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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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的时候清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被子搭在肚子上
“睡觉的时候还真安静啊……”我走过去，替她拉上被子
“我又没睡着”清音睁开眼睛“你去哪里了？”
“后山”我放开手，做到自己的椅子上，揉搓着双腿“遇见一个前辈”
“佳江，上次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清音坐起来，脸有些红红的“就是那个…遇见一个想追随的人…”
“啊，我已经回答了啊”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她，茫然地笑了笑
“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已经过了好久了，谁会记得啊”我拿过一本书，遮住脸上一丝留恋“你不会是遇见那个人了吧？”
“这个……”清音支支吾吾的不回答，过了好久，才一脸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进十三幡队”
“浮竹大人？”我把脸上的书拿下来，一脸惊讶“不会吧？他……”
“喂，喂，关你什么事啦”清音跳下床，恢复平日里活泼吵闹的样子“看书看书吧，你鬼道的吟唱还背不全，菜死了。”
“关你什么事”……
我捧着书，却一直看着窗子外面，低沉的夜幕，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其实我很想告诉清音，遇见的那个人绝对不要成为你的全部，仿佛京乐之于我
“你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
我笑了笑，耸耸肩，把视线移到书上，夜幕发出凄凉的长叹
时间是安慰人的最高明的说客，它利诱涉世未深的我们在冷暖中徘徊，随后在收获喜悦和欲望而不断膨胀中，让我们心头的疤口，生出淡淡的铁锈，继而麻木，继而淡忘，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再来一次”学长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以后，又摆出架势
“是”
我掂量着手里浅打，果然，和斩魄刀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点阿
挥刀，斩杀，每一个动作都按照老师的要求，重复无数次，却都还是被学长挡开
“休息一下吧”我把浅打插在地上，随后跌坐在草地上
“手里为什么会握着刀”学长收起清虫，站在一旁“手里的刀为什么被驯服？”
“没想过”我摇了摇头
“手里握着刀，是为了保护你在意的东西，而手里的刀正是被这样的意志驯服，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灵压不管怎么样，真正的力量来源于意志的坚定”
“那学长想要保护的是什么？”我挠了挠额头，挥挥手赶走停在额头上的小虫子，眨着眼睛想让干燥无比的眼睛湿润一些
“正义”这是一个无论第几次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异常坚定的词语
“啊，真是……”类似于我这样的人绝对理解不了学长那样的人，只好笑着附和“正义啊”
“再来吧？”学长看了看我，手里的清虫已经出鞘
“是”
……我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拜托东仙学长，早知他如此严厉而不知疲惫，我直接请清音吃一个月的饭反而来得轻松……
不过经过努力，最终在学期末，我勉强的考到了中流水平，虽然离清音还是差距很大，却总还算是保全颜面
“西良寺同学很不错啊”斩术老师在结束对我的考评以后，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说实话，很难看……
“怎么样啊？”我走到考场边，朝着清音笑了笑
“算你过关了啦”清音抄着手，一脸不谑的朝外走“不过比我还差很多啊，跟上走啦，食堂快抢空了”
“……干嘛那么快？”
“佳江”清音突然停住，回过头来
“干嘛？”
“很厉害噢”清音笑着伸出大指
“一般吧”我愣了愣，随后笑着跑过去，扑在清音背上“一个月的饭一个月的饭啊”
无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斩术考试结束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一些关于灵子常识或者救援的考试，由于并非四幡队和技术开发局的预备班级，所以考试相对简单很多，再加上清音总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又一学期轻松得结束了……
离开学校的头一天，我独自来到那个山顶，东仙正面对着静灵庭的方向伫立着，风刮起袍子，呼呼的作响
“还有一周就毕业了”我站在东仙身后“学长可以入主静灵庭了，真是恭喜”
“考完了吗？”
“谢谢您，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总算及格了”我鞠了一躬“多亏了您啊”
“你叫西良寺什么？”他转过头来“总是记不住你的名字”
“佳江”……我的名字很难记吗？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啊？”
“……一个朋友”他说完以后顺手从身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拿在手里朝山下走去“再见了，遇见你很愉快”
“再见”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刚才眺望的方向，不知道在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里山下的静灵庭会是什么样的景色
年月果然是用来虚度的，何况是尸魂界这样一个时间绝对最不值钱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放假后奶奶开始有意无意地让我协理西良寺家的事情，其实事情并不多也不麻烦，大多数的时候我只需要做出和佳江大人匹配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奶奶身后，和颜悦色的笑着就够了
于是以前那种捧着一杯茶，或者悠闲的躺在连廊上，脸上盖着一片大大的荷叶，把什么仪态阿，教养阿抛到九霄云外，轻松得睡一觉的日子急速的减少了
“来玩吧”
脸上的荷叶被人揭开，睁开眼便看见真濑那人畜无害的笑容
“玩什么？”我有些疲惫的笑着“玩揉面团吗？”
我抬起手在他胖胖的脸上揉搓着
“佳江姐，我想去看看流魂街”真濑搬开我的手，小声地说“佳江姐去过吧？”
“哦？”我坐起来，抄着手得意的笑着“那我有什么好处？”
“就知道”真濑一脸得意的表情掏出一个漆木的盒子“静灵庭里最有名的师傅做的头花”
“啊，不错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啊，谁教你的”我拿过头花看了看，小小的两朵并蒂莲，娇俏生动，于是抬头朝真濑笑“你买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阿，总是那个人说你会很喜欢的”真濑一脸有秘密的表情
“是一位队长吧？”
“你怎么知道？”真濑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笑着伸手在真濑脑门上弹了一下“回去换件平常一点的衣服，我带你出去就是了”
真濑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我坐在回廊里，靠着垫子，手里转动着那只小小的头花，花瓣小小的，却也倔强的反射着阳光，顺手插在发髻上，随后起身，走到房间里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便朝真濑的房间走去
流魂街，总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我拉着真濑走在路上，两边吵吵闹闹的人群流动着
“这是什么？”真濑指着路边的捞金鱼的小摊位
“卖鱼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让真濑去玩这些“走吧，我带你去买糕点，很好吃噢”
“我想要”真濑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个大盆子里的金鱼
……两分钟以后，真濑提着鱼心满意足的跟我继续朝前走
“你为什么特别喜欢鱼啊”我买了一串丸子递给他“小心烫”
“很好吃啊”真濑抬起头来“妈妈说她死了就会变成鱼，游回我身边”
“那真濑看见妈妈是哪一条了吗？”我勉强的笑着问
“看见了，就是你送给我的那条红色的，妈妈最喜欢红色的衣服”真濑抬起头来笑着说“妈妈说父亲大人离开后她很寂寞，所以我要买很多陪着妈妈，她就不会寂寞了”
真濑晃动着手里的小袋子，继续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鱼是真的吗？佳江姐姐”
“那当然了”我拍了拍真濑的头，装作鄙夷的神情“难道真濑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以后怎么继承西良寺家啊？”
“哦”真濑点了点头，随后表情立即变得很兴奋的朝路边的小摊跑去，边跑边问我“这是什么？很好玩的样子噢”
“……”对于小孩子来说，连生死这样的事情都会被某些善意的谎言给掩盖住本身的残酷，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只是觉得某一天谎言破裂，真相会否压得他们透不过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