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疯狂 ...
-
39.
出去之后，我给克莱恩留了一句“直接报警”，不看保安小姐一眼。
保安小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或许她心里在庆幸着劫后余生也说不定。
在这个世界里面，半神和天使是危险品，而神明们则根本没有像是教会们宣传的那样仁慈。
在本质上来说，邪神和正神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他们都不过是活在人们关注下面的可怜虫。
我有点时候是真的有些羡慕那些生活在平民窟里的无知者，即使他们死去，也不必遭遇来自自己的威胁。
他们忙忙碌碌，他们低于尘埃，他们如同蝼蚁。
他们无知，所以不必经历恐惧。
他们愚昧，所以可以盲从。
他们低贱，所以不会被暗中窥视。
人啊，多么可悲而可怜的生物！
40.
使用旅行家的能力来到我临时的据点。
杂乱的物品无序的堆积在被时间侵蚀了许久的铁家具上，灰尘尘封了过往的一切，连带着尘封了我一些无用的记忆。
镶着红宝石的冠冕在书架上面暗淡无光，精灵的短笛无处可寻，装满糖果的糖罐锈迹斑斑……那些弟子和同伴赠与的礼物最后还是落得和灰尘作伴的下场。
不管曾经它们是如何的昂贵，最后终究还是被不愿回忆起过往的我丢在一旁弃之不理。
踏过一堆破铜烂铁，我走到了被我放在玻璃里面的羊皮任命书前。
虽然没能接受血皇帝任命的执政官一职，但是我还是推辞不过来自血皇帝的任命。
同样的，作为交换，成为宫廷伯爵的我帮血皇帝修建了一座宫殿。
那座耗时巨大的宫殿并非像是人们猜测的那样是血皇帝那荒诞疯狂思想中一时闪现的暴/政。
恰恰相反，那是他图谋已久的阴谋。
在那阴谋之下，他成就真神。
成就真神之后，他还不忘给我挖个大坑，留下了恶灵这个大麻烦。
梅迪奇并没有被彻底消灭，他被血皇帝留给了我。
我并没有被血皇帝这种挑衅给激起怒火，我只是轻笑了一声。
血皇帝大抵也是没有想到，我会找到他最后一座陵墓，并且让他彻底灰飞烟灭。
41.
将放在书架的冠冕拿起，拂去灰尘戴在头上，在一旁的诅咒之镜上露出脸色惨白的恶魔。
“母亲大人。”
镜中恶魔恭敬的脱离了他寄居的寄体上面，半跪在我面前。
他是我第几个“孩子”？
我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的是他的姓氏是诺斯。
他的母亲，安娜·贝利亚小姐曾经疯狂的迷恋着我。
他的父亲，威尔逊·诺斯先生曾经是我的弟子。
也不知是因为双亲的遗传，还是他们的执念。
他继承了他父母的狂热，并且这种狂热以一种令人恐惧的速度在时间的推移下越发的恐怖。
“维尔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呢？哪怕是多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啊……”
“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啊！”
“我多么嫉妒我的丈夫啊……即使我做的再多，你给予的关注也只不过是给予弟子妻子的一点怜悯和警告……”
啊，又来了。
看着我这个“孩子”的脸庞，我又想起了那位小姐。
像是受蛊惑一样的触摸了这个孩子的头顶，在视线转移到那孩子和贝利亚相同的脸庞的时候，我又将手收了回去。
42.
在那漫长的岁月之中，在被尘封了的记忆里面。
我曾有无数次的时间想要触及这位小姐，动过曾经自己对弗雷亚动过的念头。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面第二次软心肠的动了心。
即使我知道恶魔序列是极为危险的家伙，即使我知道我可能会万劫不复。
唉，不过比起那个，我更加恐惧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姐。
那位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危险！
我所为她做的所有保护，最后还是败在她的狂热崇拜之下。
她死了，死于她刚出生孩子的摇篮前。
我淡漠的走过她的尸体，将她的孩子抱了起来。
把这个孩子放到普涅涅斯的手里面之后，我去了我自己的书房里面，将自己原本想要送给她的礼物捏碎。
我从未曾想过我的弟子会对我怀有那种想法，并且会因此将他的妻子杀害。
43.
那可真是令我感到伤心。
我从未曾想过我的弟子是因此和他的妻子结婚。
这两个扭曲的孩子互相嫉妒着对方，互相站立在镜子的一方
这两个家伙的占有欲让我感到害怕，害怕那两个孩子因我而毁灭。
可怕的是：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那两个孩子的孩子最后如他们曾经所愿的那样成为了我的孩子，而那两个小家伙儿却死于一个可怕的阴谋。
然后这个孩子喜欢上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我那可怜的长子大概一点也不知道他最心疼最喜欢的弟弟爱着他，如同他的父母爱着我一样。
疯了！疯了！
这个疯狂的世界早就疯了！
44.
“普涅涅斯还好吗，路易？”我用着极为轻柔的语气问着被我纵容的孩子。
“兄长他很好，他只是有点想您。”被疯狂的亲生父亲困在镜子里面童年只能从自己兄弟姐妹口中窥探世界的路易起身抱住了我。
本该是恶魔的他身上并没有硫磺的气息，反而带上了他兄长身上特有的竹子气味。
我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他一点也不遮掩的直接说：“兄长答应了我。”
……
这兄弟骨科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45.
面色恍惚的回到了克莱恩身边，抬眼看了一下克莱恩。
克喵被我这一眼看的有些炸毛。
“怎么了，维尔？”
“不，什么也没有……只是发现我可能有点不太了解我自己的孩子们。”
克莱恩：？？！！
46.
伊丽莎白给我写了信，说王室最近有异动。
她的话语里面充满了不安和忌惮，希望我能离开贝城这个地方。
“母亲大人，哥哥们很担心您。他们不希望您再被言而无信的古斯塔夫伤害了。”
我沉默的看着信的结尾，最后将信纸丢入火焰之中。
罗塞尔对维尔从来没有言而无信过，从来没有。
他们所看到的表象只不过是我为了保护老乡所做的不足为道的牺牲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回乡。”
我轻轻的重复着当年的誓言。
我们总会回去的，黄涛。
我不会让你孤独的留在这个世界里面。
如果真的有人要留下，那也只会是我
……
死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面。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