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五月初五，时值端午。
宫中赐宴，燕海云带着颜昭颜萱和颜苏，颜鸿带着颜蒙，夫妻二人兵分两路，一路往龙翔宫去，一路往凤仪宫去。
进去时候不少诰命已经到了，皇后端坐在那里说着话，见燕海云来了，便是眼前一亮：“刚说到你的，你就来了。”
“宫中赐宴，不敢不来。”燕海云笑了，慢慢行礼：“娘娘，殿下。”
皇后身旁的二皇子周晨和安德公主忙起身回礼：“见过昌平姑姑。”
燕海云笑了，领着行完礼的三个孩子落座，又与在座见礼，慢慢地说笑着，安德公主已凑过来拉着颜昭去了，颜萱也被周隋拉走，颜苏肃着小脸儿坐在燕海云身边，看的皇后好笑：“苏儿过来，到云姨这儿来。”
言语中的亲切却是在座之人早就习惯了的，有第一次来的，也被旁人引着，不过为了颜国公府的圣眷恩宠而暗暗惊讶，到底是能入宫宴的，也没失了礼数。
宫中宴会的流程都是有一定的，女眷随皇后，臣子虽陛下，自龙翔凤仪出发，往领宴的大殿去。
宴上自然是歌舞升平，又有人捧了菖蒲艾草和中药填的红包来，都是内廷手艺，布料绣纹均是上乘精美。
众人笑着谢恩后佩戴在身上，然后有内侍抻长提高了音量分配各家赏赐，自宗室亲王一路向下，能入今日宴席者，最低也是当朝二品，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到了这边，却不过排到了末位。
燕海云得了的是双份赏赐，一份国公夫人诰命需得的，一份是按照郡主份例准备的，她看着皇后和周恒笑容满面的样子，慢慢俯身行礼：“妾身谢过陛下、娘娘赏赐。”
宴席结束不过午后，皇后扶着女官的手慢慢往回走，一面还回头看了看燕海云与颜鸿带着孩子们相携往外走的样子。
女官笑了：“娘娘若是想念国公夫人，不如将国公夫人留下小叙？”
“不了。”皇后摇了摇头，叹道：“半日了，阿云也累了，让她回去歇着吧，没见陛下都没留吗？”
又吩咐道：“将椿城进上的那一块儿翡翠和海州进上的新海州罗都给她送去吧，那翡翠的颜色是她一贯喜欢的，她又素来怕热，海州罗裁衣素来最轻薄凉爽不过，她会喜欢的。”
“是。”女官答应了，又问：“娘娘还有旁的吩咐吗？”
皇后扫了她一眼，笑了：“你知道我。”
又吩咐：“将合浦进贡的明珠两匣和两匹天蓝素锦一处送去，再包些锭子药，这些他们那里也一定会有，赏赐中也有，但皇家赏赐和阿姐、姨母送的，总是另一番心意。”
又问：“国公府给陛下进了什么礼品？”
“和往年一样，礼单一应两份儿，一份是份例礼品，一份是一些精巧的小东西，还有一只和往年一样的药囊。”
皇后无奈，摇头轻笑：“明日便能看到陛下腰间绣工不算上好的荷包了。”
女官没答话，抬眼悄悄看了看皇后，眼中的意思是：您还不是一样？
端午之后，热闹又回归于平静。
不过很快，京中又闹了起来。
原因是在颜国公夫人、昌平县主燕氏的生辰，陛下在早朝上宣布了一件令礼部官员和御史大人们震惊到要撞柱子的事情，那就是要加封颜国公夫人、昌平县主燕氏爵位，由县主爵加封至公主爵，同时赐下公主品级田地庄园，令食双俸。
如此，可是闹了个天翻地覆了，几位老大人重复了当年的举动，颤颤巍巍地讲述着礼法不合，甚至威胁要去撞柱子。
周恒闻此不过冷笑：“前朝以救驾之功封公主爵的又不是没有？当年朕要封爵，你们闹了一场，如今朕还要封，你们还要闹吗？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朕一清二楚，但你们需得知道，一国之君是朕，而不是你们，丹陛称朕是朕，而不是你们，而辅佐朕一路到了今日的，是昌平，不是你们！”
如此，满朝皆惊。
颜鸿出列，慢慢地自礼法开始论述，婉拒了公主爵位，并对诸位老大人表以歉意。
这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反倒将满朝文武闹得下不来台了，最后旨意到底下了，如此，大局已定。
散朝。
三朝元老穆归宣穆老大人慢慢地走着，转头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大殿和丹陛之上的皇座，良久，冷笑一声，叹了口气。
“老大人是觉着，英雄迟暮吗？”是颜鸿。
他嘴角含着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地看着穆老大人，穆老大人却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也知道他妻子燕氏是怎样一个人。
良久，嗤笑一声：“陛下乾纲独断大权在握，于民于国，都是好事。”
“只是……”他压低了嗓音，凑近了颜鸿：“还得请‘颜公’转告‘昌平长公主’，日后定然要小心谨慎，毕竟这天下帝王多猜疑，长公主当年做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如今，陛下惦记着当年的恩情自然是好的，若是有一日忌惮了起来呢？”
“那可就不好办了。”他慢慢地摇着头，笑意中带着些许的嘲讽：“程之霁运道不好，老朽可不一样，请转告长公主，老朽定然活的长长久久的，等着见长公主‘英雄末路’。”
他嗤笑一声，转身走了，纵然是六十来岁的人，脚步依旧稳健，看得出身体确实好。
颜鸿笑了，只是笑容中的冷意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陛下登基九年余，选贤与能为国为民，称得上是贤明君主，老大人的话晚生自会转告给家夫人的，也盼望着老大人能如您所言长长久久地活着，见着家夫人长命百岁荣耀加身。”
“如何？”凤仪宫中，皇后穿着一身简单的杏色袄裙来回走着，见周恒回来，忙上前迎道。
周恒一笑：“皇后的两份礼物，都可送出去了。”
“如此就好。”皇后笑了，又仿佛舒了口气：“这般最好。”
复又亲自捧了茶水给周恒，没一会儿周阳周晨过来，父子三人说着话，听周恒问道：“阳儿觉着今日如何？”
“父皇独断朝纲，到底给昌平姑姑封爵，姑姑定会开心的。”周阳道。
“不，阿云未必会开心。”周恒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公主爵位于她而言意味着麻烦，她未必喜欢，只是爵位一封，也省了许多麻烦，更给她省了许多礼节。”
又看了看周阳，笑容中带上了几分莫名的霸气：“且这一回来，那些个老臣，也都会退了，也可以提拔新人了，一举两得。”
周阳若有所思，又听周恒道：“去换身衣裳，咱们去你昌平姑姑那儿凑热闹。”
周阳应了，周晨又道：“不知父皇想把昌平长公主府建在哪里？”
“想知道？”周恒挑了挑眉，神神秘秘道：“你先别想着去萱儿那献殷勤，地方你父皇我早就选好了，该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