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2020年同人集》心如长空

13、13

　　1

　　东方有一句话叫勿谓言之不预也。

　　大都会和哥谭也各自流传着一句意思相同的话，只是更为直白。

　　大都会是：“小心我把你埋土里。”

　　因为大都会隔段时间就会有大楼建设，尤其是超人到来后，一到大型事件就楼塌。

　　而卢瑟莱克斯，是个对高处有种格外执念的人，从卢瑟集团大厦是大都会最高的建筑就能看出。

　　卢瑟集团承包了大都会大部分的重建工作，效率极高，也就是说，一旦大事发生，比如大楼倒塌，你极有可能被恶意困在其中，或惹了不该惹的被埋土里，身体之上是一座正在建设的大楼。

　　哥谭则是：“我会把你绑在石头上沉进哥谭港里。”

　　哥谭四面环水，仅有几座桥连通外界，又与暗黑密不可分，几乎可以说是暗黑是哥谭的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组成元素。

　　而那群脑子里只有暴力跟金钱的人，图着方便，又喜欢欣赏人挣扎着沉下，海面一点点变得平静的模样。

　　久而久之，海底叠了一层骨头。

　　作为被绑架专业户，布鲁斯韦恩对水下逃生有着丰富的经验，可以去魔术师表演现场展示真实逃生的那种。

　　然而，就算连蝙蝠侠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没沉于海底化作枯骨，或像父母一样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打死在小巷里。

　　总之，没有一项是会去大都会分公司巡视时，被埋在大楼废墟里的。

　　还是他主动跑进去的。

　　2

　　正如蝙蝠洞在地下，所用的交通工具，比如蝙蝠车，也在地下。

　　通往地面的道路部分连接下水道，下水道又连接海，时不时会堵着。

　　综上所述，管家表示：“你应该知道，这对一个年迈的老人不好，尤其是你不招工的情况下。”

　　总之，蝙蝠侠正在清理下水道。

　　他面无表情地将一只泡的发胀的残肢丢进袋子里。

　　相比往年，今年的数量已经减少许多，水道污染也在可控制范围。

　　垃圾车跟在身后清理，蝙蝠侠需要的只是将那些被丢弃在下水道，或是海里飘来的尸体收拾好，垃圾车处理不了这个。

　　转角处半浮着一只手，呈虚握状。

　　蝙蝠侠伸手抓住，准备拿起来，突然一顿，他凝视着握着的手。

　　是温热的。

　　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被拽出水面，他的胸口插着一根被海癣覆盖的绿色水晶。

　　3

　　克拉克刚到星球日报实习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佩里派去隔壁城市报道布鲁斯韦恩的葬礼。

　　此前他以超人的身份进入大都会重建小组，负责大型建筑残体的搬移，其中他找到布鲁斯韦恩的遗体。

　　布鲁斯恰好卡在一个空处，身体完整度很高，但裸露的钢筋穿过了心脏，可以说是毫无痛苦的当场去世。

　　相较于那些痛苦死去的人，克拉克不知道该不该以为他很幸运。

　　他不需要在缓慢中失血过多而绝望，也不需要回忆生前的所有事而后悔，十分的干脆。

　　超人听着那些及时救出来的人的话，他们在祈祷，在庆幸，在诅咒。

　　最后，克拉克为此而感到懊悔。

　　他对着那个为救女孩母亲而来到危险地死亡的男人说：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4

　　「克拉克·肯特」

　　通过清理、扫描，屏幕显示出这个名字。

　　“他在近十年前就失踪了，作为一个失踪者，死亡并不奇怪，”蝙蝠侠说，“可他未免太新鲜了。”

　　“少爷，”管家说，“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不该玩弄死者的遗体。”

　　“我是在观察，没有死者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即使他没有呼吸。”蝙蝠侠说。

　　而布鲁斯想法不同：“说真的，他身材太好了。”

　　见他的手朝更不好的地方去，管家咳嗽一声制止。

　　“超能力者？”他问。

　　“可能是假死后重生的能力，”蝙蝠侠敲一下膝盖，没有反应。

　　“或者是被克制了，”他看向胸口发光的绿色水晶，“那是近三十年前随着流星雨落下的产物。”

　　“流星雨，宇宙，外星人。”

　　“从审美来讲真是太好了，”布鲁斯激动地说，“我毫不怀疑人们看见他一定会疯狂，他比美术馆的雕像还要完美。”

　　“我想我们应该需要通知他的家人，”管家冷静地指着屏幕下方的女性。

　　“当然，收养外星人，多么大胆。”

　　突然，屏幕肉眼可见地闪了一下。

　　克拉克肯特的简历下面多了一行字：就职星球日报。

　　时间是近期。

　　5

　　布鲁斯韦恩的葬礼比想象中的萧条。

　　克拉克凭着个子高，轻易看见拦线里的场景。

　　家属最前站在一个老人跟一个脸色阴郁的年轻人。

　　布鲁斯韦恩的管家跟养子。

　　天下起小雨，迪克看着棺木放入挖好的坑里，在阿尔弗雷德的提醒下，他撒下第一把土。

　　很快，坑被填平，一个墓碑代替，上面只有姓名跟生前时间，连照片都没有。

　　没有墓铭，他没来得及说。

　　回顾他的一生，颇有任人评价的意味。

　　迪克抹了下脸上的雨水，看向周围，卢修斯在应付记者，作为韦恩集团的人，他自然比一个关系分裂许久的养子更适合。

　　阿尔弗雷德看起来更年迈，白发苍苍，不再精神奕奕，在人的劝说下先一步离开现场。

　　记者们在轮番问道，闪光灯不断，不像期待一个频频生病的名人早点死亡的苍蝇，却更甚。

　　一个大个子记者站在最后，像是新手，呆呆的站着。

　　见他看来，嘴唇微动，什么都没说。

　　头发因雨糊在脸上，迪克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他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悲伤。

　　6

　　布鲁斯韦恩参加了一场葬礼。

　　那位同名、也同样慈爱坚强的母亲看着他，说着感谢。

　　蝙蝠侠不清楚她感谢什么。

　　感谢他带回儿子的死讯和身体吗？

　　这有什么好感谢？

　　蝙蝠侠不明白。

　　将克拉克肯特身上的绿色水晶拿走后，身体变得冷却了。

　　也许他们都猜错了。

　　这不是堵在心脏伤口的子弹，而是一个幻觉。

　　克拉克肯特早就死了。

　　他去过星球日报，露易丝疑惑地看着，说没有这个人。

　　小镇里只有几个曾经跟克拉克关系较好的人过来。

　　看着布鲁斯，表情惊异。

　　知道后就变得怪异。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去的。

　　他失踪太久了。

　　久到玛莎以为他不会回来。

　　最后克拉克穿着父亲的旧西装，像是睡着般在他新生的地方沉眠。

　　布鲁斯在玛莎的拜托下撒出第一把土。

　　看着只是翻新一遍的土地，就像没改变过一样。

　　众人散去，布鲁斯静静地看着，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