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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只是随口夸一句,沈玉言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反应。

      以他自己以往的经历来说,随口夸人都是家常便饭,毕竟笑脸相迎是作为一个社畜的基本职业操守,算不得什么。

      但是秦墨不这么想,自出生来,便性格孤僻冷漠,能亲近他的屈指可数,就算同门里偶有夸他的,也大多是称赞他天赋好,从没有人这么。

      沈玉言看着他这副样子失笑,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一向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情绪也敏感,竟也有会被人夸得不好意思地一面。

      他将视线转向窗外,并不看他,给了他一个缓解情绪的空间。

      记忆中熟悉的树林在外穿行而过,似乎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的一丝泥土气息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腥臭味。

      沈玉言闻到这个气味不禁皱了皱眉,挥手停了马车。

      马车已经进了村子的入口,又一地标立牌上面写着“烟水村”三个字,然而入口处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沈玉言先一步跳下来,看着一片死气沉沉的村子皱了皱眉。

      秦墨也掀了车帘,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又回来了...

      “怎么感觉好像一个活人都没有?”沈玉言朝前走去,秦墨也跳下车跟在他身边。

      将这不大的村子全部逛了一圈,沈玉言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感觉,他们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甚至了敲几户人家的房门,也没有人应声,连一个牲口都没有,极其诡异。

      沈玉言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挂的咸肉,不知道挂了多久,家家户户的门都似乎从内反锁了,他们也不好硬闯,眼看天色要暗下来,只能先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

      秦墨带着沈玉言回了他从前住过的那个猎户家里。

      许久没有人住过连院子里都堆满了落叶,围栏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似乎长得更歪了些,几乎要把那本就不结实的围栏压垮。茅草屋更是结满了蜘蛛网,屋顶还有几处露缺,看的沈玉言直皱眉。

      之前在明心派的环境太过舒适,对比之下这茅草屋实在是过于寒碜了,沈玉言无奈只好给这屋子施了个洁净术,又捞了一堆叶子将屋顶的破漏之处补上,才让此处看上去勉强能待了些。

      屋内只有一张床,沈玉言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晚上就跟为师一起睡吧,此地有些怪异,还是小心为好。”

      秦墨正准备出去捡一些干柴,闻言回头看了沈玉言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深夜,沈玉言让秦墨睡在里面,自己和衣躺下,闭眼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秦墨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身子却靠着墙壁,纵使这床并不小,却依旧往里缩着,跟沈玉言之间隔着好大的一段。

      他似乎又做噩梦了,梦里呢喃着,额间的那道线逐渐加深。

      沈玉言想到先前在八宝琉璃镜看到的,如若一切都是真的,秦墨就是仙尊佩寂的儿子,那他出生时应该是不带这道胎记的。

      那可以猜想,秦墨后来被送往人间时,有人在他额间下了那道藏得极深的诡术,为的是让他有记忆以来,就时刻看着自己父母在焦热地狱的血腥恐怖画面。

      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夺了他父母之位的镜月,没有人把仇人之子处心积虑送走,还告诉他我害死你父母的,这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沈玉言总觉得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这村子的夜里极静,连只蟋蟀的声音都没有,所以当窗外有声音响起的时候,安静便被瞬间打破,沈玉言猛然睁眼。

      秦墨似乎也醒了,他不昏迷的时候睡眠极浅,与沈玉言对视了一眼。

      有女人和小孩的对话声若隐若现,透过有些透风的窗子传了进来,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反倒是近处,地上还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近。

      索索、索索——似是地上的落叶被某些移动的东西爬过,带起来的摩擦声。

      沈玉言示意秦墨不要动,自己小心翼翼地下床,手扣在剑上,在窗口处往外看去。

      地上的落叶似乎有一道被清晰拖过的路径,但却并没有看到人。

      仔细环视了一番,沈玉言正准备出门看看,眼前却猛然从屋檐下落下来一个面白如尸的男子脸。

      沈玉言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后又仔细盯着那张脸看了看。

      那男子下巴处还有尸斑,脖颈处吊着一直粗重的锁链,他一手扒着门,瞳孔空洞,张着嘴,下巴在面上一开一合,宛如人型木偶。

      “咳.开...开...救...我...”

      喉咙里发出的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句子,他的舌头似是被人强行拉直,从张开的口中垂了下来,只剩了半截,血淋淋地。

      沈玉言皱眉,这人看身上长满尸斑的样子,估计早已经不是活人,但不知为何灵魂好像还被锁在体内。

      秦墨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是他。”

      沈玉言问道:“你认识?是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吗?”

      秦墨摇头:“不,是先前住我旁边那寡妇家里的。”

      沈玉言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当时与那孙寡妇有染的那个外乡人?只是书中只提到他被生下的怪胎吓破了胆,逃之夭夭了,怎么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再往窗外看去,那尸身已经不见了。

      推门出去,却看到不远处的一家竟亮起了灯,正是那孙寡妇家里。二人靠近了些,声音从那屋子里渐渐清晰了起来。

      “嘻嘻,我的好儿...今晚你爹爹又不乖了,我们来罚他吧。”

      “今天割哪里好呢...”

      另一声“咯咯”的笑声,还有波兰鼓的轻轻摇晃触碰都让那女子声音越发兴奋。

      “舌头刚刚割过,还没长出来,我们今天割他的腿肉吧。腿肉最好吃了。”

      换来的是更加剧烈的拨浪鼓摇晃声。

      沈玉言与秦墨靠在窗外偷偷朝里面看去,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那女子正是先前早已被烧死的孙寡妇。

      她蓬头垢面地在坐在床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床上躺着的正是方才那张着嘴的活尸,而她的左手边,放着一个摇篮。

      摇篮藏得有些严实,只能勉强看到一只毫无血色的小手拿着拨浪鼓,缓缓地摇着来表达诉求。

      孙寡妇拿出一把刀,开心地在那尸身的呜咽中,将大腿上的一块肉割下,满意地将肉放在盘子中。又一点点地切成小块。

      然后,便见她一手拿起一直筷子,夹起一块血淋淋的肉,便往摇篮里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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