁地答道:“行!”
袁朗:“海军陆战的专长。”
袁朗提出的方案暂时只是个理论,实践能否得问问专家的意见。
欧阳依依:“安全起见,找建筑师问问情况。”
欧阳依依通过英国国际刑警联络上政府建造部门,找到当年这座监狱的建筑师,和他电话联线,询问他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建筑师一听袁朗的大胆方案,瞠目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欧阳依依再次问询,建筑师才连连说不可能做到,意思就是理论上可以,但实践难以企及,他特别指出:这片水域没有人能安全通过。
当然,普通潜水者自然是无法通行,但老A和海军陆战队不是普通人,复杂水域的训练是他们常训科目。相较之,老A毕竟是陆地性生物,水下训练不能平常到每天,海军陆战队就不同了,他们的出身就是海陆两栖生物的规制。铁路老早就意识到老A的战场不会局限于陆地,所以在袁朗这一代的老A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水下和空中训练,铁路招人也是海陆空能者不拒;到袁朗时代,他提出拉兄弟们出去看世界,和海陆空各军强手联合演习。
当年袁朗手底下新进的一批老A,如吴哲、许三多、成才等,第一次跟袁朗上舰船长训时,由于水性不服,在风浪里漂了一天后,开始吐得天昏地暗,胆汁吐完了就是干呕,一直持续到下船。
但他们见着袁朗时,这妖孽却是神精奕奕的。其实,海上风浪大,妖孽的适应性仅限三天,时间一到他也是吐个没完的,只是他住单间,没人看见他吐。
杨皓宇查看了英国海军传输的这片海域水流数据和地形图,据经验判定后,他看向袁朗,肯定地点头,袁朗就更觉得这不是个事了。
袁朗和杨皓宇用电脑模拟任务程序,调配装备,标明数据,准备当晚行动。介于这次行动的艰巨性,袁朗带来的是三中队的精锐。
袁朗一队人登上了英国的航母,因为Timothy Sir是个重要人物,被政府看重,所以英国政府派遣海军支援协助。此前,英国政府盲目寻找Timothy Sir,未果,欧阳依依为他们带来了可靠消息,以主动分享信息为前提,换取英军的协助。袁朗的名声在外,英国军部听说中国特种部队领队是他,欣然答应由中国主导救人。
行动前的休整,难得袁朗有小会儿独处的时间小憩。他回想起香港分别前的那晚历历在目。
袁朗记得,小鸢坐在地毯上,自己弯腰靠近时,她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迷彩的领口,自己顺承她的力凑近,她就主动献上了吻,两人缠绵了好长段时间。现在,他在慢慢回味那时。
林鸢和袁朗面对面近身坐着,她伸手拽出袁朗脖颈上的军牌链子,把两块小金属片执在掌心,她的唇亲吻着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军牌直接代表着军人。
她第一次在袁朗面前强求,执意要换军牌,她也有自己的军牌,她要求和袁朗各执对方的一块,挂在心上。
严格来说,林鸢的军牌是无人问津的,她身份自由,不在军册;但袁朗的却有纪律限制,当然,前提是他不牺牲的情况下,换了也就换了,那是贴身物件儿,人活着时自然没人查,一旦他牺牲了,确认他身份时能出大事,违反军纪的大事。不过,追责的时候,他省心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了,想想,换了也没事。
林鸢非要,袁朗自然没有不给的理。
自从林鸢成了他老婆,无理取闹的情况常有发生,以前的乖巧荡然无存,但他愿意这样宠着她。
夜深沉而祥和,老A的习惯——夜袭。
今晚风浪不大,两艘快艇破开漆黑如墨的海水,驶进夜色,茫茫一片,很难分清方向,袁朗一队十人带着装备出发了。快艇会将他们送到预设安全地点,当然离监狱还有很长段距离,为了避开雷达侦测,老A潜水进入,送他们的快艇离开。等老A控制了监狱后,发回消息,英国航母再派出增援接应。
航母上,欧阳依依统筹协调。香港国际刑警情报组组长——景博负责通讯,他以前和老A有过合作经验。老A这边,吴哲负责通讯。
快艇到了地点,老A们带着全套潜水装备坐在船舷上,翻倒下水,他们往深处下潜。启动推进器,带着他们前进,杨皓宇领头,袁朗紧跟在他身后,齐桓压队。
杨皓宇手臂上的电脑做了防水处理,接收景博传送过来的海底地形图,同时显示的还有海流参数,以便于他选择路径和下潜的深度,尽可能找条还算舒适的水道,供兄弟们平安通过。
老A顺利来到了监狱下水道的管道口,推进器被丢弃在一堆海草里。徐睿用水下切割器锯断了管道口的铁条,老A们鱼贯而入,进入到监狱内部。
排头的三个老A从监狱内的蓄水池里慢慢冒出头,摘下潜水镜,分方向背对背,端枪警戒,陆续有老A冒出,爬出蓄水池,成战术队形在池边警戒,所有人都出来了。下水道视野不良,老A带上了夜视镜以便识路。
前路有一个大风扇当道,接连着监狱内部的某个发动机。建筑师事先告诉了他们风扇的转动频率,便于老A掐准间隔通过,不被锋利的扇叶划伤。老A们从防水袋里取出装备,佩挂上身,依次通过大风扇,然后跳入一个井口,进入到监狱的下水道里。着陆时,水花四溅,味道嘛,不甚理想。
此时,袁朗领队,吴哲近在他身边,肖宏斌排头,齐桓仍然压队。
吴哲手上的掌上电脑接收了景博传输的监狱结构图,监狱的地下水道就像个迷宫,道路错综复杂,他顺着当前的下水道寻找出口。
吴哲:“队座,咱们上去的出口是个香艳的地儿。”
袁朗微笑地看向他,欣赏他的娱乐精神,紧张的气氛被他简单的一句话化解了。吴哲的优点在于,即使他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无论多少次,他依然相信这个世界有爱,并站在人群中呼唤爱,所以,没死人前,他都很写意。
默契的张章询问:“怎么个香艳法?”
吴哲神秘一笑,“澡堂子。”
C3鄙夷的眼神,说:“一群光屁股的男人,有啥可看的!”
吴哲:“那你想看啥?”
C3禁不住邪性地笑,脑补画面。
徐睿玩笑:“我觉着吧,看吴哲这样的男人就挺不错!”
吴哲嘴角上扯,不满道:“滚!”
许三多突兀地插一句:“平时就能看。”
吴哲惊恐,“What!完毕,你中毒了!”
许三多没听懂,问:“啥毒?”
吴哲禁不住替许三多悲叹:本是个单纯天真的大好青年,在一群糙老爷们儿里混久了就这么给毁了。
齐桓最懂许三多,替他解释:“完毕的话不带感情色彩,只陈述客观事实。”
许三多的意思:在基地,老A都是两人一间带独立卫浴的房间,同房的人难免见到对方的“香浴”,能同房的人关系都不错,俩男人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有时出任务回来,迷彩上沾了血污,老A们习惯去大澡堂洗,换下战衣统一处理。大澡堂子都是敞亮的,每个淋浴间一墙之隔,连门都没安,大伙儿脱光了进,脱光了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不吃亏,谁都别想独占了便宜,兄弟们之间经常调侃谁谁的身材不错。
杨皓宇会心一笑,海军陆战队也是常态,不过他为人严肃些,他的队员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话肆无忌惮。相较之,袁朗是个没正形的领导,长期和三中队厮混惯了,老A们在他面前也从来不避讳,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上梁不正吧,下梁自然歪斜。
吴哲带路,在下水道里拐了几弯,老A来到了澡堂子的正下方。他随意选了个澡堂子的排水口,肖宏斌从下水道里沿着悬梯爬了上去。攀上去之前,肖宏斌试探了一下,虽然年久,但铁制悬梯的质量不错,能承重。
肖宏斌爬到顶端,从上衣口袋里掏装备,取出光纤摄像头,探出排水口,转动观察四周,吴哲在他下方,接收图像。这个时间,澡堂里没人。
当摄像头调转方向,吴哲陡然发现了架设在排水口边缘的小设备,他在通话器里喊:“别动!”肖宏斌就定住了,一动不动。这个设备通过震动感应装置监察是否有外物通过排水口,一旦稍微触碰、震动,敏锐的设备便能立即将数据传送回主机,告知监控者有外来者入侵,那老A无疑暴露了。
这种技术活儿,只有吴哲能够胜任。肖宏斌顺着悬梯爬了下来,换吴哲上。
吴哲爬到顶端,用作战绳把身体固定在悬梯上,空出双手,身体与悬梯形成倾斜角度。他蹑手蹑脚探出摄像头,眼睛关注着胸前屏幕的画面,另一只手操作工具钳,小心翼翼地慢慢推动排水口边的感应装置,他时刻盯着画面,大气都不敢出,确保推动的过程中装置内的设备不被触发。虽然只有短短两分米的距离,但吴哲足足用了十分钟,才把装置移到了离排水口盖稍远点的位置,以便于推开盖子时不会触发震动感应装置,他已是汗流浃背。
老A们顺利爬出了排水口,成战术队形警戒,前进。
其它排水口同样有类似感应装置,老A们小心翼翼地通过澡堂子。吴哲经过一个装置,他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袁朗就在他身边,问:“不满意?”
吴哲:“要碰都碰不得,应该用镭射激光,光感是最敏锐的,根本不可能让我这样推动。”
袁朗:“幸运,我军把你招了。”
吴哲的拳头靠上左胸,“爱我中华!”
C3走过他身边,说:“这忠心表的,杠杠的!”
出了澡堂子,暂时,这一层是安全的,没有巡弋的敌人,老A应该没有被发现。袁朗分配任务:兵分两路,一路,齐桓带队上最高层,控制重武器,确保撤退路线,因为只能走天上,杨皓宇随队;另一路,自己带队下一层,救人质,然后上去跟齐桓汇合。于是,在一个转角,老A分成两拨,一上一下。
袁朗这队来到关押人质的这层,吴哲开启红外探测器,查看里间的情况,屏幕上一览无遗。
吴哲:“我了个去,不对吧!”
袁朗想不出能出现个什么状况让他这么反常。
吴哲:“人质虽然在监牢里,但铁门是敞开的,而且更奇葩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看守。”
袁朗:“你确认看守没混在人质里?”
吴哲:“确认里面的人没携带武器。”
难道,是个陷阱?
多虑了,确实如吴哲所见到的那样——平静。
这个“绝境”要出去只有一条路,到达建筑物的最高层飞出去,人质在最底层,要上到最高层,他们不够打;这层相对局促的环境信号缺失,发不出任何消息,即便这群人擅长电子设备;人质只在做~□□的时候被人监管,并提供工具,该做的~爆炸装备都已完成,人质们无正事可干,仅提供了书籍、牌类、旗类等游戏用具,而此时他们正在下棋或打牌;里间有监控,屏幕一端随时有人看着。
袁朗让肖宏斌攀上墙壁,把摄像头遮盖了,方便老A现身。四五米高的墙,肖宏斌利用两面墙夹角,徒手加蹬脚,就攀到了摄像头的下方,快手一伸,摸了一把油彩在镜头上,轻松落地。如果监视器前的人不是时时刻刻盯着画面看,一时还发现不了画面被遮挡了。人质已经到岛上好一段时间了,负责监控他们的人已然习惯了,看画面也不如之前那么认真。
肖宏斌跳下来时故意弄出了声响,五个人质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纷纷望向他,一脸诧异,还来不及惊恐。
袁朗现身,和蒋捷打了照面。
蒋捷随意一句:“你来了!”像是朋友唠家常,串门子来家里吃饭,并不着急,等着人来。
袁朗:“回家吧!”他也是慢条斯理,似是正巧遇见,邀约一起吃个便饭。
这两个人够淡定的,其他老A可是忙死了。
吴哲忙于给其他人质解释:我们是中国军人,来救你们的。他利用指纹一一确认人质身份。肖宏斌开辟逃跑路线。张章设置阻挠追兵的装置。
行动前,袁朗一早在航母上查看建筑图纸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逃跑路线——废弃的电梯井直达底层,又直通顶层,他打算所有人从这里面爬上去。考虑到人质体力的问题,受力绳绑在老A身上,由老A拽着人质往上爬,时间紧迫,他和肖宏斌分别带两个人质,张章带一个。
肖宏斌扒开电梯井的门,查看里面的情况,他已经爬过一轮到顶层固定受力绳。齐桓已经到顶层就位,并接应了他。老旧的电梯缆绳虽可以用,但毕竟不牢靠,用自己的安全绳更妥当。
顶层天台已被齐桓这组控制,他悄无声息地带着老A避开监控,从中层外墙沿绳索爬到了顶,剪断了通电防护网,落地了顶层平台。杨皓宇、成才和肖准三个狙击手构建了保护网和瞭望哨。齐桓接应人质,其他老A破坏顶层的重武器,原本在顶层看守的两个人已经死在了老A的手下。
袁朗让肖宏斌带着两个人质先爬上去。肖宏斌先上,人质再逐个钻进去,以他身上挂的受力绳为主承受力,保障人质的安全,为了省力,人质也会抓住缆绳往上爬,毕竟时间紧迫。这种双方配合的爬法省时省力。
肖宏斌这组到了顶层,袁朗这组开始上,刚到一半,吴哲传来新情况:追兵到了,监控做的手脚被发现。齐桓转身向天台出口持枪警戒,确保自己身后的人安全。徐睿靠过来,接手保护刚上来的人质,带他们躲在一道掩体后面。肖宏斌赶紧搭把手拉绳子,让袁朗这组上去的速度快些。任务中,情况一旦有变,不需要袁朗再下命令,老A各司其职,长期的训练、实战中配合出他们的默契。所以带三中队的人,袁朗是最省心的。
袁朗这组人质刚爬出来,下面就传来了~爆炸声。底层,张章安装的~□□起~爆了,追兵赶到脚触碰了红线光束,引~爆了装置。张章推了吴哲一把,让他带着人质先上,自己殿后。吴哲没有犹豫,按张章的安排跨进了电梯井。吴哲清楚,这些年自己在信息队待着,战力确实不如行动队,这个时候,没什么可谦让的,实力决定去留。
与此同时,顶层,杨皓宇、成才和肖准分别开了~枪,狙了人,并提示队友敌人摸上来的方向,搞完破坏的老A们纷纷加入了战斗,分划区域,单发点射,上到顶层天台的通道逼窄,同时挤不下两个人并排。老A的封锁网一旦铺开,没活人能抵达天台开~枪。
下层,张章一梭子弹扫过,追兵倒了几个,他迅速窜进电梯井,拉着一根缆绳,手脚并用往上爬。他没拉受力绳,因为吴哲和人质还没到顶,三个人承重是没问题,但他不愿拖慢了吴哲上去的速度,而且他独立上攀的速度也不慢,如果没有追兵阻挠的话,他的速度只会比吴哲慢一点。
底层,追兵从电梯井里探进半截身体,~枪口朝上一通乱~射。如果是有经验的,就会在这个时候打单发,极容易瞄中张章。
吴哲和人质已经爬出去了,张章立刻换手抓住了受力绳,由上面的兄弟拉绳子把自己拖上去,他可以毫无顾虑的拿~枪扫射回追兵,把探出电梯井的人又逼了回去。张章终于出了电梯井,只是眉角被子弹擦过,留下一道血迹,他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拭。吴哲心疼他,兄弟的伤是替自己受的。
齐桓已经联络了英国海军接应,但直升机迟迟未到,他不得不就地取材。这里的五十个人打老A十个人压力颇大。顶层正好停了架直升机,毕竟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靠这一种交通工具出入。直升机的钥匙就插在上面,连舱门都没关,方便随时用,谁都不会想到老A会跑来借用不是。
齐桓在通话器里招呼一声,张章率先坐了上去,启动直升机。袁朗呼啦把人质推进了机舱。老A们从四面八方靠近,边退边开~枪,交替掩护,依次登机,最后上机的是狙击手,有老A挂在机舱外~射击,保护队友。
老A一退,追兵有了冒头的机会,几个机灵的冲了出来,纷纷~射击直升机。
直升机上升到半空,张章尽可能保持平稳,挂在机舱外的肖宏斌解决了几个追兵,又有更多的人冲上了顶层。吴哲引~爆了老A安置在顶层重武器上的~炸药,绚烂的火花腾空,此起彼伏的轰鸣声,顶层天台瞬间陷入了火海,石块铁片乱飞,还有被~炸飞起的人。
张章驾驶直升机赶紧逃出这个是非之地,飞出没多远,他突然在通话器里喊:“抓紧!”直升机释放出多枚干扰~弹,因为他们的屁股后头追来一枚导~弹,岛上显然还有重武器,岛上的人显然也没死光,正在追击他们。
追击老A的导~弹锲而不舍,没被张章释放的干扰弹耽误,直冲直升机来了,张章只得一拉操作杆,打斜避开。这就把挂在机舱外的肖宏斌摔了出去,还好他身上系了安全绳,被带回来时直直撞在了舱门上,拍得他心肺一颤,他呲牙咧嘴,咆哮:“章鱼,你大爷!”
袁朗眼疾手快,及时捞住了他,防止他再掉出去。他立刻觉着撞撞挺幸福的,自己身强体壮的,受不了多大的伤,再来一次也欣然接受,只要是被队座接住就行。
危机并未解除,导~弹绕了一圈又回来找他们了。接应老A的英国海军直升机赶到,帮忙轰掉了导~弹。
岛上,英国海军会派人清场。Ivan并不在岛上,而且绑架人质的主要负责人也不在,估计碰巧离岛了。
据蒋捷陈述:Ivan作内应,出卖了开会的地点和时间,所以绑架者轻而易举就绑了与会的专家,不相干的人留在了原地,没伤害他们,还算Ivan有人性;抓了他们带到岛上,逼他们五个人合作,做了一堆~爆~炸物的装置,因为作品的结构复杂,为了尽可能快点完成,需要这五个拆~弹专家分别负责一部分,然后再组装;组装好的成品统统拿走了,去向不明;本来五个人是不想配合的,但无奈绑架者威胁要杀人,他们只得按要求做了。
至于蒋捷好不容易在有人监控的情况下,仍然在~爆~炸物里放置了标识经纬度的特殊电路板没被任何人发现,他也没再提及,袁朗和欧阳依依也心照不宣,知情人都闭口不谈,这事就像没发生过。
就此事件,欧阳依依对外的通告:她的线人提供了有限的消息,她顺藤摸瓜,经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终锁定了那个岛,含沙射影岛上有她的内线,反正说谎不需要负法律责任。至于对方要不要、能不能查出那个线人,就根本不关她的事了。有关~爆~炸物的说明,为了保护这五位专家,对外称,他们只是被逼配合做了一些部件,确实也是如此,至于组装成品的责任全在Ivan,这是个危险人物,被各国列为最新的恐怖分子,挂在了国际通缉网的前列位置。
情报分析这档子事,人家绝不会明明白白说透了给你听,因为要保密的东西太多,涉及线人的安全,甚至影射了一个国家的情报网,所以只管结果,不管过程。上头的老大们都是过来人,清楚得很,只要任务完成,最好是零伤亡,报告和解释能说得过去,也没必须青红萝卜分得那么透。
除了在香港发现并已经拆除的那个~爆~炸物,还剩下四个相同的,各国都会继续追查它们的去向。
袁朗、欧阳依依和蒋捷回国了,政治部有意进一步调查此事,他们被带到了一间会议室。
蒋捷和林鸢的老师——尹鸿收到蒋捷回来的消息,上门要人,他不管外面消息怎么传,他护犊子。接林鸢的事,他和铁路商量好,他先不出面。现在,轮到他出马了。他在一众领导面前发飙了:“老子的人拿命在前面搏,拆不了~炸~弹,我手底下的人死得壮烈;拆得了~炸~弹,你们TN的怀疑老子的人有问题,有证据吗?有证据,老子就交人给你们审!你们这么个搞法,老子的人以后还拆不拆~弹了。”尹鸿在我军的资历深,任谁都卖他的面子,政治部居要职的人立马出来缓和气氛,让他消消气。
欧阳依依按照之前对外的通情报告,再次复述此次事件的经过,解释得很合理,至少没人纠得出错。有人提出了疑问,她都能解释过去,在场的人根本抓不出她的漏洞,也再问不出什么。
袁朗很佩服她,思维缜密,条理清晰,太适合做对外发言人了,幸好这次全程有她参与。袁朗和蒋捷一直保持沉默。他们三人已经事前商量好了说辞,就算要他俩发言,也能蒙混过关。
此事,一众人在会议室里僵持着。欧阳依依的解释很合理,但是政治部的人不甘心,还想捕捉点蛛丝马迹问出个什么来。突然,转机来了。
据说,军部的陈平将军过问了此事,让政治部赶紧放人,此事军部已经有了结论——各人免责。
离开政治部前,袁朗从洗手间里出来,无意间在过道一端听见了一小段政治部的人的对话。
一人说:“老大,这三个不容易撬开嘴,但给我一个小时,我一定能从林鸢那问出我们要的。”
一人答:“一小时?一分钟都不会给你。陈将军点名了,不准为难林鸢。”
“林鸢究竟什么来头?”
“难说!听说,她的父亲在军部担任要职,她的……”
袁朗好奇了,自己老婆认得陈平将军这个贵人,自己居然不知道,回去得问问。
家里,袁朗边玩游戏边跟林鸢闲聊:“听说,认识陈平将军?”
林鸢:“一面之缘。”
“喔。”
袁朗在等她的进一步解释,一面之缘的浅交情,怎么可能劳烦这个大人物直接过问自家老婆的事,所以一定有下文。
林鸢继续解释:“一年前,陈将军任联合国军事负责人,按常规视察维和部队,他在名册上看到拆~弹部队一线有女兵,而且是中国人,因为好奇,所以见了我,顺便问了问我的事。”
“就这么简单?”
“陈将军说,我退役了可惜。我说:无论何时何地,如果祖国需要,我都会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然后,陈将军就说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所以,你就写了一封申诉发到了陈将军那。”
“只是打算试试运气,没想到挺及时。”
袁朗觉得,自己老婆真长脸。
袁朗带队突袭那座孤岛的时候,Ivan正巧跟绑架蒋捷逼他们做~炸~弹的人离开了岛屿。后来,岛屿被英军控制,他们也就没必要回去了。此时,他俩抵达了这个组织的另一个基地。
那人:“怎么会有人找上岛,不会是你?”
Ivan:“你如果不相信我,就杀了我!”
那人立刻变换笑脸,“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老婆在我手里,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不顾及她的安危。”明晃晃是在威胁Ivan。
Ivan:“什么时候能够见她?”
“不急,你老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你们见面。”
“那,我要跟她视频。”
“可以,马上安排。不过,香港的事,组织很不满意。”
“我之前就告诫过你,放在哪里都行,就是不要把那件武~器放在中国境内。蒋捷虽然是最强的~爆~破专家,但林鸢却是最全面的人,她跟过蒋捷和Timothy Sir学习,她熟悉他们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人能拆除,一定是她。”
“虽然香港警方隐瞒了~拆~弹专家的身份,但看来你很了解他们。只可惜,林鸢这次没有到会,不然,我们能一起绑了,就没有这个后患了。”
“你不是派出杀手去杀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聪明!组织确实有能力获得一些情报,所以,你看,你能帮我们,应该感到荣幸,组织不会亏待你。”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和我老婆?”
“你再帮我们做些事,我就放了你,和你老婆。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能重新开始。”
“接下来,你打算?”
“不急,我们手上还有四件~武~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
“都组装好了,你根本不需要我了,放我走!”
“不,需要的!微调还需要你来做。你,能否做得更好些?”
“没人能超越蒋捷!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会上分享了他的设计图纸,我根本不可能组装成。”
“可惜了,蒋捷不能为我们所用。”
“有蒋捷在,这些~武~器都成了废物。”
“不,不!我们会更谨慎,用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