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gl》peter 月

38、第三十六章

　　两年后……

　　“姐姐，就让我几子吧！”说完，碧儿又转向怀中的孩子，“忧儿也替莫求求你娘，让娘亲让让莫。”
　　“娘亲……”碧儿怀中的莫忧经不住碧儿恳求，也轻轻地叫着对面的娘亲。
　　“碧儿，每次你想让我让你的时候，就唤‘姐姐’，还非得拉上忧儿！”婉容好笑地看着耍赖的碧儿，“而且，你看看我都让了你多少子了呢！”
　　“莫，这次忧儿也不帮你了。而且，忧儿觉得……”
　　碧儿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而且什么？”
　　“嗯，而且莫也太笨了！”说完莫忧还朝着娘亲眨了下眼。
　　“呵呵——”看到女儿调皮的神情，婉容忍不住笑出来声。
　　“好呀！连你也欺负我呢！既然忧儿都嫌莫笨了，那以后莫就不煮好东西了呢！就怕这么笨的莫，把咸的煮成了算的……”
　　“碧儿！”听了碧儿的话，婉容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话说自从碧儿和婉容隐居后，家中只有她二人，后来生下了莫忧便就她三人。
　　婉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女红也在这些年中熟练了不少，可惟独下不了厨。平日里下厨的都是碧儿，婉容唯一的一次下厨为的是亲自为忧儿庆生。但那次的确是让人回味无穷，只因桌上的菜不是甜的就是酸的，自那以后她便再不愿进厨房了。
　　“唔……莫还是很聪明的，不会像娘一样把醋当做酱油呢！”
　　“忧儿！”
　　“娘亲，不能怪忧儿的。嗯，因为娘说过‘民以食为天’！”
　　“哈哈，就是呢！忧儿说的真对！”碧儿笑着抱住莫忧，轻轻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婉容，我们的忧儿是属小草的呢！还是棵墙头草呢！”

　　夜晚，待忧儿睡着后。碧儿环抱着婉容立于窗前，婉容依偎在碧儿怀里，看着夜空中的明月。
　　“容，明日我们带着忧儿离开这里吧！”
　　“嗯。碧儿，你说忧儿会好好的吗？”
　　“会的呢！相信我，忧儿定能无忧长大的！”
　　“嗯。明日我们去寻桑雨吧！请她看看忧儿。”
　　“好，一切依你……”

　　“诶！瞧一瞧，看一看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诶……”
　　“好吃的糖葫芦诶——好吃的糖葫芦诶——”
　　“便宜的胭脂水粉诶——”
　　大街上，车来人往，小贩在街边叫卖，一派热闹景象。

　　自从青远登位后，东洛便正式改名为苍岚。而东方修的势力也在青远的步步紧逼中做着困兽之斗。在苍岚的范围内，民生逐渐恢复，一系列的利民政策的下达受到了百姓的认可，也使得青家得到了更多人的拥戴。
　　而民心的归一更加让东方修愤恨，本就生性多疑的他也在四面楚歌的这时，逐渐变本加厉，这一切无疑加速了东洛的灭亡速度……
　　听说不久前于家因为文字触怒了东方修，被他一怒之下满门抄斩。于家只是东洛的史官，历代记录着东洛王朝发生的一切事情。于家忠于东方家，也一直认为东方家是天命所归的帝王。可以说于家是如今仅有的少数死守着东方家的顽固派了，但却落得如斯下场，这也让多数人看清了东方氏……

　　“娘亲，外面好多人呢！”
　　“是呀！大街上的人当然多了……”马车里，婉容抱着莫忧，笑看着女儿好奇的小脸。忧儿如今三岁了，由于体弱还是不能下地走路，更是没有出过门。“忧儿身体还好吗？有哪儿不舒服要和娘说。”
　　“嗯，娘亲放心，忧儿很好。”莫忧知道娘亲很疼自己，自己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为此娘亲总是自责不已。莫忧不想让娘亲难过，因而小小的她便忍着身体的不适。她也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她出不去。逐渐懂事的她觉得有娘亲在的地方，就是莫忧的世界。挪回身子，莫忧在婉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软软的小身子就这么窝着，小脸上还因刚才的兴奋泛着红晕，“娘亲，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次娘亲带忧儿去见个人，好吗？”
　　“好。那，娘亲要带忧儿见谁？”
　　“忧儿见了就知道了呢！”

　　碧儿拉开车帘，说道：“容，到了。忧儿她……”当见到忧儿已经睡着了，便立刻打住。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又听到莫的声音，忧儿伸手揉了揉眼睛，“唔……娘亲，到了吗？”睁着迷蒙的双眼，莫忧从婉容怀里抬起小脑袋，见到是碧儿，便呵呵一笑。“莫……”
　　“忧儿醒了？”说着碧儿从婉容怀里抱过莫忧，而后等婉容下车。
　　“嗯，醒了。莫，我们到哪儿了？”
　　“你娘亲是来见个故人。”
　　“哦……”

　　不一会儿，婉容三人来到了一间医馆。
　　“谢谢，谢谢秦大夫了。”一位中年男子拿着一包药，感激万分地连连点头。
　　“不谢呵。拿着这包药，一日服用两次，三日后便可痊愈了。”女子和善地说道。
　　送完了病人，秦桑雨正要走回屋里。转身之际，见有两人正朝自己走来，定睛一看，见到其中一人后，桑雨笑着迎了上去，“夫人，怎么来了？”
　　“秦小姐，不要喊我‘夫人’了。婉容虚长你几岁，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声姐姐吧！”
　　“呵呵，那容姐姐也直接叫我‘桑雨’好了。”
　　“好。”说完两人均是相视一笑，而后桑雨便拉着婉容一道进了屋子。
　　看到跟着进来的青衣男子，以及那人怀中的小女孩，桑雨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略带疑惑问道：“这位是？”
　　“哦，桑雨该是见过碧儿的，碧儿怀里的是小女，莫忧。”
　　“莫碧儿？原来就是当初那人，难怪桑雨觉得如此眼熟呢！”
　　“呵呵，秦大夫还记得我呢！”碧儿笑着接口道。
　　“娘亲……”
　　“好漂亮的娃娃呀！”桑雨一听到莫忧喊娘，便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是个好似瓷娃娃般的小女娃，顿时心花怒放立马走到碧儿身前，“你是莫忧吗？”
　　“嗯，我叫尚莫忧，姨姨可以唤我‘忧儿’。姨姨好……”莫忧见到桑雨友好的笑也懂事地回以一笑，带着童音地回答她的问题。
　　一听莫忧唤她“姨姨”，桑雨笑得更加开心，“容姐姐，我能抱抱忧儿吗？”
　　不待婉容回话，莫忧便朝着桑雨甜甜地说：“忧儿想姨姨抱抱，就是，忧儿有点重呢！”
　　“呵呵，怎么会重，忧儿一点都重呢！”桑雨抱着莫忧立马反驳说。
　　“忧儿重了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忧儿，只能怪莫！谁叫莫烧得菜那么好吃！”
　　“你这小丫头！”碧儿好笑地看着此刻如此活泼的莫忧。

　　桑雨抱着莫忧软软的小身子，坐在椅子上和莫忧说着话。而婉容和碧儿也都笑着看忧儿和桑雨的互动。
　　起先桑雨还是诧异婉容的突然到访，但抱过忧儿之后便大致猜到了她们的来意。谈笑间桑雨知道忧儿已经三岁了，但这孩子却不像一般三岁孩子那般健康。是的，不难看出忧儿先天带有疾病，所以小小的身子才那么柔软无力。
　　不经意间探向孩子的脉搏，桑雨眉头蹙了一下。
　　“桑雨，缺了几味药，明日我上山去……”推门而入的是一位身穿淡蓝衣袍的俊逸男子，当男子看清屋里的人时，顿了一下又转头去寻桑雨。
　　循声望去，婉容心中一痛，“琪——”
　　“这位夫人可是叫的在下？”男子看向婉容，淡淡一笑，“在下秦棋，呵呵，虽然和‘书画’并称，但在下却不能说四大皆懂呢！”
　　“琪，你——”
　　看到秦棋的这般反应，桑雨心中一闪而过的明了，而后笑着对婉容说，“容姐姐，他是秦棋，只是个药僮，最多也就是个打杂的。”
　　“你呀！”秦棋好笑地看着桑雨。
　　看到男子无奈的笑容，婉容敛住方才的失神，“对不起，秦公子。方才婉容错把公子当做一位故人。”
　　“呵呵，无碍。”顿了顿，秦棋看了看桑雨怀里的孩子以及婉容身边的男子，“不知这位是……”
　　“在下莫碧儿，见过秦公子。”碧儿起身施礼道。
　　“哦，是莫小姐。”
　　婉容也朝秦棋略一额首，“那是小女莫忧。忧儿，叫‘伯伯’。”
　　“伯伯好。”
　　“你好，忧儿。真乖呢！”秦棋摸了摸莫忧的小脑袋，笑着说。

　　“忧儿喜欢喝茶吗？”桑雨抱着莫忧柔柔地问。
　　“嗯，忧儿喜欢喝，因为娘亲喜欢，所以忧儿也喜欢。”
　　“呵呵，姨姨这里有个好茶，平时姨姨自己都舍不得喝。今日忧儿来了，一定要沏上一壶，让忧儿好好品品。”说完，桑雨转头对着秦棋，“诶，那个打杂的。去帮我把屋里的那包茶拿来……”
　　秦棋本想多说些什么，但看到桑雨眼中的神情，眼神掠过忧儿被握住的手腕，便转身去了内屋。出来时，他手里已经拿了一壶沏好的茶。

　　“忧儿尝尝，好不好喝。”桑雨倒了一杯，拿到莫忧身前。
　　“娘亲能喝吗？”
　　“忧儿先尝尝，若是不好喝，就不要让娘亲喝了。忧儿应该想让娘亲喝好喝的东西，对不对？”
　　“嗯，那忧儿就先尝尝，要是好喝，娘亲也喝。”
　　“忧儿真聪明呢！”桑雨看到忧儿喝下了茶，紧接着问道好不好喝。
　　“好喝。”莫忧甜甜一笑，朝着桑雨说。
　　“好喝，就多喝一点。”看到莫忧朝婉容看，桑雨顿时想到了之前的话，“放心，姨姨还给你娘留了好多呢！”
　　又喝了几口茶，莫忧渐渐地睡了过去。
　　桑雨抱着睡着的莫忧去了卧房，让莫忧睡在床上后，又做了一番检查后，吩咐秦棋照顾孩子。而后拉着婉容去了前厅。

　　“桑雨，不知忧儿的病治不治的好？”婉容看到桑雨皱着眉，心知希望怕是渺茫。
　　“容姐姐，对不起。忧儿的病该是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这是一种毒，而且已经溶入血液……对不起，容姐姐……”此刻桑雨心中也是万分难过与愧疚。难过的是，忧儿如此懂事却命不久矣；愧疚的则是自己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孩子……
　　“不是你的错，桑雨。这一切都怪我……”
　　“容……”碧儿抱着婉容，听到桑雨的话，她也是心如刀绞。

　　第二日，碧儿便带着婉容和忧儿辞别了桑雨。

　　夜里，桑雨看着秦棋，“对不起，我救不了忧儿。”说着桑雨流下了眼泪。
　　秦棋抱着桑雨，轻轻地擦着她的泪，“桑雨，没事的。没有人会怪你的，你救不了忧儿错不是你的错。”
　　“可是，忧儿她还那么小，却……”
　　“这是二弟的所作所为，怪只怪二弟看不明白婉容的心，也不知如何取舍。而他的错，却都让孩子来承担……”
　　“琪……”
　　“桑雨，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给了我这十年的平静。桑雨，我们成亲吧！如果你能接受身为女子的我，愿意与我相守一生的话……”
　　“琪，我等你说这话，等了十年了。”
　　“桑雨，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心中爱的不是我，但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差再几个十年了。我要和你耗上一辈子了……”说着这话的桑雨定定的看着秦棋，只是那哭红了的双眼让她少了一些气势。
　　“呵呵，一辈子呢！”秦棋嘴角带笑地看着怀里的女子，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婉容，我找到方法能救忧儿了。”
　　“真的？！”听说有办法救治忧儿，婉容紧抓着碧儿的双手。几日来她不眠不休地看着忧儿，又在忧儿睡着后偷偷流泪。自从知道桑雨也治不好忧儿，每每看到的笑容，她心里说不出难过，却只能在女儿面前强颜欢笑。
　　“是真的。但……”
　　“但是什么？”
　　“但是你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忧儿了……”
　　眼泪顺着婉容的脸滑落下来，见此情景，碧儿连忙抱住她。“碧儿，忧儿她能治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了，对吗？”
　　“嗯，是的。”
　　“那就好，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

　　莫忧三岁的时候，碧儿带着她去了翠篁宫，之后婉容便再也没有见过女儿。但她知道，孩子能活下去，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容，凌杀了族人。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哥哥，可他却要屠尽龙族！为什么，为什么！婉容，最后却要我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容，我把焰儿接来陪你吧！好吗……
　　容，我喜欢为你梳头，我想为你梳一辈子的头，好吗……
　　容，我带你去九天之上看这凡尘吧……
　　容，你说看到未来，是不是就能避免一切灾祸了呢……
　　容，若有来生，我只希望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是龙族，也不是妖物。只是一个凡人……
　　容，来世，我还要寻到你，我仍要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只陪着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