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2、第52章 华堇宫遇险 ...
-
白弦瑶慢悠悠地在小道上走着,东边看看,西边晃晃,看似清闲漫无目的。
有了其他嫔妃当盾牌真是好用,果真好些天都没见着言帝的人影。想到他往后的日子肯定应接不暇,白弦瑶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她那日变相的指责放在心里,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确自由了许多。白弦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想要独自一人出去散散心,若巧竟然没有阻止,还无微不至地拿着件披风替她披上,还用一双忧心忡忡的乌瞳看着她,不过,乞求无效。白弦瑶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便出来了。
白弦瑶还是第一次这么惬意地逛着皇宫呢,虽然半路时不时传来宫人们的低眸问候。整天嗜睡,好不容易今天这么有精神,让她差点以为恢复了以往的体质,一定是她昨晚芝麻喝多了,不趁机行事找点刺激的来做做怎么行,何况,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必须要自己去发掘。
白弦瑶走着走着,只觉路上的奴才慢慢地少了,甚至感觉周围的环境人烟稀少,有些偏僻荒凉。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时候,白弦瑶转头一拐往西边深处而去。
西边深处是前朝废弃宫苑,也是禁区。原本那个区域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属如颜妃管辖,自她冒犯龙威,终身踏入宗祠,这里便开始萧条如落叶。
话面上虽说是“禁区”,但却无人把守,传闻那里边有许多年老的妃嫔、老奴受不了日子的折磨,一个个最后都选择自尽的方式落叶归根。宫中人多嘴杂,自然流言四起,西边宫苑闹鬼的事件有增无减,甚至荒废多年后,不管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靠近,之后都会大病一场,或者暴毙而亡。久而久之,再也无人敢来,大家都自觉地回避着这个地方。
而白弦瑶呢,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白如开水的日子不添加一点颜色怎么行。
如颜妃的华堇宫,应该就是在这里吧。
一条原本规划整齐的拱道已经长满了杂草,有的爬上了失了颜色的宫墙,一些小花可怜兮兮地长在杂草中,随风摆动,就要像要挣脱束缚,努力证明它的存在。
白弦瑶好奇地四下张望,踏上长草的路,听着它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一些宫门大开的宫苑内,雕花门窗歪七扭八靠在墙上,凄凉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四下搜寻着,最后目光落在一块歪斜的门匾上,“……堇宫……”
华字已经缺了块,漆面也黯淡失色,但乍看这座规模相较其他宫苑大程度来看,应该就是如颜妃卓清颜之前所居住的华堇宫。
漆红的门板上落上厚厚的一层灰,门边上攀着破旧的蜘蛛丝网沾上了落叶,随着风荡来荡去。狮头门扣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门把上落上的挂锁虽然早已经锈迹斑斑,但看着样子显然很好地发挥了它的作用,锁得好好的。
白弦瑶伸出手碰了碰它,发出碰撞的声音,看来她不是得撬锁了?随手再使劲拉了拉,没想到挂锁竟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白弦瑶看着依然横在门把上的锁针,断落的是在锁口处,难不成这个锁之前就是坏的?
刚好,省得她还得费一番功夫去撬开它。事不宜迟,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想进去里面瞧瞧,那好奇的欲望正在兴奋地召唤着她。
白弦瑶伸手用力推开,那厚重的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打开一条缝隙,她停在门口悄悄地探头观察,里边与其他的宫苑相比没什么不同。她把细缝再打开大一点点,回头张望了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钻了进去,披风的衣摆被野草刺勾住,她随手直接用力拉开,烦闷地碎道:“真是麻烦!”
被青草淹没的石道没了原来的轮廓,几盆盆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看那模糊中带着精致的瓷盆,透过它,白弦瑶似乎也看到了它之前的主人是多么地爱护它们,正笑眯眯地提着小花洒精心地照料那盆土里的花朵……
好好的房子竟然荒废成这样,真的是太浪费了。
经过花塘,路过华庭,走过渡廊,来到了华堇宫正殿上,这格局,似乎……白弦瑶脑袋一歪,灵光一闪,赫连王府内的红叶轩?除了左右相反,其他的设计竟然相差无几!几乎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了。白弦瑶有些震惊。不知不觉中,心里的迷好像越来越多。
正殿的几扇门敞开着,相对其他宫殿来说是保存比较完好的。殿内褪了色的破纱织帷幔垂地,偌大的空间黑得只剩下从门口透进去的光,那阴森的景象看得白弦瑶背脊发凉。
这人嘛,就是作践,唉,还不是自找的?
进,还是不进?
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正当白弦瑶正犹豫的时候,只听到不远处的大门又缓缓地“吱呀”一声,随后“碰”地合上。
白弦瑶吓了一跳,回头静静地看着拐弯处一会儿,那大门那么重,她推开它的时候都有点费劲,绝对不可能是被风吹动而关上的。心下想着,随即反应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原本僵硬的脚丫子灵活一提,迈进正殿里躲了起来。
摸索着躲到一条小窗道里,从这个角度回头,正好可以把几个门口一览无遗。她胡乱地抓了几下飘附在脸上的蜘蛛丝,胸口上的心跳动得有些快,但是对于好奇的未知,神经中区很兴奋!白弦瑶挺直着背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等着,看那是人,或是妖魔鬼怪。这样子的感觉,跟在赫王府时,那“神秘”的七月很像。
不知不觉等了好半晌,时间却像是过了好久一样,竟然毫无半点声音传过来,白弦瑶不禁觉得奇怪。难不成刚刚是她心高产生幻听?不可能吧,那么大的声响。
白弦瑶慢慢地转头往外探,只有一阵刺眼的光投射过来,片刻适应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四下扫视,视线落下……偏门那布满尘埃的地板上有脚印!!搁着有些距离,分不清大小。
那是她刚刚进的门没错,但是绝对可以确定那些脚印不是不是的,因为她进门的时候是刻意避开门正中,往侧边边走的,而那几个脚印,就落在门的正中央,最后消失在无光照映的黑暗里……
白弦瑶心里顿时一下子懵了,它也进来了?不对不对,它是没有脚印的,而且大白天的……那就是人咯!那为什么没有听到他或她进来的声音?来人刻意隐藏得太好?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她?!!
想到如此白弦瑶顿时回头四下张望,左右都没人。也对,如果发现了她,难道现在还会留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会来这里的,她跟他肯定是素不相识的。但也不对,那些宫女奴才,不也是无意间来过这里,然后暴毙而亡的?
白弦瑶突地心底发凉,他会是那个令宫人大病暴毙的原因吗?还是也是误闯进来这里的人?
她要要怎么出去,难道要在这边一直待下去吗?来人毫无声息的,也不知道他藏身在哪里。今天真是没看好黄历再出门,想探索的事情没办成,却在这里进退两难。
白弦瑶正思索着,突然传来一阵轻声呼唤。
“你来了么?”后来之人步履轻巧小心翼翼,“你在里面么?”
细听这声音……跟哈达丽很像!难不成就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背着皇帝偷人?亦或是,有什么阴谋?
总之,她先看看情况再说。
只听声音,哈达丽也进了正殿,最后才从容地放开点声音,“你到底有没在这里?”她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再不出声本宫就走了!”
过后又是一片寂静。
“哼,还当真是在耍着本宫呢!你以为你是谁?竟然选这个破烂的鬼地方见面还不出声!这么阴森恐怖,直看得本宫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若不是要你们信守承诺得到本宫想要的东西,不然本宫死都不想来!”哈达丽啐道。
“不到这地方来,难道要到你的飞燕宫?”先来的人压低嗓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果真是哈达丽,她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存在什么交易?
白弦瑶忍不住再次偷探出头,只见哈达丽侧对着她的方向,背着光,看不见她的神色,而她前方三尺远,正站着先前来的那个人,然而他的一半身影隐在暗地里,脸部则被纱幔所遮,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觉得他高哈达丽一些。
白弦瑶小心翼翼地缓了口气,回过头背着墙时,头上的珠钗却不小心磕碰出声,心口一下提高。
“谁!”低沉的嗓音传来。
“这里破旧不堪,时不时掉个破东西也正常,除了我们脑子坏,谁还敢来。哼。”哈达丽冷笑,“还是赶紧先把答应本宫的东西交出来,本宫可是很忙的,没空跟你瞎扯。”还好还好…….白弦瑶抚着胸口心里庆幸着。
“哼,东西?”那人反笑,“要你办的事情都没办成,还敢来要东西。”
哈达丽一听急了,“你只跟本宫说只要这事办了便把东西给我,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
那人嗤笑,“若是这样,我们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何必还特地与你交换条件?真是愚蠢!”
哈达丽顿时怒火上升,“你真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低下的奴才!若不是背后有人给你撑腰你还敢这么嚣张?识相的快交出来!”只见哈达丽上前冲了两步。
那人却毫无惧意,嘲讽道,“对,我就是一个奴才,至少我背后还有人撑腰,而你呢?远水救不了近火,也不过是一个不受皇上宠幸,比妃子还不如的女人!在这后宫,不被皇上重视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活死人!再怎么说我都比你强!”
想要招惹他,也不看看他是谁!进宫的资质都比他浅,这女人真以为皇宫内的日子很好混,想要激怒他,太嫩了!
哇,开始狗咬狗了。
没办成的事情……会是什么?白弦瑶躲回暗处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你!”哈达丽简直怒火攻心,“好,东西在你手上,你有作为!你最好是还能牢牢地拿着它!”她话锋一转,试图再次争取,“本宫事情可是办了的,只不过正巧遇上那公主竟然毒不死!这不能怪我,本宫能有什么办法。”那一箭双雕的完美计划,谁知道竟然还会出了岔子。如果不是那凌云公主作罢,这件事情还有得查下去。依照皇上的个性,肯定是杀--无--赦!
什么?白弦瑶轻轻地捂着张大的嘴巴,难道她就是那日为首的舞姬?也难怪了,那为首的舞姬虽然被纱巾遮得只剩下眼睛,而且眼睛被大浓妆遮挡,灯光暖暗,但她心中就是觉得她长得有点印象。
“嫁祸不了,巨浪也掀不起来,两个目的都无法为主上达到……”他冷笑了几声,“这好东西,还是留在我这里吧,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握住它的。呵呵……”
“你真是厚颜无耻!”她上前一步,似乎要抢着东西!
“想要它,你慢慢等吧!”
哈达丽突然停下来,“哼哼……不要也罢,反正现在皇后下了口谕,本宫只管使出美人计就行了。我现在会约你出来,不过是想要试探你们一下,确保以后是否还有合作的机会。”哈达丽来回走着,“你们若是给如约给了本宫东西,我们各自都能更加如鱼得水,你若是不给……那也没关系……”
哈达丽停了下来,缓缓地拿出一个东西,“瞧瞧,这是什么?”
并没用听到那人回答。
“这可是能让你出事后自保的好东西!”
那人似乎挣红了眼!怒道,“给我!”
“凭什么?嗯?”哈达丽嗤笑,“竟然敢看不起,耍本宫这个地位比你高的,皇上的女人!只要本宫伸出一个小指头,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你捏死!犹如蝼蚁!”
那人似乎被抓住了把柄,但他听了却从容肯定地缓缓道,“那日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没错。”哈达丽不知死活地承认。
“我再说一声,把东西……给我。”
“如果把东西给你了,你以后还能乖乖地听我的话么?哼哼,简直笑话!想要的话也可以,拿本宫要的来换……”
“你……你想干什么?!!”哈达丽突然尖叫。
一阵推搡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们打起来了吗?那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白弦瑶在墙板后听得是一惊一乍的。
突然“哐”地一声,东西似乎掉了。
啊……脚尖突然发痛,白弦瑶适时地捂住了嘴忍住痛才没叫出声来。
“呵……东西掉了,我让你再不给啊。”
哈达丽一惊慌,似乎想要跑过来寻找。
只听那人慢悠悠道:“想跑……?”
“你……你……你想怎么样?”哈达丽尖叫。
不会吧,想杀人灭口?!!
“想怎么样?你心知肚明,不就是想这样么……谁让你手握我的把柄……等解决了你,再慢慢地找东西也不迟,我有的是时间……”那人步步逼近。
“你敢!本宫可是皇上的女人!”哈达丽正气道。
“有什么不敢的,宫中随便死了个女人,有什么好好奇的?”他冷冷地大笑道,“就算东西找不回来……至少在我死之前,还能庆幸你死在我手上……况且,主上本就没想让你活……”
“什么?!!”哈达丽根本不相信,她是皇帝的女人,将来要替皇上诞下皇子的女人!主上怎么可以!
“你胡说!!”
“胡说?”那人狞笑,低低沉沉的笑声听起来很是狰狞,“你不会忘了吧?在华堇宫暴毙之人数不胜数,而你私闯华堇宫……”
哈达丽顿时醒悟道,“原来你约本宫来此地便早有这个打算?!如果......如果你敢杀了我,我绝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来啊,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难道死了我就会怕?”
“……”
妈呀,白弦瑶心里一惊,她得赶紧离开这案发现场才是。
白弦瑶灵光一闪,低下身来摸索,果然发现了另他们二人争抢的源头。似乎是碰到窗墙,才反弹到她的脚的。白弦瑶赶紧把它收入她自制的口袋里扎紧。
可是,她现在要怎么出去才好?要继续躲着吗?那肯定绝对不行的,那人等下绝对会过来找东西的。也只能往内寝走了。
白弦瑶轻轻转身,缓慢地一步一步朝内而去,还没走两步,伴随着哈达丽的尖叫声,白弦瑶的脖子突然被一记重击。
在陷入昏迷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咬牙切齿女声,“去死吧!早就看不惯你了!难道还会让你把看到散播出去?哼……”
到底……是谁那么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