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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山姥切长义君的烦恼咨询室~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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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山姥切長義くんのお悩み相談室~はじまり~ (id=18413046) 作者:ひるなか(id=30343726)
预警:烦恼咨询室系列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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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生活保障科烦恼咨询室公告】
我是新上任的烦恼咨询室负责人·生活保障科的山姥切长义。
本科以守护各位审神者与刀剑健康安稳的日常生活为宗旨,随时受理各类困扰与咨询。
无论是本丸生活、工作事务、还是政府相关设施的诉求,如有任何问题皆可前来咨询。
虽然由我负责接待,但这里并非网络问答平台,还请勿提出荒唐愚蠢的问题。
***
江雪哥哥在我吃饭或者写字时,会坐到我旁边,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非常在意,但不知为何有点害怕,不敢问“怎么了?”。
昨天,他看着吃零食的我,嘀咕了一句“这样啊……”。
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吃甜甜圈而已。
“这样”,到底是什么样呢?
(伯耆国·小夜左文字)
谁知道呢?问本人不就好了。
(生活保障科·山姥切长义)
***
天国真的存在吗?
(大和国·审神者)
不知道啊。
我说,你们把生活保障科当什么了?
有闲工夫没事找事,不如专心工作如何?
(生活保障科·山姥切长义)
***
拜托了。我们本丸有个山姥切长义。
他现在不在了,你能不能来这儿,假装成我们的山姥切长义?
(越中国·山姥切国广)
哈???????
(生活保障科·山姥切长义)
***
“我说啊,长义君。你能不能稍微拿出点干劲来回复?”
生活保障科的科长这样说着,把那张“烦恼咨询答复表”推回给满脸不爽的长义。
前些天,她才把烦恼咨询室的工作交给山姥切长义,结果对方就是这副态度。
“知道我为什么把烦恼咨询室交给你吗?”
“……因为我按了那个‘紧急情况下才能按’的按钮,要受惩罚吧?”
“这个嘛……算是吧。确实有这层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犯过各种各样的错误,我才觉得你能更好地体谅人类与刀剑们的烦恼。”
科长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烦恼咨询的工作在生活保障科里,是出了名的烫手山芋。
正经的烦恼,大家都会去找政府对应的专业部门;会被送到生活保障科来的咨询,要么是无聊的,要么是愚蠢的,再不然就是既无聊又愚蠢的。而且这样的咨询每天都络绎不绝。
因此,生活保障科的职员们全都在互相推诿这份工作。
最近被强行按头接下烦恼咨询室工作的,正是山姥切长义。
原因也很简单——他没能战胜好奇心,按下了贴在政府墙上的、写着“非紧急情况禁止按下”的按钮。
按下按钮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政府设施,防火卷帘哗啦啦地全部落下。在政府大楼进入绝对要塞模式、四处响起惨叫声的时候,长义却事不关己地想着:
“啊,这下要挨骂了。”
他只是单纯地想逃避现实罢了。
总之,就是这样的缘由,长义成了烦恼咨询室的负责人。
“真麻烦。而且我也没犯过那么多错。”
“你不是一直以为坐电梯要买票吗?”
“……”
“你不是给政府的商务车加柴油,导致它报废了吗?”
“…………”
“还差点引发过两次烟囱火灾……”
“够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科长把一封烦恼咨询的信塞到他面前。寄信人是来自越中国的山姥切国广。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别啰嗦,赶紧去把人家的烦恼解决了!”
就这样,生活保障科·烦恼咨询室负责人——山姥切长义,满心不情愿地踏上了前往越中国的路。
***
“那边那位看起来擅长解决烦恼的路过的山姥切长义!拜托了,能不能听听我的烦恼!?”
好不容易抵达越中国某座本丸,只见门口蹲着一个把斗篷压得极低、抱膝而坐、蔫巴巴的山姥切国广。
长义刚一现身,他就猛地跳了起来,拔腿全速冲过来,对着他喊出了那句话。
“喂,我不可能是路过的吧?不是因为你给烦恼咨询室寄了信,我才勉为其难跑这一趟的吗。”
国广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你……你真的会来啊?”
“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光看那封信的内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给我详细说明一下。”
国广抬头望向本丸的大门。
据他的说法,这座本丸原本由一位年事已高的女审神者运营。
然而就在前不久,大量突破结界侵入的时间溯行军袭击了这里。
刀剑们虽然拼死歼灭了敌人,但那是以主的生命力为代价——依靠她残存的微薄灵力才做到的。
换句话说,主的性命已如风中残烛。而且,这个本丸还失去了另一样东西。
“……那就是,山姥切长义。”
冲在最前线作战的山姥切长义折断了。
主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国广低下了头。
“我也知道,拜托你这种事也许是错的。但主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至少在最后,让她相信自己所有的刀剑都平安无事吧。求你了,请你扮演这座本丸的山姥切长义。”
原来那封信是这个意思啊,长义叹了口气。
他本想说一句“你真是个笨蛋,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来都来了。
“……好吧,我不保证一定能演得像。”
听到长义的话,国广睁大了眼睛,又一次深深低下头。
“谢谢你,长义。”
“所以呢?我该怎么做,伪物君?”
“首先别再叫我‘伪物君’了。这里的长义,都是好好地叫我‘国广’的。”
“我已经想回去了。”
“还有,这里的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关系非常好。”
“……骗人的吧。”
“无论如何,绝对不要露馅。”
长义踏上的这条船,怎么看都像是条贼船。
***
国广和长义并肩走在本丸内,前去探望那位身为审神者的老妇人。
穿过秋日景趣的庭院,从玄关进入主屋。
“所以呢?审神者…我们的主在哪里?”
“听说是在审神者的房间里休息。”
“听说?”
长义捕捉到那种事不关己似的说法,立刻追问。国广却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我也很久没见主人了。那次袭击之后,主人无法再继续担任审神者了,刀剑们也必须各自决定去处。主说,希望大家今后都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在负责人的安排下,刀剑们去了政府或其他的本丸。”
国广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
“我们本想目送主人走完最后一程,再离开这座本丸。但主人却希望我们‘忘了她,好好地活下去’。”
“原来如此……你该不会是无视了她的愿望,从分配地偷偷跑回来的吧?”
听了长义的话,国广的表情更加尴尬了。
“我、我知道的。主的心意,我比谁都清楚。可即便如此,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孤独死去。”
本丸整洁得让人无法想象这里遭受过袭击。
似乎是考虑到将来还会交由别的审神者使用,早已修复完毕。
国广和长义走在没有一丝伤痕的本丸里,继续交谈着。
“责任我来承担。我已经决定了——要对主人撒谎,说没有任何一振刀剑折断。”
真是个笨蛋。长义在心里毫不掩饰地想。
无论怎么掩饰,这个本丸的山姥切长义已经折断了。
长义是在政府显现的刀,是没有主人的刀。
所以,他无法理解这个山姥切国广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面对长义的疑问,国广停下脚步,抬起头来。
然后,他用那双仿佛汇集了碧海最美之处的双眼,真挚地看着长义。
“因为受人所托。是山姥切长义拜托的。他说——如果他折断了,就由我……由山姥切国广,陪在主人身边,直到最后。”
***
拉开通往审神者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和室。和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白色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身上连接着各式各样的管线。床边环绕着许多仪器,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
国广小心翼翼地走到审神者身旁,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
“主……是我。”
审神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国广?”
“嗯。长义也在。”
“长义也……?”
与审神者目光相接的长义,尽可能自然地笑了笑。
“哟,主人。”
审神者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让国广陷入了沉默。
长义心想“事到如今还沉默什么啊!”,用手肘顶了国广一下。
国广摆弄着披在头上的布,这才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说道:
“呃…怎么说呢…就、就跑回来了……”
“真是让人头疼的孩子们呢。”
审神者这样说着,语气却温柔得很。
长义一边点头附和“确实是个头疼的家伙”,一边忽然意识到——
自己也被包含在“让人头疼的孩子们”之中,受到了一点打击。
连接着输液管的审神者的手,指向了床头柜。
“那边的抽屉里有糖,拿来吃吧。”
“谢谢。比起这个,身体还好吗?”
“嗯。医生每天都会来。我说了‘最后想在本丸里离世’这样的任性话,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呢。”
审神者缓缓起身,从长义拿出的糖果瓶里取出草莓牛奶糖,给两振刀各分了一颗。
糖果在长义口中甜甜地化开。
“你们现在,是在哪里被照顾着呢?”
“主,你听我说!长义可厉害了!他被分配到政府的生活保障科了!”
“为什么偏偏是伪……国、国广来替我说明啊?”
“哎呀,那可是个不容易的地方呢。不过,是长义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说完,审神者又转向国广。
“那国广呢?”
国广似乎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问到,肩膀猛地一僵。
“我、我在…点心铺……”声音小得几乎要消失。
——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审神者在看着,长义早就一巴掌扇在国广头上了。
“点心铺?”
“对、对!就在万屋街……就是那个!卖这种糖的,我们都喜欢的那家店!”
“哎呀!是在那条大街上的店里工作吗?真好呢!”
“哈哈,主,说了这么多话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国广,过来一下。”
长义一把抓住国广的斗篷,把他拖出了房间,一路跑到审神者听不到声音的地方。
“你、你干什么啊,山姥切长义!?”
“还问我干什么,你这个笨蛋!点心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撒这种立刻就会被拆穿的谎啊?”
“我只是……觉得主听了会高兴一点……”
“你这家伙……!!!”
长义正想发火,却顿住了。
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真的能说出“我现在已经在别的本丸了”这种话吗?
对着孤独等待死亡的老人,真的能说出“我现在有了别的主人了”这种话吗?
就连没有主人的长义自己,也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当我没说。总之,我们已经撒了‘山姥切长义没有折断'这个弥天大谎,别再用其他的小谎,连累到这个大谎了。”
“……啊、啊。抱歉。”
回到审神者的房间,审神者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说话的体力了。
***
长义来到这个本丸已经两天了。
对于国广“希望让我陪伴您到最后一刻”的请求,审神者笑着说了句“真是些让人头疼的孩子呢”,点头答应了。
每天都在医生来诊察的时间躲起来,其余时间就在审神者的房间里度过。
审神者大多时候都在沉睡,偶尔醒来,就和长义、国广零零碎碎地聊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怀念地讲起本丸里发生的往事。
国广和长义只是附和着,审神者却显得格外开心。
那天,他们商量好趁审神者睡着时轮流去吃午饭,国广去了厨房。
长义在床边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审神者忽然睁开了眼睛。
“哎呀,长义。”
“哟,主人。国广去吃饭了。”
“这样啊。”
审神者用沙哑的声音问长义:
“长义呀。”
“怎么了?”
“你觉得,天堂真的存在吗?”
那正是以前长义曾经一口否定、认为无聊的那个烦恼咨询。
这一次,长义却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
审神者望着窗外说道:
“我啊,总觉得,天堂和地狱其实是在同一个地方。”
“在同一个地方?”
“是啊。对我来说,这个本丸曾经是天堂;被袭击的时候,这里就是地狱。”
长义沉默地听着审神者的话。
没有答案的他,至少想做到一字不漏地听完她说的每一句话。
“大家都说,失去了所有刀剑、独自等死的我身处地狱。可对我来说,现在的这个本丸,就是天堂啊。”
她说着“只是看的人不同罢了”,转头看向长义。
“能在重要的本丸迎来最后的时刻;重要的刀剑们都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而且,最后还有你们守在我的身边。这不叫天堂,还能叫什么呢?”
“……这样啊,您是在天堂里呢。”
“是啊,这么幸福。就算死了,天堂也一定存在吧。”
“嗯,天堂一定是存在的。既然您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
如果是真正的、这个本丸的山姥切长义,会说出怎样的话呢。
也许能说出更合适的话。
也许能说出更帅气的话。
可现在的长义,只觉得胸口被紧紧揪住,怎么也找不到漂亮的词句。
“长义呀,谢谢你。谢谢你来到这里。你真是把好刀呢。”
说完,审神者眯起眼睛笑了,“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
此刻自己是什么表情,就连长义自己也不知道。
审神者是在第二天去世的。
那是一个格外美丽的秋日黄昏。
闪耀的鳞状云、虫鸣声、还有秋风。
审神者说“想喝水”,从杯子里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十分满足。
接着,她用幸福的声音说道:“啊,真好喝。”
国广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审神者回答:“嗯,足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然后——
“谢谢你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两振刀都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虫鸣在四周回响。
“山姥切长义。”
终于,国广开口了。
“怎么了?”
“把你卷进这种事里,抱歉。”
事到如今才说这个啊——长义笑了笑。
国广把斗篷压得很低,表情几乎看不清。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这个人孤独地死去。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认为有刀折断了。”
“嗯,我明白。”
“可就算去拜托其他的山姥切长义,他们都没有来。”
“那种拜托方式,换谁都不会来吧。”
“但是,你来了。”
从窗外吹进来的秋风掠过两振刀之间。
国广终于抬起头来,在夕阳的映照下,金色的头发轻轻摇曳。
“谢谢你,山姥切长义。能向你咨询真是太好了。”
长义看了一眼山姥切国广,又将视线移向神情安详的审神者。
在这个本丸度过的数日时光,以及审神者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回旋。
然后,山姥切长义说道——
“当然啦,我可是烦恼咨询室的山姥切长义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这样称呼自己。
***
几天后,长义听说审神者将要举行葬礼,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便悄悄溜出工作岗位去了殡仪馆。
葬礼现场聚集了许多人,也有不少刀剑。看到这一幕,长义稍稍松了口气。
“山、山姥切长义先生!?”
他正躲在自动贩卖机的阴影里悄悄张望,身后有个男人叫住了他。
长义回头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男人瞥了一眼长义挂在脖子上的政府职员证,喃喃道:"吓了一跳……是啊,不可能是我们本丸的长义先生……”
看样子,他是那个本丸的负责人。
负责人问道:“您是与审神者相识的山姥切长义吗?”
“这个嘛,算是吧。听说刀剑们都决定了新的去向,没想到还能来参加葬礼啊。”
“是的,大家无论如何都想参加葬礼,所以一再恳求……”
长义环顾四周。
“伪…山姥切国广在哪?好像没看到他。”
本想着若是见到对方,就稍微聊几句,长义便这么问了。
然而,这句话让负责人的脸色明显变了。
“咦,您是说山姥切国广先生吗?”
“是啊。他不来参加葬礼吗?”
“那、那个……您不知道吗?”
负责人压低声音说道:
“山姥切国广,在本丸遇袭时折断了。和山姥切长义一起。”
***
那是本丸遇袭前不久发生的事。
万屋大街上的一家点心铺里,坐着山姥切国广与山姥切长义。
两振刀向熟识的店员挥手点单:“老样子,给我那种糖。草莓牛奶味的。”
“主上每次都点这个呢。”
“她喜欢这种糖,说是要分给每个初次见到的人或刀剑。”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店里的咖啡区坐下。
点了咖啡后,话题转到了前几天听说的、发生在其他令制国的袭击事件。
“长义,如果我折断了,你替我陪主人到最后吧。”
“你才是,如果我折断了,你就替我保护好主人。”
“我知道。”
与其说是郑重的约定,更像是开了一半的玩笑。
所以,端着咖啡过来的的店员才会忍不住插嘴:
“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要是两边都折断了可怎么办?”
两振刀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那可就麻烦了啊。”
然后,山姥切长义笑着说:
“那样的话,到时候——”
***
“哟,伪物的伪物君。”
万屋街的大路上,某家点心铺的门口,长义向正在打扫门前的山姥切国广打招呼。
那个山姥切国广刚想说“欢迎光临……”,看到长义脖子上挂着的“政府生活保障科”员工证,脸色大变。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义嘴角带着笑,但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
他大步走过去,用力敲了一下那个山姥切国广的头。
——啪地一声脆响。
“痛痛痛!!!”
“敢骗我,胆子不小啊,赝品君。”
“仿品和伪物不一样……”
“你才是真正的伪物吧!!”
面对长义的指责,国广缩了缩脖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个本丸的山姥切国广?”
这个国广,正是当初在越中国本丸,与长义一同守着审神者走完最后一程的山姥切国广。
当然,那个本丸真正的山姥切国广早就折断了。
于是,长义循着国广当时说过的“万屋大街上卖草莓牛奶糖的点心铺”,一路找了过来。
他想着,那家伙一看就不擅长说谎,说不定能从那句话里找到线索——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在这里当店员。
“你到底是什么人?”
长义叹了口气问道。
国广没有停下挥动扫帚的手,回答道:
“如你所见,点心铺的店员。只不过,我和他们关系比较好而已。”
长义立刻明白,他们指的是那个本丸真正的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
“前所未闻啊,点心铺的店员居然冒充本丸的刀剑。”
“是啊。”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真正的伪物山姥切国广,一脸坦然地回答。
“我说过了吧,是被人拜托的。山姥切国广,还有山姥切长义,他们两个都拜托我——如果他们都折断了,到时候就由我来想办法。”
——“那样的话,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本丸遇袭前不久,那个山姥切长义确实这么说过。
“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多半是吧,肯定是玩笑。”
但是——
“但是,就算那个玩笑里只藏了一丝真心,我也没办法把它当玩笑,一笑了之。”
听说两位山姥切折断、本丸解体、审神者命不久矣的消息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你真是个笨蛋。”
“说这话的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一样。”
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山姥切长义提高声音说道:
“因为,我是烦恼咨询室的山姥切长义啊。”
***
【政府生活保障科烦恼咨询室公告】
本科以守护各位审神者与刀剑健康安稳的日常生活为宗旨,随时受理各类困扰与咨询。
无论是本丸生活、工作事务、还是政府相关设施的诉求,如有任何问题皆可前来咨询。
生活保障科·烦恼咨询室负责人——山姥切长义,将诚意为您服务。
***
天国真的存在吗?
(大和国·审神者)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了很久该如何回答。
曾经有人说过:“天国和地狱,或许是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有的人觉得那里是天国,有的人却觉得那里是地狱。
我听到这话时心想,天国、地狱和人间,或许并无太大不同。
有人家财万贯仍感空虚,也有人生命将尽、只因珍视之物相伴,便能展露幸福的笑容。
这其间的差别从何而来,我至今仍未完全明白。
但我想,如果能把活着的世界变成天国,那么死后大概也能抵达天国吧。
所以,天国是存在的。
不用担心,一定是存在的。
(生活保障科·山姥切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