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无情计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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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闻言，心中一紧，想不到妹妹也能在镜中见到异象，再忆及娘亲先前的话，实不知是福是祸，却听得司徒风意味深长的说道：“清容姑娘，原来你妹妹可以窥得镜中之事，看来．．．．．．．．她和神泉是天生的缘分。”
她冷眼扫了司徒风，心中忽觉不妙，眼里寒意顿现，回身护住妹妹：“我也可以从那镜子里看的见东西，第一次照时，我便看见了自己的脸。”
段峻震惊的眼神看了过来，清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的有些纠结，那时他问起镜子的事，她对他还有防备，所以存心隐瞒，从未告知，此时他忽然知晓，心中必然难受。正胡思乱想，司徒风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清容姑娘，素闻你爱护妹妹，今日倒是有所一见。可惜，这个事儿可不能乱说乱认。”
清容看着他的脸，见他眉目虽然清朗好看，眼睛里也全是盈盈笑意，牲畜无害的样子，却思及那夜他的行为，心里徒生厌烦：“我确实能看的见！信不信由你。”
司徒风一挑眉：“那我们试一试吧。”回头吩咐道：“拿一块白步，再备点清水，墨汁，还有朱砂粉。”
转向清容冷然的眼神，玩味说道：“白步是蒙你眼睛用的，待会你会感觉到脸上涂抹有东西，照了那镜子，如果你能分辨出哪些痕迹是哪些，我们便相信你说的真的。”
“好！”清容一口答应。
等下人把东西送了上来，玉容给姐姐蒙好白布，却听见司徒风说道：“往她脸上点东西这活儿不敢劳烦玉容姑娘，还是在下代劳吧。”
清容心里一紧，那夜的梦魇仿佛又在眼前，她是极不愿也不能忍受他的手指再触碰到自己的，无论哪处肌肤。
玉容觉察姐姐身子绷紧，便反驳道：“做妹妹的为姐姐做点事是份内之举，怎好说是劳烦？”
“你们是双生姐妹，心意举止本就相通，如果由你来点，说不定手指点的轻重便可以暗示她了，又怎么能显示真正的结果？不如由我来点，也比较公正些。”
玉容见他说的在理，又反驳不了，可是姐姐却感觉更是排斥的样子，心里正焦急，却听见一直没有开口的段峻站了起来，说道：“我来点。”
司徒风一愣，正要说话。却见段峻继续道：“风堂主，这是我的家事，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看个究竟，我也不排斥。”司徒风被他一语噎住，正干瞪眼，段峻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用手指轻轻抚着清容的脸：“何况，她是我快过门的妻子，她的脸，只有我可以碰。”
清容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觉他站在自己身前，修长微凉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滑，熟悉的气息在鼻间萦绕，忽然心中一暖，身体渐渐的放松，唇角也微微的浮现一朵淡淡笑容。
司徒风见她不自觉的信赖段峻，甚至微微的把头仰起，以便他能更好的点，心中忽觉钝钝一痛。
段峻手指轻触，清容只觉脸上几处冰凉，甚是舒服，倒无任何不适。待拿下白布，司徒风把镜子递了过来，她接过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斜斜的看了一眼段峻：“怎么就在我眉间点了个朱砂痣？倒像那庙里的菩萨了。”
此言一出，慢不说玉容等反应如何，司徒风却是不得不信了，他先前见那段峻点的时候颇费心思，虽然只点了颗朱砂痣，却以无数的清水先在脸上各处点了，即使清容再怎么留心默记，也料不到段峻一点未动那墨汁。
清容那一眼虽是无意之举，却有别样的风情，段峻心里也是一动，温柔说道：“如此漂亮的脸，怎么忍心糟蹋？点一颗痣，是最好看的。”
清容将语未语，唇角含笑。司徒风只觉看在眼里，仿佛混身有刺，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说道：“既然已验明正身，我也告辞了，待两位大喜之日再上府叨扰，讨杯喜酒。”
段峻也寒暄客套几句，准备送客。却见那司徒风走至清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清容姑娘，恭贺你大喜。”
清容微微点了点头，正要言谢，忽听得他压低声音道：“我的事已经做到了，你可要言出必行！”
清容一愣，不知他为何忽出此言，却见他不再说话，转身和段峻一起出了前厅。心中莫名，想了阵子，还是不得其解，却听玉容开口道：“姐姐，这镜子如此奇特，还是把它放好吧，免的打破了。”
她这一语惊醒了清容，她仿佛抓住了什么思绪，隐约见到那个月夜，有人笑问一句，如果就是要娶她呢？自己怎么说的？当时他从来没有过分伤害自己的举动，所以防备不甚。依稀记的好象是戏言一句：如果以那面镜子作聘礼，倒是可以考虑。
冷汗涔涔，原来，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段峻回了前厅，见清容一幅凝神细思的样子，便上前用手指细细的擦她额间的朱砂痣，一边道：“想什么呢？”
清容眼眸一眨，见他的举动，忽觉脸上一热，又觉此时再动手推开他实在有些矫情，便转移话题：“段峻，那司徒风．．．．．．．我是说名月楼，为什么会送这面镜子作贺礼？它不是七宝阁的镇店之宝吗？”
段峻仔细看了看她额间的淡淡的印子，才漫不经心的回道：“那镜子本来就是我们玉泉族的，只不过阴差阳错，才会到了名月楼的手里，这一点他们也是清楚的。现在借着我们的喜事，作个人情，场面上也算圆过去了，否则日后总要为了它大动干戈的。”
清容总觉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不塌实，却又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正皱眉间，忽然又想起一事：“玉容能在镜子里看见你用剑刺她，这件事好古怪！”
段峻眼神微变，语气有些变幻莫测道：“那有人一直瞒着我，骗我说镜子里什么也看不见，这件事更是古怪。”
清容总算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腹诽道：这段日子想是过的太舒服了，居然忘了他的性子，还是这么的爱记恨。
月长街
玉容在一个小摊子面前摆弄一块玲珑石，欣喜的叫：“姐姐，快来帮我看看。”
清容走到玉容身边，看了几眼，点头攒道：“确实不错，容儿戴了一定好看。”
玉容莞尔：“我就知道姐姐也会觉的好看。”对摊主叫道：“给我包两块。”
清容正要阻止，却听得那摊主回道：“姑娘，这只有一块。”
玉容叹气道：“怎么只有一块？好可惜，本来想和姐姐一起戴的。现下只好作罢了。”便转身拉着姐姐要走。
清容被她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拿？”
“只有一块玲珑石，那姐姐肯定会想让给我，那我一个人戴，还不如没有。”玉容随口回道。
清容心中一暖，正要开口，忽然被她用力一拉，向一个方向而去，待站定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摸骨算命的摊子。
玉容拉着姐姐在那瞎子面前坐了下来，开口道：“给我们算一下吧，先说好哦，算准了，本姑娘重重有赏，要是算不准，我可是分文不给！”
那看上去已过半百的瞎老头，虽然显的有些老态龙钟，可是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却是有神的很，仿佛能看穿人一样，说道：“姑娘已经是快要为人妻的人了，还是这么的调皮。”
清容和玉容对视一眼，皆是一惊，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敬意。玉容再次开口，这次态度不再那么顽皮了：“那，我以后会怎样呢？”
“烦劳姑娘把右手伸出来。”玉容照做，那老者颤悠悠摸索到了她的手，细细的摸了一番，这才放了开来，点头说道：“姑娘，你命格不错，在家时受家人疼爱，出嫁后受公婆夫君疼爱，一生都是平顺美满，且命中旺夫，所以可谓是如鱼得水，美不胜收。”
玉容本来被他一双手摸的心中很是别扭，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总是开心的很，眉开眼笑的。
清容见妹妹乐成那副样子，也是一笑，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放在那老者的面前：“多谢了。”
那老者也不取那银子，只说道：“这位姑娘难道不算一算吗？”
清容本能的摇头，温言道：“我就不必了。”
哪知玉容却是不依，撒娇道：“算一算嘛，既然来了就不要错过嘛。说不定姐姐比我更好。”
清容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好伸出右手，言道：“那劳烦了。”
那老者握住她的手，细细的从她的手指骨节摸索到手掌宽厚。足足比玉容的多费了一倍的工夫，最后一言不发的放下清容的手。
清容和玉容都觉费解，却听见那老者慢吞吞的说道：“姑娘，你和刚刚那位姑娘应该是亲姐妹，且出生的时辰相差应该不超过半个时辰之间。”
清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暗想这人确实有点本事，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重又说道：“正是。”
那老者继续道：“本来你们姐妹，应该是同命富贵，可惜你出生早了半个多时辰，所以你命格里虽然也是清贵，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受这一点拖累，你和你家中长辈缘分很浅，实难久聚；你日后要远嫁，且不如你妹妹那般受疼爱，她在日后的夫君家是如鱼得水，而你，却是一粒种子落在了僵泥土里，生根发芽全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清容心里渐渐的有些冷了，玉容听了也觉的有些难过，赶紧问道：“难道就没有好的吗？”
那老者不答，问玉容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常的生病？”得到玉容的确定后，才又说道：“那就是了，你小时多病都是因为你在替你姐姐化解命中的劫难，只要日后她有难的时候，你赶去她身边，她就可以逢凶化吉了。”
说到这，他表情忽然变了变，又抓住清容的手摸了一下拇指关节，说道：“姑娘，你要当心啊，你日后的夫君，既是你运里的贵人，也是你命定的劫数。”
清容沉思了下，稳住了内心纷乱的思绪，决定尽信不如不信，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他的面前，说道：“谢谢，清容受教了。”
那老者在她们起身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姑娘，我再送你一句话。”
“请说。”
“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命是有的，但是如果自己努力，还是可以改变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无情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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