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界州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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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临，天地一片素白的时候，芙蓉花凋叶谢，他便常常变成人形，常常打坐，成了散仙后，他和当初做花妖时没有两样，勤于修行。
白小兔在羞花峰跟他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法术，终于有所成就，慢慢的，她开始对修行有些不专心，对学法术没有多少兴趣了。
芙蓉闭着眼睛，都能感受的到她心随意动，浮躁不安的情绪，他睁眼，见她打坐在一个大蒲团上，眼睛睁开，东张西望的样子。
他不觉一笑。
白小兔刚好看到了他笑的样子，高兴地说：“芙蓉哥哥，你笑起来太好看了，你应该常笑。”
“笑？我刚刚笑了？”
“虽然大部分时候，你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可是上一次和这一次，真的笑了。”
“表情？”
“高兴的时候笑，伤心的时候哭，大哭大笑，大喜大悲，也是做人的乐趣。”白小兔中肯地说道。
“是吗？”芙蓉面色清冷，带着丝平静，如平常一样，看不出他内心的喜悲。
白小兔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去人间看看，人多的地方，就可以同时看到各种表情的人了。”
芙蓉又是一笑：“想去人间玩？”
白小兔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地想看到人，想走在人群里。
芙蓉淡淡说道：“我带你去界州城吧，以前，我去过一两次。”
“界州城？有温家集热闹吗？”
“比温家集热闹很多。”芙蓉不知不觉地又是一笑。
白小兔再次看呆，建议道：“你照镜子自己看看，看看笑的样子，找找笑的感觉！”
芙蓉伸手变出来镜子，看到镜中人嘴角微翘，双眼微眯，有些新奇，原来他除了木着一张脸，也会有表情，看着自己的容颜，既熟悉又陌生，心里慢慢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暖暖的，原来他也会笑。
白小兔觉得新鲜，盯着他看。
芙蓉轻咳一声，脸染上了一丝红晕，不自在地说：“你不是说要去人间看看？”
她点点头。
芙蓉使了个障眼法，两个人现身在热闹的街头。
他们所站的位置，是界州城最繁华的地段，两旁店铺林立，酒肆茶楼、布庄绣庄、首饰铺子胭脂铺子，应有尽有。
白小兔和芙蓉走在大街上，引来人们的侧目，寒冬腊月，他们身上的衣服依然很单薄，仍是秋装。
好在，他们俩的听觉一流，很快就知道了原因，芙蓉设了个结界，随手捻来几片树叶，变了两套冬装，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两个人都变得臃肿了不少，白小兔看着他，黑发黑眸，笑道：“芙蓉哥哥到凡间，变得和人一样，又是另外一番样子，很俊雅！”
芙蓉有点囧，他一介男妖，一再地被人说漂亮，实在是一件囧囧有神的事。
再次走在大街上，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很惹人注目，芙蓉和白小兔都很少在人间走动，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让他们都有点不自在。
女妖和女人一样，都是感性的动物，没过多久，白小兔就被街上卖的新奇玩意儿吸引了眼球，她看到这也新奇，那也喜欢，只是不敢上前，光看着。
两个人，一个不谙世事，一个天生呆笨，就这样在大街上瞎逛，准确地说是慢慢走，将界州城南北贯通的大街逛了一多半。
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堆，锣鼓喧天，白小兔想挤上前去，却不得其法，正想伸手拨开人群时，芙蓉略一用法术，人群自动让开了些，他紧跟在白小兔的身后，钻进了圈内。
白小兔看着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指挥下表演的金丝猴，见那猴子学人做揖行礼、用前爪倒立行走、翻跟斗、学人坐下戴上帽子，不觉大笑，回头将嘴对着芙蓉的耳朵，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地说道：“和你一起升为仙的那个金丽丽，原型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耳边的热气，让芙蓉身体微僵，听完她的话语却是哭笑不得，无奈地回了句：“应该是这样的吧，就好像你和玉兔一样，从外形上看，差别不大。”
白小兔听他提起那只玉兔，就想起他美丽的样子，心不禁向往之，羡慕地说了句：“同样是白兔，他的原形为什么要比我漂亮那么多呢？”
芙蓉见她那副向往的样子，皱了皱眉，他平平淡淡地说了句：“你看那金丝猴，鼻孔朝天的，我想起来，金丽丽也是这样的，她瞧我的时候，鼻孔向天，非常不屑。”
“是吗？我没注意，我只觉得嫦娥很漂亮，她怀中的玉兔更漂亮，如果那是只男兔就好了。”
“是男兔又怎么啦？”
“是男兔我就嫁……”她忽然间想起了曾跟李狐说过的话语，要么嫁人类，要么嫁男兔妖，人是嫁不成了，温良玉早已成亲了，玉兔就算是男兔，人家也是仙家之物，于她，不过是痴心妄想。
“嫁？”芙蓉想起了人间的嫁娶，再看了看她，有些不快地说道：“这么小的小兔妖也想学人类出嫁？虽然新的《天界婚姻法》出来了，可是，你法力低，修为浅，还是先好好修行吧。”
白小兔正想着温良玉，心中有些酸楚，听他说完，只是叹息道：“早点嫁也有好处，这样，起码不会相逢恨晚，再回首，他已成亲，早点嫁，最起码不会错过。”
“错过？且不说人家是仙兔，就是只普通的兔子，你没听过一句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出自北朝•无名氏《木兰诗》）’人类的这首诗不正好写了兔子难辨雌雄？所以，想到知道是男兔还是女兔，相当地困难的。”
“开玩笑的，哪敢痴心妄想？仙妖还是殊途啊！”说完心情无比低落。
芙蓉淡淡地一笑：“我会好好教你，让你也修练成仙。”
“然后再去找玉兔？”
芙蓉听了，有些不悦，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场中响起一阵比较急比较响亮的锣鼓，金丝猴将锣翻过来，成了一个盘子，绕场挨个讨钱。
那些个看了热闹不想付钱的，早就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外围的，早就有人开溜了。
金丝猴走到白小兔跟前的时候，她还在和芙蓉说话，大家都看着她，金丝猴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她回过头去，一片茫然。
芙蓉看了眼盘中的铜钱，顺手给了一颗很小的银子，拉着她的手离开。
白小兔崇拜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银子？”
芙蓉点点头。
“太好了，我看到别人看到喜欢的东西，给银子或是铜钱就可以买下了，我们去买东西吧。”白小兔兴高采烈地说道。
于是乎，再回头走逛过的地方，根雕、手帕、字画、花瓶等等，零零总总，白小兔买了不少，好在，芙蓉有个口袋，不管多少东西都装的下，而且还不会变大，携带很方便。
再逛了会，已过了正午，她看到很多人从酒楼吃完饭出来，她拉了拉芙蓉的手，讨好似地说道：“我饿了，我们进去吃点饭好不好？”
芙蓉无奈，只得跟她进去，小二上前，开始报菜名，一口气就报了二三十道菜，白小兔听了拍掌说道：“真厉害！”
小二大囧，小心地问道：“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吃什么呢？”白小兔看向芙蓉。
芙蓉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随你，我只要一杯清水即可。”
白小兔想着兔妖妖做的菜，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一碗白米饭，一盘炒胡萝卜，一盘炒苜蓿叶就行了。”
小二一听她们点的东西，有点不大高兴，一个只用清水，一个只吃素菜，点的还是兔子爱吃的，真是怪事天天有。
饭菜和水上好后，芙蓉看着小兔一点一点吃着饭食和菜，看她吃的样子，好像特别香，他试着拿着筷子想夹点菜尝尝，试了几次，好不容易夹到一丝胡萝卜，送入嘴巴，嚼了嚼，皱眉吐出。
白小兔看着他笨拙的用筷子的样子，直想笑，看到他吐出胡萝卜，又有点羡慕地说：“还是芙蓉哥哥好，不用吃草，更不用吃肉，喝杯清水，就可以饱腹，实在是太好。”
“我们草木，吸收的本来就是地下的水以及溶解在水中的养份，经阳光一照，即可满足自身的需要。”
“真好！我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那你就赶紧修练，早日成仙不就行了？仙家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
白小兔点点头，兴致缺缺。
结帐时，仍是很小的一块碎银，当小二找铜钱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而去了，小二看了看手上的二三十个小铜钱，脸上笑开了花，将铜钱尽数藏入了自己的袖中。
这一日，很界州城很多的商家都格外高兴，因为有一男一女买东西既不会讨价还价，也不知道物值几何，不管什么东西，都是给一小颗银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界州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