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扮猪吃老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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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可能是第一次将心里装着的不忿吐露出来的缘故吧，雨宫觉得心里轻快了许多，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越前，一直自诩很成熟可靠，肩膀随便给小姑娘靠一靠，没想到竟借着越前的肩膀哭成个怂包。
唉，捂脸，要是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雨宫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怕见面尴尬所以一直躲着越前。恰好最近篮球比赛比较密集，大部分的业余时间都用作部里训练，如果越前问起，借口都是现成的。
雨宫心里有一块属于网球的热忱，原本被他自己焊得死死的，随着第一次直面过去，第一次有人倾听和理解，有所松动。
从前他的梦里总是梦见和父亲、教练的争吵，好像梦里赢了就能代表他是对的一样。
而最近，他开始梦到青学和圣鲁道夫的比赛，梦见越前不急不躁、教招拆招，梦见不二为弟报仇、玩弄对手于鼓掌（大雾），梦见大家伙一起训练、一起为胜利庆祝。
梦中的脸模糊不清，时而是身边的人，时而是从前的对手，时而又是他自己。
雨宫觉得，他想念网球了。
有了猜想就要去验证，尽管有点莫名的心虚……
于是，雨宫某次回家特意绕了点路，坐地铁去了一个有点远的公开网球场。
但是，当他手握借来的球拍，以雷霆之势连下三十人，独自站立、沐浴在球场夜间的照明灯下时，心情澎湃，难以言表，不禁泪流满面。
自从弃赛，与君分别一年多，别来无恙，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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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雨宫和真田相约健身馆，核心训练完成后更衣室里，真田余光偷瞄着镜子中雨宫的肌肉线条，绷紧自己的肌肉，默默做着比较。
雨宫问真田要不要一起午饭。
真田连忙背过身去，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刚要说好，短信提示音响起，真田掏出手机来看。
桑原：部长，切原趁我上厕所的时候逃了英语补习……
真田按了按跳动的神经，回道：他去哪了。
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桑原：切原先前说俱乐部来了一个很嚣张的新人，他想去会一会。部长，要不我过去找一找？
真田暗自按耐下蓬勃的杀意，回道：不用。交给我吧。让他涨涨记性。
于是打算回绝雨宫，真田抬头却刚好捉到一双窥视的眼睛。
偷看别人短信被抓个正行，雨宫干笑：”……突然感觉有杀气，就想看看你没事吧。午饭有事不一起吃了？“
真田点点头：”部员不让人省心，我得亲自去一下。你——“ 声音随着雨宫换衣服的动作戛然而止，你这是要干什么？
雨宫见他瞠目结舌，指着T恤上的标志腼腆地解释道：”我听小道消息说我偶像来这里拍戏，住在XX酒店，打算过去碰碰运气。“
T恤上印着长泽雅美的头像，和一个夸张的爱心，爱心的另一侧是雨宫的头像，双眼也用夸张的爱心取代，周围几个粉红色的大字 ”永远爱你！“。
真田：”你就穿这？“
雨宫点头：”嗯，离这里挺近，在这里直接换上省事。“
真田心底震惊，心道你难道就这样走出去丢人现眼，还要不要做人了？一时不知道是为艰苦朴素的雨宫居然追星还是性感女艺人这事难以接受，还是为雨宫破碎的人设亦或是破碎的审美挽尊。
真田不去看这辣眼睛的logo，心底默念今早书写了10遍的一篇古文，努力完成表情管理。
半晌，真田拿起包，镇定自若道：”原来如此，那我先行一步。“
雨宫唤道：”诶？你等我一下，万一顺路呢？“
真田头也不回：“应该不顺路。” 背影消失得飞快。
“……”
雨宫准时赶到酒店楼下，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一时不确定铃木部长消息的准确度——没错，小道消息来源于同样追星的篮球部长。
左瞧右瞧没见到部长的人影，雨宫找了个树荫猫着，想给部长发个短信。
短信提示音起，雨宫刚想道心有灵犀，拿起一看竟然是越前。
“在干嘛呢。”
雨宫：激动人心，我和偶像的第一次面对面兴许就在今天。
手机另一端的越前挠挠头，雨宫的偶像是谁？回忆起上次在他家瞟过几眼的网球杂志，几张卷起的网球选手的海报可能不是，挂在墙上的好像有一张是日本女艺人？
越前：你是说长泽雅美？
雨宫秒回：你怎么知道？！
雨宫秒发第二条：我现在就在他们酒店楼下。
越前：猜的（奸笑）
雨宫：你呢？
越前瞟了一眼不远处两个对着墙练习的身影，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回道：在教导老头子恩师的孙女打网球。
雨宫：找借口和美女约会？（奸笑）
越前目睹樱乃一拍子将球打飞、慌张去捡的背影，淡淡回了两个字：无聊。
过了一会没等到回复，越前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天聊死了，又重新读了一遍聊天记录，惊觉雨宫是不是误以为自己说他无聊，现在改口也晚了。想了想正事，忐忑的问道：
最近在忙什么？叫你吃饭也不来，见不到人，是不是躲我。
随即默默删掉最后一句话，逗号改成句号，发送。
另一边，雨宫八卦之心刚起，正要追问，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见一个人带着鸭舌帽，戴着墨镜，带着口罩，三十多度的艳阳天愣是穿着一件长袖外套，全副武装，不知是谁，吓得后退一步。
“雨宫，是我！” 来人摘了墨镜和口罩，居然是姗姗来迟的铃木部长。
“部长，你的后援服呢。”
铃木拉开外套，迅速让雨宫看了一眼穿在里面的印着logo的T恤，随即按住雨宫扒外套的爪子：“你等会，干什么！”
雨宫：“部长，是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当时设计logo的时候是谁这么说的啊。”
依旧伸手去扒部长的外套，口袋里短信的提示音和震动通通没有感觉到。
铃木跳着躲开，干笑道：“亚洲文化讲究内敛。” 随即，又猥琐笑着靠过来：“你一路穿着过来的？”
雨宫坦荡荡得点头，随即明白过来部长是有那心没那胆，半是安慰、半是轻蔑道：“这算什么，在我家那边，赤膊上阵，把偶像画在身上也不是没有的。”
铃木讨好笑道：“厉害厉害，在我心里，你不愧是这个——” 对着雨宫比了比大拇指。
雨宫：“接下来怎么办。”
铃木：“等，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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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迟迟没有等到回复，看见朋香慌慌张张得回来，恐怕出了什么事，只得压下心头的烦躁，随着她去找樱乃。
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学校的网球场外围。越前远远地见到网球撒了一地，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一个个的捡球又放下——正是樱乃，周围几个男生指手画脚，不怀好意。
越前一个大力抽球，正中其中一人的脸上，周遭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觉心里的烦躁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挂着桀骜的笑容，越前好像降临在人间的小恶魔：“一人十个球。大家玩玩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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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骄阳令人汗流浃背，雨宫买了两瓶水回来，见部长表情雀跃，激动道：“不会在我离开这段时间里见到人了吧？”
铃木部长指着手机道：”最新消息，雅美可能出现在B酒店，我们收工赶紧过去吧！“
”……“ 雨宫抢过来手机浏览一遍群邮件，原来像他和铃木这样的组合还有很多个，每组负责蹲点一个酒店，即时互通有无，原来他们并不是已经知道了雅美下榻的酒店，而是要用人力勘察雅美即将下榻的酒店！
雨宫捂住胸口：怪我自己，应该先问清楚才来的。
”诶？雨宫，走哪啊？“ 铃木喝水喝到一半被雨宫无情拿走。
”部长，接下来你还是自己去吧。“ 即使怕我不来，也不能骗我。
”好吧，我是办的不妥，那万一要能拿签名，你错过了呢？“
雨宫看着部长，现在这张脸在他心里的可信度连50%都没有：”没事，反正我以前也是云追星。“
这时，两人手机同时接到一条短信——三浦招呼大家周末集训。
雨宫悻悻地看着部长作何反应，果然见他突然一本正经道：”咳，那个，既然下午我有事，训练就请假了吧。“
”那就劳烦部长也顺便替我跟三浦讲一声吧——否则我就告诉大家你今天下午请假去追！星！“
雨宫皮笑肉不笑地说完，留给铃木部长一个潇洒的背影。
计划突然变动，其实他也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突然想起这附近有个网球俱乐部，不如去看看，权当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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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来到网球俱乐部时，看到了桑原，却没看见切原赤也。
桑原：”部长，我还是有点担心切原他，一会逮到人，我就把他抓回去，继续补习英语。“ 总比您直接揍他一顿好。
真田点点头：”他人呢，不是应该比我们到得早吗。“
桑原：”……不会是又睡着坐过站了吧？“
真田扶额：”有可能。先等等看。“
桑原盯着真田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为切原赤也捏把汗，暗道：切原你可得千万快点来啊，一定要来啊，要不然浪费部长一下午的时间，挨揍的人可就是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田似不动泰山，桑原却有点坐不住了，这时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总是眯着双眼却无人敢忽视其敏锐洞察力的——”柳？“
柳莲二转身向他们走来。
真田：”柳，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切原给我发信息说这里有个值得调查的选手。“
桑原：”那他现在人呢？“
柳：”他半小时前和我说在这边见，你们这是？“
桑原松了口气，总算是确认他的逃补习的目的地，向柳解释了一番，又颇为无奈道：”你给他发个短信问问到哪了。“
柳的眼神在桑原苦涩的神色和部长铁锅一般黑的脸色之间迅速切换了一下，懂了，聪明人交流无需多言，一定是怕切原知道部长亲自出马，吓得半路逃跑，所以部长和桑原尽管来了很久，除了等以外却什么都不能做。
打字，发送。
十分钟过去了，毫无音信。
柳：”……我怀疑他在公交车上睡着了……诶，那人不是丸井吗？“
丸井文太吹泡泡被口香糖糊了一嘴，刚好也看到了他们，挥着手走过来：”这么巧，怎么大家都在？“
柳：”切原让你来的？“
丸井点头：”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切原热血上头，看什么人都容易红眼、想打一架，他说来了请我吃面我才来凑热闹的。“
一时气氛有些沉静，桑原不得不再一次把事情的原委，和众人各自出现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丸井便问：”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那个让切原关注的人什么情况？“
真田不置可否，柳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没想到桑原倒是知道一些：
”听说是最近才出现的这么一号人，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说他专业吧，连自己的球拍都没有，每次都是随用随租，说他业余吧，却很有实力，与人单打，暂时还没有败绩。“
丸井不以为意道：”我估计是运气居多吧，不一定打得过咱们切原。“
柳翻开笔记本：”我来的时候在周围转了一下，打听到今天这里有一部分人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另有一部分人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是过来打探消息，还有一些人是和切原一样，想要亲自切磋。不过他们只是来碰运气，那人来不来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丸井往桌子上一滩：”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了，我一定要他请我吃饭。“
柳纠正：”不，还有半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来……“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波小骚动。
路人甲狂推路人乙：”诶，有人租球拍进场了！“
路人乙迷茫：”我……我也是租的球拍啊，怎么了？“
路人甲激动：”你不懂，你瞧他那扮相，又是租球拍，这放在近期只可能是那一个人！“
路人乙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连下三十人，毫无败绩的那个？！“
路人甲狂点头。
路人乙震惊，随后面露些许鄙夷：”可他穿的那是什么啊，奇装异服吗。“
路人甲怒：”你懂什么，那叫独树一帜！“
真田的目光锁定在人群骚动的中心，只见那人穿着一件夸张的后援队T恤，上面点点红心仿佛鲜活有生命力一般，连带着他的眼动脉跟着一起狂跳不止。
要说此人和一小时前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额头上此时正带着一抹鲜亮粉红的头带，侧面还隐约可见一只卡通猫，萌得出血。
真田不禁沉痛地捂住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扮猪吃老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