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后》玺娘

30、第三十章

　　“公子，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杏杉从后面追上默落问。
　　“及时行乐。”向杏杉调皮的眨眨眼，默落的唇边带起邪恶的笑。
　　又要去青楼啊！杏杉心里叫苦。也不知这青楼哪里好，默落有事没事总爱往青楼跑，美其名曰“及时行乐”，其实谁知道默落在那里有什么乐可行？
　　“这次带你一起。”咦，这么好？杏杉抬眸，怀疑地看向默落。
　　见杏杉这样一副摆明不信的样子，默落叹了口气，“我的信誉就这么让人不放心？”挑眉反问。
　　倒不是你的信誉问题，杏杉摊手，而是你的目的何在。罢了，谁让她必须跟着她看着她呢，去就去吧。把心一横，坚决道：“一起去！”她眼里的视死如归倒是让默落郁闷了半天。
　　负手于背，她二人走在官道上，默落冷不丁一个转身，杏杉一下撞进了默落的怀里。待要埋怨几句，却不想看见了默落严肃的神情，视线定格于一点。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杏杉看到了两个绝对想不到的人——碧深和颢王爷。看这二人，也不像是一般主仆的样子。颢王爷眉目慈祥而满怀愧疚地看着碧深，而碧深则是一脸坦然的接受。
　　两人迅速地躲到一边，心照不宣的掩脸，悄悄靠近两人，在邻桌坐下。
　　“父王，小五最近怎么样？”父王？父王！猜到是一回事，但是亲耳证实又是另一回事。默落眼里的诧异早已被了然所替代，但杏杉却好像是被震惊到无法回神，满脸的不可置信。
　　“回魂。”默落在惊呆的杏杉眼前轻轻摆手，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碧儿，皇宫里如今怎样？”王爷没有回答她，想来是和平时无异的。
　　等了半天却只得来一句，“碧落郡主被关起来了。”
　　“唔，”老王爷皱皱眉，不解道：“怎么回事？小皇子不是很着紧那丫头么？”
　　“就是因为他太把她放心上！”恶狠狠地说话，俊俏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手上的动作也加了力道。这样的碧深让默落觉得陌生。
　　“我在落然宫里放了一把火，”话未完，碧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老王爷不满地拉下脸，“胡闹！”虽是责备，却无甚威慑力。
　　“那丫头平时就是冷言冷语的，对皇子殿下更是过分！”动作优美的呷了一口茶，接下来继续，“我放了火，当然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想来她也是不在乎这个机会的。”被妒火烧去了理智的可怕女人！
　　“你现在……”
　　“我现在住在皇子殿下的书房的暗室里，呵呵！”掩饰不住的得意。
　　“公子，走？”杏杉试探地问默落。
　　“好吧。”默落自是老早就认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现在这样也只是让自己对她失望的更彻底。到底是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这些古人的心思真是难测啊！

　　和杏杉一起离开小茶铺，两个人向孜攸国排名第一的青楼“青楼的青楼”走去。路上，杏杉很是不解的问：“都这样了还要去青楼？”
　　“我早就知道。”默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杏杉，也不想想，灰隐是干什么的！
　　“明白了。”
　　“咦，不是去青楼的吗？这……怎么……”搞不懂默落到底在搞什么鬼，杏杉站在衣铺前。
　　默落瞥瞥杏杉，再看向店铺里的男装，“你打算这样去？”
　　杏杉被默落看得一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随默落进去。
　　“那件月白衫！”长指一指就是货架上挂着的一件素淡但价格不菲的长衫。小二忙不迭的取下，递给默落。
　　“谢谢小哥。”淡淡的笑着。
　　微微晃神的店小二一叠声道：“小的应该的应该的。”
　　“去吧。”把衣衫递给一旁装不在意的杏杉。杏杉只得苦着脸去了更衣间。不消片刻，一身男子长衫的杏杉就出来了。
　　满意地点点头，默落出声赞道：“不错，很合身。”然后“那就走吧。”放下银子，率先走出衣铺。

　　青楼的青楼，孜攸国排位第一的青楼，是有钱的王室贵族们和商贾们最爱流连的地方，也称温柔乡。
　　杏杉不安的拉拉默落，很是为难，前面一个打扮很是俗气的女人就要向杏杉扑来。默落很意气地拦住那个女人的攻势，扯了嗓子叫了声：“何妈妈！”
　　一个嗲嗲的声音应了，挥着帕子的胖女人一扭一扭地出来了，“默公子啊！我们白馨姑娘可是想您想得紧呢！”
　　“好说好说。这不是来了！”儒雅的笑。
　　“请请……”老鸨瞪了那个还欲纠缠的妓女一眼，领着默落等人一路向白馨的房间走去。看默落进去了之后，方回身离开。
　　“落！”一条白色的人影扑上来抱住默落，“你可好久没来了！”这阵势可是看得杏杉一脸菜色。
　　“要卿卿我我也请看一下场合！”酸溜溜的话硬是插了进来。
　　默落也不予理会，转过白馨的脸，问一旁兀自低着头的杏杉，“可还记得她？”声音里带了隐隐的笑意。
　　“白？！”不敢相信的捂住嘴，眼里透露出的却是莫大的惊喜和掩不住的震惊，“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的苦涩浮上眼角，“先说正事吧。”
　　正事？什么正事？杏杉看向默落的眼里已分明落上了受伤，她是在怪她瞒了她。
　　“‘青楼的青楼’可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难得的默落开口解释。
　　可是某人却不领情，只“哼”了一声作了回答。
　　“怎么样了？”不再理会正在一旁生闷气的杏杉，默落正襟危坐地问。
　　“有点眉目了。”是个好消息，但是白馨的秀眉却微微地颦起。
　　迟疑了一下，默落还是问出了口，“怎么？”
　　“但是似乎有另外一股势力加入，只是不辨敌友。”白馨细细回想，继续说着，“上次颢王来这里，说出了很多。原来你身边的碧深是颢王府的四小姐。”
　　不置一词，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那碧深却是自愿来你身边的。好像……”一丝嘲讽露上心头，“是为了你后面的皇子殿下。听说碧深小时候就很迷当今皇子殿下。”
　　听到后来，真是跟自己的猜想越来越吻合。这么多年的穿越小说和宫斗文可不是白看的，对这些事情发生的必然性也是很明白的。只是不太明白，明明只是小说里的世界，竟然会和发生在自己身边如此相似。真想问问那些作者，是不是她们也穿越过？否则怎可能如此相似！
　　“还有什么？”
　　“……”下面还说了很多很多。杏杉也终于见识到了青楼收集情报的好处。日头渐渐西移，默落看看窗外，杏杉也担忧地看向默落。轻松一笑，默落跃出窗，“不用担心我！”人已消失。
　　杏杉和白馨毕竟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起过去的经历，以及白馨缺失的时光。

　　被烧去一半的宫殿里，默落懒懒地斜卧在床榻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就着微弱的灯光阅读。
　　“你过得很悠闲啊。”淡淡的话语里透着不满和隐隐的愤怒。
　　“嗯。”也不抬头，反正知道这个人就站在旁边。
　　“为什么这样折磨我？”折磨吗？到底是谁折磨谁？不爽地抬起头，看进皇子夏瑾卿的眼里，恨恨地道——
　　“到底谁折磨谁！”使劲甩下手里的书，气愤的站起转身就要走开，想要离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远一些。
　　“默落！”皇子殿下一声大吼，随即默落被人紧紧地箍在怀里，挣脱不去。
　　“放手！”沉了脸，默落冷然地道。
　　皇子夏瑾卿却没有理会默落的挣扎，犹自不管不顾地在黑暗中强吻住默落，臂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不给默落逃离的可能。身上骤然一凉，“你疯了！”默落被吓得大叫。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平日自控力极高的皇子夏瑾卿现在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你是我的，我的。”手在腰际移动，带来阵阵颤栗，默落想尽方法扭开头，就是不想让他碰自己。纵是他和瑾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他不是他就不是！
　　“不！不！不……”心里在疯狂的呐喊。却没有人可以听得见，也没有人可以来救她！再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痛苦。泪潸然而下。
　　皇子夏瑾卿的身子为之一震，似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迅速离开默落。那最后的遮挡也已不见，浑身光裸的蜷在床榻上无助地哭泣。
　　看是如此景象，皇子也不再敢做什么，只得落荒而逃。
　　哭得累了，默落才沉沉睡去。夜里凉了，似乎有谁轻柔地为她盖上了薄被，还有熟悉的语气声音在耳边响起，“落，没事的，有我呢，我在呢！”
　　是瑾，是瑾！瑾！张口就要呼喊，伸手就要抓住。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等我，等我来接你！”印下一诺。
　　“嗯。”放了心，终于又再睡去，似乎正躺在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里。

　　翌日，天开始变得阴沉。默落待在宫殿里如一个失了生气的瓷娃娃。

　　似乎，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发生了昨天这样的事，她再不能保证什么。快快离开，找个契机，快快离开，否则……否则……她真是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