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否断袖？ ...
-
安素一惊，干笑道：“你醒了啊……”
刚醒来时那一幕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而江祈现在还是跟刚醒来时一样，胸前露了一大片。
淡定，要淡定，你是男人！
安素装作没事的样子，伸手试了试江祈的脉象：“酒醒了？”
谁知江祈脸色越发难看，笑得令她寒毛都竖起来了：“素儿，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
安素装傻：“什么问题？”
江祈一把抓住安素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笑得阴森森的：“你的情郎已经走了？素儿？没想到，我的安兄是别人的素儿呢。”
安素怯怯地往回缩了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楼下大堂里的丫头正讨论着昨天把安素江祈送进房的事情，脸上红扑扑的，气氛暧昧非常，一个丫头突然拱了拱鼻子，问道：“谁把醋坛子打翻了？”
尽管安素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还是努力干笑着，摇摇手：“那是我师兄，只是师兄。”
江祈依然气鼓鼓地皱着眉头：“只是师兄？”
“对啊，对啊。”
“师兄叫你叫得那么亲？”
安素灵机一动：“那你怎么叫温瑷？”
江祈哼了一声：“不是就好。我以后也不要叫你安兄了，我也要叫你素儿。”
“啊？”
“还不一定谁比谁大呢，如果你比我小我一直叫安兄，那不是被你占了便宜。”
“哦，我十八，你多大？”
“什么？！你才十八！”江祈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二十一，帮你果然一直在占我便宜！我再也不叫你安兄了，素儿!”
安素背后麻酥酥：“你这样叫不会觉得怪啊。”
“不会。”
黑线。“那随便你……”
“你也要叫我祈儿。”
“叫你祈儿…很恶心……”
“那就叫我名字。”
安素看见江祈脸色缓和点了，立即决定转移话题，她冥思苦想，想不出来什么好说的，憋了五分钟，终于别出来一句：“额，睡得好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有个人肉床垫，能睡的不好吗？
江祈揉了揉头发，轻声笑着：“还行啊，这个床很软，还蛮有弹性的。不过今天早晨起来，感觉好累啊。”
很累。我们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啊……
安素干笑：“喝酒喝多了当然会累。”
“而且，还很热。”
“喝多了也会热的。”
“好像晚上还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我床上发出来的。”
“呵呵，这个床质量不好吧，你看一摇就会吱嘎吱嘎响啊。”
然而，江祈突然回过头看着安素，笑容很微妙：
“那素儿你，昨晚睡的哪儿？”
这句话是个重磅炸弹，安素顿时呆住了。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记得昨晚的事吗？他不记得昨晚的事吗？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他只是随便问问吗？
淡定。他不可能记得。对。要淡定。
安素随意笑笑：“我在隔壁睡的啊，难道过来跟你挤啊。”
“是这样啊？那么……”江祈眯起眼睛，靠近安素，“地上衣服的碎片，就不是素儿的喽。”
安素大惊，转头看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外衣还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暗骂怎么把这茬忘了，还要叫他赔衣服钱呢。正想着怎么解释，就感觉到江祈越靠越近，他的衣服大敞着，从安素的角度看实在是太魅惑了。江祈边往前靠，安素边往后退，在她要卡到墙上的时候，江祈一手垫到她背后，眼神迷离：
“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吧……”
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安素脖子上的红印，又掠过她锁骨上的牙印，将安素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中，歪着头像梦哧般说：“这些，是我做的吗？”
“我昨晚，对素儿做了那种事吗？”
安素背后发冷，立即从江祈双臂环出的空间逃出来，强笑着摆着手：“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啊！先跟师兄解释，然后居然还有和江祈解释，好像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真的？”江祈继续靠近。
“对啊。”
“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啊！”
江祈叹了口气，坐了回去，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突然，他又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安素，问了一个令安素差点吐血的问题：
“刚才那个人真的不是你情郎？”
安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只是我师兄！”
“唉，”江祈叹了口气，“那你对断袖之恋，也没有什么想法了？”
安素愣愣地看着江祈，回答了一个她认为正常男子都会回答的答案：“当然没想法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的。”
完了，安素，你是不是真的变成男人了。
然而，江祈却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失望，悻悻地哼了一声，开始穿衣服。安素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一下子这么差。他刚才，算是跟我表白么……我刚才那句话，难道是拒绝了他的表白么……
“安兄，怎么还坐着，走啊。”江祈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穿完衣服就往外走。安素看着他：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那个，江祈啊。”
江祈的身子一窒，停了下来，淡淡道：“安兄第一次没有叫我江公子呢。”
安素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继续说：“我同意陪你一起去四派百人榜大会，不过你要保证不捣乱。”
然而，迎接她的不是安素想象中突然的欢呼，而是一阵沉默。江祈回过头来，眼神闪烁又复杂地看着她，深深蹙着眉。过了了好久以后，他终于开口，低声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安素迷茫地睁大眼睛：“恩？”
“没什么，”他疲惫地出了一口气，“谢谢。”说完走出门去，留安素一个人坐在床上。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啊……
于是，素水堂的众人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江公子和安公子一前一后，一同回来，而且都面露疲惫之色。安公子低着头，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江公子尽管笑着，脸色还是不好看。众人暧昧地笑起来，暗中击掌：事成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江祈依旧兼任大夫和厨师，依然成天风流悠闲的欠扁表情，安素该看病看病，该给江祈治伤就治伤，一切如常，只是安素和江祈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江祈，我帮你吧。”
“谢谢安兄，不必。”
“那个，你喝不喝水？”
“不渴。”
“那你要不要吃东西？”
“不饿。”
“江祈，你不出去逛逛吗？”
“不去。”
“江祈！”
“什么事？”
“没事……”
江祈似乎突然不喜欢出门了，闷在屋子里，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成天像有人欠他二百两银子似的。可是安素却围着他忙忙叨叨，没话找话。这让素水堂的人十分迷茫：老天，出什么事了啊？
安素也很郁闷：他这个样子，我怎么开口叫他赔我衣服啊。
就这样，转眼，又过了十几天。
夜晚，江祈一个人坐在梅苑中，他抬着头，看着月亮。素水堂的灯火已经全灭了，他就那样坐着，然后突然走到墙边，悄无声息地翻了过去。
我应该，离开这里了。
“江祈？”
江祈一皱眉头，看见安素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前。
“这么晚，要去哪里啊？”
江祈转过身：“没有。”
安素背着手，又走到他面前，探着头看他的表情，笑道：“没有就好，你腿伤未愈，不能乱走动。”
江祈猛地回头看着安素，眉头紧锁，终于没有说什么，笑了笑转身走了。
“安兄，我去睡了。”
“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
“江祈！”安素敲着江祈的房门，“江祈你出来！”
“十天后就是百人榜大会了，你不去了吗？”
“这次是剑盟主办，从我们这里到御松山怎么也要半个月，我这几天跟你说你一直不理我，你到底去不去了啊？”
“江祈你开门！”
“嚓”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安素立即往后一闪，眼前出现江祈不怎么精神的笑容。
江祈看见安素因为大声叫喊而微红的脸颊，轻声道：“我不想去了。”
“什么？！”安素瞪着江祈，“那时是谁求着我说要去的？”
江祈道：“我就是不想去了。”
“江祈，去吧。”
江祈沉默着。
“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去看看，他有没有想着你。”
江祈看向安素：“你…怎么知道……”
安素笑笑：“你喝醉时说的。去吧，我陪你，不用担心你的伤。”
看见江祈依旧沉默着，安素拉拉他的胳膊，笑着说：“怎么，安兄的话都不听了？”
江祈一怔，低头苦笑道：“对，你是我的安兄，安兄的话要听……”
安素笑眯眯地看着江祈，又拍拍他：“去准备吧，我们下午就出发。”
江祈点了点头，走进房里。
安素看着江祈，不觉得蹙起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是否断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