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传奇》antares1108

21、尾声

　　在比利牛斯港，每一天都是节日。任何人内心的压抑都可以在这里得以宣泄，任何人□□上的欲望在这里都可以得到满足——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在这里，蓝色的是海，白色的是云，金色的是沙滩，红色的是血，粉色的是女人，五颜六色的，是……鸡尾酒？！
　　“行了，米罗，别喝了！我抛弃了海军上尉的优越生活来投奔你，不是给一个醉死的混蛋收尸的！”沙滩上，一名年轻的水手不满地向他的同伴抱怨。
　　“告诉你，拜安！”他身边胡子拉碴，打扮得像野人的某蓝毛生物点着他的胸口说：“给我收尸，至少……呃……至少还能得到我的遗，遗产……当那什么狗屁上尉，你得……呃……绞死……”
　　“你的遗产？嘁……”年轻人拜安笑着：“不会是一堆酒瓶子吧？”
　　叫“米罗”的野人没有回答，仰头又灌下了一大口酒，晶亮的液体顺着胡须和胸膛淌下。
　　“……酒精不会让你忘了他的。”拜安突然说，垂下的眸子里有一丝悲哀。
　　“……会让我，呃……在那个世界里，呃……见到他就好……”
　　“别喝了，米罗！”拜安突然烦躁地打掉他又送向嘴边的酒壶。
　　两个人都默默地看着晶亮的液体汩汩流出，又消失在沙子的缝隙里。
　　拜安以为他会哭，但是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空了的酒瓶，默默不语。
　　也许彻底醉过去反而更好……他心里想。
　　“拜安……”米罗突然开口，“你说，他，还活着吗？”
　　“啊……”拜安看着他因为充满期盼而明亮地灼人的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翻遍了所有的废墟，哪怕是尸体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也许，你说……”他突然抓住拜安的袖子，眸子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他会不会还活着？也许被英国人俘虏了，或者……逃走了？”
　　拜安别过脸不去看他，“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米罗，你这个样子我想即便遇到他，恐怕他也认不出你了……米罗？”
　　米罗像受了电击一样突然全身僵硬，手指扣进拜安的胳膊，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而他的眼睛，灼人的光芒消失了，变得空洞而茫然。
　　“米罗？怎么了？”拜安拼命解救出自己的胳膊。
　　“他……”
　　“谁？”这次轮到拜安茫然了。
　　米罗突然跳起来，在沙滩上的人群众疯狂地找起来。不会错的！那种感觉！不会有其他人！是他！他在这里！他在这里！
　　“米罗！”拜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码头上的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人全身罩在一件防风长斗篷里，身材颀长，正在登上岸边一艘船的舷梯。
　　他立即发疯一样狂奔过去，“卡妙！”他大喊着。
　　沙滩上所有的人都转过身来看着他。
　　但是那个人的身影却消失在船的尽头。
　　“卡妙！”他冲向那艘船，但是在脚触到舷梯的一刹那一只修长的手拦住了他。
　　他愤怒地看那手的主人。
　　一张绝美的脸配上一头压在带羽毛的大檐帽下湖蓝色的长发。美艳的唇微微上翘，“哟，好久不见，boy。”
　　米罗的愤怒变成惊讶，“阿……阿布罗狄？”
　　“是我，boy，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
　　“对不起，阿布罗狄，我要上去！卡妙在上面！”
　　阿布罗狄挑了挑眉，“死了的那个卡妙？我不知道我的船上来了幽灵，而且还是在白天？”
　　“你的船？”
　　“是的，我新买的船，‘双鱼’号。你来晚了，boy，早一天我还没有招满水手。但是现在，对不起，我要启航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甲板上立即热闹起来，达迪站在船头，熟练地指挥众人扬帆起航。
　　“对不起，boy，改日再会。”阿布罗狄向舷梯上端走去。
　　“带上我，阿布罗狄！”米罗拉住他。
　　阿布罗狄不耐烦地一个转身甩开他的手，“我说过，已经满员了。还有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你亲眼看到的吗？”他大声质问。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你还不相信？！”
　　“让我上去看看，我一定要确保……”
　　“一定？”阿布罗狄依旧带着他那美丽的微笑，手中多了一把黑色木柄长火枪，“你是这么说的吧，boy？但是，没有人能够在我的船上撒野，包括你！”他的，美目在码头围观的人身上一扫，所有人都转过身去，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船上无数支长枪对准了米罗。
　　“米罗！”拜安拼命拉住了他。
　　“要不要试试，boy？”阿布罗狄对他微微一笑。
　　“米罗，看在我的份上！”拜安在他耳边大声说。
　　趁他微微分神之际，阿布罗狄飞身跃上甲板，砍断了缆绳。
　　“启航！”他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