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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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上飞舞的纤细如葱玉般的手指，弹、拨、挑、弄，不断变幻着手指的姿势，双手互相配合着在舞动，时快时慢。
早已吩咐下人，不要让任何人来后院。
婉容带着绿漪独自坐在后院的石凳上。一个人的院子，一个人的夜。抚着手中的琴，琴声的流泻少了往日的沉静与淡定。急促的弹拨，又加上时快时慢的节奏，毫无章法可言的曲调透露出弹奏之人心中的烦乱。
微蹙的秀眉在一双紧闭的美目间堆砌成小丘，月下仙子染了凡尘的俗物。绿漪仿若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摆弄起来就如运用自己的双手那般自如。所以，她也习惯了用绿漪来诉说……
与那孩子的相处，让自己仿佛有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炎云，又回到了那段与师傅相处的时光。
她和瑶一样，在她们面前的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玩笑。但她又与瑶不同，因为，似乎与她的相处是那么地自然，仿若早就相识一般。
初初相见，她的模样是那般让人心痛，而她的遭遇又是那般让人为其心伤。如此俊俏的一个孩子，该是被人抱在怀里好好疼惜的。一直以来，圈起的双臂只是提醒着自己怀里的空空如也，而当怀抱着她时，感觉到与她是如此的契合，好像这怀抱就是为着等待这一个人。
为何会在第一次的相见之时便会不自觉地想要去好好疼惜她？为何会希望她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永远”这个词，很多时候是多么沉重的存在！能毫不犹豫地对人许诺永远的人，除非有着很深羁绊；而要求着永远的人，是必须要负担起对方一生幸福的。因为这“永远”的要求，是一副枷锁，它锁住了能翱翔于广阔天空的雄鹰。用什么能与那天空做比，这名为“永远”的枷锁，锁住了雄鹰的天空，只有用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大幸福重铸一个天空，才能让自己安心为她套上那个枷锁！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对那个相处明明很短的孩子，提出那个要求？而她为什么又是那么轻易地答应了自己这个“无理”的要求？琴音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尽数吐露，低沉的调子浅浅地诉说着……
远回来了，对着她第一次有了一时的犹豫。“这是你青远，青大哥。”猛地想起，他，是自己的丈夫，而她，只是自己的妹妹。但，在他们见面时，自己却不想说，“他是我的丈夫。”
相处地很奇怪，奇怪得让人不知所措。无形间她的保持距离，还有她的远远注视，让人心疼。她在远离着什么？于她，自己又是想要些什么。
还有那位“柳小姐”，不经意的一瞥，树下相拥的两人。她该是喜欢他的吧……若秋对他有要求，远也一直对自己有着希望。可自己呢？似乎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要求。
爹爹和娘希望能看到自己找到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因为他们不能一直陪着自己。为此，披上了那火红的嫁衣，爹和娘很快乐，哥也很高兴。他们都很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了。只是那份当初所有人都快乐的决定，为什么有了些不快乐了呢？
“铮——”一切声音的停止了，微微颤动的琴弦上余音环绕，抖动的双手手指传来阵阵酥麻和着些许疼痛，似在控诉着主人不爱惜。
“你们也觉得吵了吗？”池水泛起圈圈波纹，把水中的月儿打散，鱼儿们不时地跃起跳动，婉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感觉到熟悉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终于露初了舒心的笑容。因为那清泉一般明亮的眼眸过滤了自己的烦恼……
眼睛的主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眼前，带着好奇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绿漪，手下的琴也好似在抱怨接触到陌生的碰触，发出一个个奇怪的响声。
“姐姐，这线好硬呀！”
“这不叫线，应该叫做弦。”
“哦，碧儿知道了呵！呐，姐姐，为什么只有七根弦，却能发出好多种声音？”
“呵呵，因为选择不同，你在同一根弦上，按住不同的位置，就会有不同的声音了。”说着，婉容按住一处，而后鼓励地看着碧儿“来，你试试拨动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一人按，一人弹。一个个音符跳动起来，混合着两人的笑声在夜色里舞动。
不知何时，婉容按着碧儿的手在绿漪上游走。又在不知何时，碧儿坐在一旁，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弹奏着动听的曲子，而后当接受到对方投来的目光，再回一个满足的笑容。两人对望一眼，接着，仍旧是一人弹曲，一人听曲……
婉容只是信手拨弄着绿漪，仍旧是诉说着自己的心情。而一旁的碧儿知道，姐姐很快乐。知道自己能给姐姐带来快乐，所以她也快乐着……
没有问为什么，也不用去了解，为何明明自己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来后院，她却还是来了。虽然自己似乎是希望她来。
很多事，不是我们去问了为什么就可以知道原因的。事情的发生，有因必有果。但只有在发生在别人身上之时，人才能清晰地分析。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有果却往往难寻那因……
“碧儿——”青远叫住了跟在婉容身后的碧儿，带着一丝迟疑。
“什么事，青大哥？”疑惑地望向叫住自己的人。
青远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迈向门口的脚步，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婉容在那儿吩咐下人忙碌的搬着什物，不断地叮嘱。又拉住若秋絮絮地说着什么。“碧儿，谢谢你让婉容这么快乐。她的笑比以前美多了！”
“姐姐快乐，就是碧儿的快乐。”碧儿顺着青远的目光，笑地满足地看着婉容。
“呵呵，婉容的快乐，是我一生所求。”转头望向碧儿，“能有你这个妹妹，她是真的很高兴！”
“碧儿能做姐姐的妹妹，是碧儿的福气呵！”
“远，一路小心。记得，照顾好若秋。”
“嗯，我会的。婉容，注意好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事，一定要让刘文、刘武告诉我！”
“好。”
目送着青远的他们离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来之前的样子……
“姐姐，我去把伞还给白爷爷。”
“嗯——碧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小姐，蕊儿也要去！”听到自家小姐要出门，蕊儿立刻抬起小脸带着满脸的希冀望着婉容。
“不行，蕊儿你今日就留下来。”
“为什么？小姐——”
“你这丫头这些日子整日的见不着人影，也该收收心，呆在院子里了。”
“小姐——”
不去看小丫头委屈的样子，婉容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唔——小姐不要蕊儿了！蕊儿也不理小姐了！”说完小丫头便跑出了书房。
“这个丫头……”
“姐姐，蕊儿她——”
“没事，过几日又会好的。”
“呵呵。”
还过雨伞，婉容和碧儿又同白爷爷聊了许久，之后老人才舍得让两人离开。婉容和碧儿走在前头，身后不远处跟随着刘文，刘文奉命时刻保护，尽忠职守从未有过丝毫怠慢。
突然婉容身前窜出许多人，而不远处的刘文竟也被几个蒙面黑衣之人围住。
看到来人，婉容立刻拉住碧儿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上——”显然来人并不打算做出回答，只听一人吐出一字，而后围住婉容的四人中的两人以及围住刘文的四人便一同拔剑。
不由分说，刘文也拔剑出鞘。
“铛——铛——呲、呲——”一时间剑与剑相碰不断发出声响。而刘文一边应对四人的攻击，一边向婉容身边退去。
婉容施展轻功，带着碧儿一边躲闪着黑衣人的进攻，一边伺机逃跑。而来人似乎也看出了婉容会武功，连忙派另两人围住婉容。
黑衣人一共来了九人，从身手和行动上看似乎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八人负责行动，一人指挥。刘文的武功自是比这八人高，但在四人的合围下终是显得吃力，加之还要顾及到婉容，因而有些处于下风。
反观婉容这边，虽然平素不太动武，但婉容的身手却也是不遑多让。而婉容很少在人前动手，所以知道她会武的人则少之又少。只见婉容折断一截树枝，灌注内力与其上，硬是与身前四人的刀剑相碰。一边护着碧儿，一边带着她一同靠向刘文。刘文乍见婉容动手，先是一愣，随即便安心了许多。一颗悬着的心好了许多后连忙专心应对围住自己的四人。
刀剑终是比树枝要硬上许多，即便是被灌注了内力，也不会好多少。当婉容带着碧儿终于靠近刘文的时候，手中的树枝也已经断成了好几节。婉容和刘文背靠着背，碧儿被婉容紧护在身边。八人将三人围在中间，双方人马对峙着，在包围圈外的那人则冷冷地看着被围住的。
只听到“啪——啪——啪——”的三击掌，围住婉容他们的八人瞬时变成了三人，剩下的五人则摆开了梅花阵，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