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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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秦欣楼办的花灯赛一结束，众人都涌向楼里，都道是今夜如此得尽兴！
一路走来，街上的人也越渐稀少，并肩走在逐渐清冷的街道上，听着由寂静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清晰的虫鸣。月儿的清辉洒满脚下的青石路，连着身上也似乎披上了一层淡淡银光。不知何时摘下的两个面具被系在了一起，晃晃荡荡的随着步伐摇动……
“瑶为什么要习武？”
“习武为强身健体。”
“一般人都这么说！”女孩眨着灵动双眼，抬头望向身侧的红衣女子。
“哼！小丫头你懂什么！”看了一眼那机灵鬼似的丫头，女子眼里灵光一闪，嘴角带笑地说道：“你看我这么个大美人，不学点功夫防身，若是让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
“哦？！”女孩似恍然大悟般，但不一会儿又皱起了那漂亮的小眉头，“大美人？哪里有？虎姑婆和小气鬼倒是有一个呢！嗯……对了，婉容长大了倒是大美人，原来瑶说的是婉容哈！唉~~虽然是夸我，但婉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臭丫头，你说谁呢！”
“谁答，当然就说谁咯！”说完女孩不忘对红衣女子做个鬼脸，笑着躲过女子向她伸来手臂转身跳向一旁。
“好你个尚婉容，你等着！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女子边说边抓向女孩。
婉容也不急，提着手中的花灯，施展轻功便从众人肩头掠过。夜色之中，众人只见头顶处一红一黄两道身影闪动，还有耳边不时飘来的银铃般的笑声。那是瑶陪婉容度过的唯一一个灯会，也是最让她畅快的灯会了。
记得那日和瑶斗嘴，最后也似这般两人牵手回去。瑶把自己送回家后，又如一阵风般离去。瑶是个大美人呵……
牵着手中碧儿的手，兀自想着那时的情景，浮起笑意。牵着的手也不自觉的紧紧又松松。
碧儿提着手中精致的花灯，小脸上遮不住的欢喜，感觉到被握的手上好似按摩般的感觉，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只见银辉下那迷人的笑容清丽绝伦。似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那人也带着笑望向自己。“看什么呢，碧儿？”
“嗯……姐姐，很美……”说完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幸而在这夜色中很难被发觉，不自在地转头看着手中的花灯。
“嗯……说错了呢！你该称你家公子是俊逸不凡才对哦！”
“我说姐姐美，‘公子’碧儿倒是没看到呢！”
看着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儿，婉容一笑，没由来的又想去逗弄眼前的人儿，“姐姐美，那，有没有美得迷住了碧儿呢！”
“姐姐！”一甩手，碧儿放开那让自己眷恋的柔荑，叫了一声往前一跑。是呢！早就被迷住了呢！也许从第一天救自己那刻便被迷住了吧！那怀抱、那气息、那温暖，无一不迷人，无一不让人不可自拔地去沉沦。对于一无所有的人来说，能再一次得到如此之多，怕是这辈子都想迷失在这里了吧！
婉容只轻笑一声，上前再一次牵住碧儿的手，而对方也只是挣了一两下便由着她牵住。
就这么再一次安静了的夜里，两人披着月光走在回家的上。
不自觉的就来到了后院的门口，婉容好似想着事儿一般兀自走过了院门，仿佛还想往前走去。碧儿看到院门后猛地拉住了往前走的婉容。
毫无防备的被碧儿猛然拉住的婉容，一回身撞向了碧儿，慌乱间松开牵着的手转而揽住向后倒去的人儿，而另一只手也迅速握住被碧儿松开的花灯提手。刚要低头查看怀中之人，岂料，一低头，一抬首间。唇对上唇，顿时两人均是怔住，好似雷劈了一般。
碧儿只觉耳中轰鸣一声，唇上柔软的感觉混着身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气息，一丝丝均萦绕在鼻尖。好像过了百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慌乱的自己迅速脱离了那怀抱。一脱开，先前好像被紧握住的心此刻才被送了开来，只是那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的心脏让自己感到不安，生怕被眼前人听了去。低着头的碧儿，喘着气说道：“对、对不起……”
“没、没事呵！”此时的婉容也才回过神来，故作镇静地回答，鼻间似乎还飘散着方才的气味，空空如也的怀抱，只有手中握着的那盏花灯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愣愣地两人均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尴尬在她们之间回旋。
“姐、姐姐……”
“嗯？怎、怎么了？”
“我们先不回去吧，等下碧儿带姐姐去个地方。”
“好。”婉容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碧儿，似是要摆脱方才的窘境，“碧儿在这等我一下。”不待碧儿回答，婉容便提着花灯越过墙头。
碧儿握着手里的一条金丝描边的束发带，好像是方才情急之下握住的东西，带子轻轻摆动，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属于那人的气息。乱掉的心被清凉的夜风梳理，在那逐渐散去的气味里絮乱的呼吸得到了平复。乱了呢，乱了呢！今夜很多东西都开始乱了……
待得婉容再一次从别院墙头跃出来后，手上不带一物的立在碧儿面前，想是方才去放了那花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说话，当然手也不曾再牵在一起。谁都没有提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溪边是及腰高的草丛，不过越是靠近溪水，草便矮了许多，水里倒映着的月儿与天空对望。鱼儿跃出水面荡出的一圈圈波纹四散开来，还有那水面上飞舞着的小虫儿。穿过草丛时惊动的萤虫儿，在夜色里起舞，点点萤火虽不如夜幕里镶嵌的那钻石般美丽的繁星，但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却比那远在天边的孤寂要更加使人迷醉。
这里是碧儿发现的好地方，只是还从未带人来过。夜晚的宁静就如身边之人给自己的感觉一般，如此地安心。
在她面前自己该是没有秘密的吧，这里也是属于她的美丽……
初来此处，婉容也是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这儿确是个好地方呢！随碧儿一同坐在了溪边，似想到了什么，婉容脱掉了靴子，把裤管高高卷起，一双玉足在水面扑腾着不断溅起水花。待得尽兴过后看向碧儿，只看到那孩子瞪大双目好似吓着了般地看着自己。是呵！今日的自己好似不是平日的自己了呢！只是平日的自己就真是自己了吗？这孩子定是被吓着了呢！“怎么，见鬼了吗？”
“怎、怎么会！”确实，今天见到了姐姐的另一面，好多好多的自己不曾看到的一面。这样的姐姐让自己迷糊了，但能看到这样的姐姐，似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于是这样想着的碧儿，也脱了靴子将裤管卷起后把脚伸入水中。凉凉的感觉自脚底传来，说不出的轻松快乐。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突然之间希望能一直这样坐着，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希望能一直，一直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姐姐，你相信这世上有妖物的存在吗？”
“相信！碧儿你该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由！”婉容只觉得说这话的同时从手中传来一阵颤抖，微微用力握紧，“但是，怎样去定义它是否是妖物，却是由不得我们自己去决定呀！”
“为何？”
“异类并不能称作是妖物！他们只是不同于凡人的存在。只有那些伤人害己的东西才能被称作是妖物！”定定地看向身边的孩子，将她轻轻的拥住，抚着她柔软顺滑的发丝，淡淡地说道：“有时候，人也是一种妖物！那些罔顾弱小者生命，残忍伤害身边亲人的人，他们是比异类更可怕的妖物呀！”
“姐姐，若……若碧儿是……是妖物，那……”
“即便碧儿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存在，但在婉容眼里，碧儿却只是个孩子……”微凉的肩上传来点点湿意。
“对、对不起……我、我……我杀了好多人……好多人……”湿意透过肩上的布料，让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听着怀中人颤抖的声音。那时她手上那些绿色的好似鳞片般的东西在眼前晃过，这孩子定是很害怕吧！只是紧紧抱着她，因为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
“他们、他们杀了爷爷、奶奶……他们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碧儿变了……变成妖怪……”断断续续的诉说，胸中压抑的东西想要破体而出，“他们都在叫妖怪！然后眼睛看到的全是一片红色，很红、很红！手里粘粘稠稠，是他们杀了爷爷、奶奶，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乖，不哭了、不哭了碧儿。”不断地轻拍着碧儿的后背，“你还有我，还有蕊儿，还有我们大家。碧儿，你要快乐，碧儿的爷爷、奶奶都在天上看着碧儿呢！他们也是希望碧儿快乐生活得呀！”
“嗯……”
“主人，一切都处理好了。”秦欣楼三楼的一间房内，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恭敬的立于靠窗男子的身后。
“嗯……查出是什么地方的人了吗？”
“回主人，属下抓住他们之时，他们早已服毒自尽了……”
“有让她发现吗？”
“没有，夫人一切安好。”
靠窗的男子缓缓回身，“没事了，你退下吧。”
“主人，二公子的兵马三个月之后将会与我军对阵，王爷的意思是让主人打胜。”说完，男子如风般消失。
房间里再一次恢复平静，只有香炉上升起缕缕淡淡的轻烟，淡淡的味道，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宁静。而那先前还临窗而立的男子此时正和衣卧于榻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