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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娱乐你,你灵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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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恩诺在我的包里翻了两翻,找到一面小型镜子,照来照去十分钟之久,我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自恋呢。”
“男人还买镜子,不是更自恋吗?”裴恩诺头也不抬的反诘,突然他又闷闷的把镜子还给了我,指指他的下巴,郁闷的看着我:“竟然长了一个青春痘!气死我了!”
我仔细的去瞧了瞧看了看,最终才在他下巴上发现了那个和芝麻粒大小无异的红点,翻了他个白眼,“这是好事,说明你还年轻,我想长青春痘还长不出呢。”
“那是因为你老了,哎呀!都怪你!菜烧的这么油腻难吃没营养。”裴恩诺把矛头指向我引以为傲的厨艺。
噌的一下我火了,低俗的话语出来了,“那你屁股上长痔疮是不是还怪我家马桶不好。”
“我没便秘,天天通畅。”裴恩诺做了个鬼脸给我,“倒是你,昨天没拉吧!”狗子不合时的做了个对联,“这对CP还挺逗,痔疮青春逗速配。”
“我好歹也是你的第二主人,听话,闭嘴。”我发挥了霸气攻势对待狗子。
狗子晃了晃他的狗脑袋,又开始打CS去。如果玩CS的人知道对面是只狗在玩CS,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车子晃荡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我拖着不算沉重的行李下了车,裴恩诺带不来行李也带不走行李的下了车,狗子继续在我的脖子上打CS。待全车人都下了后,我数了数,怎么只有10个了?除了我和裴恩诺,应该还有一个抠脚的老头啊?可是只看他上了车,就没看他下车,我再向车厢里一瞄,竟然什么都没有。心里打起了小小的问号,忙问裴恩诺:“你有没看到一个灰衣服的中年人?”
“没啊。”裴恩诺帮我提起一个包,然后坏笑,“你看到阿飘了吧!”
那个中年人的脚臭味还深深缭绕在我脑海里呢,算了,还是回雷镇再说吧。看了看两旁成阴的大树,微透古老的粗壮树干,大片泛黄的梧桐叶弱不禁风的飘零着,宽敞的路道只有了了几个行人而已,除了大树,便是一望无际的柏油马路,连个百货商店也没有。这儿的天空也很应景,混沌的卷着残云,乌黑一片,不见光日,许是快打雷了。稀疏的人群中,有一个明目张胆的抱怨起来,“雷镇贼偏僻呀!”
“嫌弃就别来呀。”某大嫂白了那个不知趣的人一眼,“腻味儿!” 抱怨者马上封口,拿着大包小包匆匆的走到我们前面去,像领队一样。某大嫂朝“领队”用力啐了一口,轻声对我们后面的几个人说,“那人装酷,看着就恶心。”我们后面的几个人只能连番苦笑。裴恩诺没有参与这边的掐架,反倒是观察来观察去的东嗅西闻,突然双眼一凛,眸里迸射出危险的气息,王蛇吐信般危险的神色扫过众人。
“怎么了?”他这副严谨不苟的样子把我吓到了。
裴恩诺凝眸,垂睫,低头从口袋掏出香烟,熟练的点火,小小的火星犹如红鬼在跳舞似的喧宾夺主,他猛吸一口,然后看着我,淡淡的说了句:“你没闻出来什么吗?”说罢,吐出浓浓的眼圈,百转千回的缕雾夹杂着细腻的烟草味飘然而至。
“我闻到烟味了!”我警惕起来,陈述着事实。
裴恩诺扯扯嘴角,无奈了抚了抚额头,硬是接下话茬,“除了这个呢?”
我干笑声,不再开玩笑,沉下心来体会空气中的味儿,熟悉感顿时麻痹了我,“鬼味儿。”我拉下脸,不情愿的说。
他点点头,又吸了口烟,“看天色也怪怪的,不对劲。难道你以前来这里也是这样的吗?”
我直摇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诡异。”低头,望下滚落在脚边的残叶,枯黄的叶脉显示了它的死亡萎缩,平地却不知道从哪起的怪风卷起了枯叶,慢慢远去的叶儿不舍离开我的脚边,好像在不住的叹息和挽留:别往前去了……别去雷镇……真怪了!叶子还能传言?不过,我深信:有狗子在手,万鬼莫敢侵!实乃出门必备之降妖伏魔狗。裴恩诺弯身,离我很近的吐了个白色烟圈,呛人的气味直冲面门,我不住咳嗽了起来,他恶作剧成功的狂笑去也。
“臭小子,未成年不准抽烟。”二话不说,我掐灭他的烟头。
他不置可否的摆摆手,轻蔑看我一眼,“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当然有资格。”我把那根灭了的香烟随意一扔,伴着怪风,被卷走到不知名的远方,我举起自己的手指在鼻尖嗅嗅,果然沾染上了那股烟味,不由得心头一紧,“在你正式回家之前,我都是你的监护人。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你大可离开这儿。”
他先是楞楞,然后邪气的怪笑,嘴角一挑,“你在关心我,对不对?”
我有些尴尬,当场给了他个爆栗,“罗嗦。”
他揉了揉脑门,开始碎碎念:“暴力狂!暴力狂……”
此时,狗子在打CS的同时,无奈摊手一笑,“小冤家,观众说他们狗血不……但附近真的有鬼气在飘蹿。”
怪风带着少许清凉刮过我的脸颊,伴着羽毛轻抚肌肤留下的痒腻,轰隆轰隆的雷声扰了清静,众人抬头看向天空,顿时闪电雷鸣,金属质感的电光劈过天空,散了聚集在一堆的云朵,只留下闪耀夺目的光束。我瘪瘪嘴,跟上大家的步伐,往最近的旅馆前行。此时我却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声响:我停他也停,我走他也走,说不出的怪诞。身后像是重叠了一个生物交杂的脚步声一样,我转身看去。
“小伙子。”原来是一个怪男人,这不就是那个抠大脚丫的中年人吗?他一动不动的垂着头,微偻着背突然开口。面色蜡黄,眼眶凹陷,脸上的皱纹像坑坑洼洼的沟壑,遍布在蜘蛛网似的容颜之上。我停下了步伐,盯住他没有双脚的下半身,不禁让我分泌大量唾液滑过喉结。
“雷镇,不去的好啊。”中年人随着我的动作也停下跟进,奇怪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泛黄的眼球也好象在讪笑,笑容过后变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那个怪男人了。哎,我又一次荣幸的碰到阿飘了。鬼叔,谢谢你灵异了我一把。他的警告是在预示我的未来吗?
裴恩诺见我停下脚步,也转过身来,“怎么脸色怎么苍白?”
“见到阿飘了,他让我们不要去雷镇。”我神色凝重的看向他,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怎么没有看到或者听到阿飘在说话。”随后他释然的调皮一笑,“我知道了,你在耍我!对不对?”边说他边挠我的咯吱窝,惹的我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可是我仍然觉得疑惑。由于我们走在最后,前面的人已经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了,我和裴恩诺这才追上去。
小雨点随着雷声的奏向曲逐渐变成大雨,在我们奔跑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一家店:槐安酒店。再看看四周,也逐渐多起了人家,适才到了雷镇。长途车下来的人有些是雷镇的本地住户,有些是来旅游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儿有什么好旅游的。自然那些本地住户冒着雨冲回家去了,而剩下的只有五个人:一是我,二是裴恩诺,三是被裴恩诺勾引换掉座位的漂亮MM,四是那个抱怨雷镇偏僻的青年人,五是一个不大说话的少妇。
如果我们当时回头看一眼油柏路,只需要一小眼,就能知道雨水化作血水充斥在整个马路之上,而那个怪异的中年男人骺着脊椎慢慢在血雨中跺着轻快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