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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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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双眼睛突然迷迷糊糊睁开,他捂着头痛欲裂的暗骂了一句,眼前是一片漆黑,他试着支起身体坐直,然而一动,全身像是裂开一样的痛,和被车碾一样。
他皱着脸,半眯着眼往身上摸。
卧槽,光的。
沈北妄顿时惊醒了,他从床上坐正来,瞪的大大的眼睛从上至下的检索。
他为了讨好谢南辞,陪他喝了很多酒,然后,貌似还走错了房间。
沈北妄用力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印象了,昨晚他又唱又跳一身黑色法袍就想玩情趣,结果他就被人给睡了。
火气唰一下腾起,他正想打爆对方狗头。
结果往床边一看,老大一个人躺在他旁边,对方的脸还十分有印象。
辞爷,是谢南辞。
这张脸被放大无数倍,他做鬼都不会忘记的,沈北妄瞪圆了眼,一时手足无措。
对方直戳戳躺在床上,像个大暖炉一样将他虚拢在怀里,眉眼间的阴郁随着睡意舒缓不少,沈北妄看了他紧实的小腹和手臂略略鼓起的肌肉,暗自咂舌。
这一拳的力量能抡起他,顺便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五度吧。
这下有再大的火气都歇了,兜头一股冷水泼下,沈北妄心凉了凉。
他记得这会谢南辞还没迷上男色啊,若让谢南辞知道他被一个男人睡了...
沈北妄吓得猛地摇了摇头,那不行,可不能让他知道。
这可是心狠手辣的大反派,他怎么这么倒霉进了谢南辞的房间!
这可怎么办啊,谢南辞醒来会不会弄死他。
他抿着嘴愣神,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不过他已经能看清点东西了,昏暗中脱了一地衣服,还有那歇了的电视剧与一挎包的碟片撒在地上。
空气中是一股甜腻的味道,一股股麝香气钻进他的鼻尖,提醒他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狠狠打了个冷颤,身上布满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显得十分暧昧。
所以呢?庆祝变身成功?
他彻底冷静了,揉着快被掐断的腰,咧着嘴轻声抽气的从床上一点点捣腾起来。
他一动,某人就将他的腰搂紧,两个铁一样的臂膀将他牢牢扣紧在怀里。
这么用力一掐腰,差点没把他勒晕过去,他龇牙咧嘴按着腰连酸痛都顾不上,转头就去看谢南辞这货,以为他醒了,结果对方睡得一脸餍足。
他静默了一会又试图挣开他的桎梏,努力了好半响才终于有所松动。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朝他的地方靠了靠,沈北妄前功尽弃,人被搂的更紧了。
谢南辞摸着他的背脊轻拍,声音低哑道:“乖,别动。”
沈北妄闻言,大气都不敢喘,他并不气馁,一边观察谢南辞的脸色,一边悄悄的捣鼓。
他先是悄悄移开某人架在他身上的大长腿,努力好一把才成功退出来一点。
夏天的夜晚又闷又燥,昏暗而无声的空间让人迫切的想逃离。
他已经忙的满头大汗,他人在冷气房里,两人豪华床上,睡一张被单裹着,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搂抱在一起,简直热出一层汗,此刻床单皱巴巴黏在身上很不好受。
沈北妄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甚至想当场抽根烟缓解一下焦躁,他抓了抓额前发,终于再次冷静下来.
目前单看逃离那张床的完成进度,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吧。
他下半身刚挣脱出来,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在床边摇摇欲坠,然而这还不够,他的腰被精准的锁定,谢南辞牢牢的抱住他的腰。
下一步任务就是如何从谢南辞铁臂中逃脱,这简单吗,并不,要冒着将谢南辞吵醒为代价的死亡威胁下来回横跳,沈北妄陷入了深思。
就这么凑近看放大无数倍的俊脸,惊艳是有的,更多的是惊悚,毕竟前不久对方还想剁下他的手以及送他去岛国拍片,脑海中闪过谢南辞笑的阴鸷的脸,他慌忙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做人现实点,这是个变态啊!
会弄死他的那种,他在心里反复强调这是大反派,手段狠辣的那种。
只是可怜他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还是在他醉酒的时候。
但当务之急,还是快点离开吧。
沈北妄咬牙,心一横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不逃离挣扎反而凑了上去,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抱住谢南辞,手从枕头底下摸索几下翻出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
不撒手是吧,看我不热死你。
他面目狰狞的打算就来个埋头杀,一整张脸埋在谢南辞宽厚的胸膛上,身体和摊煎饼一样贴在谢南辞身上,体温节节攀升在互相炙烤着对方。
沈北妄已经捂出一脸汗了,全身都湿透了,被单不知不觉被踢到一旁,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真的是很上头。
然而这样还不够,他忍住要放开喘气的念头,坚定不移的把被子用脚勾了回来。
两手一摊一扣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从头到脚严实合缝,连一丝气息都不会放进来。
他闷了半响,就已经快不行了,好热好热,这时候放个屁毒死谢南辞会不会快一点,他酝酿了一会,然而晚上就吃了一小碗拌面,并没有什么存量,努力几下终于作罢,主要是因为憋气更热了。
这就是个天然的蒸炉,里头温度高的足矣炼丹了,沈北妄觉得自己都快化了,像冰淇淋一样热出一滩水,好在辛苦的努力总是有回报的。
谢南辞终于翻了个身,人也离得远些了,被子被他一脚踢开。
沈北妄看他热的渗出一层汗,泛着水光的身体在昏暗中散发着该死的魅力,宽肩窄臀劲腰长腿,每一处都透出力量和美感,性感到爆炸。
他的眼神随着男人身上滚动的喉结而怔愣,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太极品了,这男人,是神最完美的造物。
沈北妄赶紧甩了甩头,新鲜的空气和慢慢退却的热度让他重获新生,他瞅准时机就往外滚,身子轻轻巧巧的落到地上。
他趴在地上埋头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冒头观察一番,等了一会见谢南辞没啥动静,才在地上慢慢蠕动起来。
地板上全部都是碎布条条,原主今天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已经全部报废,正当他急的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看到黑漆漆的一团。
掉在地上黑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用男人的话描述就是三个月没洗了,上面还有些可疑的透明黏液。
沈北妄愣了愣,一张脸已经僵的做不出表情,最后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才勉强抹掉,但是上面还残留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气息。
他咬牙恶狠狠又擦了几遍,上下翻看几遍衣服才作罢,算了,是尽力了。
黑暗中巡视东西并不方便,黑漆漆的一团东西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蠕动,他大概是史上最悲惨的人了,哪有人一夜情这么憋屈,大半夜跟贼一样偷偷摸摸,被人日了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人赔礼道歉。
起码电视上演的都会给点钱吧,男人醒后霸道的说:这是睡你的钱,不用找了,别以为我睡你就当真了。
沈北妄苦着脸,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待遇。
一整团人终于摸到沙发边上了,谢南辞抖落一地的西服即使发皱了,也依旧在黑夜中耀耀生辉,沈北妄将衣服揽到怀里,坐到地上就开始翻找物质。
入手的皮带颇有重量,上面的某家的标志让他看了许久,接着他将手插到裤兜里,空的。
两边裤兜都没有,他想:成功的男人都是把钱包放在西装内兜吧,那些大妈也都是这么做的,越是宝贝的东西比如钱和金链子就是缝在内裤上的。
他摇了摇头从大妈的画面脱离出来,手一捏就掏出个钱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张至尊级黑卡,他盯了一会就移开目光,又翻了翻竟然没看到红票子。
沈北妄一愣,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又看一眼,真的没有钱,怎么能没有钱放到兜里呢。
死穷鬼!没钱还学别人玩清纯少男!
他在心里狠狠唾骂一千遍,最后他死心的把皱皱巴巴的黑袍套身上,穿完上下看了看,感觉自己就像哪里冒出来的乞丐,又捏起袍子衣角嗅了嗅,被那股不可言说的气味熏的脸皱成一团,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他狠狠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冷静,泛着冷光的眼眸在屋子里扫了扫,终于看到了一个小瓶子,是香水,不愧是高级总统套房。
东西拿到手后,他不敢喷,只敢拧开压头就不要钱的倒,眼看一瓶都下去了才罢手。
这会终于把那股味道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高级的木质冷香,就像谢南辞身上的味道,清冽好闻,他总算满意了。
他偷偷摸摸的开启一道门缝,临走前把地上那堆破布条处理掉,还不忘带上他唯二的物质——破手机和一挎包光碟。
眼见着外头的走道空荡荡的,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些黑衣保镖们,真是意外之喜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不在,但方便了他啊!
沈北妄放心大胆的走出去,一身黑袍将他从头到脚罩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到有监控的地方,往不易探视的角落避了避。
再见了您勒,狗比谢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