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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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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两人一同走进餐厅,左前方有人打招呼。
“施总!”来者声音雄浑热情,“好久不见!”
“你先去点餐。”施衍云倏地停步,说完眼神远离曾加喻。
“牛总。”握手之后,施衍云微微侧过身子,阻挡了来者窥探曾加喻背影的目光。“上一次见是在申城。”
望着对方两块香肠一般的厚嘴唇,施衍云回忆他属于哪个势力。往上算两层,能和陈家搭上关系。
那么施衍云携美出游的消息是否不日便会传到陈家?
施衍云忖度。
另一边,曾加喻也在忖度。
这两天只有教练陪着自己,施衍云则在高级道可劲撒欢。
时间不等人,很快他们将踏上归程。到时候曾加喻和施衍云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是否会再联系都未可知。
想起方才别人来打招呼后施衍云的态度,曾加喻味同嚼蜡。
新消息提示,施衍云让她一个人先吃,别等他。
应付完牛总,施衍云才看到手机上曾加喻发来的消息。
ZJY:【今天有点累,我吃完饭先上楼休息了[可爱]】
施衍云想了想,回复:【早点睡[月亮]】
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处理公务,再看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曾加喻没回他,或许已经入睡。
和曾加喻在雪场的相处是一段偷来的时光。
施衍云好似偷到一块糖的五岁稚童,只敢临睡前舔上一口,梦里面依然在回味这番甜。
然而这块糖终究要被吃完。明天是他们在雪场游玩的最后一天。
经由索道上山,阳光为白雪镀上一层金边。
施衍云说:“我们拍一张合照吧。”
纯白的背景,姣好的佳人,一切将被珍藏在记忆深处。
当天下午,施衍云发现曾加喻半小时没回他消息,打电话提示无人接听。这时,教练的电话拨进。
——曾加喻失联了!
***
“那儿完全是一安全隐患。”
“是的呀,要菜鸟不小心掉进去可不就悲惨了。”
“估计没几个人过去。”
把时钟拨回前一天施衍云应付牛总的时候。曾加喻独自用餐,听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消息。有一些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
曾加喻技术见长,比照着地图,悠悠滑半天。
果真如那两位滑雪的弄潮儿所说,这一处被大雪和树根掩埋的大坑深约三米。粉雪覆盖了曾加喻前一天探寻过的脚印,只留下蜿蜒的滑痕。
她顺利地从山坡滑下,一跟头栽了进去。
一阵龇牙咧嘴后,曾加喻落到坑底。得亏身上穿得厚实,不然肯定流血破口。
曾加喻尝试往上爬,一次,失败,又一次,失败。洞面满是真实的跌下和爬上的挣扎痕迹。
现在曾加喻的人设是滑雪期间意外掉进坑里手机甩在坑外的小可怜。
实际上她揣着一个以信号好著称的备用小手机,来之前记住了此处110代码和雪场救援电话。
时间缓缓流逝。
装备再好也架不住冷气侵袭。曾加喻逐渐冻困了,指尖和足尖木木的。
她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底下一动不动。
当捱不住的时候她会装作第一次发现背包夹缝里的小手机,以此来寻求救援。
恍惚间,曾加喻见到了母亲和父亲,他们一如年轻时音容笑貌。
还有厂里一起长大的童年玩伴,有好几个在曾加喻高中毕业后还见过面,从他们口中她听说玩伴里有的初中毕业读了技校,有的辍学去大城市打工,少有的几个考上不怎么入流的大学。
她仿佛回到了六年级的那个午后,一个穿着破旧的道士来书店化缘。曾加喻在看书,宁源在她旁边捣乱。
不知道过去多久,洞口探进个脑袋,下一秒,来者呼喊道:“找到了,人在这里!”
曾加喻费力撑开眼皮,听到施衍云在唤她的名字。
接下来的事她不太明晰,隐约记得螺旋桨很吵,第一次坐直升飞机但一点印象都无。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旁边还有一个声音在聒噪。
曾加喻没受什么伤,只是饿、困、冷。
再次醒来已在温暖的床上。
唇有些干,曾加喻伸舌头湿润,表层一阵紧绷的刺痛。好家伙,她这是被人咬出了口子。
“你醒了。”施衍云的声音平平响起。
“有没有哪不舒服?”
曾加喻坐起身,被他的目光紧紧包裹,嘴角不自然地抿一下,低头动一动胳膊,“没有。”
施衍云点头,“想吃什么?”
“跟你一样。”
“我不饿,你吃就好。”
“那我要鲜虾馄饨。”
施衍云太平静了,让曾加喻产生微弱的危险警示。
吃东西时曾加喻的头发落到腮边,施衍云帮她拨到耳后。
直到侍应生收走餐具,曾加喻视线凝在地毯上。现在敌暗我明,摸不透施衍云的心思。
她想着不若卖个惨,下一秒被一双有力的臂膀钳住。
和他眉眼间的阴鸷冷情不同,他的唇很是火热,紧紧贴着她辗转研磨,带着压倒性的侵略意味,夺走了她的呼吸。
施衍云的魅力来源于他的禁欲。
当他解开欲念时,如同盛开的牡丹,艳艳灼灼。
曾加喻愣住了,被施衍云的浓艳五官冲击,被他终于在她面前展露的这隐秘的一面。
只是他解开内衣和拆开避孕套的过程略显拖沓,她发现他的手有些抖,很快她觉得这只是错觉。
施衍云深深的望着曾加喻。他是多么可悲,他爱的人并不真的爱他,也不知道他需要走多远的路,下多大的决心。
两人终于严丝合缝。
结束得比江炽要快一点。曾加喻迷迷糊糊比较。
施衍云一言不发,也没洗澡,拿着衣服带上门。
半夜里。
曾加喻隐约感觉到带着酒气的吻落在脸上,一只大手从她的衣服下摆进去乱窜,沉重的身体当即压了上来。
曾加喻无力挣扎,眼睛想睁开却被困意拉扯。
对方坚韧而火热,毫无章法可言。
“嗯……睡觉。”她真的累了。
除施衍云还能有谁。
对方消停一阵子,再度覆上来时焦急得略显粗暴。
“痛……”
他身上有酒味。
曾加喻蹙起眉头,终于明确向施衍云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可是施衍云沉浸在自己的迷思里。
好似被前半生所有疼痛和幸福迎头赶上。
“江炽也见过这样的你吗?”
“他也像我这样,抚摸你?”
可是这些话施衍云都没能问出口,变成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胸口,愈发恼羞成怒。
是愤怒,也是嫉妒。
施衍云说不出口。就连想和曾加喻一起滑雪,都是“一不小心”将自己前年滑雪的相册放在茶几上,被苜子看见了,借着苜子的口,让她当晚缠着说想去滑雪。
另一方面,对曾加喻来说,这不是一场□□。
身体毫无快感,因为她正在被使用。
所以千百年来那些只为繁衍的婚姻里,女性就在遭遇着这样的困境吗?
施衍云闷闷地说出:“你想要的,都给你!”
“别!”
可他已经结束了。
施衍云整个人的重量都在曾加喻身上,两人一起大口喘气。
曾加喻面容平静,平静之下岩浆滚动。
施衍云仿佛对自己更生气,挪开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半晌,他坐起身,双手支在太阳穴,面容带着小孩子的迷茫。
曾加喻醒来室内已经空无一人。施衍云不见踪影。
司机候在楼下,直到曾加喻坐上车,施衍云也没现身。
曾加喻想,这便是首战即败。
是的,失败。她必须很坦诚的面对这一次失败。
失败源于信息不对称。施衍云的性格不符合调查,更妄论符合富人群体的刻板印象。哪个环节出了错?
气馁只能一阵子,车窗外风景蜿蜒,她运气不错,火车票竟还剩下几张无座。
曾加喻没犹豫买票。
司机说施总吩咐他送她回别墅,曾加喻不想,苜子不在那里,她以什么身份回去。她告诉司机:“送我去A大。”
西站人声鼎沸,吃完紧急避孕药,曾加喻再也不愿回忆和施衍云失败的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