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时间系列》辞辞荐荐_

45、第三章 故事之外的温暖

　　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居然因为林玠一句看似软弱无力的话而停了下来，唐晓翼冷哼一声，“我很大度”的表情明摆着找抽：“切，先不和你吵。”
　　“谁稀罕和你吵。”安尖利着嗓子，见林玠向自己打了个手势，做出噤声的动作，于是也不再言语，一个人抱臂蜷在一旁，琉璃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某一个地方，黑色长发舒展得犹如黑夜一般暗沉不语。终于摆脱噪音干扰的我和林玠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林玠按了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神情：“你就是长不大，安，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少废话，闭嘴。”林玠的话自然是换来了安的大白眼。女孩撅撅嘴，一手托腮，忿忿道：“你说你，不过是去恶魔之城历练了十年，怎么一回来就这样啦。”
　　恶魔之城。
　　我警惕性很高的注意到了这个词组。
　　林玠脸色微微地变了变，波澜不惊的黑眸有些冰凉地闪着光：“黑历史别再说。”
　　“说来听听。”唐晓翼恢复了元气，食指弯曲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脸上的笑容明明白白的挑衅找茬。以林玠的玲珑性子怎会不知道他的念想，两只狐狸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了几秒钟，林玠咳嗽了几声，眯了眯眸：“我和安曾经是同桌，那是十年前的事。
　　那时安尚是学生，穿着墨蓝色校服穿过常青藤与马缨花，淡淡的矜持的笑，带着冷静自持的味道。可是我看得分明，那双雾气氤氲的紫色眼眸中，荡漾着深不见底的光芒，宛若浩瀚宇宙中的漆黑漩涡。
　　我从第一眼就对她有些感兴趣，之后的一切就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与她做了同桌，一起聊天一起赶作业一起对答案一起骗老师。我第一次发现，一向安静优雅的安在看见老师被捉弄之后团团转的窘态时才会笑得不知收敛，放肆得符合她的年龄。我一直觉得她太过冷淡自信，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亦或者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那时我才隐隐意识到，她的冷静聪慧，不过是伪装。而伪装之下，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自诩我与她关系不一般，在一日向她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便看见了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东西。
　　她冷冷地扭过头，烟紫眸中终于不再弥漫雾尘，取而代之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冰凉刺锋，声音也在瞬间低到冰点以下：‘管好你自己的嘴。’
　　很简单的一句威胁，她说得极慢，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足以让人胆寒。但当时的我尚不知深浅，死乞白赖地不断追问。被我纠缠多了安也烦，于是在一天状似无意地说：‘只要你这次物理考试能帮我考到九十分以上我就告诉你。’
　　我是物理高材生，自然对这等挑战不屑一顾，不料在考试那日却出了大乱子。
　　安故意让老师发现了我在给她递纸条。
　　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安拉着我的手，附在我耳边说：‘只要你这次能平安过关，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反之，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又是一个赌。
　　我不信以我的撒谎能力唬不过老师。
　　但这次我真的没有唬过去，老师的怒气仿佛积蓄了许多年，在那次彻底的被激发起来，到后来居然扩大成了牵涉到退学问题的大事件，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我的名字，而安竟然全身而退，安静地旁观着我的沦落。
　　尘埃落定的那日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似乎能碾碎我。我站在观礼台上，麻木的听着领导宣读对我的处分，恍惚间看见了她。
　　是的，是她。
　　安孤独的站在樟树下，依旧是一身墨蓝色校服，黑色发丝张扬得犹如暗夜，紫色眸中微含冷意，目光与我久久地交织着，刹那间仿佛天地间只有我和她。
　　后来我才知道校方给予我的处分，是留校察看。
　　还留什么校，校园这么大，却没有一处容得下我，我直接办了退学手续，在第二周的星期三拖着箱子走出了校门。
　　再次见到安是在离校后的第十三天，她约我在街角拐弯处的花店见面，到了那里我才知道那是她的铺子，在我家附近开了这么久，我居然一次也没有注意到。
　　安坐在柜台后，一束苹果花衬得她愈发白皙透明，她抬眸看了我一眼，语气平静得水到渠成：‘来了。’
　　‘嗯。’
　　‘你还没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吧。’
　　‘自然。’
　　‘现在就到了你履行的时候了，去，去恶魔之城，十年之后再见。’安两手捧颊，笑得水漾风轻，一时之间晃花所有浮花浪蕊。
　　‘好。’
　　就此，便是十年之别。”
　　“ 于是现在十年之约到期，你滚回来了？ ”我若有所思地托腮，口中言语却是令人不敢恭维。林玠面色一僵，勉强维持微笑：“是的，不承想安却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你嫌弃？”虽仍然是嚣张跋扈的语气，安的表情却是带着一丝丝的悲伤担忧的。林玠温和地笑了笑，滑稽地将手放在胸前按了按：“当然不会。”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集，眼中只有彼此。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