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什么偶像online，这是上了贼船吧。
还是希望之船……
姜洵脑子里只剩下了——
别人参加选秀要钱，他参加选秀要命。
表面幸运嘉宾，果然准没好事。
这次24小时主题曲任务的考核规则是每次十一个人为一组上去，歌曲和舞蹈分两轮考，由四个班主任监考，考核过程中不合格的学员随时会被淘汰去不合格区。
姜洵他因为系统的事有点郁闷，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他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他调出自己的属性面板，还有任务栏刚出现的属性值考核任务，忍不住叹气。
人生果然就是游戏模式加考试模式。
王晨艺和张颜齐一直在姜洵边上，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以为他是为考核紧张所以这样。
“姜洵，你是不是紧张？没事儿的，你刚才练习的时候跳得很好，一会儿上去准没问题。”王晨艺鼓励道，“你没基础，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就是，我才是要完蛋了，姜老师。”失去灵魂的rapper张颜齐还在旁边比划姿势。
姜洵看着两个少年，心底涌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的情绪。
其实现在也不错，这些曾让他欢笑过的少年从屏幕里来到了他身边，从前遥不可及的关系现在变得近在咫尺，也带给他更多的力量。
如果可以的话，即使是平行世界，他也很想留住这些温柔。
“我想一直留下来。”姜洵说。
那张精致漂亮却大部分时候有些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生动表情。
真挚，期待，还有不容反驳的坚定。
以前不管是考学还是生活的压力都是姜洵一个人扛过去，现在有人鼓励和陪伴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也很温暖。
他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肯定能留下来。”张颜齐揽着姜洵的肩膀，拍了拍他肩头，语气认真。
“嗯，我们一起走下去。”王晨艺也笑着点了点头。
姜洵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忽然好想流眼泪。
救命啊，我大岛第一A，人冷话不多的人设要没了！好想哭啊呜呜！他们也太温柔了！
“干啥子！你不会要哭了吧？”张颜齐看姜洵的眼眶有点红，突然有点慌。
姜洵平日里给人的感觉除了沙雕就是佛系了，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正好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考的陆思恒看姜洵跟个小白兔似的，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天花板级别中性清冷大美人变小白花什么的也太刺激了，这谁顶得住啊！
但是，之前的他好像精致又脆弱的艺术品，现在好像更加鲜活了。
怎么说呢，终于像个人了？
本来陆思恒是打算开个玩笑逗逗姜洵的，但是看到姜洵的表情不由自主认真起来。
“就是一场考核，没什么的。不行我们之后再一起练啊。”陆思恒说着凑过去，“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我感觉唱跳应该没有你们学校建筑学的考试那么难。”
他是跟余宗遥听说姜洵的经历的。
刚开始还觉得他来参加选秀有点不可思议，以为就是玩票性质，和他们这种拼命想抓住舞台机会的人根本不是一路的。
但是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因为姜洵过来蹭王晨艺的课的原因，他和其他A班的人也有注意到他。
他真的很认真也很有天赋。
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作为没有基础刚入门的新手，他从来没有喊过苦，很努力，也很——
快乐。
陆思恒学舞蹈十三年了，他能坚持也是因为喜欢跳舞的时候那种快乐。
他在姜洵身上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陆思恒好感+10】
提示音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你干嘛这种表情啊陆思恒！”姜洵情绪被打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被盗号了吗？别搞啊。”
“我好心安慰你你问我干嘛？”陆思恒被他那个“别gay我”的表情搞得哭笑不得，“你这属于区别对待了吧。”明明对王晨艺不是这样。
“不是……我……”姜洵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只是被加好感有点意外。
“难过了。”陆思恒捂胸口。
“不至于，呱哥真不至于。”姜洵说，“我拿夏之光向你保证我没别的意思啊。”
陆思恒：？？？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陆思恒觉得姜洵似乎很了解他还有他们。
“所以是真的？”姜洵露出吃瓜的表情。
“什么真的假的，你这心情转的太快了吧？”陆思恒愣了下，有些无奈。
害，b站瞎嗑cp杂食党的快乐罢了。
不愧是我，姜·cp百科全书·洵。
“好了，考核要开始了。”王晨艺转移话题，“你们准备第几组？我打算先看下第一组，下一组再上。”
“王老师我跟你一起。”姜洵决定跟紧王老师，实在不行还能偷看两眼正确答案。
“好啊。”王晨艺点点头。
他对姜洵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还是很有好感的，他性格很好又省心，相处起来很舒服。
“肯定稳过。”姜洵眨眨眼。
“啧啧啧。有了师傅忘了兄弟。”张颜齐莫名酸了。
虽然但是，他有点可爱。陆思恒挠了挠头。
大概是因为有人陪着他聊天缓和了情绪，还有王老师陪着，姜洵考核发挥很好。
站到考核区，《喊出我的名字》音乐响起的时候，他的身体跟随肌肉记忆跳着，什么都没想，专注于跳舞。舞蹈部分除了后半段小失误，一整套动作全部都是对的，细节也抠得不错。
至于声乐部分除了开头差点被其他人带跑偏，也是顺利通过。
“姜洵真的很用心，两项都很好。”
结束点评的时候姜洵得到了四个班主任的一致赞赏。主题曲唱跳都过关的选手太少了，姜洵的表现有目共睹。
“谢谢各位老师。”姜洵开心地鞠了一躬，然后转头看着王晨艺，“最谢谢我的小王老师。”
“哇哇哇——”底下刘谨瑜和张艺东已经起哄起来了。
“什么情况？绝美师徒情？”有人八卦起来。
“王晨艺和姜洵太强了真的。”有人感慨。
考完一起去合格区的时候，姜洵忍不住开心地结结实实抱了王晨艺一下，抱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问：“王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你好像已经……抱完了。王晨艺一愣。
“啊，不好意思，已经抱了。”姜洵挠头笑，“那你能抱我一下吗？”
王晨艺当场脸红了，看着姜洵因为开心所以发亮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了声“好”，然后很小心地抱了他一下。
【王晨艺好感值+10】
王老师好可爱啊。姜洵觉得自己圆满了。
本来合格就很引人注目，这会儿两个拥抱又让考试现场瞬间变成大型吃瓜现场。
“大家都是一个舞蹈班的，和咱俩差距也太大了。”张艺东忍不住紧张地扒拉刘谨瑜，后者已经嗑上了，疯狂姨母笑。
【系统：恭喜达成成就「师徒情深」、「初露头角」、「在线营业」，当前开放友谊面板，可查看好感值等级。】
这个提示一出，姜洵好奇地调出来看。
人名排序是按好感值排的。
最高的是张颜齐，大概是经常玩在一起，好感值等级已经4了，备注是：上铺组合/183line，地下rapper，副业reaction，兼职弹幕机，友谊纪念物「老干妈」，可查看线索「重庆大三角」。
然后是王晨艺，好感值等级4，备注：姜艺/讲义cp，支教师生情，舞蹈老师，成就相关「师徒情深」。
接下来就是几个好感值等级3，陆思恒、何洛洛、翟潇闻……
姜洵有种不真实感，好像每次要真情实感的时候就会被提醒这里是游戏世界，一切都被数值化。
也许是越来越融入进去，所以对自己的特殊化有点反感。那种知道结果的感觉，不能真正感同身受的体验，对新的人生的认同感，很多问题存在。
姜洵忽然明白自己偶尔的割裂感从何而来了。
这玩意儿能关了吗？如果可以能不能把系统也关了？
【系统：关闭无效。】
如果说刚开始姜洵还觉得这种形式新鲜又有点意思，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身边这些人对他来说不是游戏npc，即使是平行世界，也是有生命厚度的、完整的人。
张颜齐因为曾经是地下rapper，因为在山城长大，因为有过为了做音乐没钱吃饭的日子所以成了现在的他。王晨艺呢，北漂做舞蹈老师，拼命练舞教课，为了梦想在北京坐公交在通州、国贸、大兴往返，陆思恒练舞的十三年、何洛洛放弃高考的决心……
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通过六度分离法有一天也会真正见到的人。
那么他自己呢？他又是真的吗？
姜洵陷入某种哲学思考之中。
【系统：这里的你也是真实的你，他们某种意义上也都是真实的他们。】
这里会好吗？原来的那些事不会发生吗？
【系统：没人能保证平行世界的运行轨迹。】
【系统：可是这个世界和他们会因为你而有一些不一样。】
有些人和事会因为你有些不一样。
或许做偶像的意义，亦或者生命的意义，就是这个。
他想有些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