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52、第五十二章

　　“教授！”出口的是哈利，他眯着眼睛半撑起身体，在赫敏的缓慢搀扶下，扶膝起身，跌跌冲冲地走向穆迪，“是她活该，但是.......”

　　“但是用不着我出手伤她？”穆迪顿了顿，随即转过身子让男孩附耳过来，他压低了声音，轻咳两声，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吓唬吓唬她。”

　　稍稍放下了心，哈利看向了格林德沃，对方的脸色不能算好，不论是对乌姆里奇还是穆迪。想起穆迪先前的话，虽然不明白对方提及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意图，但哈利沉下心来想，觉得或许这是他们串通好的也拿不准。

　　后退半步站在穆迪的身后，哈利看见穆迪从怀中摸索出一瓶酒样的容器打开喝下，对方喝酒的模样极其陶醉，在闭眼的同时不忘深吸一口气，等到烈酒入喉下肚，穆迪这才长嗟一声。

　　“他到底都在喝些什么？”罗恩小声问道。

　　“你可以去问他要一点尝尝。”赫敏回说，“我希望你到时候能说一说感想。”

　　没有再回话，似乎已经对赫敏时不时的讽刺习以为常，罗恩稍稍左跨一步，他悄悄站在了洛丽丝夫人的身后，趁着大家不注意，一脚踩上了对方耷拉着的尾巴，又在那声撕裂般的叫声响起后，装作诚心地道了歉。

　　费尔奇冲来抱起了他的猫，瞪向罗恩的同时，不忘用手抚顺洛丽丝夫人的毛发。

　　这场不合时宜的插曲就此结束，乌姆里奇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面前是瘸着腿、向她走来的穆迪。她被一道魔咒击倒，在对方如狼似虎的目光之下不断喃喃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阿拉斯托......我是，我是......”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滚出霍格沃茨。”穆迪顿了顿，他出口打断，“或者滚出英国。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你也说了，这些都是邓布利多军。”

　　乌姆里奇的败阵让整座学校在瞬间沸腾，不知不觉中围来的学生已经包围了办公室的门口，甚至走廊。韦斯莱兄弟的烟花在此刻成了点缀，它让气氛逐渐走向了高潮，也意味着对乌姆里奇势力的反抗也暂且告一段落。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日子竟来得这么快！”罗恩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他回头，听见金妮说道，“我们应该感谢他。”

　　“我不优秀吗？”瞧见妹妹的眼神直落哈利的身上，罗恩似乎有些醋意翻涌，“拜托，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你怎么了？”赫敏在一旁插嘴，“如果没有你，教学成果的差异性就不会这么大。”

　　罗恩翻了个白眼，想着其实自己也并非一无所成，起码在邓布利多军的最后一堂课上，他看到了一只杰克罗素梗依偎在自己的脚边轻嗅。

　　只是罗素梗向来有追逐海濑之意，罗恩疑惑，他看着赫敏，迟迟不能明白自己的守护神是罗素梗的原因。

　　乌姆里奇跌跌撞撞地离开，她撞到了闻声赶来的麦格身上，崴了脚，高跟鞋飞落在一边，狼狈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落荒而逃的败家狗。

　　“阿拉斯托......”掠过乌姆里奇快速赶来，麦格站在穆迪的面前，“你太冲动了，这会害了霍格沃茨！”

　　“麦格。”穆迪不接，“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是所有人都期望看到的事情吗？乌姆里奇走了，霍格沃茨不用再被魔法部控制了，学生们都乐意这件事情的发生。”

　　“你错了！”被穆迪的话语给激怒，她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义，在麦格的记忆中，阿托拉斯·穆迪不应该是这么一个莽撞行事的人，“你给了魔法部言正名顺控制霍格沃茨的理由，他们会完全接管的这所学校，用造反的名义去控告阿不思！”

　　“你到底在指责我什么？”穆迪再一次在怀中摸索着，他掏出了另一瓶酒，当着众人的面喝到见了瓶底，“米勒娃·麦格，或许我更应该让哈利·波特继续被钻心咒折磨下去。”

　　看穆迪的表情，他似乎正在责怪麦格对他这番无厘头的指控，转身离开时的冷哼，也不难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赫敏上前搀扶着哈利，见对方的步伐依旧有些虚弱，她不由得在手上加了一把劲：“其实麦格教授说的也有道理。”

　　“但穆迪教授也是好心。”哈利叹了口气，无意间牵动了身上刚刚疼痛的部位，立马倒吸一口气，他看见麦格教授已然站到了他的面前。

　　“圣芒戈的人在等着你，孩子。”将哈利的脑袋按压至自己的胸膛，麦格继续道，“辛苦你了。”

　　学生们在学校老师的安排之下疏散开来，在赫敏与罗恩的陪伴之下，哈利看到了早在门口等着的圣芒戈治疗师。麦格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到格林德沃正向着她走来。

　　“麻烦你照顾他们了。”这是麦格第一次软下语气，对着格林德沃说道，“或许阿不思的决定是对的，你会成为我们背后的最大助力。”

　　“他是睿智的，很少有犯错的时候。”格林德沃回答，“只有一次，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麦格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哪一次，她幽绿色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动容，她似乎在格林德沃的眼中看到了与邓布利多一样的神色。

　　“魔法部很快就会找上门来。”麦格忽然开口，“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请求你能保护好这群孩子。”

　　格林德沃摇摇头：“不必再说一遍。”

　　想来是邓布利多早已拜托过对方，麦格便不再多言。似乎已经习惯了格林德沃的存在，麦格庆幸，这个强大到可以与邓布利多并肩的人，此刻正站在他们的身边。

　　“很快就会结束的。”格林德沃说，“你不必担心他，他很强大，还有一群忠实的支持者。”

　　“是你吗？”

　　格林德沃笑了笑：“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这位第一任黑魔王正如邓布利多当初说的那样，他在改变，正在被温情在潜移默化中软化内心。

　　麦格心想，邓布利多这么做，拯救的或许不止是这个魔法世界。

　　“谢谢你。”麦格说。

　　格林德沃则提醒道：“小心穆迪。”

　　麦格稍稍一愣，漂亮的眉头皱起似乎是在深思，她看着格林德沃掠过身边，在这条空荡的走廊上没有留下任何气息。

　　捧着手中的书本转身离开，麦格觉得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就如邓布利多所期待的那样，格林德沃是他们手中的一张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将会是他们的一块盾。

　　乌姆里奇的离开并不代表着魔法部与霍格沃茨之间的斗争就此结束，站在那间被乌姆里奇装饰成粉色的校长办公室中，闻着那过于腥甜的熏香，格林德沃将自己的魔杖抽出衣服的内衬口袋。

　　他的动作很优雅，像是在指挥一场交响乐，有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杖尖流淌出来，它们漂浮在空中，弥漫在整间屋子。像是流水一般，在这些光芒的作用之下，办公室内的物品逐一悬浮起来，跟着光芒的波浪一起流动，格林德沃闭上了眼，在他的脑中是这间屋子应有的模样。

　　一张木桌、一桌精美的银器、米白色的墙面、原木做的木梯扶手......

　　屋子正在变回邓布利多还在时的模样，再一次睁眼，格林德沃仿佛看见了那位坐在面前伏案工作的教授。

　　面前鸟架上的炭火忽然被点着，明黄色的火焰倏地升起一米之高，它逐渐在空中扩大，又随着那金色光芒的淡去而消失。当格林德沃驻足于鸟架正前，他看到了一只雏鸟正嗷嗷待哺。

　　有几根稀稀拉拉的红色羽毛长在这只雏鸟的身上，它高仰着脑袋大张着嘴，对着格林德沃，不断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缓缓抬起手来，但当手指与雌鸟喙尖相触的那一刻，凤凰一个抬头，狠狠地咬上了对方的指尖。鲜血瞬间涌出，格林德沃猛地缩手，看着这只有些脾气的重生雏鸟，无奈地摇了摇头。

　　偏偏趁着邓布利多不在的时候浴火重生，格林德沃在再三的思考之下，决定将福克斯带在自己的身边。他曾短暂地照顾过这只凤凰一段时间，虽然与它并不对盘，但好歹有经验铺垫。

　　总不能看着它因为饿死再一次重生吧？

　　“嘿，小子。”

　　忽然有声音从背后传来，格林德沃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我知道你在这，盖勒特·格林德沃。”那声音继续喋喋不休道，“帮我们一个忙，快点，快来搭把手。”

　　听闻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格林德沃一怔，他寻着声源望去，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橱柜上。有声音从里面源源不断地传出，缓缓走上前去，格林德沃听见那个声音继续催促着，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些许不耐烦：“快点，别磨蹭了！”

　　随着木门的“咯吱”一声，它被人打开，橱柜露出了它内部的完整容貌——衣杆上挂满了粉色的大衣，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在瞬间扑面而来。

　　在角落，一堆相框被乌姆里奇面朝下放置着，在它们的身上压着一个首饰盒，有银色的链子从缝隙里露出，它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格林德沃！”开口的是最下面一个相框，“快把我们拿出来，那个该死的女人，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魔法部迟早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