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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整理心绪 ...

  •   四周一片静谧,仿佛清雅阁此刻无人。白弦瑶只听到自己清晰偌大的心跳声,渐渐……喉咙跟着跳动,好像心脏就要破口而出。她的脑袋紧绷,像一条绳索瞬间被拉紧,手掌微微发麻。不行,她必须平复自己的心情。瞳孔随着光线调节微微放大,树影印在纱窗上,随着夕阳沉没渐渐淡薄,笼上一片墨色。直到眼前的景象被夜色打上一层朦胧,目光中像电视雪花般跳耀,才惊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发酸。

      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是否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若无其事?这一切只不过都是她自己的心理变化,赫王是不会知道的,可为什么她自己的心那么纠结。眨眨发酸的双眼,缓缓合上,又是一阵雪花闪耀。舒张微皱的双眉,慢慢吸气,扩充胸腔的新鲜,强退些微发昏的脑袋,保持清醒。

      “如此屏气呼吸……可好?”邪魅的声音如清风一样拂过她的耳旁,令她瞬间睁开双眼,脸颊发热。如果不是夜幕降临,此时的白弦瑶肯定非常尴尬无地自容。异常的心思让她忽略掉赫王的气息,仿佛产生他已经离去的错觉。

      心里的紧张使白弦瑶胸口起伏增大,缓慢地大口呼吸,不要再去想,她努力地镇定自己的心思,促狭道:“王爷再这番吓奴婢,可是会出人命的……”对,就是这样,不要被心思打乱她自己以往的行为。

      “你不是说过你的生命力顽强。”他站起身,挡住窗户映照进来的一丝丝可怜的光,语气嘲弄,“怎会因此,就这般轻易地断气呢。”话落,难得地发出一阵惬意的轻笑声。

      白弦瑶坐起身,声音微颤,好笑地说道,“想必王爷闲来无事,以此为乐,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有损王爷的良好形象。”呼——白弦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催眠自己扭曲事实,他不是赫王,他不是赫王……今夜一定要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思绪,不然的话……

      昏暗中的赫王半蹲下身来,双手置于身后,微微倾身,一阵青草味随之飘来,侵蚀白弦瑶的嗅觉,“你以为……本王会让你传出去?”话落随即退开身体。即使她会传,他也不会怕。

      突然一只手抚上白弦瑶的右脸,她感到些微的粗糙,很轻很温柔,顿时令她浑身僵硬,脸上的细小汗毛瞬间立正。眼前一阵压迫感,一个扰人心绪的气息拂上她的脸,来人霎时停止动作,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受了风寒。”是啊是啊,如果他没有发现,是不是又要开始耍她了?还好,佛祖保佑……不然她的小命真的会被自己的心跳扼杀了。

      赫王移动手掌,手背覆上白弦瑶的额头,“很烫……”他转身,在昏暗中行走自如,走到外间的高桌旁,点燃烛台上的蜡烛,顿时烛光洒满外间。烛光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照亮了她眼前的景象,更照亮了……他。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感觉快要窒息。摇摇脑袋,伸手扶额,强装镇定。蹙眉,目光上移,赫王的俊脸瞬间放大,他看了白弦瑶一眼,薄唇轻启,“目光浑浊,颧腮绯红,稍候本王为你传太医,今夜便好好休息。”

      “谢王爷恩典,奴婢只要睡一觉便好,不用劳烦了。”白弦瑶看着他把烛台放在矮桌上,背着烛光的赫王面对着她,脸上顿时扫上一丝阴暗。

      “你不是已睡了一午后,为何不见好。”

      “王爷怎不认为风寒刚起?”

      “是吗。那……你频繁的梦呓,难不成是习惯。”怎么可能会是习惯,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梦,只差没起来梦游了。赫王的语气总是波澜不惊,仿佛不是在跟她说话。

      嗯?!梦呓?那她都说了些什么?白弦瑶心里突然像爬满了蚂蚁一样,瘙痒不堪,又扰不得。要怎么问赫王?如果说了些不该说,或者尴尬的话……那她要怎么活啊~!

      白弦瑶在一旁晃着发昏的脑袋,皱眉,咬指,尽发挥一切可以想象的空间。最后吞吞干涩的喉咙,小心翼翼,“王爷……奴婢……于梦中都说了些什么?”

      赫王斜过身子,侧脸的线条在烛光下霎时朦胧迷人,让人多了一丝恍惚。他停顿了一会儿,走到她跟前,语气终于有一丝起伏,“你还有家?你想,回去哪里?”果然,不该说的都说了。如果,现在跟赫王坦白一切,是否可以得到他的帮助?可是,她现在好像有了暂时不想回去的理由,她想要,想要多看他一眼,把他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即使,他们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白弦瑶苦涩一笑,笑得有些勉强,“‘家’,一直以来都是奴婢的梦想,所以,奴婢连做梦都想要有个家呢。”她是有家没法回,谁又会知道她的无奈。

      “是吗……”赫王口中咀嚼着‘家’字,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他转身缓缓坐在躺椅上,下巴微抬,“那……谁又爱不得?”

      白弦瑶心中一惊,竟毫无节奏地乱跳开了。她应该没有,没有把赫王的名字说出来吧?!心里好繁乱。

      白弦瑶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思,尴尬地笑了几声,些微颤抖,“呵……呵呵……王爷,您这是与奴婢说笑吧?奴婢心房未开,又怎会谈到爱呢。”她嘴角尴尬地抽搐。通通丢回他的耳朵里,他那是产生幻听。

      赫王抿着薄唇摇摇头,“本王岂会听错?难不成是因为冰儿,所以对李不凡爱不得。”嗯?李不凡?赫王不会是误会了吧。也难怪他会想到李不凡那里去。白弦瑶又有些哭笑不得,真正的五味杂陈啊。

      只是,他认为她是喜欢上了李不凡,他的心里,会有什么想法?明明知道他根本不会,还是奢望他可以多些想法,可以,有一点点在乎她的想法……呵呵,真是,好可笑的自己,居然有点愚蠢的懦弱。

      白弦瑶无奈地自嘲,缓缓地平躺下身体,转过头背着赫王,不再看他。没有勇气说出口,跟他解释,其实,她喜欢的是他……心里突然间有点哀伤,即使说出来,得到的也是他的取笑吧,他是那么地骄傲。感情总是让人纠结,一丝丝苦涩溢满心间,在血液中回荡,蔓延全身。

      “勿要心伤,”他也知道她心里的悲苦?赫王戏笑又安慰的声音响起,“先不谈出身,以你的相貌与才华,配上李不凡绰绰有余。他日,本王撮合你们的因缘,可好?”

      即使赫王不知道,但还是伤了她的心。此刻的白弦瑶已无法分别他话中的意思,难道是真心为了她好?

      赫王,爱不得。气宇轩昂,傲世轻狂,心思让人无法猜测。即使结果是好的,但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怎么长久,她迟早会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的。倒不如趁情根未深及时斩断。可是一想到要割去烙印的他的影子,白弦瑶心中酸楚波涛汹涌。不过,悲伤的心情好像不适合她呢,呵呵……以平常心去对待,这样会好点吧。

      白弦瑶转过头,对着赫王甜甜一笑,“谢王爷的好意,奴婢正打算存银子建间尼姑庵呢。”

      赫王站起身,走近一步,毫不理会她的戏言,“真的不用本王帮你?”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好意地要帮她了。很可疑,绝对是个陷阱。

      白弦瑶只是对着赫王笑笑,他看后也漾开一笑,“错过了,便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了。好好休息。”他转过身,随后离开清雅阁。

      其实,依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赫王虽然偶尔冷些,人还是不错的。好吧,她只要默默喜欢他就可以了,只要在回去现代之前可以看到他,看到他开心,这就足够了。

      在赫王离开不久后,太医就来了。她可是是生命力顽强的小草嘛,死不了的。几帖苦药就会难倒她吗。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视觉效果清晰明朗。几只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欢快地上下跳跃。

      她就说过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吧,精神得很呢,她绝对死也不承认是喝了那贴苦中药才好的!

      白弦瑶蹲在树影下的石阶上,双手闲散地挂在膝盖上,嘴里咬着一根小草,悠然地欣赏着石阶下的一排月季,有的红得娇艳欲滴,有的纯洁清新自然,没有一丝杂色,朵朵开得繁大精神,连花骨朵都饱满欲放,只有少数几朵花挂上几个虫蛀的小洞。可见王府中的土壤肥沃,照顾之人细心的爱护。细心爱护?还真看不出来像岩风那种练武之人也会搞这些花花草草。像她就是个马大哈,该玩就玩,该吃喝就吃吃喝喝,哪里还有那些闲工夫。

      白弦瑶蹲的地方里房门口有一些距离,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但还是不断地从里面传出一些模糊的嗲声嗲语。看肖繁冰的甜美相貌,的确是挺合适拥有那个声音的啦。不过,她居然当着赫王的面变脸,发狠地说“连哥哥才不需要什么贴身丫鬟呢!”,然后直接把她给轰了出去,两扇朱门就此关闭。可恶得很呢,重点是赫王居然只是好笑地看着肖繁冰那幼稚的举动不加阻止。好吧,她离家出走算了,哼。本来也要付诸行动的,干嘛又无缘无故落下一句“门外候着”的命令呢,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弦瑶吐掉被她嚼烂的草根,仰天一叹,缓缓地站起身,舒展舒展一下筋骨,蹬蹬发麻的双脚。待麻感退去,她踏上微黑的土地,好玩地蹭上两米高的槐树树干,霎时一树鸟儿惊吓展翅,许后又缓缓飞回。爬树的动作的确是有那么点不文雅,她坐在树干上,垂下双脚悠闲地来回晃荡。每次爬上高处,都不由得感叹居高临下的美好,除了被树叶遮住,其实视野真的很宽阔。

      阳光透过枝叶,薄弱星散地落在白弦瑶身上,就像一个个烙印的小光影,闪闪烁烁。

      天翼宫院门内,一奴才与一袭绿衣的丫鬟招呼点头,随后放行。那不就是楚儿吗?白弦瑶侧过身子,从叶缝中看到依旧表现维诺的楚儿身旁,一身亮色橙衣随着来人移动的身姿摇曳生风,一张涂抹均匀的粉脸上挂着一丝媚笑,朱钗透过阳光折射在树上,刺了她的眼。唉,这些人一刻都不让赫王省心。哈哈,又有好戏看了。

      白弦瑶侧身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听着楚儿叩门得令打开朱门。只听跪拜之声后,便无一点声息。此时的肖繁冰与冯玉定是四目相望,直接跳过相互审视,两个人的距离间闪电交错,暗自较劲,只差打雷下雨了吧。大白天没事关门,即使是在书房,只有赫王一个人还好,依目前的情况看,只怕打翻了冯玉这个大醋坛了吧,哈哈。

      虽然没法看现场的好戏,但是她被赶出来也是对的,否则她岂不是成为她们的“盘中餐”?哇咔咔。不过当着赫王的面,她们也不好发作什么吧。

      漫长午后,总是让人发困。正当白弦瑶要入眠的时候,两个同时发出的河东狮吼让她差点魂飞魄散……

      “弦瑶!”想必肖繁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吧。白弦瑶受惊翻落树下,一树鸟儿再次惊吓起飞,星星点点的影子散落满地又复而消失。白弦瑶的头部至脚底随着双手紧抱着刚才坐过的树干晃荡不已。等她的脚蹬着槐树主干稳下身体后,才透过树枝看到身着粉色绸缎的肖繁冰,正叉着腰朝她的方向看,冯玉在另一个方向看不到她,随后也转回头紧蹙双眉走到肖繁冰身前。此刻的白弦瑶更像是一只无尾熊,糗死了。肖繁冰身后,便是表情些微奇怪的楚儿,和刚随着她们踏出临玉阁的赫王。而赫王则双手抱胸,眯着眼看着她,脸上露出好笑恶趣的神色。

      白弦瑶轻哼了一声,同时放开紧抱头顶树干的手跟停在主干上的脚,跳下树,随意地擦擦衣服和双手。妈呀,刚才那一叫差点没摔死她,真不知道赫王对她们是太纵容还是懒得理她们。

      话说回来,又有她这个当丫鬟的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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