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57、第五十七章

　　死一般的寂静在整个魔法部蔓延开来，看着哈利脸颊上的狰狞伤疤，赫敏小心翼翼地替他将白鲜抹上。男孩隐忍地咬住了唇，却引来身旁格林德沃的沉思。

　　格林德沃看向邓布利多，沉默半晌后，久久才道出：“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与仇人的血，他真的要来了。”

　　关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黑魔王将要回来的消息在第二天铺天盖地地占满了《预言家日报》的首页。其次是为邓布利多的平反，丽塔出乎人意料地为他写了第二版的整整一半，但是侧重仍旧放在了他与格林德沃的秘密关系上。福吉的引咎辞职与对于乌姆里奇的审判则放在了最后一面，只言片语地提到三行，也不知编辑究竟在想些什么，竟开始对几个月后高校三强的最后一场未进行的比赛，开始加以自己的揣测。

　　神秘事务司一战成了伏地魔回归的开篇，整个魔法世界陷入一片恐慌，巫师们揣揣不安地过着每一天，对于明天与伏地魔，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一个会率先到来。

　　久违地回到了霍格沃茨，当熟悉的一切再一次呈现于自己的面前，邓布利多似乎有被触动了——乌姆里奇对这座校园的改造被学生们尽数复原，粉色成了学生们最为厌恶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学校往日的那片欣欣向荣。

　　率先迎上的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当着邓布利多的面，他伸出了那只满是茧的手，他等待着霍格沃茨校长的回握，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格林德沃与他礼貌性的轻触。

　　握手只持续了短短一秒，格林德沃便收回右手，留下卡卡洛夫独自在原地尴尬。有学生的议论不断从两旁传来，他们捂着嘴、低着头，看向卡卡洛夫的时候都不禁嗤之以鼻。

　　“真会趋炎附势。”罗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嘀咕，“邓布利多回来了这么殷勤，乌姆里奇在的时候却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在后头。”

　　“毕竟德姆斯特朗永远都不会选择成为一只出头鸟。”格林德沃听到了，回答的音量却与往常一般无二，讽刺的话语落入了卡卡洛夫的耳中，对方不自然地皱起了眉，但也找不出什么可以作为反驳的话语说出口。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布斯巴顿的学生站在她的身旁，高挑的女人待在人群之中张望，没有见到期待的身影，倒是意外地对上了邓布利多的眼。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传来，马克西姆夫人拨开人群上前，她停在邓布利多的面前，稍稍往下了腰：“我很抱歉。”

　　“不，马克西姆夫人，这不怪你。”邓布利多举起了对方的手，在那只过大的手背上轻轻落下礼貌的一吻，“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邓布利多的优雅让马克西姆的尴尬瞬间化解，她退去了一边，见到迎面走来的是穿着红色长裙的麦格教授。麦格将长发盘于脑后，用一顶高脚巫师帽牢牢盖住，快速走路的时候风拂过了她的裙摆，她猛然冲于邓布利多的面前，停下后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辛苦你了。”邓布利多率先开口，他拍了拍麦格的肩膀，“霍格沃茨很荣幸能拥有你。”

　　“欢迎回来。”

　　麦格起了头，学生们便跟着她开始一起鼓掌，掌声一阵高过一阵，他们欢迎的似乎不止是邓布利多，还有与他一同回来的邓布利多军——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英雄。

　　“我的男孩。”麦格环住了男孩的头，给了他一个拥抱，伴随着不断的鼓掌声，她的语气充满了感激，“为了哈利·波特。”

　　学生们被邓布利多遣了散，学校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在各位教授的带领之下，它回到了往日宁静的模样。校长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未变模样，甫一推门进入，邓布利多的耳边就围绕着炸开锅似的讨论声，最为刺耳的便是菲尼亚斯那喋喋不休的议论。

　　“你们在讨论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说着，他越过校长画像们的面前，驻足在自己的桌前，举起一只一尘不染的银器打量，稍冷片刻，他继续道，“讨论出什么没？”

　　“阿不思。”开口的是迪佩特，只唤出了对方的名字，看着迎面走来的格林德沃与小天狼星，接下来的话语又被菲尼亚斯的一声惊呼给打断：“小天狼星！”

　　不再需要顾及魔法部给自己下达的通缉令，小天狼星终于可以畅通无阻地自由行走在霍格沃茨之中。福吉下达的一切命令都被视为无效，他不再被视为正义与权威。

　　对于这位曾曾祖父，小天狼星并没有过多的印象，只记得自己儿时的时候这个满脸胡渣的老头会向自己传授铺天盖地的纯血理论。

　　朝着这位不受欢迎的校长微微点头，直到一旁的埃弗拉校长开了口，小天狼星才忽然严肃了表情，他听见埃弗拉说：“魔法部的人来了，阿不思。”

　　福吉收到弹劾、被迫下台，乌姆里奇接受停职调查，如今的魔法部还能派谁过来？

　　茶褐色的头发与浓密的眉毛，当其中灰色的几根越过了金丝镜框，人们第一眼就能望见他那双凛冽的双眼——鲁弗斯·斯克林杰——原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主任。

　　“小天狼星。”斯克林杰将目光稳稳落在小天狼星的身上，“我始终不相信你是无辜的，现在看来金斯莱似乎的确是在帮助你。”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金斯莱的？”小天狼星反问。

　　“很早之前。”斯克林杰回答，“自从小彼得星被捕后，我再也没有从他手中得到过关于你的准确信息，他一直在暗中帮助你，甚至阻碍其他傲罗找到你。”

　　“斯克林杰。”这时，邓布利多开口，“我想你应该听听金斯莱的......”

　　邓布利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斯克林杰并不打算听他说完：“邓布利多，你这张嘴就和格林德沃一样，是你蛊惑的金斯莱吗？”

　　见邓布利多并不回答，斯克林杰笑笑：“当然，我是相信你对付那个谁的决心的，校长。”

　　和在场所有人预料的一样，斯克林杰成了福吉之后的下一任魔法部部长，在各位司长与部员的一致商议之下，他们显然认为斯克林杰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无所谓般地坐下，将双手搁置于桌面，他的语气充满了感激：“感谢你的信任，斯克林杰，能得到它很不容易。但是你得想清楚了，小天狼星和伏地魔，你只能选择一个。”

　　“我可以选择格林德沃吗？”斯克林杰反问。

　　“不，你不行。”邓布利多笑笑，“他可没在我给你的选项之中。”

　　“我很好奇你究竟把他藏在了哪里？”

　　“就在这间屋子里。”邓布利多回答，“也许就在衣柜里，要不要去看看？”

　　“希望你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伏地魔。”把这当作了邓布利多恶趣味的玩笑话，斯克林杰轻哼一声，“管好你家里的狗。”

　　“小心让他听见。”

　　不再理会邓布利多，斯克林杰离开的时候撞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没有道歉，关门的时候甚至用上了力道，他就这样离开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

　　“他是来干什么的？”菲尼亚斯问道，“真是莫名其妙。”

　　“或许是来示威。”迪佩特回答，“魔法部现在只能依靠我们了，他们别无选择，可这群傻子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自小天狼星从霍格沃茨逃离之后，整整半年多，这是他第一次再次与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两人在这所学校齐聚。他感激他的教授，也感谢格林德沃这段时间对哈利·波特的教导，当初的成见消失了大半，小天狼星心想，如果格林德沃并不是那个曾经差点颠覆了魔法世界的黑魔王，或许自己会更加认同他。

　　可如果那些事情都不曾发现，那眼前人或许就不是格林德沃了。

　　小天狼星讲述了在他逃亡这段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从金斯莱·沙克尔的到来开始，到后来凤凰社的再次重组和注入的新鲜血液，过程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但至少就目前看来，对付伏地魔的第一道战线已经有了保障——凤凰社与魔法部傲罗。

　　“金斯莱有一个想法。”忽然，邓布利多开口，“我认为可行。”

　　“是什么？”格林德沃反问。

　　“从小矮星彼得入手。”回答的是小天狼星，他将双手撑于桌面，也许是个习惯，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笔让它旋转于指尖，“他是伏地魔的仆人，又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拿他的生命当作要挟，我们放他回去。”

　　“那你们怎么能保证可以控制住他的一举一动？”格林德沃反问。

　　“因为我们在伏地魔那边的人不会只有他一个。”邓布利多用指背轻敲击桌面，声音与恰巧传来的敲门声重叠，他笑了笑，目光瞟过墙面上的时钟，“瞧，下课了，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