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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丢东西的女孩 ...
-千与千寻同人-
-《丢东西的女孩》-
-作者:子竹-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听妈妈说过的一件事,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妈妈说她小时候哭着说自己丢了一根发绳,一定要找回来才行,但循着走过的路去寻找,怎么找也找不到,妈妈也不记得曾给她买过那样的发绳。她哭着发起高烧,昏睡了许多天,等惊人的热度退去之后,她醒来时,忘记了自己在寻找什么。
千寻像在听发生在陌生国度的童话,连一个大略的轮廓都记不起来。陈列着记忆的大小木箱都蒙上同样的灰尘,但有一根看不见的弦在静谧的真空中微振,发出神秘莫测、无从听辨的异响。
“但我怎么会有发绳呢,”小女孩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皱着鼻子困惑地问道,“我一直披着头发呀。”
“哎,连这都不记得了吗,千寻小时候是绑一根马尾辫的。”妈妈看着她答道。
但是自她所能回溯的一切记忆的开端起,她从来没有梳过那样的辫子。
在那个有迹可循的起点之前,发生过什么她不再记得的事吗。还有什么像那根发绳一样,在她长大的同时被忘在了某条走过的路上吗。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她不知道丢了什么。
“千寻,快一点。”
千寻在浴室的镜子前听见妈妈在玄关催促。她松开手,头发散落在肩上。那双手原本在脑后将头发梳拢成一个松松的马尾辫。
她曾对着镜子试过很多次,但想象不出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还没好吗?取好衣服还要见造型老师呢。”
“马上就来了。”
千寻走出浴室,朝焦虑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妈妈走去。爸爸已经开车候在蓝色的乡村小屋门口。
三月,樱花盛开的毕业季。
为了参加即将召开的毕业典礼,十八岁的高三女生们都预备好纹样娇艳的小振袖和行灯袴。为了与这一身毕业礼服相配的妆容和发型,小镇上唯一的造型师门前扎堆排起了预约的长队。
坐进爸爸新换的进口涡轮发动机的外国车,千寻要和家人一起去另一座城市的吴服屋取预订的礼服,还要在妈妈的坚持下去造型师那里为了两天后的毕业典礼试妆。父母都很看重千寻的高中毕业典礼,特地在从前工作的城市里找到从前熟知的吴服屋,为女儿定了一套价格不菲的二尺振。
千寻被生活围绕在无数细小旋涡的中心,却像局外人一样看着父母热心张罗着这一切。不管是毕业典礼,还是即将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这两件事都没有特别引起她的兴致。在这所高中她没有结交很多能称上朋友的人,至少没有她父母希望的那么多。就算离开这所学校,也不见得会失去什么再也找不到的东西。同学们觉得她既不合群也不孤僻。她可以忍受成群结队,也可以忍受孤身一人,她可以忍受这个对自己有所隐瞒的世界。
在这个剧本里,她继续扮演自己人生的知情者。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
丢东西的女孩变成没有来处的荒诞的存在。此后,流动着的坐标上浮现的每一个节点,都因故事缺了开头,而变得无法被赋予意义。总有一片突兀的空白干扰她沿着记忆往回走,她无助的自我在那片无法涉足的禁地外孤独地徘徊。
女孩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因此,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吴服屋位于广厦林立的商店街。爸爸把着方向盘一边减速,一边充满怀念地说道:
“上次来这里只是刚开发的商店街呢,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高楼。”
千寻徒劳地盯着窗外的街景,这座城市就像其他人的回忆一样陌生。她明明在这里度过了那样漫长的童年,离开的时候,还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鲜花。如今,关于这里的记忆却像洇入纸张的水痕,早已消失在纸的背面。
是因为这里有她丢掉的某样东西,所以才怎么也想不起来吗?这条街上行色倥偬的人流中,会有人恰好见过小时候生活在这里的她吗?在刚上小学的时候,小时候的她曾经在这里——
小时候的她,曾经在这里——
咦。
“千寻!”妈妈在车外叫了一声对着街边店铺分神的千寻,“真是的,这里都大变样了,快跟上来,小心走散了。”
千寻听见了什么,呆呆地站住了。无法挪动步伐,就那样看着父母的背影。
眼前的大厦像直通天际的神庙立柱拔地而起,屋顶的尖塔俯身逼视着抬头注视它的众生。千寻感到微微的头晕目眩。
在迈开脚步追上父母的那一瞬间,千寻无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一只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必须检查一下鞋带。
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鞋子好好地穿在脚上。
这里都大变样了。妈妈刚才说道。
“这里原本是河。”千寻听见自己笃定地说。
她原本应该死在这里。
妈妈诧异地回过头: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看到女儿在她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妈妈担忧地向千寻伸出手。她们之间相隔的现实却忽然急速地远去了。
“千寻?快回来!”
千寻听见妈妈在自己身后失声惊叫,声音却越来越遥远,在追上她的路上丢盔弃甲,一层层地褪去重量和颜色,逐渐杳不可及。
她奔跑着,在原本是河岸的街上,在河面的风与水下的气泡中穿行。
另一个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不知何处的远方送来了充满暗示的风,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去吧,记住不要回头。」
——谁?
“你要去哪里?千寻!”她隐约听见妈妈的呼唤。
「千寻,真是个好名字。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名字喔。」不是妈妈在说话。是谁的声音?
千寻看见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在自己身边飞奔,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必须找到的东西,所以她才跑得这么拼尽全力。她在找什么?千寻想叫住焦急的小女孩,问问她丢了什么东西。
扎马尾辫的小女孩钻进红色拱门后幽暗无光的隧道,像钻进了另一个世界,不见踪影。她马尾辫上有什么东西扑闪了一下,像萤火虫尾尖的荧光,一忽而灭。
千寻猛地站住,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停止奔跑。
世界尽头的风一路迢迢而来,穿过漫长的隧道推着她的后背。没有束起的长发被风牵向视线前方,她眨眨眼睛,那里茫无所见,看不清是草原,还是海洋。
「曾经发生过的事不会被遗忘,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她看见几个软绵绵地漂浮在空中的字眼落了下来,迂缓而审慎地熨帖在那一片新雪般的空白之上。
被夺去的字符重新回到了纸上。
琥珀川。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中的一切剧演都坍落似的闭了幕,只有海上的列车笔直地涉水而行,在海面留下不断扩散、不断渐变的因果。
琥珀川。
她在心中念白道,被它的发音吸引了注意。琥珀川。
这个名字里藏着女孩丢了的东西,她忘了那是什么。
风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送来了远方的消息。
无论如何也要启程出发,循着那风中的千丝万缕。
在吴服屋里,妈妈一直非常生气,因为千寻忽然跑开,几乎跑到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孩子他妈要不要买一件新的色留袖?爸爸最近可是小赚一笔……”爸爸试图用新衣服劝慰妈妈,却也留神盯着神色有些不同寻常的千寻。
千寻躲避着那目光,尽量不去听爸爸在妈妈耳边念叨着的“千寻不会走丢的,千寻都已经十八岁了”。
她当然不会走丢的。千寻一边张开手臂让店员帮忙穿上友禅染的小振袖,一边无意识地想道。传说走丢了的孩子都是被神藏了起来,从前的人们称之为神隐。
但她不会走丢的。就算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登上没有回程的旅途,白色的——白色的龙也会带她回来。
白色的——什么?
千寻在镜子前愣住了。
她想起店员适才的介绍,这样淡染的浅红色名叫纁,恰如日曛霞蔚的天际。镜子中的女孩正穿着纁色的二尺振。
她曾经穿过这样的衣服?
千寻困惑地凝视着镜子,脑海中有某样旧物在水面下蠢动,就要从涟漪的中心跃然而出。
镜子中站着一个穿着淡红色麻布甚平的小女孩,四肢细瘦伶仃,梳着蓬松的马尾辫,交叉的绑带把过长的袖子挽起。
「千!」
“千寻?”
千寻如梦初醒,一头扎进弥布着沉郁的染料气息的现实中。
“喜欢这一套吗,千寻?”爸爸满意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千寻,妈妈则用审视的目光检查着袴上每一条笔直的褶裥。
“喜欢。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千寻回答道。镜中的矮个子女孩消失了。
千是谁?
从出生的城市开车回到现在居住的小镇时,已然天时向晚,最早亮起的街灯一路盘着山腰而上。妈妈想让千寻穿着毕业礼服去试毕业的妆发,所以车中的千寻仍一身崭新。
开着车的爸爸向窗外的山上望去,兴致勃勃地发现了什么:
“哦?山上在办祭典嘛,是樱花祭吗?要不要去看看?”
「别去了,搬家公司的车就快到了吧?」
“别去了,和化妆师预约的时间就快到了吧?”妈妈不赞同地说。
千寻看见妈妈皱起的眉间,妈妈说出口的话和自己一秒前在脑中听见的不尽相同。
不知为何,一种奇妙的释然从脚底的地面传了上来。她听得见那既成事实一般的预言。或许远在大地尽头,或许就在一步开外。无论如何,要去寻找那个只有抵达才能知晓的答案。因此,必须启程出发。
她丢掉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听妈妈说过的一件事,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要找回那根她已经忘记的发绳。
不然,这就只是个缺失了宾语的惨淡世界罢了。
“从没听说山上要办祭典嘛,那山上哪里有樱花?”妈妈抱怨了几句,不安地扫视着手表。
「没事的,反正搬家公司不是有钥匙吗?」
“千寻穿这一身不是正好吗?”爸爸仍然坚持道,从以前开始,他的固执就从来不会在这种争论中败下阵来,“没事的,反正化妆师不是说毕业季太忙,应该会推迟一会儿吗?”
妈妈的神情表明她还是不太同意这个提议:
“千寻累了吗?想去逛祭典吗?”她觉得千寻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扯成让呢绒太过疲惫。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千寻点了点头,望向山麓上的灯火矞皇。
“嗯,我想去逛逛。”
爸爸如愿以偿地点头,发动汽车开向山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记得车轮在乱石和车辙间弹跳颠簸的感觉。
「别这样啦,每次都是这样迷路的。」
「不用担心,这车可是四轮驱动的。」
她记得车窗外那一爿倒伏在丛杂荒草间的石祠。
「地上像房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那叫石祠,是神明的家哦。」
她记得无数错综盘桓的细枝末节,这些年来它们没有一刻不在惩罚她。那么多不相干的句子在脑中迭声应和,她却无法用它们拼凑出连贯的起承转合。
千寻坐在震抖的车里,向映满黄昏的车窗伸出手。她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爸爸妈妈停好车,千寻已经站在挤满祭典摊贩的山间街市上。
「闻到了吗,有股好香的味道。」
她记得这一整条喧阗的街衢,肉在火上滋滋榨出油脂的香气,红色的灯笼纵横连绵,灯烛下影影幢幢的黑色人形。这些她无法命名也无法追索的记忆,她全都记得。
但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不可接近的隔阂感。为什么?是哪里出错了?
“哦!好多人啊,好好吃的样子。”爸爸和妈妈一眼看到了熟悉的炒面店老板,不少山下城镇里的店铺老板都来新立的祭典办起临时摊点。
“这不是荻野先生一家嘛!”老板也认出了自家熟客,“千寻真是长大啦,这样打扮一下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父母和老板交换着三言两语的寒暄,坐进了炒面摊前的座椅。千寻没有跟上去,只是望向街的另一头。
“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吃一摊,千寻先自己去逛逛吧。”爸爸对千寻说。
“不要走远哦。”妈妈叮嘱道。
她几乎没有听见父母说的话,小手袋里装着爸爸塞进来的纸币,便独自上路。她走向街市更靠山顶的一端,从如梭的人流中,走到食客三三两两的僻巷,走到无人问津的街角,走向黢黑的林间。
不久,盛装的尘世远远落在身后,只有她踏湿的木屐叩着遍生滑苔的石蹬。
在四周骚动着的一切都如此熟悉,但哪里都没有她在寻找的东西。
千寻怃然若失。
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开始寻找呢?万一她来得太迟,已经来不及了呢?
她又成了梦中那个觅路独行的孩子,哭着寻找那个丢失了的自己,在同一条无头无尾的死路上找了千百万遍。
丢东西的女孩停下脚步。她看见一座刚才没有发现的红色拱桥。
像是倏尔从迷雾中现身的精灵,待人发觉时,木质的拱桥已经坐落在人间。
连桥堍都埋没在萋萋的乱草中,千寻看向桥的那一头,目光落下的地方,一间小铺亮着柔白的灯光。
初升的月光将万物的肌理抹去,抻得平平展展,整个世界一片新白。不该出现在三月里的萤火虫悠悠升入夜雾,每一个都像刚刚死去的幼小灵魂。
千寻走上那座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拱桥,踏上桥堍的那一刻,她屏住了呼吸。
远绝于营然的市声,小铺里的人像一撇儿月影,淡淡地立在枝叶披离的夜色里。
千寻站在他面前,不知身在何处。
他置身于浮动着暧昧荧光的幻境中,像刚从自然脱胎的新生之物。
她身体里那个小小的、不知孤独为何物的灵魂,在看见他不可思议的双眼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
他眼中有一片坦然无声的温柔,眼底藏着她无法窥见的,无尽纵深的灵魂。
悄然无跫的林间,蒙在女孩眼前的那堵隔阂感的墙遁形得无影无踪。
在见过这双眼睛之后,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忍受孤独。
“要猜谜吗?”
小铺的店主微笑着问她,偏过头的时候,发间落着一小片斑驳的月色。
千寻看向他身后陈列着各色商品的货架,意识到这是一间兜售谜题的店铺。
“只要猜谜就能获得奖品吗?”
“嗯,只要猜谜。”白色的少年答道。
“奖品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微笑不变,他反问道。
她想要什么?
「千想要的是什么?除了千,我谁也不给。」
明晃晃的金砂如雨点坠地。
闹哄哄的贪欲向恩主伸出七手八脚。
欲壑难填的饕餮朝盛馔张开巨口。
溽热的锅灶烹煮着源源不绝的口腹之欲。
绝望的掌心沾满濒死之人的污血——
「你回去吧,我想要的东西,你绝对拿不出来。」
从那时起,她想要的东西从没变过。
千寻轻轻晃了晃脑袋,像在驱赶萦绕在耳边发出细微嗡鸣的思绪。
“请开始猜谜吧。”千寻说道。
少年点头,提问时的语气宛如吟诗。
“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是什么?”
“是时间。”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哪里?”
“是死亡。”
千寻睁大了眼睛。
而少年安静地谛听着她话音落下后,重新降临在夜色中的沉默。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死亡。
但是只有那里,只有去那里,才能找到她丢掉的——
「以前还有返程的电车,但最近都只去不回了。」
她丢掉的——
“答对啦。”他愉快地起身,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千寻是个聪明的孩子。”
千寻没有觉得诧异。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名字,可是真不可思议,我还记得千寻。」
他手心中有一样辉光粼粼的物什,她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发绳。千寻看着眼前的人向自己走近,男孩的双手绕向她脑后,肩上的长发被束起。
丢东西的女孩扎起马尾辫。
瞬息之间,那仿佛寂灭了一千年之久的岁月,终于重新为她流动。
那段艳异凄迷的畴昔,那个波谲云诡的异界,喷着浊气的锅炉轰隆运转,湿红缭乱的浴馆招徕万方神迹。
丢失了的碎片纷沓如溃,所有绮靡藻绘,所有扑朔惝恍,所有海市蜃景……草埂之上,一朵笨重的积雨云缓缓挪移,旧世界的强风袭上面门,她被失重感托住,又向地面坠落。
从那以后,时间有无限种分割方式,宇宙的可能性有无限种分支。
但所有这一切都在时空上发生了总和。
无数个千回百转的故事线收束于一个单维静止的点,无数条分岔的道路把你送到我面前。
「我们还会在哪里相遇吗?」
「一定。」
「一定哦。」
这是注定让他们重逢的命运。
千寻和白龙站在一片绿野平畴间。这世间所有的草木,在这世间所有的长风骀荡中摇漾。
草原上不知疲倦地刮着咸味的风。好像如果这风停下,就会结成比沙还细的盐粒。好像如果下起雨来,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夕之间。
她怎么会忘了呢?
这是他们的离别与重逢之地。
千寻像婴儿那样试探着,生疏地呼吸,来自陌生夜晚的稀薄空气灌进刚刚张开的肺叶中。
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忘记了,还是忘记了所以长大了?
“为什么我会丢了它?”丢东西的女孩哭着问。
“我以为我很快会死去,所以拿走了千寻的记忆。”白龙低声答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一瓣落花还要轻柔。
他不再做汤婆婆的徒弟,悭吝的魔女取走了他的魔法。
但失去了河流,也不再有魔法的神明是什么?
“没有河流,也没有魔法,我想我一定会很快死去。”他不想让那个被留在世上的孩子难过,便带走了她记忆中那个关于重逢的约定。
然而,就像河流被填平之时一样,他以为失去了河流的河神会就此消失,千寻却帮他找回了名字。
「赈早见琥珀主,好棒的名字,听上去好像神明。」
他以为失去了魔法的自己会就此死去,她却再度成为上天赐予的奇迹。
“但我活了下来,因为千寻还记得我。”
“可我明明……把你忘了。”
“没有忘,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千寻注视着他嘴角的笑意,眼眦被风吹得微涩。
失去了河流,也不再有魔法的神明是什么?
她无法解答的疑问像悬在半空的钟声,背后回响着不祥的隐喻。
“白龙会死吗?”
“会。总有一天。”
和所有人一样。
千寻看着他,发觉他长高了一点。和过去一样,要稍微抬起视线,才能对上他的目光。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泪水几乎落了下来。
“你现在叫什么?”
“琥珀。”
“琥珀,好棒的名字,听上去好像人类。”
来猜谜吧。
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是什么?
是时间。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哪里?
是死亡。
失去了河流,也不再有魔法的神明是什么?
是人类。
-《丢东西的女孩》完-
-作者:子竹-
小小彩蛋↓
那是晓色临窗的清晨,屋外朝暾初上。
有谁悄然无息地跨过一地杂乱的铺褥。
在醒睡之间,她听见耳边有个声音说:
「去桥那边,我带你去见你父母。」
现下,是暝色渐合的月夜,山中四望皎然。
一切都恰恰颠转。
不远处的山腰上祭典仍然喧闹,千寻牵住琥珀的手。
他听见她的声音说道:
“去桥那边,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这彩蛋实属瞎闹
-子竹-
我的微博:子竹QAQ
我的存文公主号:子竹文库(我整理了文包,可以在这个号里下载)
好啦,终于为千寻和白龙写了这篇,算是为我的童年与青春作结。
宫崎骏说,《千与千寻》是送给所有女孩子的礼物。看了这么多遍,我始终思考着为什么他要送我一份不能给我微笑、却会让我流泪的礼物。
谨以此篇,了却一桩带着问号的心愿。
-子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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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丢东西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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