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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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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远外婆家这个村子里,每家每户的家前屋后都栽了很多的柿子树,远远的看去红彤彤的一片,真的像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梢,显得特别喜庆。
盛夏带着杭初寒绕过村前去了屋后,那里的柿子树是成片的连在一起的,盛夏随便寻了个石头坐在来,拿出画纸固定在简易画板上,然后拿出画笔和水彩,还指使杭初寒用空的矿泉水瓶给他打来水留着细笔,然后就开始画起来。
杭初寒是第一次真正的看盛夏画画,他就安静的站在盛夏身后,看着他先勾出了轮廓,然后一会看看前面的柿子林一会低头用画笔沾上水彩在调色板上调出想要的颜色往画纸上画,盛夏全程一句话也没有和杭初寒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出半个小时,一张8K纸的水彩画就出来了,盛夏画了柿子树,一颗颗果实刻画的很细致,还有柿子树后面房屋人家,却画的很模糊,仿佛一笔带过,但是能感受到这一张小小的画纸上透露出了人间烟火的平凡意境。
盛夏拿起小号的画笔在这张画的右下方写了一个词:事事如愿,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画板上等着晾干,就回过头冲着杭初寒伸出手:“把相机给我,我拍几张。”
杭初寒闻言把相机给他,盛夏调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幅画拍了两张,然后又调了一下拍了拍远处的柿子树和村庄,他把照片调出来看了看,应该很满意,回过头又把相机给杭初寒,笑着说:“怎么不说话,不像你。”
杭初寒说:“我是怕打扰你画画!这张画好了,我们回陆铭远外婆家吗?”
盛夏说:“不回,让他们摘吧!外婆家的柿子树不算多,他们三个够用的。”
盛夏把画收进画袋里,带着杭初寒走出柿子林,那里有一片已经残败的荷花池,更远出有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稻田,他就这样站着看着远处开始画第二张。
杭初寒兀自拿着相机去转了一圈,其实他并不懂单反怎么玩,完全就是在瞎拍,转了一圈回来,盛夏第二幅画也画好了,然后又用相机拍了两张画好的画。
杭初寒忍不住好奇:“你干嘛拍你自己画的画?留着发朋友圈吗?”
“留个照片,因为这两张画我送你了。”盛夏故作无奈的说:“你不是说要我的画去当老婆本吗?从今天起我给你攒,感动吗?”
“感动你个头啊!”杭初寒笑着说:“我开玩笑的,老婆本还是要靠自己,不过你愿意送我我肯定要啊!”
“走了,再不回去外婆不给午饭吃了。”盛夏把一切都收拾好,拎着画袋就往回走。
两个人走到外婆家门口就看见李栋栋和陆铭远正踩在竹梯子上摘柿子,李萌萌在下面接住他俩摘下来的柿子然后放进篮子里,她看见杭初寒回来了笑盈盈的看着他:“杭初寒,你看我们摘了好多哦,你要尝一下吗?我刚刚吃了两个,可甜了,我给你去拿外婆之前摘下来的已经熟了的吃。”
“小姑娘,能敬业一点吗?他想吃不会自己拿啊!”陆铭远站在梯子上冲着李萌萌翻白眼,要不是手中的柿子有点硬他真的想砸下来了,“快点接住,早点摘完,早点吃午饭。”
李萌萌嘟囔着嘴,指着盛夏说:“那为什么他不劳动?外婆刚刚说谁不劳动谁不许吃午饭的。”
盛夏看也不看她,拎着画袋微抬下颚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里。
“你!你们看看,这人怎么这样啊!”李萌萌气的跺脚,那小嘴噘的更高了。
杭初寒上去把她往旁边推了推:“你去休息吧!我来,盛夏来是画画的,不像我们是来玩的,你干嘛要和他计较,而且我也没有劳动,你这样说他,他肯定不想理你。”
李萌萌说:“切!会画画了不起啊!看我的时候都是用那种藐视的眼神,太气人了。”
杭初寒想起来为什么盛夏不高兴了,他肯定是记恨上次李萌萌把他拦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训他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有点针对李萌萌的意思。
“还不是怪你自己,谁叫你上次害他那么丢人的。”杭初寒把李萌萌往旁边的凳子上推,“你歇歇吧!别太激动了。”
“我知道了。”李萌萌挽着杭初寒的手腕晃了两下,撒娇的说:“就知道你最关心我,我听话,你摘吧!也不剩多少了。”
不过半小时,几颗树上的柿子都摘光了,他们把摘的柿子全部放进两米宽两米长的大布兜里,两个大布兜都盛的满满的,看着就叫人感到丰收的喜悦。
盛夏手里拿着一根洗净的黄瓜边吃边走了出来,对他们说:“快吃饭了,陆铭远去把你外公叫回来吃饭了,他去下象棋了。”
陆铭远凑到盛夏面前:“黄瓜掰半根给我。”
盛夏很果断的拒绝了陆铭远:“不要,你自己去屋里拿。”
“切,越来越小气了。”陆铭远撇着嘴故作生气的说:“那我先去叫外公,等会回来我自己洗了吃。”
盛夏不理才不理陆铭远,他走到杭初寒身边,拿着自己手中的黄瓜在他面前晃了晃:“要吃吗?外婆自己家菜地长的,比菜场买的好吃多了。”
“吃。”杭初寒摊开自己的双手,“手太脏了,我先去洗个手。”
盛夏从自己的黄瓜上掰了一小截自己塞进杭初寒嘴里,杭初寒嚼了两下,夸赞到:“真的不错,这和我奶奶家种出来的味道一样,每年夏天都会回杭家村住上一个礼拜,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去奶奶菜地里摘黄瓜西瓜西红柿放进井水里冰镇,那比冰箱里冰镇出来的吃起来舒服多了。”
盛夏说:“是吗?”
杭初寒往院子里走去,去洗手池边洗手,他对盛夏说:“明年夏天带你去我奶奶家过几天,你一定会喜欢的。”
“行,”盛夏跟着他进了院子,去菜篮里拿了一根黄瓜递给杭初寒:“自己洗一下。”
李萌萌跟在他俩身后,她知道盛夏是杭初寒暑假刚认识的朋友,但是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好像认识好久的朋友似的,完全超出了和她哥李栋栋之间的朋友亲密度,她看了一眼身边像个二傻的她哥,默默的把他哥骂了一遍。
外婆家的院子很大,靠着左边的围墙还种着两颗柿子树,树下摆着一方形的木桌子,四下摆着木制的小板凳,一阵微风吹过来,把院子门口两旁初开的桂花香味带进了院子里,让人特别舒适。
“吃饭啦!”外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盛夏拉着杭初寒去厨房里端菜,李栋栋和李萌萌也连忙去帮忙。
菜摆上桌,陆铭远也带着外公回来了,几个人围着小方桌坐了下来,外婆端上来最后一样菜也坐了下来。
外公说:“小远,帮外公倒杯青梅酒来,你们几个小朋友喝吗?”
“你这死老头子,又想孩子们陪你喝酒了是吧!”外婆和蔼的脸上带着笑容:“你们小孩子还是不要喝酒了,外婆给你们买了饮料,喝那个吧!盛夏你去拿一下。”
盛夏去堂屋拿了饮料给他们几个倒满,陆铭远给外公倒来了一杯青梅酒,然后正式开动吃饭了。
外公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对他们几个说:“几位小朋友辛苦了,要不是你们,这好几颗柿子树上的柿子光靠我们俩老骨头真摘不动,来来,碰个杯。”
杭初寒说:“外公,明年我们也会来帮忙摘的,您放心,但是这么多柿子是拿去卖的吗?”
外公说:“下午会有小商贩过来收的,听说是批发给市里的水果店里的,特别好卖,这柿子熟透了可甜了,等会晚上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点带回去,然后弄个纸箱放里面,放几个苹果,过几天就能吃了,保证你吃过下次还想吃。”
外婆说:“对对,等吃完了,下个星期再来,这院子里的两颗就是留着送人吃的,你们几个小朋友不要客气,我们俩老人家巴不得你们每个星期天都能来呢!”
陆铭远扒拉几口饭菜,抬起头对外婆说:“外婆,下个星期我妈说回来的,想吃你做的杂鱼锅贴了,等国庆放假,舅舅一家也会回来的,您老不要觉得孤单,人老了就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看外公就看得开,没事去和棋友下下象棋多好,您啊也找几个老姐妹打打麻将,不要整天想着子女怎么样,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外婆。”
“你这臭小子就你嘴贫。”外婆笑着说:“我知道的,我每天下午都去打麻将的,你以为我多惦记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啊!老年人自有老年人的娱乐项目,外婆知道的,快吃饭吧!”
杭初寒说:“外婆,这院子里载柿子树不是挡了阳光吗?冬天不会很阴冷吗?”
外婆说:“你要去出去转一圈就知道了,我们村每家的院子里都种了两颗柿子树,这是一种美好的寓意,叫“事事如意”,懂了吧!而且到了冬天,柿子树的叶子也掉光了,并不会遮挡阳光的,冬天午后躺藤椅上晒太阳别提多舒服了。”
“哦。”杭初寒想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刚刚他看见盛夏在那幅画了柿子的画上写了“事事如愿”,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都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盛夏一顿饭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概是面对其乐融融的场面还是会拘谨,毕竟这么多年,陪伴他的只有老盛而已,妈妈和爷爷奶奶早就不在这个世上,其他的亲戚之间的关系更是淡薄,还有那远在英国的外公和舅舅就更加不存在亲情这种东西了,所以他缺少亲情这种情感,自然对别人家的温馨有些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