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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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砂还在睡么？”
“嗯。”
“他总是这样？一直叫不醒，中间你们就用轮椅把他运来运去？没有去医疗室看过么？”
“其实，”有人说，“也不辛苦。”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躺在床上的颜砂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光着的小腿冰凉凉，魏铭臣正握着他的小腿，给他穿袜子，柔软的布料顺着脚心一直到小腿，对方还很细心的又提了两下。
然后如法炮制的给他穿第二只袜子。
再接下来是鞋，先微微圈住他的脚腕，然后把靴子板正，一手扶着他的小腿一手拉开靴子，直到他的脚底完全贴合靴子底部。
脚才被人慢慢放在地上。
胳膊被轻轻拽起，后背被扶了一下，他身体腾空后又被人抱住，然后被放在轮椅上。
颜砂装睡很到位，没有依靠的身体连同脖颈立刻瘫软到一边，有人细心的拿了个软垫放在他的肩膀和耳朵之间。
他的手被板正的交叠在双腿上，有人耐心的抬起他的双脚，放在轮椅的踏板上。
于是颜砂一路上很尽职尽责的扮演嗜睡症患者。
而对于喂到自己嘴边的蛋糕，饼干，烤培根他全部照单全收——全部是魏铭臣拿个小勺喂过来的。
对方的拇指会先蹭过他的嘴巴，然后微微掰开，露出他细密而整齐的牙齿。
然后再微微用力捏住他的脸颊，让牙齿启开，然后很慢的往里推入食物。
一开始只是粥和果汁之类的流质食物，在颜砂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表示过不满，并在下一次把牙齿咬得紧紧地，拒绝递来的汤匙之后，食物就变成了他平常爱吃的种类。
“颜砂学弟还没醒么？这种状况一般会持续多久？”
白月蛟的声音在对面传来。
于是颜砂偷偷睁眼，对方正在喝咖啡，蒸腾的雾气遮挡了他清俊的眉眼。
“还没，”魏铭臣说，“上次持续的时间是四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在仙英座晚宴上。”
“你记得这么清楚。”白月蛟有些诧异。
而闭着眼装睡的颜砂也有些诧异，但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魏铭臣正在低头看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颜砂迅速紧闭住眼睛，嘴巴却下意识张开——
又很快意识到不对，他又闭嘴，但魏铭臣似乎只是停顿了一下，呈着面包块的勺子又放在了他的唇边。
甚至在颜砂忍不住睁眼偷看的时候，魏铭臣默不作声的伸出手，覆在他眼睛上，又迫使他闭上了眼睛。
颜砂：“……”
魏铭臣玩他呢？
持续到第二天，到了专列定期保养的时间，他们中途歇在一家旅店。
而耳旁是花洒的声音，直到被被人脱光了抱着放在浴缸里，颜砂四肢才蜷缩起来，他刚睁开眼，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流冲了一个机灵。
直到颜砂摆着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渍，他看见魏铭臣拿着花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玩够了？终于舍得醒了？”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压抑着什么。
但颜砂却手却越攥越紧，直到通红，他轻声说，“魏铭臣，我好冷……”
“我胸口好疼。”颜砂说。
不等对方反应，他就湿着身体用力攀上去。像是午夜梦回时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他几乎是缩在魏铭臣的怀抱里——幸好对方面无表情，但也很给面子的抱住了他。
但挽起的袖口，领口，胸前却全部沾染了水渍，两人最后都湿淋淋的，放在沿边的花洒往下滴水，但没人在意。
在微热的水温中，颜砂抱着魏铭臣，他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那时候对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却说了很多。
他说到了自己和修斯的过去。
他说到了之前在学校的那些经历，和皇子皇女们，还有大皇子卡迈罗·诺曼。
他说到了最后的冰之魔女有多恐怖，自己被贯穿胸膛的刹那有多无助。
最后，颜砂松开了对方，他微微坐起身。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魏铭臣，”颜砂的手指缓缓攥住少年的衣角，“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
那天晚上，颜砂紧抱着对方，像树袋熊一样缩在被窝里，怎样都不肯撒手。
而魏铭臣看起来也没辙了，对方那双干净的手指最终只是停在他的眉眼处，似乎有满腹疑虑。
但是看见颜砂那双湿润而脆弱的眼眸时，感受着扯住自己衣襟仿佛害怕失去的力度时，他便什么都没说。
直到最后的最后，颜砂几乎睡着的时候，才听见魏铭臣低声问：“除了陛下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于是颜砂拼命点头。
他看着魏铭臣坐起身，映着月光，对方从两人的行李里干脆的翻找，直到掏出之前颜砂用来拍照的傻瓜相机——那里面还装着他是颜·斯特凡诺时期拍的照片。
魏铭臣当着他的面折断了储存卡，丢进马桶时那东西已经碎成好几块，魏铭臣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
“这东西会泄露你的秘密。”魏铭臣最后说。
而他重新回到床上时，换来的是颜砂热烈的拥抱。
“现在不光是我的秘密了，”颜砂小声说，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而第二天，白月蛟就看见颜砂苏醒了。
颜砂踩着拖鞋亦步亦趋的跟在魏铭臣身后，吃饭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晃悠着小腿，半点没有之前昏睡于轮椅的颓然。
而魏铭臣则如往日一样，下意识把盛着蛋羹的汤匙递过去——放在颜砂的嘴边。
两人都是一愣。
“……抱歉。”魏铭臣似乎才意识到颜砂已经醒来的事实，他刚想抽回手，但颜砂却已经伸着脑袋自然而然的顺走了里面的蛋羹。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颜砂今天早上多吃了几片面包，而他夹给魏铭臣的煎蛋也被对方第一时间吃了下去。
“总而言之，恢复团队默契是好事，这次和你们一起出任务也很愉快，”白月蛟总结道，他刚才一直在看通讯器，这时才放下手。
“问个问题，你们的出生地是哪？”
但听完两人的回答，他却并不满意。
“发生什么事了？”颜砂好奇。
“刚来的通知，学校正在查所有人的出生证明，包括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经历，”白月蛟沉吟着，“很奇怪的举动，但是前所未有的规模和程度，听说有疑点的学生正在进行审问。”
“修斯陛下的要求？”魏铭臣突然道。
“不，听说是段司景指挥官的命令。”
魏铭臣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又开始讨论一些任务收尾的细节。
而颜砂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很快就叼着面包出门晃悠了。白月蛟像家长那样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颜砂笑意盈盈的挥手，也不知道记没记在心上。
他收回视线，却看见旁边的魏铭臣不知什么时候闭紧嘴巴，他也盯着颜砂的背影，直到那个轻盈蹦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魏铭臣才下定决心似的，把怀里的密封的罐子推给他。
“这个……还给您。”
“你吃了？”
“一小块。”魏铭臣低声说。
“所以才有这么大改变，你敢毫不犹豫的对那些污染者开枪，还能面不改色的收拾那些残肢，你做的很好，但只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白月蛟打开密罐看了一眼，里面还剩着大半触须。
“你会变得更强也说不定，”白月蛟打趣，“据我所知，罗教授也不会轻易帮人，她很看重你，也希望你变强。”
“吃了这个东西以后，那天晚上……我对颜砂撒谎了。”魏铭臣低声说。
“撒谎？”
“我们当时明明杀了那个小女孩，但我骗颜砂说我们给那个女孩买了糖吃……我不应该对颜砂撒谎。”
白月蛟沉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他其实想说这位学弟想太多，撒谎并不可耻，何况没看见你家颜砂总是撒谎腰疼腿疼，不光骗人给他按摩不说，还常常躲在屋子里摸鱼偷懒么。
但此刻这个学弟……态度却认真的可怕。
“而且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迎着他的视线，魏铭臣语气笃定，“我不希望这样。”
说着，魏铭臣站起身，居然还向白月蛟鞠了个躬，“谢谢您这次对我的照顾……我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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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颜砂叼着面包，正在认真的看几个小男孩投球。
连魏铭臣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都不知道。
不过在艳阳高照的中午，对方的身高多少可以庇荫，于是颜砂便自然的蹲在魏铭臣的阴影里，还不忘抬手遮住眼帘。
投球的男孩们十分健壮，显然营养都不错。
只有一个羸弱的小孩穿着格格不入的厚实帽衫，遮住了全身不说，连脸都被遮住大半。
别人三五成群的抛球，一抛一个准。
只有那小孩落寞的重复着捡球抛球……却怎么也扔不中。
即使那球框离地只有不到两米。
“笨蛋，连球都仍不进的小废物！”有小孩围着他怪叫。
“走走走，别跟他玩！我妈说他是个怪物。”有小孩甚至在往他身上扔球。
“魏铭臣，”转过头，颜砂挤眉弄眼，“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怎么帮？”魏铭臣看上去并不准备行动。只是随口问道。
“比如就用他们手里的球，再砸在他们的脸上。”
“或者把球丢到泥巴里，再踩上几脚，”颜砂摸了摸下巴，神情很认真，“然后让那些大孩子们哭着喊着去捡球……既然要欺负人，那干脆大家就都别玩了。”
魏铭臣：“……”
不再等他回答，颜砂便兴冲冲的抬脚往前走，但身后的人却比他更快，仗着身高优势，魏铭臣很轻松的把球放在了篮筐顶端，于是那些欺负人的孩子就只能巴巴的仰望篮筐。
而在一片敬畏和惊恐的视线里，魏铭臣不动声色的对他们宣布谁先把球够下来谁才能继续玩。
彼此对视一眼，再看看高他们一大截，面无表情，且只需要张开手指就可以轻松控球的魏铭臣。小孩们敢怒不敢言，嘟囔了几句之后居然就一哄而散了。
只剩下那个被欺负的，穿着帽衫的遮脸小孩。
“谢谢哥哥。”他似乎笑了，声音很清脆。
而远处墙边重新蹲下的颜砂也朝这边欢呼，他笑着说魏铭臣你真是好样的。
只有那帽衫小孩抱着球，他低着头，轻快的在地上拍了拍球。帽檐下的视线从远处的颜砂游移到魏铭臣这边，他慢慢咧嘴。
“哥哥……你喜欢那个哥哥吧。”
“但是怎么办呢，”那小孩说，“你们看上去一点都不配，因为你完全，完完全全都不了解那个哥哥啊。”
发生什么事了。那边的颜砂似乎察觉到异样。
魏铭臣拧着眉头，他抬手阻止了一下颜砂。面前这个垂着头的孩子看上去异常诡异，他并不想让颜砂接近。
“听上去你似乎知道我们的事，”魏铭臣淡淡道，“但你错得离谱。”
同时，他的手已经摸进了衣兜——里面有武器，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射击面前的小孩。
“是吗？难道你不是觉得只要自己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你以为自己的真诚也会换来真诚，但是你错了。你只会换来他的变本加厉……他会仗着你的喜欢，然后肆意挥霍，跑去勾搭别人。”
“上一秒他会笑着对你说喜欢，下一秒他就能跑到别人怀里。”
“这样的人，你怎么能随便把他放在外面呢。”
似乎没察觉到魏铭臣越皱越紧的眉头，那孩子用力拍着球，他突然笑着说，“我叫夏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但他话音未落，已经有人飞快掀开了他的帽衫。
颜砂皱眉打量着小孩的脸，皱眉道：“你叫夏染？”
……这么巧，和他的第一位攻略对象重名？
小孩却极不自在的缩了一下，他表情瞬间茫然，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抽离。怪异的笑脸很快变成哭泣的抽搐，他大喊妈妈，很快就有个围裙女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从居民楼里走出来。
“谁敢欺负我儿子！”女人走路带风。
于是最后还是白月蛟来接他们。
不愧是师奶杀手，白月蛟那张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往这一摆，还是很有分量的。回去的路上，白月蛟板着的脸似乎也有些绷不住，走到半路，他终于抑制不住的笑了。
“欺负小孩？”他看向魏铭臣，对方默不作声的转头盯着路灯。
“旁边起哄？”他又看向颜砂，对方却捂着肚子，半晌居然惨兮兮的说了声白学长我饿了。
恰好旁边是一处路边摊，各种炖煮香气四溢，小棚子不大拉着干净的帘。掀开帘，白月蛟先探头进去，见他们没跟上，还扭过头淡然的问他们怎么还不进来。
“学长，你不罚我们啊？”
“你这么想被罚，”白月蛟说，“那我现在罚你们也不是不行。”
“算啦算啦，学长你这么辛苦，我们还是不给你找事了。”
颜砂笑着道，他率先跟进去，然后是魏铭臣。
魏铭臣其实也有点饿，但他没说，只是那男孩诡异的话语还缠绕在他的心间。
即使拼命忽略……却仍然忍不住在意。
就像此时，橘色的灯光下，炖煮汤料后面的师傅大刀阔斧的忙着，而吧台旁边的热气旁，颜砂很热切的在和白月蛟聊天，因为对方开玩笑说只要答上全部问题就可以不罚他们。
“你知道咱们学校的前身……”
“前身是帝国皇室学校，本来只以皇族的孩子还有大贵族的孩子为主，后来才改为只要有精神体，人人都可以入学。”
“那我再考你，”白月蛟咳嗽两声，“学校上一任校长是乔治·里根，他当时和……”
“和茉莉女士是一对，学生时代就在一起了，”颜砂细嚼慢咽，还不忘举筷子道，“听说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因为假期漫长，他只好给茉莉互发消息。同时痛恨假期……所以在当上校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缩短了学校的假期。”
可惜这一对璧人全部死在了十年前的狩猎队。颜砂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但白月蛟的下个问题很快如约而至。
他们还聊了很多，颜砂对答如流。
直到最后，颜砂眼睛亮的发光，他喝了酒，脸微微发红，露出的脖颈也染上了淡淡的薄红。他忍不住笑着赞叹学长你知道的真多。
白月蛟摆摆手，他说学弟你知道的才多。
那时候他们喝了点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位面如白纸的学长不胜酒力，于是两人硬是把他抬上了列车。
列车迅速向学校驶去，魏铭臣躺着闭目养神。
身前是颜砂清浅的呼吸声，对方依然像猫那样攀在他身上，闲不住的手指扫刮着他后颈，指腹软乎乎的。但魏铭臣这时却怎么也无法保持平静。
他拉下眼罩，视线凝视着身前的颜砂。
从卷翘的头发，再到细嫩的脸侧，微启的嘴唇……还有因为睡姿，而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面的肌肤乳白一片。
魏铭臣几乎克制不住的想着，在颜砂还是颜·斯特凡诺的时候，在那位修斯陛下面前，他也是这么不设防吗。
而就在刚才，对方还和别人亲密的交谈，神色亲密而自然。
他会用那样的神情和别人说话……也会用那样的神情钻进他怀里，向他讨吻。
颜砂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特殊的那个了。
但是在颜砂心里，他似乎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
心中升腾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黑暗的车厢里，魏铭臣钳住了颜砂的下巴。他微微用力，迫使熟睡的少年嘴唇启唇，露出柔软的舌头和隐没的牙齿。
他慢慢凑上去，不动声色的夺走了对方口中的所有空气。
直到对方不安的扭动，他才又把空气渡了进去。
“你不听话，”他低声说，脸上却也染上淡淡的薄红，“所以我要亲你了。”
在无人看见的车厢里，在白月蛟学长睡得在前面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留下了很多痕迹。
而这一切，只有窗外飞驰的景色，还有天空的月亮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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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颜砂先回宿舍睡了个昏天黑地。
不知为什么，他昨晚在车上睡得并不好，有种溺水的错觉。而周围唯一可以抓住的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对方耐心的把空气送给他，他忍不住讨好似的抱紧了对方——而对方似乎被取悦了，也慢慢的抱住了他。
醒来之后，颜砂叼着牙刷去洗漱，却看见自己嘴角旁边和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红印。
他准备找魏铭臣，谁知道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牙杯进来了。少年站在他身后，高他一头的身高在镜子里几乎照不到全脸，只能看见鼻子下面的白色泡沫，像两撇小胡子。
“你怎么进来了？”
“你的门没锁。”魏铭臣淡淡道，“我还顺手帮你锁门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习惯了，”顿了一下，魏铭臣又解释道，“这几天住旅馆，住习惯了。”
“哼，嘴硬。”
不过送上门的岂有放过之理。
颜砂玩心大起，他立刻招呼对方低头，而魏铭臣则很给面子的弯下腰，颜砂才恶作剧般的把那撇泡沫慢慢抹开，直到把少年清俊的脸庞画成个奶油大花脸。
魏铭臣耷拉着眼皮，任由他动作。
直到颜砂退后几步满意的盯着自己的“杰作”，他倒没擦，也不看镜子，继续淡定的刷牙。
“魏铭臣，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颜砂挺意外。
印象里魏铭臣虽然堪称对他百依百顺，但也没服帖到这份上啊。但很快下一件事也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在他神秘的展示颈侧的红印时，对方很坦然的说“我亲的。”
饶是颜砂，此时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骗你的，”魏铭臣拧开水龙头接水，他从镜子里瞥了颜砂一眼，“你昨晚吃的蛋糕没扔，招了好多小虫子。”
“……我就说嘛。”颜砂继续低头洗漱。
但心中却总有股莫名的不安。
不知为何，他明明一直跟魏铭臣朝夕相处，最近却觉得对方有些变了。
但让颜砂说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太上来。
而来到军校食堂，似乎他们消灭污染者的壮举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之前的路易学长躲着压根不敢见他们，生怕要履行“退学”的赌约。而颜砂也不在意，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
“海学长！”他笑着朝海因里希挥手，“我们回来啦！”
被三年级拥簇在其中的海因里希很快注意到他们这边，他立刻热情的挥手，当场就冲过来想给颜砂一个热情的拥抱，颜砂也笑着张开手臂——
但有人却横插一步，换上雪白军校制服的魏铭臣背脊笔挺，他袖口规整的挽起，率先朝海因里希伸出手。
“海因里希学长。”他很客气的点头示意。
“魏学弟！恭喜凯旋啊！我听说你们的‘英勇事迹’了！干得漂亮！”
海因里希立刻热情的转而跟他握手，但他还是伸着脑袋想拥抱一下可爱的颜砂学弟，身后同伴却突然叫住他，处理完事情再抬头，那边的颜砂已经走远了。
只是走远后，还不忘扭头挥手跟他说拜拜。
而走在他身旁的是魏铭臣，此刻手臂如同充满占有欲又似保护的搭在颜砂肩膀上，对方也礼貌的和他挥手道别，但眸色明显更多落在身旁的颜砂身上。
两个人如同往日那么好，却又像多了一丝别的。
而那边，颜砂也忍不住躲开对方的搭肩，他小声嘀咕，“魏铭臣，为什么不多和海学长说说话啊？”
看了眼通讯器上的事件，魏铭臣的语气很淡，“……体能课快迟到了。”
“所以？”
“迟到的话，蒋教官会扣分吧。”
“好吧，这次就先当作是这样，”颜砂理所当然的抬了抬下巴，转过身看着魏铭臣，他认真道，“……但是下一次，你要听我的，好不好？”
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是他仿佛笃定魏铭臣会答应。
颜砂一路蹦跳着往前走，没察觉到从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少年，只有这一次，没有对他说“好”。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0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