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的世界[综]》阿蓉蓉

25、仿佛是场错觉

　　好不容易送走了台风天前来送温暖的冲矢昴，两人在整理完厨房之后便迎来了有些无所事事的室内生活。

　　窗外的雨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有停，风声也越来越可怖，待在房间里一直听着窗外的动静的话便会渐渐生出一种对接下来极端天气的不确定感。简单休息一会之后，降谷零便换上了防风衣和雨衣，准备趁着天还亮着的时候带着小哈罗出去溜达溜达。毕竟如果现在不去的话，恐怕从晚上开始就很难找到出门的机会了。按照新闻上的预测，在今天晚上台风将在南边登陆，之后一路北上向着东京的方向袭来，因此接下来的天气只会更加糟糕。

　　看到降谷零连带着哈罗都做好了防雨措施，未绪也着实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呆着，软磨硬泡下降谷零也不得不松口，在确认少女裹得严严实实，只要不是龙卷风来袭就不会淋上什么雨之后这才一起出了门。

　　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住宅区室外晃悠的恐怕也只有养狗人士了，上班族们都收到通知待在家中，贪玩的孩子们也被家长看得牢牢的，因此等两人一汪顶着风雨来到街心公园的时候，看到偌大的草坪上居然还有两三个人在遛狗也算是一件值得惊叹的事情了。

　　一路走来，穿着小号雨衣的哈罗也只有头尾和小脚被打湿，虽然雨衣的束缚感让它有些不自在，但好歹是能够奔跑一番了，在降谷零确认好围栏的完整性给哈罗解开了牵引绳之后，小哈罗便撒了欢似的向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位同类奔去。

　　靠坐在围栏边的大叔一直看着场中温柔用鼻尖蹭着哈罗的德牧，而一旁一位小少年则撑着巨大的直柄伞，一面小心调整角度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斜吹进来的雨水淋湿衣服，一面时不时注意一下自家大金毛的交友状况。

　　不远处，两大一小的三只狗狗居然在这萍水相逢之际迅速发展出了一段友谊，就连风雨也无法阻挡他们一起追逐玩闹的心思，面对着两个体型巨大的朋友，小哈罗也不觉得害怕，倒是比往常更加兴奋。

　　可就算是雨衣雨伞齐上阵，奈何眼下的瓢泼大雨和时不时的大风太过强悍，不过大半个小时，一直守在一旁的主人们也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可一想到接下来恐怕两三汪星人都不能出门，他们便想着再等一会再回去。这么一拖拉，等哈罗离开了小伙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向着降谷零和未绪飞扑过去的时候，小家伙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为了防止哈罗着凉生病，降谷零和未绪作别了另外两人，降谷零将依然兴奋着的哈罗一手捞进了怀里，另一手撑着伞，和未绪并肩返回了松田宅。

　　伞下，哈罗一脸好奇地窝在降谷零的怀中，微微抬起头专心听着头顶伞面被雨水敲击出的一连串声响，隔着不算薄的衣物，哈罗虽然因为湿漉漉的毛发有些冷，但是因为鼻尖嗅着的是两个全心信赖的人类的气息便也没有挣扎。

　　“哈罗，你看起来真的超兴奋啊。”未绪低头轻轻捏住了哈罗搭在降谷零手肘处的小爪爪，然后用着和孩子交谈的语气和哈罗说着小话。

　　听到未绪叫了自己的名字，哈罗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一双湿漉漉的溜圆的眼睛直直望了过来，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未绪小小的人影和凑近了的带着雨水潮气的面颊。

　　公园离松田宅并不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便带着哈罗进了门，在车库脱下了一直淌着水的雨衣之后便直奔楼上的浴室——倒不是他们俩要洗澡，而是湿漉漉的哈罗需要一个热水澡驱走身上的寒气。

　　好在哈罗身体足够好，有了热气腾腾的热水澡加持，一个小时之后，香喷喷暖呼呼的哈罗团子便出炉了。未绪换上了柔软又保暖的家居服，怀里抱着不断散发着热量的毛团子，幸福的感觉顿时变成了双倍。而降谷零则负责处理哈罗洗澡时在浴室里落下的毛发，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收拾干净，等他换好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未绪正用着标准的咸鱼躺瘫在沙发上，她膝头搭着的毛毯也遮住了趴在柔软小腹上小睡的哈罗的小身体。

　　少女显然也已经睡着了，两颊也被睡意熏得微红，呼吸间腹部的些微鼓动带着哈罗的小身体也跟着微微起伏着。降谷零将未绪手边的平板收了起来，然后轻轻缓缓地坐了下来，顺手还摸了摸耳朵下意识竖了起来的小哈罗，在确认小柴犬又睡了过去之后这才慢慢收回了手。

　　等未绪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显然是厚重的云层过早遮挡住了阳光。与此同时，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哈罗也跟着醒了过来，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便犒劳似的，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尖拱了拱未绪的手心。

　　“我吃醋了哦，”降谷零也生出了打趣的心思，“哈罗居然更黏你一些。”

　　“当然是因为我是小仙女呀。”未绪从容接梗，给出的理由也让降谷零哭笑不得。

　　“你说得对。”降谷零干脆坐到了未绪的身边，将茶几上被冷落已久的平板打开，主动邀约道：“那么小仙女，趁着这个空闲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呢？”

　　闻言，未绪笑得眼睛弯弯，当即点头。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但是降谷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乖乖待在家中好好看一场电影了，也多亏了这次的台风天气给了个机会，可是借着极端天气的原因忙里偷闲，始终让他有一种这样的安静生活是一场错觉。

　　两人在影片库中筛选了一会，最后敲定的是以法医为主角的探案电影，接连四部的作品彰显了剧本的优秀和演员演技的精湛。虽然甚少接触影视作品，降谷零也可以看见剧情发展时清晰的逻辑线与线索的发掘过程。

　　——或许也只有松田宅这两人会在打发时间的时候依旧选择和案件有关的影视作品了。

　　对着屏幕欣赏了一场法医与凶手之间无声的较量之后，两人就着简单的食材吃了一碗热腾腾的乌冬面。饭后，未绪刷着推特上的消息，这才突然意识到台风已经在南部登陆了。

　　网络上已经流传出好几个版本直面风雨的视频，隔着窗玻璃拍摄出的台风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肆意毁坏着所到之处的植物与建筑。未绪洗漱完，把自己穿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熊，并没有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而是敲响了隔壁降谷零的房门。

　　男人看样子是刚洗完澡，金色的短发还带着毛巾无法去除的潮气。门一开，率先迎接未绪的就是疯狂摇着尾巴的哈罗。

　　“别忘了吹头发，这个天气很容易着凉的。”说着，未绪从次卧的储物柜里取出了吹风机递了过去，然后就一个弯腰把哈罗一把抱了起来，像是圈着大型的升温抱枕，然后直接倒在了小沙发里。

　　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哈罗只是下意识动了动小耳朵，全部的心神依然集中在和未绪的互动上。一人一狗像是毫无沟通障碍似的，相互伸手轻轻触碰彼此，然后每当未绪夸赞的时候，哈罗都会抬起头一脸骄傲地轻轻回应一声。

　　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降谷零一手擎着吹风机微微晃动着，一手轻轻拨动这额钱的碎发，人微微向后惬意的靠在小柜子边，眼神格外温柔。

　　窗外，风雨依旧肆虐，树木疯狂作响，可是室内谁都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更加恶劣的天气而感到焦虑。

　　未绪再次醒来，是因为察觉到了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晃动感。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是在降谷零的房间里抱着哈罗，然后戴着耳机听着歌，可现在显然是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来是看到自己睡着了，降谷零就把自己抱了过来。

　　可是现在并不是能够专心回想的时候。

　　刚从温暖的被褥里爬起来，降谷零就敲开了房门。

　　“地震了？”那么明显的晃动感绝对是地震造成的，开始按照往常感受来看还算是在正常范围内。在日本，每年大大小小的地震不计其数，可是虽然是这么想着，未绪还是披上了外套走出来了房门。

　　万幸的是，房子的水电供应并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无线局域网看起来时断时续的。先前一直都很放松的哈罗现在看起来有些紧张，想来也是理所当然，小动物们总是要比人类对地震更加敏感。

　　两人并没有留在房间里，而是带着哈罗转移到了客厅。没过多久，未绪的手机铃声接连响起，很快，靠着友人们的问候，前因后果就被理了出来。

　　刚才是东京周边发生了地震，强度不算大，暂时并未出现伤亡，但是因为离得近所以震感会较为强烈。有了这个结论，两人便也终于可以放心回到房间继续休息。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万幸中的万幸，台风眼与东京擦肩而过，因此传说中的超强风暴并没有真正造成什么破坏，经过了好几天雨水的冲刷，地面被冲洗得一尘不染。

　　趁着雨终于停下来的功夫，在家中闷了两天的哈罗总算是可以在室外安心奔跑了。清新的雨后空气在肺部悠悠回荡，未绪和降谷零并肩行走在安静的住宅区人行道上，抬头望着这夜空，大小的璀璨星辰清晰可见。

　　“真的是神奇呢，在台风过后没有那么多光污染的时候居然有幸看到最干净的天空。”有着降谷零帮忙看路，未绪放心大胆地一路抬着头走，仿佛是要把满天的星斗都牢记在脑海里。

　　“所以这几天的等待还算是值得的。”降谷零带着未绪拐进了通往小公园的路。

　　好在松田宅所在的这一片住宅区地势较高，并没有因为连日雨水出现局部积水的情况。今晚的草坪显然要比之前更加热闹些，许多被闷了几天的毛孩子们都在场内撒着欢地奔跑着，其中便有哈罗之前在雨中交到的两个大朋友。

　　捕捉到熟悉的味道，哈罗双眼发亮，不断回头催促着降谷零走得再快一些，对于小家伙来说，降谷零住的那一片公寓区虽然也足够安静，但是因为很多住户都是忙碌的上班族，养宠物的并不怎么多，更不要提在每天出去在河堤边溜达的时候交上几个朋友。

　　对这几天“纸醉金迷”的生活有多么满意，在跟着降谷零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的时候，哈罗就有多么的不情愿。

　　“哈哈哈零酱，看来你的小哈罗真的要被我拐走了。”看到哈罗用两只小短手紧紧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不愿意松开的样子，未绪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少女一副幸灾乐祸并且不打算帮忙的模样，降谷零暗地里决定减少最近对未绪的甜点投喂以示惩罚。

　　在降谷零好不容易安抚好哈罗回了家之后，未绪并没有在家中久留，而是赶紧回到了本丸。刚一走出天守阁，刀剑男士们便一拥而上凑在一起对着未绪嘘寒问暖。

　　“真的，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们也可以把心放回去了。”不知已经对轮番上阵的刀剑男士们解释了多少遍。

　　好不容易打发了大家去继续完成他们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未绪又折返回了天守阁，换好了衣服之后便直奔本丸里的弓道场。

　　——好几天都没有碰长弓，她到底是有些心痒难耐了。

　　一看到未绪的衣着，半路上偶然遇见的大家就知道她打算去做什么。趁着今日本丸也终于跟着放晴了，大家大多都忙着将房间里的床单被褥都拿出去洗洗晒晒。在内务方面总是不太在行的三日月宗近则被同处三条刀派的室友们打发着一个人去走廊下坐着喝茶。

　　难得又能够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三日月宗近刚放下茶杯，一转头便看到未绪向着弓道场的方向走去，正好从自己身后擦肩而过，他不慌不忙地出声挽留道：“不介意的话，请等一等被同伴们抛弃的老爷爷吧。”

　　“诶？”闻言，未绪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她一回头就看到三日月宗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放在手边的一套茶具，便知对方恐怕是想跟着自己一起去弓道场，她便又往回走了两步，弯下腰帮三日月端起了那一小盘茶点。

　　“实际上是因为家务能力太差劲被大家嫌弃了吧？”未绪明知故问。

　　三日月宗近并无任何羞赧之意，反倒与往常一样淡定地和未绪并肩行至弓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