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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演技派宫斗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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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徐凉凉猛地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却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在紧随其后的萧允身上。她转过头,泪眼涟涟地哽咽道:“陛下…”

      萧允听闻这消息又惊又怒:“怎么会这样…”

      “陛下,充仪娘娘,乌华姑娘上吊之前,留下了一封血书…”铁面嬷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张素白染血的绢布。

      徐凉凉像是怕极了那血淋淋的样子,呜咽一声便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萧允好生安慰了她几句,命红樱和几个宫女过来将徐凉凉扶到偏殿歇息,自己则关上房门,看起了那封血书。

      这一看不要紧,萧允的眉心越蹙越紧。

      乌华在临死前的遗书里,潦草地写了那伙贼人的样貌。配弯刀,靴子有千层底,身上散发着马粪气味,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腰上有一道明显的胎记…还有,他们在尽兴的时候,曾说出是“虎首”派他们来的。

      “铁面,你怎么看?”萧允沉寂了片刻,开口询问旁边的人。

      “乌华姑娘是在轿子里被…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太多东西,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是理所应当。加之她所言无头无尾,次序颠倒,看样子,这遗书倒像是出自乌华姑娘之手。”

      “朕自然知道这是真的遗书!”萧允凌厉的目光投向她,“朕是问,你就没看出点别的什么?”

      铁面嬷嬷吓了一跳,连忙道:“恕奴婢愚昧…”

      “亏你跟了朕如此多年,竟然连这点底气也没有。”萧允的眼睛愈发阴狠。

      “陛下…是说,劫车的人是禁军?”铁面嬷嬷说完最后两个字,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弯刀和千层靴,身上还有马粪味。除了驻扎城外的禁军,何人还会有如此特征?虎首——”萧允冷笑一声,“宋世然最爱虎头铠甲,这京城谁人不知?这几日便有人弹劾宋世然狂妄,在军中横行霸道,朕念在他军功累累均一一驳回。如今看,宋世然只不过掌控半数禁军就有了如此胆魄,若是日后掌管禁军,岂不是要逼宫!?朕真是小看了他,也小看了宋家!”

      “陛下,禁军有此异心,实在是心腹大患…陛下不能等了。”铁面嬷嬷担忧道。

      “去拟密诏,诏宋世然入宫觐见!”萧允果断道。

      “是。”铁面嬷嬷刚要退出,却忽然听见萧允有开了口:“等等。”

      她疑惑,转身垂首听候。

      “直接派出暗卫,潜入宋宅将宋世然拿下,押入宫中候审!还有,命人将宋德妃押来宸晖宫,并召集六宫众妃觐见。”

      “陛下…那皇后娘娘还在禁足中…”铁面嬷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让她走着来宸晖宫!”萧允一拍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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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徐凉凉一边让红樱给敷眼睛,一边让六安时刻打听着萧允那里的动静。

      红樱有些担心地说:“娘娘,我们设的局会不会太简单了?陛下会信吗?”

      “若是放在宋家如日中天的时候,陛下自是不会信的。”徐凉凉淡淡地说,“只不过这一阵子,军中看不惯宋侯爷的人越来越多,弹劾的册子都递到陛下案头上了。宋世然做错了事不要紧,可是僭越,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娘娘——皇后娘娘携六宫来见,如今在正殿坐下了,陛下让奴才来请娘娘过去。”六安躬身道。

      “知道了,本宫这就来。”

      徐凉凉特意换了一件青玉头冠,一身素衣,色调素净而又庄重沉稳。她当了半辈子皇后,半辈子太后,骨子里的气度是这些年轻妃嫔学不来的。

      众妃见到她这幅样子,全都暗自咬碎银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她看。

      众妃位列两侧,皇后居于左上席,地位最尊。而宋德妃次之,此时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而萧允见她来了,亲自起身相迎,竟拥着她走到了上座,与他坐在一起。

      看着他们的背影,沈婉莹沉下脸来,却在萧允回身之后恢复如常。

      徐凉凉将她的一举一动收紧眼底,有些拘谨地站在萧允身边不肯坐下:“陛下,臣妾不敢居于皇后娘娘之上。”

      她此言一出,比她位份高的宋德妃、孙贤妃和九嫔皆露出难看的表情。

      孙贤妃笑了笑道:“充仪妹妹不敢居于皇后娘娘之上,就敢居于我们之上咯?”她挑起眼睛,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我看,你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我们这些低位妃嫔了——”

      徐凉凉有些惊慌,刚哭过的眼睛微微发红,细白的双手揉着衣衫,窘迫地转过身来朝萧允道:“臣妾…没有…”

      萧允心头一紧,强拉着她坐下,一个眼神便止住了孙贤妃的话头:“贤妃,你进宫许多年了,怎么还跟刚入宫的秀女一般爱争风吃醋?”

      “臣妾不敢吃醋,只是为了皇后娘娘不平。中宫皇后作为陛下唯一的正妻,理应坐在陛下身边…”孙贤妃争辩道。

      “够了!”萧允厉声道,“别忘了,你们如今都在宸晖宫,是客!朕今日来,也并不是与你们争论这些的。”

      孙贤妃咬紧牙关,再不敢说话。

      她身旁的宋德妃心虚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时不时地还望皇后的方向瞟。可她越得不到回应,心里越是焦急。

      “宋德妃,”萧允不冷不热地开口,“近日有朝臣弹劾你父亲宋世然,说他在军中结党营私,目无军纪,曾经多次借酒后口出狂言。你怎么看?”

      宋德妃吓了一跳,猛然走上前跪下:“臣妾…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你不敢?”萧允一拍桌案,将众妃吓了一跳。“你不敢妄议朝政,就敢朝宫外私相授受,指使你父亲派遣手下洗劫皇家马车,玷污宫女?!你们宋家人,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吗?”

      宋德妃大骇,整个人都发着抖跪在地上:“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

      “你冤枉?乌华临死前的血书就在这里,你且看看,朕可曾冤枉了你!?”萧允将一封血书丢在地上,命她去看。

      宋德妃哆哆嗦嗦地捡起血书,从上至下潦草地看了一遍,忽然惊骇地捂着嘴道:“胡说!他们明明是穿着夜行衣去的…”

      她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宋德妃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眼中骇然,不停地扣着头:“臣妾失言,臣妾真的不知道…”

      徐凉凉睁大了眼睛,流着眼泪,抖着手站起来指着宋德妃:“妹妹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德妃姐姐的事,为何你要如此痛下狠手…你若有什么,你打我骂我便是了,为什么偏偏是我的乌华!?”

      徐凉凉一口气喘不上来,被萧允揽在怀中顺气。

      宋德妃满脸惊恐,拼命地往皇后沈婉莹身旁爬去:“皇后娘娘,你救救臣妾啊!”

      沈婉莹方才还在疑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却没料到宋德妃就这样爬了过来,顿时便有些又惊又怒:“你糊涂啊,怎么能做下这种事情?!”

      宋德妃浑身一震,一颗心顷刻间便落到谷底。

      她浑身从头到脚都凉透了,整个人僵硬地跪在地上,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皇后娘娘,这件事,难道不是你教臣妾去做的吗?”

      沈婉莹一拍桌案:“荒唐!本宫何时教你做过这样的事!?”

      徐凉凉冷眼看着她们两个互相撕咬,只是依偎在萧允怀中不做声。

      宋德妃自觉难逃一死,直接豁出去道:“陛下,臣妾死罪,辩无可辩。可皇后娘娘的恶行,比臣妾要多许多倍!”

      “你!”沈婉莹怒急攻心,捂着心口弯下腰来。

      萧允冷眼看着她们,挥手示意旁人将皇后扶着坐下,自己却盯着宋德妃的眼睛问:“你说。不许胡乱攀咬皇后,更不许落下任何事!”

      宋德妃深深一拜,正色道:“陛下,玷污乌华姑娘的事,原本就不是臣妾想做的。只是皇后娘娘不希望徐充仪日后在宫外多一个眼线,便派遣身边的宫女给臣妾送信,命臣妾联系母家,劫车毁人。”

      “信口雌黄…”沈婉莹已经听不下去了,却被铁面嬷嬷牢牢按在椅子上不能动。

      宋德妃继续说:“皇后娘娘做过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一件。当初她命杜婕妤重金收买太医,意欲在冷宫加害徐充仪,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个毒妇,每一次都在背后指使旁人,而自己的手却不沾半点鲜血!”

      “你有何证据?”萧允听了半天开口道。

      “证据?”宋德妃缓缓沉了下去。

      沈婉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宋德妃说的那些事情,她都能撇的干干净净,因为她从一开始便从未直接沾染过这些,所以不可能留下把柄。

      想到这里,沈婉莹不慌了。她缓缓靠在椅背上,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宋德妃:“德妃,本宫待你不薄,你如何要在今日这样攀扯本宫?莫不是受人指使?”说着,她的目光若即若离地落在徐凉凉身上。

      徐凉凉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去。

      沈婉莹被那道目光一震,竟平白生出一些心虚的感觉。

      就在她分神的一刹那,只见宋德妃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大声道:“臣妾拿不出证据,那就只能以死明志!”说着,她拼尽全力撞向柱子,顷刻间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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