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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骨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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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路上空旷无人,微凉的秋风吹过,拂起地上的落叶。
温黎最后没能观战成功,因为他不回家,他爸就让他别回来了。
温黎有门禁,但温戎没有。
附中有一栋废弃的教学楼,到了晚上没有灯光,空荡荡的教室就像一个个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好像随时都会主动出击。
温戎其实后悔了。
就很后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那个什么谢的,就很生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感在看见那个什么谢的女生的时候,瞬间复燃,而且愈烧愈烈。
于是,他脑子一热,就和贺谦寒约战了。
他不喜欢一时冲动而做出的决定。
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和贺谦寒来到这里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但是,你温戎小少爷是要面子的,自己约的战,哭着也要打完。
要他反悔,不可能。
温戎放下书包,硬着头皮说。
“你不许放水啊。”温戎如此说道。
贺谦寒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温戎。
打完之后,就很后悔。
为什么要让贺谦寒别放水?为什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贺谦寒这么能打?
啊我死了,从此世上再无温戎。
这场不明不白地架,在贺谦寒把温戎双手反剪到身后的时候,正式结束。
但是贺谦寒没有放开温戎,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侧过脸问温戎。
“为什么要打架?”
温戎突然就很委屈,为什么打架?因为我不爽!凭什么那个女的可以离你那么近?为什么我不是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算了,反正像他这样的人,没谁会把他当做特别的,没谁会把放在心里,摆在第一位。
“……”
温戎听见身后的那个人叹了口气,放开他的双手,转而把他抱进怀里。
他问。
“是不是不高兴了?”
是。
可是我没有权利,没有立场去阻止你。
我没有任何理由让别人不靠近你。
因为,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特别。
“乖,回去睡觉吧。”贺谦寒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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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怎么样怎么样?昨晚你们真的打架啦?”陈奕一进门就拉着温戎兴奋地问。
“嗯。”温戎情绪低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哇,不是吧?是不是你赢了?”陈奕眨眨眼,眼底燃起熊熊八卦之魂。
“没有。”一说到这个,温戎情绪更低落了。
他背过去,不想看见陈奕。
“嗯?你竟然输了?”陈奕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学神平时对你那么好,他居然不让让你?”
“……”我让他别放水的。
陈奕:“我就知道,这个人渣!我真是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他对你那么好会对你放水呢!”
“……”不,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好气,戎戎我们不理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追妻火葬场!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不,你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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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华同学,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找别人问问题,可以吗?”贺谦寒此时没了平时的温和笑意,冷着一张脸,眼底冷意横生,看得谢洛华浑身发怵。
“可是,可是学神,他们都比不上你啊。”谢洛华虽然有些怕,但还是心存侥幸。
或许学神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他平时都很平易近人的。
“那你又以为你是谁?你配得上我?”贺谦寒嗤笑,冰冷的眸光闪过,“滚。”
谢洛华被他吓了一跳,梨花带雨地跑了下楼。
温黎早上去看过温戎,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他们温家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被人欺负呢?!
辛亏小戎没有受伤,否则,哼,他也要和贺谦寒打一架。
跪祠堂就跪祠堂,怕什么?
温黎路过贺谦寒的位置时,轻嗤一声,满满的不屑。
“……”有病。
中午放学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闹哄哄的,里三圈外三圈都是人,严重阻碍了冲饭堂大军。
一大群高二的已经准备好冲饭堂了,看到一群人围在楼梯时懵了。
上不去,下不来。
“干什么啊?围在这里挡路了好吗?”
“啊,快散开啊你们这群小高一!高二的学长学姐还要吃饭呢!”
“卧槽……这次又要被初中部和高三的捷足先登了!”
“啊,我的酸菜鱼!”
“啊,我的大鸡腿!”
“散开散开,挡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吃饭啊?”
“哦谢特,还我鸡排!”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很快引起了老师和年级领导的注意,人群一下子就被老师领导疏散了。
高二年级大军重获新生,一阵一阵的残影在面前冲过,晃得人眼花。
平时跑两百米都觉得累的高二同学,现在奔跑的速度却是连体育特长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
人群散开之后,老师们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高一年级的同学不幸被人推下楼梯,导致小腿骨折了。
这位不幸的高一同学就是温意雯。
“……大鹅这是招惹谁了?好惨啊。”陈奕看着温意雯被抬上救护车,心疼道。
“你跟着大鹅去医院,我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温戎说。
陈奕点点头,跟着医护人员上车了。
温戎给温意雯的父母打了电话后,和年级领导说清楚情况后,就跟着年级领导去门卫室查监控。
温意雯的妈妈在晋城教书,爸爸在晋城做生意,一听说这件事,赶紧请假回来,没有一点犹豫。
两人赶过来还要订飞机票,要等几个小时才能到。
贺谦寒照常去找温戎,结果到了教室去扑了个空。
“哎,学神来找温戎啊?”班上有人注意到贺谦寒,出声问。
因为贺谦寒平时对人很温柔,给人的印象也很好。
“嗯。”贺谦寒笑着说。
同学:“哎呀,那你可慢了一步,温戎的妹妹出事了,他现在应该在陪她妹妹吧。”
贺谦寒蹙眉,但随后又松了下来,他对着那个同学礼貌一笑:“谢谢。”
“不,不谢。”那同学被他的笑迷了一下,说话都开始磕绊起来。
温戎在门卫室看着监控,表情凝重。
推温意雯的是个不穿校服的男生,不过穿的衣服和附中的校服颜色差不多,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中午放学,本就是人多的时候,他混在人群中,也没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可是,校外的人怎么进来的?
“叔叔,这个人,您见过吗?”温戎问门卫大叔。
“没有,今天没有外面的人进来,”大叔摇摇头,“因为外面进来的人都是要登记的,但是今天并没有登记记录。”
温戎心底生出一丝烦躁,但碍于有人在,否则他都想随便找个人打一顿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似的,很容易暴躁,超想打人的。
“主任,我妹妹这件事,还请您帮忙查清楚。”温戎说,“她平时也没有什么仇人,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推到以致受伤,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而且,这已经涉及到我妹妹的人身安全了。”
“同学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的,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年级领导拍拍温戎的肩,“同学,我记得你好像是高二年级的年纪第二?”
温戎:“……是。”
“那你妹妹应该也很优秀了,哈哈。”年级领导笑着拍拍他的肩,“年轻人,有前途。”
温戎默默微笑。
温戎出了校门,刚坐上的士就接到贺谦寒的电话。
说实话,他不敢接贺谦寒的电话。
他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但更多的还是委屈。
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人……要跟他享受同等待遇,凭什么?
可是他又没有权利去阻止这件事,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像以前那样,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想和别人说。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说了也没用。
“喂?”
贺谦寒:“你在哪?”
温戎:“车上,准备去医院。”
“吃了吗?”
“还……吃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
“……去哪家医院?”
温戎刚报完医院名字和病房号,贺谦寒不给他反应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淦!
为什么不是我先挂电话?
有没有电绅士风度了?
温戎很生气。
温戎不想理贺谦寒。
贺谦寒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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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温意雯疼得哭爹喊娘,甚至惊动了整个楼层。
“这个姑娘叫得那叫一个惨啊!”
“啧啧啧,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渗人。”
医院里一个不好好吃饭的小男孩听见他妈妈说:
“你要是不好好吃饭,等一下护士姐姐就把你拖进去,你听听那个姐姐的叫声,怕吗?”
小男孩害怕地点点头。
“怕就快点吃完。”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但下一秒听见温意雯的惨叫后,麻溜的接过妈妈手里的碗,自己快快地吃完了。
吃完之后还把干净的碗底露给妈妈看。
“妈妈,我吃完了。”
“乖孩子。”
这位妈妈在心里对温意雯说了句得罪,然后欢快的去洗碗了。
但是病痛缠身的温意雯并不能听到她的心声。
“陈奕哥,好疼啊,哇……”温意雯毫无形象地张着嘴巴大喊,丝毫不顾别人的眼神。
“不是打过麻醉了?”陈奕不解,他上次撞到头好像也没这么疼啊。
“麻醉不会失效的吗?!”温意雯大声道,委屈巴巴地哭起来,“我这是得罪谁了啊?为什么要推我下楼?是饭堂的菜吸引不了他了吗?”
陈奕:“应该。”
饭堂的菜确实不怎么样。
温意雯:“……”
温意雯见陈奕没有安慰她,哭得更大声了。
“疼你就忍忍行不行?哭得好假啊你。”陈奕一针见血道。
“……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温意雯激动道,陈奕摇摇头,“你这就叫杀人诛心!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我都还没有吃午饭呢!结果就出了这种事!”
陈-直男-亦:“我怎么安慰你啊,你倒是说说你爱听什么啊。”
温意雯:“……”
当代恶臭大直男!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