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出戏（伪纪实文学合集）》千山雪隐

21、第二十一章

　　演员在演绎每一个角色的过程中，都会或多或少地被角色所影响，他们与角色共情，因入戏而融合，因出戏而分割，而记忆无法轻易抹去，于是他们带着角色的记忆融合成一个全新的自己，于细微处发生着不为人知的改变。

　　一年后，已演绎过其他角色的肖战，仍然会为了《陈情令》的剧情而情绪低落——只因为战羡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无论出戏与否。

　　当看到电视机里两个人站在舞台上唱起《无羁》的时候，肖战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这样的念头，他曾经为了出戏，无数次与魏无羡告别，而直到此刻，看到脱下古装的自己和王一博唱起这首属于魏无羡与蓝忘机的曲子，他才深刻地明白，属于魏无羡的，他早已还给了魏无羡，而属于战羡的，也终将留给他自己。

　　两个人盘起长腿靠坐在一起，肖战的左腿架在王一博的右腿上，左手托着下巴，手肘支着膝盖，让他整个人好像都落在少年人的怀里。
　　而王一博整个人背靠着沙发，目光也不知是落在电视里，还是落在面前人松软的头发上。
　　空气都是柔和而宁静的，就好像菠萝的香甜混着竹笋的清爽。

　　“煮一壶生死悲欢祭少年郎，明月仍在何来怅惘。”肖战跟着电视里的自己哼起熟悉的曲调。
　　王一博便也很自然地接下去：“不如潇潇洒洒，历遍风和浪。”
　　“天涯一曲共悠扬……”

　　这首歌唱完，有一段不太顺畅的剪辑。
　　肖战想起来，那天机器故障了，自己被要求加表演，然后又是少年人保护了自己，最后自己清唱的那段并没有剪进去，只留下了少年舞蹈的这段。
　　明明比自己小6岁，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习惯和依赖这个人的照顾，在快本上，也是他叮嘱自己放好台本——好吧，有个出道比自己早的前辈照顾真的很不错。
　　肖战的右手慢慢滑下去，失去支撑的脑袋便完全地落进了少年的怀里。
　　王一博身体自然地下移来适应突然增加的重量，抬起右手，按在怀里人的头发上，随意拨弄。

　　“狗崽崽……”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前年你第一次来天天向上的时候吧。“如果我在花田里看到你，那可能会更早一点。
　　“这么早？你喜欢我什么？”
　　“就是觉得你特别好看……”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认识我，肖战问到一半，却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

　　——少年人不太爱与人说话，相比于把精力用在语言文字交流上，他更愿意用在摩托滑板这样的器械运动上，相比于人际交往，他更擅长掌控器械。
　　而自己，习惯于跟人保持着合理而安全的距离，平衡着最舒服的人际关系，试图温暖身边的每一个人，却不会轻易地交出自己的心。
　　如果他们不是在《陈情令》中以蓝忘机和魏无羡的身份相遇，而是在其他任何地方以正常的工作伙伴关系相遇，也许不过是另外一次擦身而过罢了。

　　王一博没有接过肖战未说完的话头，他感受着怀里人的沉默，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所想。

　　“感恩魏无羡。”
　　说出口的话，像是在回应几天前肖战的那句“谢谢蓝忘机”。
　　肖战抬头看他，王一博轻轻歪一歪脑袋，漾开清风朗月一般的笑。
　　肖战像是跌进了他嘴角的括弧里，晕晕乎乎。

　　“也谢谢蓝忘机。”我们将身体借给你们，去成全你们的一段携手江湖，你们将灵魂借给我们，给我们打开彼此心的契机，也让我们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话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肖战似乎还沉浸在彼时的情绪里，有些茫然地抬头，无辜的眼睛里像盛了一汪深潭。
　　王一博拴住心里面蠢蠢欲动的野马，有些为难地解释:“大概半个小时前，你被鱼饼@了。”
　　“嗯？”肖战更加茫然。

　　别惹人犯罪了好吗？！

　　王一博拿起一旁的手机，给他看星饭团的提醒:你的小宝贝肖战被鱼饼@了……
　　“你……你为什么要装星饭团特别关注我啊？”
　　王一博露齿傻笑，举起手机躲过肖战伸过来抢手机的手:“你还是先关心一下鱼饼发了什么吧！”

　　肖战忍住想打他的冲动，坐正身体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去看鱼饼发了什么。
　　——是之前他拍的那张泰迦奥特曼的照片。
　　“你要回吗？可以不理他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像，这个哪有你好看？”
　　“不回像话吗？像话吗？”肖战打开之前拍的那张鱼饼的图，背景这电视这地板……发出去会被人发现是一博家的吧？
　　王一博探过头去，看某人非常认真地在涂马赛克:“涂它做什么？”
　　“被发现是你家就不合适了？”
　　“哈？难道让人觉得你在他家或者他在你家就合适？”
　　“……”肖战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这样也不太合适，但是这一晃神的功夫，回复已经发出去了。
　　“发个图还涂马赛克，你不觉得这样更引人遐想吗？”
　　“……那要不我删了？”
　　王一博瞄了瞄他的手机:“来不及了吧，别继续做蠢事了。”
　　“蠢？……蠢！阿西！”肖战抬脚，踹在王一博的身侧，硬生生把他推到沙发边缘。

　　——还不是因为被某些人乱了心神，不然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又要被显微镜女孩们疯狂分析嘲笑了，肖战好想哭。
　　王一博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青年就很想笑，他用脚尖去勾了勾对方的腰。
　　肖战受惊一般躲了躲:“干嘛鸭！”
　　“别想它了，大好时光，二人世界，你不觉得应该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不觉得！”肖战曲膝退到沙发的角落里，双手交叉成X，一副防御戒备的姿态。
　　“哥……”少年人俯身，凑上前来将下巴靠在他交叉的手臂上。
　　“快走开！你这只粘人的狗崽崽！”
　　“别闹……你这只爱炸毛的小猫咪……”

　　从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如你这般令我着迷
　　你是早春向阳枝头的第一颗绿芽
　　是盛夏穿巷而过的独一缕清风
　　是深秋漫山的枫红
　　是寒冬化雪的暖阳
　　你是金风玉露
　　也是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