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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养的狗狗不要忘记带去打疫苗啊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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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喊了一个字便噤了声,一是不确定这就是关昕,二是想到这个世界的生物应该都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黑狗扑在蓝螟蛉身上,蓝螟蛉一声疾呼倒在地上,被压着起不了身,眼见着黑狗张了大口淌着口水就要炒她颈里里咬。
“妙妙帮他!”我推着妙妙的后背。
“死不了。”妙妙的回答依旧简短。
耳边传来轻微的“咔”的一声,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冻住了。
“喂,那个是脖子断掉的声音没有错吧!哪里死不了了!这不是死掉了么!”
妙妙没有理会我的大吼大叫,稍稍撤了一步脚,摆出了战斗前的姿势,我再看黑狗时,它已经从蓝螟蛉的尸体身上缓步走下来,俯着身子朝向了这里。
“唔哇……”我摸索着想往后撤。
它怎么能看得到我?
黑狗龇了龇牙齿,微微后顿了一下,喉咙里响着低沉的咆哮,跃上半空中扑了过来。
妙妙双手如打太极一般在身前迅速地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圆。
“众鬼听令,神兵在前。”
眼见着妙妙面前巨大的透明光盾闪了一下隐入空气中,黑狗竟敏捷地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身躯,在撞上光盾前生生转了方向落地,压低身子朝这里低吼着。
我我我应该没有招惹它吧,为什么,为什么……
黑狗如同宝石一般的深邃双眼死瞪着我,一瞬间我又恍惚觉得那个视线很是熟悉,那么冰冷,那么高傲,我的记忆中也总有这么一道视线喜欢居高临下地冷冷看我。
我确定这不是关昕,因为我对那道视线的熟悉程度,绝对不是只认识了几个星期的感觉,那应该是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熟悉的。
“……司……”
我刚呢喃出一个字,黑狗却突然感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凛,轻快地一个甩尾扭身朝被绑着的男人那里奔去。
我顺着望过去,惊讶地看到男人的身体正产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迅速地膨胀着并且有了碎裂的迹象。
“人面蛊,最基础的能力就是拥有不灭的生命力,不论死去多少次都能够再生,同时如果被分为了很多份,那么每一份也能成长为一个新的个体。因此中了人面蛊的人,会成为孵化人面蛊的饲料,迅速孵化更多的人面蛊,或者说人蛊。”
妙妙维持着面前那道看不见的盾牌,为我做了还算简单易懂的解说。
“也就是说那个不断分裂的女人,事实上是中了人面蛊?”
妙妙没有回答我,不远处传来皮肉被撕开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竟见黑狗齿爪并用地撕开了男人的胸膛,正埋头朝外撕咬着什么。
我犯了恶心,扶着墙扭过头不敢再看,却没忘记嘱咐妙妙:“看清楚了,待会、唔,待会说给我听。”
妙妙“嗯”了一声。
最早的日记属于蓝螟蛉,最早开始分裂的人,是被蓝螟蛉喂了人面蛊的人,而日记之所以会拥有生命和再生能力是因为和一部分人面蛊结合了的原因,整理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很明显,这个故事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
耳边不停响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我想到在异度空间里见到的那只狗,它也是一边发出这样的噪声一边把那颗心脏吃下去的。
心脏?
现在的黑狗是不是正在撕男人的胸口?
“妙妙,黑狗吃了什么?”
“男人的心脏。”妙妙的声音近了一些,似乎是朝我靠近了,“它已经走了,我们也赶快出去吧,这里马上要糟糕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拦住了腰,耳边巨大的呼啸声之后,我已经头脸深陷在人形妙妙丰满的胸部之中,被她挥舞着巨大的粉红色翅膀带着飞了起来。我看向下方,男人已经彻底地碎散开了,堆得满地的肉块,每一块每一片都是漆黑漆黑的,被包裹在同样紫黑色的血浆中,在地板上蠕动着,似乎在快速地生长着,飞出房间的时候,我眼尖地看到地板上已经有一堆肉块泛起了人类的肉红色,初具了婴孩的形状,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其他的肉块也同样会长成一个完整的孩子,一个女孩子,一个曾经有机会被母亲生产下来幸福长大,却在六个月大的时候被打下来喂了蜈蚣的女孩子。
至于那颗心脏的含义,到现在我还是不懂。
“蓝螟蛉!”我突然想了起来,“她没死吧?如果这个时候她死了,那么之后那个来袭击我的人是?”
“没死。”妙妙张大了翅膀顺着风滑翔,偶尔才煽动一下控制高度,“只是被扭了颈子晕过去了而已。”
“啊你看那个!”
我伸手指向下方,那儿有个小黑点正顺着狭窄的村子小路速度惊人地奔着。
“妙妙,跟上它。”
妙妙随着我的命令扇了一下翅膀,降了些高度,仿佛一只锁定了目标的鹰隼,准确地将飞行时的阴影笼罩在了黑狗的上方。
黑狗微微偏头朝上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坚定地朝前方跑着。
大约半分钟之后,我觉得自己因为被妙妙双臂环着腹部吊在半空中有点难受的时候,黑狗似乎终于到了目标,我们的面前出现了村子中唯一的高层建筑,一座教堂的尖顶。
教堂不大,只一座孤零零的尖顶竖着,有着很符合这个村子气质的小规模,式样也不是很华丽,普通的天主教堂式样。
当然,黑狗没有奔进教堂,而是从教堂一旁民宅的后院门中跑了进去。
“快。”
我说着,妙妙已经着了地方开我收起了翅膀。我们一前一后跟着黑狗进了房子,里面有个女人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从椅子上站起迎了过来。
“带回来了?”她蹲到狗的面前。
黑狗缩起后腿坐在地板上,朝女人叫了一声,女人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后流下泪来。
“那个人作的孽,就只能由我们来偿还了……”
女人说着,从桌上拿起了尖刀。黑狗通人性地翻身躺倒,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女人一刀刺进去,黑狗尖锐地嚎叫了一声,缠着身子竟硬是控制住了挣扎,牙齿咬得死死地直渗出黑血来。
剖心,又是剖心。这个动作我已经看过这么多次了,究竟有着什么含义呢,这颗心脏究竟代表了什么?
女人取了黑狗的心脏出来,心脏离开了胸腔,依然兀自在女人的手心里不紧不慢地跳动着,女人手起刀落,将心脏切割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块,小的那块大约只有骰子大小,而令人惊讶的是,被分割成两部分的心脏,仍然顽强地各自跳动着,仿佛是不死的。
对了,章若昭和白狼也提过,我小时候捡回的那只小黑狗被烧成灰之后,心脏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中了人面蛊的人的心脏,是不死的,而且如果这个心脏被其他的生物吃下去,也同样可以将这个不死的力量转移过去。
黑狗的舌头慢慢地伸长垂了下来,眼珠子也开始一点点突出,浑身抽搐着,眼看着就不行了,可它胸口的伤口竟然在愈合,尽管黑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涌出来,把腹部柔软的皮毛粘成一块一块的,可很明显的是,那道被女人划出来的伤口正在一点点变小,消失。
重生。
杜松子树的那个故事中“重生”这个关键词是在这里!
被吃掉的孩子的骨头,被埋在杜松子树下,以青鸟的方式重生了。
被蜈蚣吃掉的孩子,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吃了下去,借由心脏移体重生了。
很快,黑狗浑身的抽搐慢慢停了下来,嘴角边还挂着参杂着白沫的黑红血液,可舌头已经收了回去,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没有几分钟,就仿佛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似的从地上一个翻滚爬了起来,有些脱力地垂首坐在女人面前。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这个守护者,或者说看守人。作为对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的赎罪,我们两族将在此之后永世看守这个东西。”
女人流着泪,用手掌捧着自己切割出来的心脏较小的一部分伸到了黑狗的面前,黑狗仰头看了她一眼,乖顺地张口将小块的心脏再次吃了下去。
女人脸上挂满了泪痕,握住犹自跳动的心脏凑到嘴边,狠狠咬了下去,血水迸溅到她的脸上,参杂着泪水,令她美得耀眼,我竟一阵眩目。
女人啃完了心脏,又把沾满血水的手指舔了一遍,缓缓地双手覆上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温柔地笑了。
“阿耀,这之后就交给你了。”
阿耀,难道是司马耀?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司马耀的母亲?那么那个长得酷似司马耀的男人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