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门――夜郎诱惑》烟灰之舞

46、第十章 王府之难

　　卢征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见到我们出来，躬身说道：“见过王爷、王妃。”
　　夜无际冷笑道：“卢征，你今天又想搞什么花样？”
　　卢征呵呵一笑道：“王爷言重了。下官怎敢在王爷面前耍花样呢？只不过今日亲眼看见朝廷通辑的要犯跟随王妃进了王府，故而邀约了刑部王大人来此，得罪之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夜无际哈哈一笑道：“荒唐！卢大人言下之意是说，我堂堂王府居然窝藏朝廷要犯是吗？只可惜要想搜查王府，刑部怕是不够资格吧？”
　　卢征诡异一笑，拿出一个龙纹令牌。“这是御赐的搜查令，王爷，为了捉拿要犯，得罪了！”
　　“慢着！”夜无际一声大吼：“我怎么知道你这令牌是从何而来？”
　　卢征冷笑道：“王爷，你莫不是想抗旨吧？”
　　夜无际想发作，却忍住了。
　　卢征见状哈哈一笑，手势一指，身后的衙役蜂涌而入。
　　卢征走到我的面前，站定，露出一个极为得意的笑容。“王妃今日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我看了一眼夜无际，他看着门外，表情隐忍。我这才明白卢征为什么这样说了，原来他根本意不在抓萧剑，而是为了搜查王府！没有夜无极撑腰，卢征哪敢如此猖狂？他今天下午虚张声势，不过是逼我将萧剑带回王府，为他搜查王府寻找一个理由罢了。
　　可是夜无际明明知道后果，却没有反对。我看向夜无际，问他：“为什么？”
　　夜无际低下眸子。“你是我的王妃，我自然要尊重你的决定。”
　　谁要你尊重？我转头狠狠瞪了正盯着我看的卢征一眼，听见屋内传来呯呯嘭嘭瓷器摔碎的声音，桌椅掀翻的声音。卢征假意高声叫道：“狗奴才，别摔坏了王爷的东西，要照价赔偿的啊！”
　　夜无际负手而立，纹丝未动地站着。
　　骚乱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进去搜查的人陆续出来了。我并未见到芙蓉和萧剑，想必芙蓉已经将他从后门带走了。
　　我冷冷开口道：“卢大人，搜个人不用搜这么久吧？”
　　见所有的人一无所获，卢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对不住了，王爷，王妃，既然朝廷要犯不在王府，我们这就离开，叨扰了！”
　　“慢着！”我出声道。“堂堂王府，代表了皇室的尊严，你一个芝麻绿豆官，自恃皇上给的搜查令，岂是你想查便查，查不到便走人的！损坏的物品清单我明天会派人送到府上，请卢大人照价赔偿。否则，皇上的颜面何存？夜郎的皇室尊严何存？卢大人请自便吧！”
　　卢征被我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那刑部的王大人更是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卢征朝夜无际躬身说道：“王爷，今日之事，事出有因，还望王爷海涵，不要怪罪下官，改日一定上门赔罪。”
　　夜无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卢征连忙叫着众衙役走了。
　　等他们走了，我走近夜无际，轻轻地说道：“今日之事，对不起。”转身欲走，夜无际拉住我的袖子。
　　“夫人，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日我不该……”
　　我甩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以前的事不要再提，我说过，红衣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是王妃，你的王妃。”
　　“红衣……”夜无际嘶哑着声音叫我的名字。
　　我头出不回地进了大门。

　　屋内的情景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满地的瓷器碎片，墙上的画全被扔在地上，花盆的里的花被连根拔起，柜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书房的书架倒了，书落了一地……连我房内上锁的箱子也没能幸免，很多首饰玉佩都被顺手牵羊偷走了。
　　我指挥着下人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将桌椅扶回原位，将盆栽重新种好。我则去整理他的书房。
　　夜无际拿了一个酒壶，独自一人坐在河流上的亭子里，自斟自饮。
　　两个时辰之后，我审视了一遍王府的各个角落，除了恢复原状的家俱，摆设我重新做了布置。开了清单，我交给李总管，让他送去卢府。做完了这些事，我累得象散了架一样。
　　抬眼看夜无际，他还在亭子里喝酒。似乎怎么喝都不会醉一样。
　　芙蓉一直没有回来，我猜想她肯定带萧剑去了荣宝斋。这样也好，那里也是一处不错的避所。
　　这个家都被搜遍了，也没有搜到那份遗诏，不知道夜无际将它放在了哪里？
　　我在书房里仔细察看过了，并没有暗室，房梁上也不可能藏得住东西。难道他随身带着？
　　还有那藏宝图，更是不见踪影。
　　不过想想这么重要的东西，岂是一般人随便能找得到的？
　　整个王府唯一没有被动的，便是祠堂了。那里供奉着夜郎王祖先的牌位，谁敢去动？
　　我想这两件贵重的东西一定藏在里面。
　　卢征胆子再大，也还是没有敢搜祠堂。这祠堂看起来空荡荡地，四周拉了布幔，中间一张桌子供了祖先牌位，一个香炉，下面放了两个蒲团，什么都没有。
　　我让下人做了晚饭给夜无际送去，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吃了。芙蓉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
　　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看着天色渐渐由亮变黑，每天这样等天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非常地想念我的电脑。
　　丫环来伺候我洗脸，被我打发走了。王府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每个人累不说，心里多半有些慌然。
　　我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却隐隐地听见哭泣声。
　　我下了床，循声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点着长明灯笼，我走近一看，夜无际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满面泪痕。
　　“王爷。”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他犹似未觉，哭诉道：“父王，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做？争，我不愿，不争，他不愿。我真的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庶民。”
　　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这样伤心地哭泣，无助地象个孩子。
　　“无际。”我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
　　他蓦地抬起头来，眼中布满晶莹的泪水，脸上的表情却是惊喜莫名。
　　“你叫我什么？”
　　我叹气。“王爷，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我转身欲走，被他从后面突然抱住。“红衣，不要走。求你。”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绸布。我的心突地一跳。
　　我转过身，头碰到他的下巴。我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王爷，我陪你回房。”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目光如炬。“真的吗？”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
　　他忽然将我抱起来，我急忙搂住他的脖子，他开心地一笑。“这是真的吗？夫人，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看着他宛如孩子般快乐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我在做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身体因为害怕微微发抖。
　　我听见他轻轻地叹息。
　　“夫人，别怕。我不会再那样粗鲁地对你了。我会很温柔，很温柔……”
　　我睁开眼，看到他沉醉的样子，他长长的睫毛象一排闪动的光影，把我的心搅乱了。
　　他很执著地纠缠。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大脑发晕，心里坚持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小……
　　我被他的热情感染了。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别怕，别怕……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剥下。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恨他，还是可怜他，还是爱上了他？
　　他裸露着的滚烫的肌肤贴上来的时候，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不停含糊地低唤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充满了魔力，我的心被这呼唤紧紧攥住，因此而滋生出强烈的喜悦，和谜一般无法解释的回应，也张口呼唤他的名字。
　　无际。无际。
　　我渐渐融化在他铺天盖地的柔情里。
　　我渐渐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他曾经的粗暴。
　　渐渐忘记了我应该恨他，还是应该爱他。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秦红衣，是一个现代人。
　　我只知道，这一刻，我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