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69、第六十九章

　　魂器的个数正在减少，但危险正在逼近。

　　学生们不自知，只知道在一周后的三强比赛，他们将要角逐出一位享受荣誉的冠军。

　　在学校上方看不见的地方盘旋着无数摄魂怪，下方的校园中却是和气融融的一片。哈利抱着书本奔走在走廊上，他和罗恩与赫敏正在赶去魔药教室的路上，迎面撞来了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两人，男孩打招呼道：“早安，邓布利多教授。”

　　“早安，哈利。”邓布利多问，“上一节占卜课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哈利停下脚步，打量着邓布利多，问道，“发生什么了吗？我是说......为什么你们的身上湿透了？”

　　“嗯......校长浴室的水管坏了。”邓布利多想了想，“我正在找人去修理。”

　　一边说着，道了再见，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快速从男孩的身边掠过，他们的衣角还在滴着水，水滴落到了地上，留下了串串痕迹。

　　目光追随着两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哈利不解，罗恩也微微张开了嘴。红发的男孩似乎很是疑惑，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道出：“所以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校长浴室里？难不成他们还一起洗澡？”

　　答案无人知晓，就连一向聪慧的赫敏在此刻都摇晃起了自己的脑袋：“或许教授和格林德沃的关系......真的是很好吧？”

　　哈利心虚地撇开了眼，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并不敢开口道出方才两人的关系。他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这是他无权干预的事情。

　　催促着罗恩与赫敏快些，三人小跑着向着魔药教室冲去，只剩下最后两分钟，没有人想被斯内普用着阴狠的目光瞪上十秒以上。

　　匆匆忙忙地跑进教室，幸运的是三人总算赶在了斯内普之前抵达，在满教室的目光追随下坐下了身，哈利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身前的女生想要转头来和哈利说话，她被另一位同学拉住，被制止了之后终究选择闭上了口。

　　“你们在看什么？”哈利坐下后，又站起身来问道。他将双手用力拍打桌面，似乎成了教室里唯一的声源。看见了前方向自己投来目光的罗恩，哈利扭头，正巧对上了站定在教室门口，斯内普唬着的脸。

　　“你在看什么？”斯内普反问。

　　无言地望着斯内普，哈利环视了四周，见所有同学都低下了头，想要逃避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他从座位中走出，迎面撞向了同样走来的斯内普，站定在魔药教授的面前，哈利据理力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

　　“你什么都没有做？”斯内普上前一步，紧贴着哈利·波特，用着极快的语速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晚上你和德拉科·马尔福在盥洗室里狠狠打了一架，而被你殴打的那个人现在正躺在圣芒戈医院中，昏迷不醒。”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斯内普又倏地放慢了语气，目光直逼哈利，见到对方没有展露出半点怯色，他又向前一步。

　　“波特。”斯内普冷声道，“现在，坐回你的位置上去，早在两分钟之前我就应该开始上课了，现在我不希望这节魔药课因为你而推迟下课。”

　　哈利的脸色并不算好看，但想来这也不是斯内普针对自己的第一天了，面无表情地坐回了座位，他翻开自己面前的书本，空洞的眼神显然出卖了他正在游走的思绪。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将自己的手掌覆盖上哈利的后脑勺狠狠按下下去。举着手中的书本挡在自己的面前，斯内普用魔杖快速在面前比划着，黑板随着他的比划逐渐显露出字迹，上面赫然写着魔药的配方。

　　将嚏根草的精华与月长石粉混合，无需过多，只要微微一勺，浸泡在油脂中煎煮三至五分钟，取出后冷却十分钟。当墨绿色的药水在摇晃之中逐渐显露出金黄色，你便已经成功制作出一瓶缓和剂了。

　　“这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的题目。”斯内普顿了顿，他猛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用双手拍响讲台，在一瞬间提起了整个班级的精神，“虽然是你们五年级时才要学习的内容，但是这周五，它会出现在你们的阶段测试考试中。”

　　没有人敢在教室中发出不满的嚎叫，学生们只敢暗自低头，咧着自己的嘴。笔不慎掉落在地面，罗恩伏在桌面没有动弹，斜眼看着不断向前滚动的笔，当它在斯内普的脚边停下，男孩的呼吸似乎都暂停了。

　　缓缓弯下腰来捡起脚边的钢笔，斯内普将它握在手心打量了好些时间，走到罗恩的身旁，正巧这时学校的铃声响起。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将笔重重放置在对方的桌面之上，没有多说半句话，教授愤然离去。

　　“梅林的胡子。”等到斯内普离开，罗恩开始惊呼，“这算什么？”

　　怀抱着自己的课本，罗恩拉着哈利往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走去，路过一楼的盥洗室门口，哈利驻足看了好一会，直到桃金娘骇人的哭笑声从深处传来，他才像落荒似的匆匆离去。

　　“嚏根草的精华和月长石粉......”罗恩笑笑，“如果我能成功制作出来，我一定要在魔药课之前喝下这瓶缓和剂。”

　　“首先你也得做出来啊。”赫敏走在前方回头说道，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个事实，“这是五年级才学的内容，很显然，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能耐。”

　　唉声叹气地抱怨了一路，在转角处三人撞上了没头的尼克，对方用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吓得连连后退，事实上三人却是从他的身子中径直穿过。

　　“中午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哈利回头道。

　　“嘿，哈利，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尼克摸了摸那块连着自己脑袋与身子的皮肤，感叹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冒冒失失的？”

　　没有理会尼克的抱怨，三人走得匆忙，在休息室门口见着了没去上课的格林德沃，哈利忽然想起，似乎斯内普近期并未像针对自己那样针对格林德沃了。

　　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疑惑地跟在对方的身后，哈利想要开口询问，但在听见罗恩依旧在絮絮叨叨地抱怨魔药考试的那一刻，瞬间忘却了想要说出的内容。

　　愤愤地跟在罗恩的身后，哈利嘀咕了一句“行了”，却没想到引来了对方更为不满的叨叨：“嘿，哈利，你什么态度？我记得他上课之前还为难过你？”

　　“我只是觉得你太吵了。”哈利回答。

　　“你变了，我的朋友。”罗恩停下脚步，惊讶道，“哈利，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说，是谁教你的？”

　　“有感而发。”

　　越过罗恩的身边，哈利停在格林德沃的一侧，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决定提醒道，“周五的魔药考试......或许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缓和剂的制作，你应该会的吧？”

　　格林德沃回答：“我不精通魔药的制作。”

　　有一些意外，哈利愣神了半晌没有回答，格林德沃的坦然让他无所适从，在他的心里，这是一个和邓布利多同样强大的男人，强大到让人感觉无比安心。

　　“你们还需要考缓和剂的制作？”格林德沃反问，“这超纲了，四年级的学生不需要学会。有些人甚至连缓和剂的模样都不知道。”

　　赶在罗恩开口抱怨之前说话，哈利回答，“就和你从前喝下的药水颜色差不多，赫敏很擅长这方面。”

　　“或许......”哈利顿了顿，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说法。可以让赫敏教你？或者上课的笔记借给你抄抄？摇了摇头，男孩觉得，无论哪一种说法放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似乎都不太合适。

　　格林德沃的眼神倏地深沉，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他说道：“我去找斯内普。”

　　刚坐下没多久，格林德沃便再次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头，身后人只能看见他在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似乎拿出了个物体塞入了自己的口袋，格林德沃在下一秒转身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黑魔王的脸上没有表情，行动却有些匆忙，猜测魔药教授或许会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与那些瓶瓶罐罐两眼相望，驻足在有些阴冷的低下一层，象征性地礼貌叩门三下。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入眼便是那头有些油腻的蓬乱黑发。

　　斯内普问道：“怎么是你？”

　　“来问你点问题。”不由分说地，格林德沃推门进入了这间储藏各类药草的地窖。药草的品种很多，格林德沃只能认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从最上一层开始扫视，逐排向下，当他将目光停留在月长石粉的时候，斯内普忽然将门一把合上。

　　“我从来不为缺课的学生补课。”斯内普说。

　　“嚏根草的精华与月长石粉......”格林德沃顿了顿，开门见山，“你有为邓布利多熬制过缓和剂吗？”

　　似乎怕斯内普没有听懂，格林德沃转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举起玻璃瓶在斯内普的眼前轻晃两下，将瓶子递给对方的瞬间，格林德沃再次追问：“这是不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