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BG]素昧半生》术尧

10、第十章 好久不见

　　“我一个人守着这里也挺舒服的，什么都不用干，偶尔下山买些粮食，”白衬衫打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别的都好，就是蚊虫太多，白天我把院里院外都撒上了杀虫剂。早知道老大你会过来我就不撒了。”
　　也就是十分钟的功夫，白衬衫领着两人到了后院，后院的情况比起前院的荒凉破败要好的多，正中央有一口水井，一侧种了一些蔬菜，另一侧种了几棵杏树。
　　显然这里是没有通电的，至少她没有看见任何电器，除了手电筒，于是白衬衫拿了几只蜡烛点上，分别安置好，不过光线很暗。
　　白衬衫自称叫小张，谷雨心说这丫脸皮够厚，百岁老人了快，也就看着年轻，也好意思让人叫他小张？
　　小张对张起灵一口一个老大，似乎极为熟络，好像同她也相识，可她把记忆翻来覆去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院子里的两个男人裸着上半身在水井旁冲澡，谷雨坐在厨房门口等热水烧好，瞥见厨房门侧长着一丛灌木，上面结满了红色的小果眼睛一亮，她在外游荡多年，有很久没见过这山樱桃了，跟小张确认他没给山樱桃打药后摘了点吃，有点酸，没有记忆中的好吃，或许还没熟透。
　　洗漱好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她想问问张起灵有没有想起什么，便看见他靠坐在檐下，一只腿屈起垫着手臂，望着房檐发呆。
　　一如当年。
　　她笑了笑。小张从后面拍了她的肩，“大嫂，你怎么跟老大走到一起的？”
　　她怔了一下，很快回答，“我们没有在一起，我跟他有二十年没见过了，他失忆了，但还记得我，他让我陪他来这里。你认识我？”
　　小张看看她，又看看张起灵，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七十年前泰安，老大带着一个受伤很重的人找你救治，你还记得吗？”
　　她不记得自己去过哪些地方，但七十年前泰安她还是有印象的，不仅仅是因为在那里遇见了张起灵，还有那年泰安爆发了一场瘟疫，即便她组织了地方当权者尽力救治也死了几千人，她一直没能找到瘟疫的源头，每天都有新的病人出现。
　　直到张起灵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来找她，原来瘟疫的源头是从那扇门里出来的东西，被他们以一人重伤为代价解决，如果在泰安的不是谷雨，那个重伤的男人可能已经死了，“所以那个男人是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既然是自己曾经的病患，谷雨面色柔和了许多，“一面之缘，你的记忆力很好。”
　　“你只见过我一面，但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小张说到这里，鬼鬼祟祟的瞄了一眼张起灵，见他没有注意到这里，拉着谷雨朝黑暗处走了走，压低了声音，“我老大，你们认识的时间比我的年纪都大，你肯定了解他，他口头表达能力太差。我跟着老大干了很长时间的活，每次遇见你，他就往那儿一杵，我要喊你名字，他还不让。受伤后我就被老大撵回来了，在这里一呆就是七十年。”
　　小张真的是个话痨，硬是跟谷雨聊了一个多小时，躺到炕上小张睡中间，他说到凌晨才睡着，估计是这七十年来没个说话的人太寂寞，跟张起灵说话也是自讨没趣，只能跟她说。
　　起先谷雨还有点困意，在经历了三个小时的话痨风暴后，再加上睡着的小张一直往她这边挤，嘴里还左一个老大右一个老大的念念有词，她被折腾的毫无困意。
　　她就着月光看见另一侧还有点位置，便想到另一边睡，扯了一下自己的被子没有扯动，仔细一看被小张压住了大半，她气不打一处来，怀疑这人在装睡，踢了他两脚也没能把他弄醒。
　　没办法，她只能到张起灵的另一侧躺下，小心的扯了点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地方有点拥挤，但足够她睡了，张起灵睡觉很老实，从躺到炕上到现在基本没动过，她不必担心被吵醒。
　　然而她躺下没多久，张起灵就往中间挪位置。
　　“你还没睡？”她轻声问道，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换边睡，“那小张睡觉不老实，光挤我。”
　　他没有回话，只是等身旁的人呼吸渐趋平稳，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后未发现问题又收了回去。
　　谷雨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时俩男人都不在了，她叠好被子，出门只看见小张在洗菜，“他人呢？”
　　“去阁楼里了。”
　　“你怎么不去？”
　　“我没资格看那些东西。”
　　她走到井边给小张帮忙。小张问道，“你不去看？”
　　她摇头，“我跟他不一样，没有探索欲，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曾经听老大说，他欠你一条命，是真的吗？”
　　“他真这么说？”谷雨觉得有点好笑，“他说反了吧。”
　　回想起小张的暗算，谷雨问道，“这里还会有人来吗？”
　　“有汪家的人过来，”小张嗤笑一声，“被我解决了。”
　　听到汪家，她止住话头，专心洗菜，她不惧汪家的麻烦，但也的确不想牵扯其中了寨期间她和小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中午张起灵从阁楼上下来吃午饭，吃完饭又上楼，晚上回来睡觉，如此持续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张起灵没有回楼上，反而是跟俩闲人一起收拾碗筷。
　　“我打算去一趟云顶天宫。”
　　不管老大干什么，小张都是支持的，“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去收拾东西。”
　　张起灵淡淡的道，“你继续留在这里。行霜回杭州。”
　　这家伙是想起了自己起灵的身份？发号施令倒是极为自然，最近没什么灵异事件需要她处理，回杭州估计也是闲着，“我想跟你一起去。”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谷雨，“既然已经脱身，就不要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